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青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任由骆青酌在她家里收拾出来青菜用过的猫碗猫窝给小猫。
看了许久,她闷闷地张口:“骆青酌…”
骆青酌倒入羊奶泡软猫粮,放在一边,等小猫饿了再自己去吃。闻声轻应:“嗯?”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人才有资格活着,那些人为什么要那样做。”
其实棠青知道的,毕竟基地里有很多残疾小动物,有从车道中救出来的,也有从恶魔手下夺过来的。
她早就司空见惯了。
但不问出来,心里又憋得难受。
骆青酌捏紧猫粮的密封袋:“不知道,很难用正常人思维去思考不正常人的行为。”
棠青扭头,靠在手臂上:“…”
“这只小猫,你是打算自己养还是带去你上班的地方?”
“带去基地吧。”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骆青酌。”棠青快速抬起头来,疲惫哀求道,“可以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吗?”
骆青酌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踱步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
棠青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睡过,很快就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可是闭眼就会想到刚刚那只母猫。
“骆青酌。”
“嗯?”
“你怎么知道那只母猫吃了有毒的火腿肠?”
“我不是说我见过它,早上我带椰包出去散步,看见它在附近吃东西。椰包去闻,就算我拉得及时它回来也吐了,我才知道有毒。”
“回去找的时候,母猫已经走了,在楼下就遇见了这只小猫。”
他不擅长撒谎,完全漏洞百出。
但恰巧棠青因为困倦,大脑停止了思考没听出来,让他侥幸混了过去。
“那椰包还好吗?”
“嗯。”
“骆青酌。”棠青眼睛干涩,快速煽动以来防止自己睡过去,“要是我也能和动物沟通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知道它刚刚在想什么。”
“嗯。”
她缩了缩,把自己抱得更紧,“好想知道我关注的那个博主,他是怎么能和动物沟通的呢。”
骆青酌双手交叉,失笑:“你可以去问问啊,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嗯…”棠青缓缓闭上眼,靠在自己手臂上坚持不住地睡了过去。
骆青酌拿来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自己就默默坐在一边守着她。
原本熬了一夜,他也很困了。
但现在突然有点睡不着了。
他移眸,目光落在棠青身上,她没来得及卸妆,带了一晚上的妆容因为方才的泪水而晕开。
有两道深浅不一的泪痕。
骆青酌搜了一下带妆睡觉有没有什么危害。
[带妆睡觉可能会造成皮肤敏感,容易受到感染和刺激。]
指尖戳戳棠青的肩膀:“你要不要卸妆了再睡?”
“唔。”棠青将脸扭到一边继续睡。
“…”
思考挣扎一番,骆青酌又去搜了怎么卸妆。
棠青的化妆桌应该是在房内或者衣帽间,这两个地方他肯定不会进去。于是便下单了卸妆油、湿纸巾和化妆棉。
他洗干净手将卸妆油倒在化妆棉上,转身过去单膝跪下,一只手撑在沙发上。
棠青半张脸掩在手臂衣服下,另一张脸凌乱地被发丝缝隙分割,朦胧不清。
骆青酌恍惚地多看了几秒,握着化妆棉的手伸过去,用小拇指撩开她的发丝。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惹得棠青微微皱起脸,骆青的动作紧急停住,等人安稳下来,他才将长发挽到耳后。
露出了她那张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脸颊。
骆青酌拘谨地将化妆棉贴过去。
动作轻柔。
但是卸妆恰恰需要一些力道,他这一个动作只擦去了皮毛。
骆青酌折眉,翻过来看化妆棉的表面,只有一点点化开的粉底痕迹。
要用力一点吗?
想着,按在棠青脸上的手稍微使力,脸上被化妆棉擦出一道方方长长的痕迹,露出女生原本的肤色。
粉底会随着时间氧化,不比刚上妆时那样光润,棠青原本的肤色比现在的粉底液还要白。
折腾一番,等这半张脸卸完后,骆青酌后背已经洇了一层薄汗。
她还贴了假睫毛。
骆青酌凑近过去,研究自己要怎么把这个卸掉。
棠青本来睡得很熟,却被骆青酌这一来一回的早给弄醒了,不过她选择继续闭着眼,想看他要干嘛。
脸上沉重的妆面被卸掉,毛孔得到呼吸。
她藏在手臂下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笨蛋。
感觉到男人俯身靠近,棠青睁开眼。
就与骆青酌撞上了视线,浓密的睫毛下,映着她的面容。男人眼底从探究,再到震惊,错愕,最终沉于慌乱。
他快速拉开距离,不过没起来,依旧保持着单膝动作跪在棠青面前。
棠青狡黠地笑,明知故问:“你在干嘛呀骆青酌?”
“我看说,不卸妆会对皮肤有损害,所以我…不好意思。”骆青酌喉结滚动,垂下眸来不敢看她。
“没事,谢谢你。”棠青伸手:“拿来吧我自己卸就好了。”
骆青酌将手里的卸妆油递给她。
棠青卸完妆出来的时候骆青酌已经走了。
嗯?怎么走了也不和她说一声。
棠青:你已经回去了吗?
骆青酌: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她揉揉酸涩的眼,回了个随便。
返回房间翻出几件衣物,正好骆青酌不在,可以先洗个澡。
等棠青洗完澡出门,房间里还是没有骆青酌的身影。
怎么人还不回来?去哪里买了?
正要给他发消息过去,门把就从外面被人扭动。
“欢迎回家青青~”
骆青酌对她这个开门语音见惯不惯了,但是如今一开门,就看见棠青趿着拖鞋从客厅走来玄关。
那人笑笑:“骆青酌你回来啦。”
骆青酌停在原地,心头一泄。
他早已习惯家里没人,但不知何时起,也开始渴望回到家时有人在等他。
“你买了什么呀,怎么去那么久。”
“啊…”骆青酌回神,转身关上门,手撑在门把上,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呼吸,“我去了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店,你不是喜欢那家的云吞。”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手微微用力。
“你居然记得我喜欢吃那家云吞,还特意跑那么远,谢谢你呀骆青酌。”
“…不用。”
“骆青酌,你怎么不转身看我?”
骆青酌慌乱地转身,目光低浅,从她身边掠过,“看你做什么,快来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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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青一眼捕捉到什么,小步跟上他的步伐回到客厅。
担忧道:“骆青酌,你通宵了吗?脸色好差。”
“没有。”
棠青瞪眼,这人居然还撒谎:“不要通宵打游戏,对身体不好的。”
“嗯。”骆青酌放下袋子,打开包装盒,“你也快吃完去睡觉吧。”
“好。”
两人直接在地毯上坐下,在茶几吃早餐。
棠青洗了澡,也只能维持一时的清醒。而且这个云吞仿佛像加了什么褪黑素,吃得她异常的困,好几次差点两眼一翻睡过去。
骆青酌咽下最后一口云吞,扯了张纸巾擦嘴,随后也递过去几张给棠青。
没人接,他想要扭头过去看看。
左侧肩膀一沉,发梢温柔地擦过他的脖子。
窗外的阳光正盛,暖洋洋地从窗户玻璃倾洒下来,折射成五颜六色的光芒,光柱被家具遮挡,几经曲折的在茶几展开。
骆青酌眨眨眼,整个头部僵硬地扭动,最先感受到的是棠青的呼吸,浅浅轻轻的。
面颊肌肤细腻到毫无瑕疵,睫毛根根分明,墨色长发衬的她的脸格外的白净。
此刻的距离比他刚刚去看她睫毛时还要近,近到骆青酌只要稍微再靠过去一点,就能亲到棠青的额头。
几经收回目光,又控制不住地去看她。
撑在地面上的手蜷曲,胸膛里的呼吸也逐渐加深。
好奇怪的感觉…
后背坐得有点酸,他想往后靠靠。
“嗯…”棠青感受到动静,从喉咙里哼出个音调,和以往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像撒娇一样,软软的。
骆青酌一僵,赶紧坐好身子。
“喵呜喵呜。”小猫咪散漫地跑过来,尾巴翘得高高的。
“嘘~”骆青酌拿起手机打开小猫电视,打发它自己到一边玩去了。
“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棠青眉间一皱,竟然慢慢小声啜泣起来。
骆青酌侧脸靠过去,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不要。”
“不要什么?”
“青菜…”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淹没入骆青酌的肩膀布料里,盛开出一朵酸涩的花朵。
骆青酌伸出手,替她擦去泪痕。
棠青,除了那些快乐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倾听那些忘不掉的悲痛。
不要一个人在梦里偷偷哭了。
他不会入梦。
棠青身子抽了一下,手被牵连,小拇指与他的小拇指靠在了一起。
骆青酌将她的小拇指勾过来牵在手里,直到女生耸起的肩膀放松下去。
好好睡一觉吧…
.
棠青不知道撑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起来,睡眼惺忪地望向窗外。
怎么一下子就到晚上了。
环顾四周,是客厅,不是她房间里。
嗯?她怎么在沙发下面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就记得自己在和骆青酌吃早餐来着。
手下传来的触感很怪异,不像是木板那样的硬,但也没有地毯那么软乎。
捏了捏,很不同寻常的手感。
棠青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熟悉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一件不熟悉的东西着实惊悚,她瞬间清醒过来,斜眼瞄下去。
她的手正放在骆青酌胸膛上。
随着胸膛往上看,视线停在骆青酌刚好睁开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