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事情往往就是这么败坏的。”Lily分析道:“你什么都没做,但翟雨最后一定会因此而恨你。吕布就是这么杀了董卓的,你最好警惕点。”
童安安:“……宋岑是貂蝉。”
可别吓死她了。
“但她今天一直都在给我脸色看,这又是为什么?”童安安小声蛐蛐,“Lily,她最近到底怎么了?”
Lily冷笑一声:“她只是懒得装了。”
翟雨在耀星娱乐当了三年练习生,跟童安安的关系一向很好,或者说……一直在讨好童安安。
翟雨是伴舞出身,一步步走到今天其实很不容易,无论对谁姿态都放得很低,突然变了性格,一定是有事发生。
Lily眯了眯眼睛,“我也觉得不对劲,白天我就去套她助理的话,总算打听到了,她前几天去香港出通告,跟北辰影业的公子单独出去过一晚。”
北辰影业,那是业内有名的头部影视公司,旗下有几个头部明星。不是耀星娱乐这种小公司能比的。
“北辰影业的公子?不会是邵秦吧?!”童安安开始觉得头痛,“他花心是出了名的,我记得我以前还特意提醒过翟雨。”
就在去年,童安安的爸爸去参加饭局喝多了,童安安恰好在附近,便自告奋勇开车去接她的老爸。
当时,把她父亲搀扶着送出会馆的人,就是这个邵秦。
这小公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那晚喝得也不少,薄薄的眼皮上有些红,一口咬定她是代驾,一定要她加自己微信回去后报平安。
加了微信以后,童安安才知道他的来意。她已婚的身份,也不想多纠缠,当天晚上就删了他。
邵秦大概没被小姑娘这么下过脸,后来又陆续‘偶遇’了她几次,见她态度实在是冷淡,心思也就慢慢地消退。
想不到,邵秦会来祸害翟雨。
而且看翟雨的态度,说不定动了要解约、再签去北辰影业的心思呢。
Lily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一定是谁主动。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宋岑这种极品男人做正宫?”
童安安低低哼了一声,“保质期五个月的正宫。”
两人进去了晚宴现场,虽说都不认识什么人,但Lily展开她的社交手段,自然而然地跟不同的人谈笑风生,还交换起了联系方式。
而早一步入场的翟雨,穿了一袭过分招摇的酒红色深v晚礼服,入场后才发觉有些不合时宜。此刻孤零零站在一旁,难免有几分落寞。
童安安看得有些不忍心,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凑上去陪她。
来到餐桌旁自己吃了点小蛋糕,就听见后面有人迟疑的声音:“安安?”
她回头。
“真是你?”温彻然略有些意外,放下手里酒杯走过来,“好多年没见了,你后来怎么不去宋家玩了?”
童安安小时候确实经常会去宋家玩,但是自从宋老爷爷去世,宋岑出国之后,她也就没再去过宋家。
她迟疑地眨了下眼睛,一时没应答。
温彻然的口吻略有些夸张,“你居然把我忘了!小时候是谁带你去看宋岑打架的?”
“温彻然哥哥啊。”童安安惊讶地看着他,“你变帅了好多好多。”
他以前有一百九十斤。
温彻然闻言得意一笑,“还是我童妹妹说话好听,宋岑那犊子回国以后,见了我第一句就是:你终于把怀了十年的孩子生了?”
童安安噗嗤一笑,她没想到宋岑也有这么嘴毒的一面。
就好像她小时候,没想到一惯稳重成熟到有些古板的宋哥哥,也有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狠劲。
“宋岑带你来的?怎么也不陪陪你。”温彻然左右看了看,“得了,我去带你四处转转?”
他一开始没注意到童安安,只是听了一嘴儿旁人低声议论的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门小户,居然想方设法让宋岑帮忙混入场内’的女人。
再定睛一看,温彻然乐了:这不是童安安吗,宋家的那个小媳妇。
童安安自然是应了。
在慈善拍卖会开始之前,她就跟在温彻然旁边,认认真真听他讲述等会儿要拍卖的商品。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这场晚宴是你主办的?”
温彻然比她还惊讶,“你不知道这个?那你今晚过来干嘛。”
江城的上层圈子有十足的排外性,童安安这种生面孔费尽心思挤进来,原本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想不到童安安只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过来玩玩。”
屋子里有些闷,两人说着话,慢慢地走到了外面的庭院。
今晚的夜色似乎有些凉,草丛里埋着灯带,藏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像是漫山的流萤。
童安安感叹道:“这里好像宋家祖宅的那个花园。”
其实这个小庭院,就是温彻然照着宋家祖宅设计的。
温彻然还当她是从前的小姑娘,有话直说:“安安,你是不是还以为,陈屿他今天会过来?”
童安安一怔。
陈屿,是宋岑同父异母的弟弟。
因为是‘外面养的’,宋爷爷不许他冠姓,也从来不让他去宋家,外人只知道宋家有个宋岑,很少有人知道陈屿的存在。
直到后来,童安安与陈屿订下婚约,宋爷爷这才半承认了陈屿的身份,同意让陈屿改姓。
但陈屿,始终只叫陈屿。
再后来……陈屿有了喜欢的人。
为了与她解除婚约,陈屿被他那母亲打得浑身是伤,在祖宅门口跪了好几天,最后伤口发炎,在暴雨中昏迷。
宋爷爷却始终不松口——他其实并不在乎陈屿的死活。
最后,为了救下陈屿的性命,宋岑这个哥哥,才不得不替他弟弟接下这桩婚约。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会都对这桩婚姻感到不自在,以至于好几年间,都默契不联系彼此的原因。
温彻然是少数知道内情的人,眼见童安安只是迟疑着不说话,他还当默认了,忍不住劝道:“陈屿那小子现在六亲不认,这些年连一次家都没回过,就知道打游戏。而且他当年对你那么绝情。安安,听哥一句劝,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开了个玩笑,“要不考虑下你然哥呢?江城四大公子,本人可是榜上有名。”
童安安:“哈哈哈哈哈……”
温彻然挑眉:“哎,小姑娘心气这么高,看不上我?”
她只好双手合十,指尖抵住下巴虔诚道,“我从小到大都把你当哥哥呢。对您只有敬爱之情,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就跟你对宋岑一样?”温彻然笑,“说得好听,怎么这些年没见你联系过我?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在这儿抽根烟。等会儿要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你跟哥提。”
初夏的凉风吹得人很舒服,童安安打着哈欠慢悠悠往回走,她想去找Lily会和,翻了下手提包找手机,却没想到摸出来了一只打火机。
那是温彻然的打火机,他刚刚出去就是想抽烟,顺手放在了童安安的包里。
童安安只好重新回去小花园,想把打火机送去。
夜风温柔,院子里隐约有虫鸣鸟叫,微风送来不远处温彻然笑声,听得童安安也想笑。
她还是没办法把从前那个大胖子和现在的温彻然联系起来。
顺着风,温彻然的声音又模糊着飘来:
“别装,当年打架抽烟喝酒哪样你不精?”温彻然一把推了推宋岑的肩膀,“表面上还矜持冷淡三好学生,咱们那一群人里,就你小子最焉坏。”
宋岑不置可否,他跟温彻然并肩坐在木椅上,难得是放松的口吻,“别逗童迟岁了,她还小。”
童迟岁,是童安安的大名。
很少有人这么叫,童安安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的步子一顿。
原来宋岑刚刚也在这附近,肯定听了她跟温彻然的对话。
“都结婚了还小呐?”温彻然嘿嘿两声,“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她有点想法,日久生情?”
童安安闻言立刻悄悄往后挪了挪,鬼鬼祟祟地蹲在了一棵香杉树后面。
只听见宋岑轻轻的一哂,“温彻然,你这些年光顾着抽脂,忘记抽你脑子里的废水了?”
温彻然:“我去你的吧!”
宋岑平静道:“你也知道当年我跟她结婚是怎么回事。等今晚的拍卖会结束,我就会跟她好好谈谈。”
“谈什么?”
打火器被一掀一翻,橙与青交织的火光,在宋岑的指尖一闪而过。
火花短短劈开了静默的昏暗,将他的下颌线勾勒地又薄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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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他这么说。
“噢。”温彻然忽然笑了一下,“感觉不像是你的作风…我不是说离婚啊,而是以你的性格,应该做不出为了糊弄你爷爷,然后就耽误人家小姑娘婚姻的事儿啊。你当年怎么想的?”
宋岑的语气偏冷,“如果说你的父亲,也在你面前声泪俱下只差下跪,求你去救救他的儿子。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
温彻然一怔:“……啊?”
怪不得当年一完婚,宋岑就选择远走国外,去了他的亲生母亲那边。
说起来,他对这桩婚姻应该是很不满的——这是父亲偏心另一个儿子的证明。
宋岑的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婚了,他从小就在祖父身边长大。
大约也是因此,他也浸染了宋老爷子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从小到大都与自己的父母不亲近。
虽然宋岑从未抱怨过什么,但作为他的发小温彻然,还是能从宋岑偶尔看向陈屿的目光中,窥到他那有些复杂的羡慕之意。
无声地拍拍宋岑后背,温彻然伤感道:“兄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被包办婚姻。回头我一定给你介绍几个……”
“我苦?”宋岑挑眉,“苦在没被前女友追上门砍?我建议你还是胖点好,要不然哪天真被砍.死,尸.块都还不够你那些前女友分的。”
“滚!”
温彻然偏偏就是贱,被骂完了又笑,“你这张嘴可真是……唉!我警告你啊,到时候提离婚,你不许这么对安安妹妹,她还小呢,容易被你说哭。你不是最怕她哭了吗?”
宋岑怕她哭?
在一旁偷听的童安安已经气死了,暗暗发誓:我到时候肯定哭给你看!我嚎啕大哭!我天天哭,我去你公司门口哭!我在你家楼下哭!我小寡妇上坟边唱边哭!
但是温彻然却又有些疑惑,“你难道跟陈屿一样,也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跟安安离婚?跟谁结不是结啊,安安多好。”
童安安:就是!就是!!
出乎意料的,这次的宋岑没有出言讽刺。
他沉默良久,最终也只是轻轻一哂,“没有感情的婚姻,要了干嘛?”
童安安刚才说的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只有尊敬,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行吧。
这么多年了,她喜欢的,始终是陈屿。
当年就算对她再好,替她咬牙扛了那么多,陈屿轻飘飘的一句话,她还不是马上就跑走了。
小白眼狼。
温彻然却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懂了,你肯定也有了喜欢的人,你们宋家……”
你们宋家,就出情种。
只可惜了安安妹妹。
安安妹妹已经踩着小碎步悄悄溜走了,一边走,一边愤愤地想: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撑过剩下的五个月。
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有她母亲的遗愿。
月色黯淡了些许,今晚可能会有雨。
温彻然感慨完宋岑,又忍不住心疼童安安,“那她也太惨了,连续被你们兄弟两个抛弃,你可得好好补偿她。”
‘抛弃’这个字眼有些沉重了。
宋岑的眉头一皱,还是懒得辩解,“知道,我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你记得童安安她从前很喜欢你家里的那个王冠吗?”
“啊?”温彻然虎躯一震,“什么意思?你别打它主意好吗,我妈可能会杀了我。”
“开个价。”宋岑语气冷淡:“随便你开。”
“别闹,这无市也无价,国宝懂吗?”温彻然呵呵道:“……你要送给童安安当分手礼物啊?不至于吧,下这么大血本?你当年也签了婚前协议的啊,她分不走你什么钱的。”
宋岑懒得搭理,“开个价。”
一听他语气如此认真,胖子来劲了,“这样吧,你接下来那几个新能源项目得带我一起玩。然后还有一个地标博物馆工程我也要参与设计,你放心兄弟不会坑你……”
宋岑颔首,“可以。”
“我还要你那个库里南。”
宋岑似笑非笑,“要不要我再送你一套香殡园的别墅?”
那是一处墓园。
温彻然呵呵了,“不要不要,那就这么说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