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暝居是俞华茂和杜文心的住所,设有专门的议事厅,无论家事外来事都可在厅中讨论。
两侧椅子规整摆下,俞华茂和杜文心坐上首,墙壁正中挂着一个匾额,只有一个“和”字。
刚好是晚饭时间,几房人回来还未来得及休整便被老爷子叫去了议事厅。
再一看,主角竟然是俞元白和俞幼杳,颇觉新奇。
还有这两人的事呢,元白不是几个孩子中最乖的吗,怎么脸上肿着,像是和人打架了。
……等等,莫非是和幼杳?
自从俞幼杳放狗惊山居、把俞子濯铲水里后,她的形象便在俞家众人眼里鲜明起来,不能说有多顽劣,但到底有点不靠谱。
“元白和幼杳打起来了?”大房俞安擎率先问道。
站在厅中受审的俞幼杳:?
大伯父你礼貌吗?
“是有人把元白哥打了!”她开始“歪曲事实”,“我把对方揍了给元白哥出气。”
俞元白:……
俞华茂捏捏眉心,要不是他在现场就信了,明明是你先冲上去打的人。
老爷子吁一口气,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下,遂才看向俞幼杳:“杳杳,你跟大家说说,为什么要动手。”
俞幼杳扯扯衣摆,都到饭点了,下午也没吃东西,她饿了。
只想速战速决:“那个黑外套。”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说元白哥是留守儿童。”俞幼杳特意挑了这个词来说,她不认识这个词,其他人可以为她解答,“说养元白哥不如养条狗,还骂我是傻子!”
说到最后加重语气。
她记得778刚来的时候就说过她是个“愚蠢”的反派,傻和蠢是一个意思吧。
可恶,她才不是傻子,她聪明着呢。
俞幼杳这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三房的情况他们知道,三房夫妇不是合格的父母,但绝对对得起他们的事业,也是俞氏的骄傲。俞元白是三房独子,长辈不在就他们看顾,怎么能容许有人舞到俞元白面前来。
“祁仲怎么教儿子的。”俞安擎一拍扶手,祁氏和俞氏一样都是繁城名门,世界上永远没有长久的一家独大,三足鼎立是常态,而在繁城,和俞氏同一阶级的有四五家。
祁仲就是黑外套和萝卜头的父亲。
老爷子一抬手,祁家那边他会去交涉,眼下不是重点:“杳杳是想为哥哥出气?”
俞幼杳狠狠点头:“元白哥太窝囊了,竟然一句话都不反驳,我只好帮他啦。”
“咳咳。”俞安昊听到这儿咳嗽一声,祖宗诶,会不会说话,怎么能说堂哥窝囊。
俞幼杳奇怪看一眼俞安昊,她又没说错,元白哥就是窝囊。
“脾气太好是不对的。”她言之凿凿,“欺负我们的人,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者的威严不容挑衅。
被妹妹说窝囊,俞元白低下了头,整个人埋在阴影里。
778兴奋起来,就是这样,说俞元白窝囊,说瞧不起俞元白,把俞元白贬低到尘埃里!
俞华茂安静听着,只说了一句话:“元白一向安静,不喜与人争执,今天会出手是为了保护你。”
“我知道啊。”俞幼杳点头,她和萝卜头打架时看到了,俞元白拦住了黑红外套两个人,一对二,伤得比她重,“元白哥不会骂人不会打架,没关系的,我会。”
她一指自己:“我也会保护好哥哥的!”
她高高仰起头,俞元白陪她玩了一天游戏,是个好哥哥。
王者会保护身边人。
俞幼杳话音一落,在场气氛松了下来,几人眼里露出笑意,为俞幼杳的童言童语,也为兄妹互相保护的心。
俞安昊跟傅琦玉咬耳朵:“不仅得请外教,还得请个语文老师,杳杳就是不会说话,逮到一个词语就随便往外蹦。”
“她肯定不是想说元白窝囊。”
俞幼杳都一心为哥了,怎么会嫌弃俞元白,肯定是词汇量不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傅琦玉不置可否。
俞幼杳身边,俞元白悄悄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念在俞幼杳和俞元白是初犯,老爷子没多说什么,只让两人注意再有下次不准轻易动手。
他们现在还是小孩子,遇到问题告诉大人就行,大人会解决,不然伤到哪里怎么办。
“家里人会担心的。”俞华茂拍拍俞幼杳的头,看到俞幼杳脸上已经肿起来的部位移开眼,这丫头明早怕是得哭一场。
议事结束,一群人转移至饭厅开始享用晚饭,俞幼杳自认今天费了大力气,“居功至伟”,所以得多吃点。
她啃了好几个骨头,还喝了两碗汤,把肚子吃的圆滚滚。
饭后,杜文心把俞元白叫走了:“奶奶给你上药。”
显然还有点其他事要说。
俞幼杳回了清泉居,傅琦玉等她洗完澡给她擦药,打架肾上腺素飙升,就算痛也顾及不到,现在放松下来,她只觉得哪哪儿都痛。
很快变得眼泪汪汪:“妈妈我痛。”
傅琦玉已经尽量放轻了:“下次还打不打架了?”
俞幼杳吸吸鼻子,想说不打,又觉得万事无绝对。
犹犹豫豫:“不…打?”
傅琦玉闭眼,得,给她整个反问句。
“明早起来最好不要照镜子,直接去上学。”
只能想个方法治治小女儿了。
不照镜子?俞幼杳不是很懂。
挠挠脑袋,想不通就算了,睡觉。
778魔音贯耳:【就这么结束了?你不去嘲讽俞元白几句?】
嘲讽?“是骂人的意思吗?”
778走来走去,不是,剧情不是这样的。
俞幼杳是一个自私、恶毒又自卑的人设,见不得人好。
她不受父母重视,心里愤懑,在跟俞元白外出后听到别人讽刺俞元白的话,诡异地从俞元白身上找到了平衡。
她觉得俞元白比她还不如。
父母不重视她又如何,俞元白父母甚至不在身边,三房的伯父伯母肯定是不喜欢俞元白的,不然为什么不把俞元白带走。
从此后,只要遇见俞元白,俞幼杳就会想方设法中伤对方,看俞元白露出伤心的神色她内心反而一阵舒畅,她在俞元白身上找到了优越感,也和俞元白的关系越发差。
结果现实呢,俞幼杳确实骂了俞元白窝囊,却是“恨铁不成钢”,还要保护俞元白。
不对啊祖宗,778给俞幼杳跪了,【你不讨厌俞元白?】
俞幼杳睡得迷迷糊糊,心想为什么要讨厌俞元白,俞元白又没做让她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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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事。
“你果然…是个骗子……”蹭蹭枕头,迅速睡去。
778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和现实的她一点儿不一样。
778自闭。
隔天又是周一,俞幼杳得起来上学,完全忘了她妈说的不要照镜子的话,揉着眼往梳妆台一坐,眼睛一睁——
谁,镜子里是谁?
“姨姨。”她惊恐地看向身后给她梳头的阿姨,“我的脸怎么五颜六色了?”
阿姨欲言又止,你才打了架心里没点数吗:“只要按时擦药,很快就好了。”
傻孩子,要打也别打脸啊,阿姨小心给俞幼杳梳好头。
见自己的脸变成这样,俞幼杳吃饭都不觉得香了,她是个爱美的小孩。
她是个超级爱美的小孩。
拖着书包眉眼恹恹去了学校,在发现周围比往常更多的打量视线后,俞幼杳彻底沉下脸。
778不是说她隐身了吗,怎么这些人一眼就看到她!
【嘿,一群白团子里就你一个五颜六色的,不看你看谁】
就算是马赛克,那也是五颜六色的马赛克。
俞幼杳不开心。
浑身散发低气压,匡思淼来打招呼都不想理,这种冷淡一直持续到户外活动课。
她在操场看到了萝卜头。
顶着和她一样花花绿绿的脸,正跟着隔壁班的人一起回教室,此时也注意到了她。
原来竟然是一个幼儿园的吗。
俞幼杳朝萝卜头走了过去。
萝卜头名叫祁临,祁仲的幼子,他不明白,明明是大哥挑衅俞元白犯了错,怎么昨天回家后还连他一起收拾,他明明已经被俞幼杳打过一顿了!
见到俞幼杳只觉得一股心头火起,昨天初见面他都没把俞幼杳放在眼里,要不是俞元白拉着俞幼杳离开时俞幼杳回头恶狠狠瞪着他,他压根发现不了这个人。
被他老爸打了的屁股现在还在痛,把这笔账算在了俞幼杳头上。
刚好,因为美貌被破坏的俞幼杳同样气急败坏,两人狭路相逢,只觉得越看对方越不顺眼,怒火从眼睛里滋滋的冒。
“哇,你竟然肿成了猪头,好搞笑。”
“哪比得过你,眼睛都挤一起了。”
一番骂战就此开始,你来我往没人退缩。
“矮冬瓜,鼻涕虫!”
“小胖墩,大傻子!”
“信不信还打你。”俞幼杳咧嘴。
“昨天是我大意了,今天绝对不放过你!”祁临呲牙。
两人对视几秒钟,轰的一声,再一次撞到了一起。
战斗瞬间爆发,此时顾不得疼了,只知道不能输。
周围一片惊叫,老师和安保迅速赶来。
“打人啦,打人啦!”
“是谁在打架?”
“快把两人分开,千万不能出事。”
因为发现及时,这场架只持续了两分钟,在俞幼杳被人抱起后就结束了。
她腿短,想踢也踢不到。
只是头发乱糟糟,脸上又添新伤,祁临亦如此。
老师看了看当事人,想着两人的身份,没办法处理这种事,叫家长吧。
当天,距离俞幼杳第一次打架过去19个小时后,俞家人再一次收到俞幼杳打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