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与海皇往来甚少的金乌兄弟忽然频频示好。让一些试图架空海皇权力的新兴势力感到了危机。在听闻皇妃与神后于宫中密谈过一次后,他们更确信祖依是被两位神女精心培养的,用来聚拢先代遗民势力的一枚棋。除掉这个碍事的棋子,渐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目标。
新年及立春的祭祀终于结束了。在敖星野准备送祖依她们回百川苑的前几天日,他突然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依依,明天要不要去听政?”
祖依撂下花绷子,直直盯着他,语气带着恼意:“怎么,你觉得他们说我牝鸡司晨的话还不够多?”
敖星野立即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好言安抚:“四海水君还有两位女君呢,水族女子参政又不是个例。只有那些内心自卑的废物,才用这种污言秽语来打压人!”
祖依仰起脸,在敖星野耳边柔柔地问:“那陛下是怎么想的?”
温软的气息伏在掠过耳畔,敖星野只觉全身过电。他握住祖依的手,忽然使力一推再一拉,纤弱的身影向后倾去,似倒非倒。而他顺势倾身逼近,顿在半尺之处,盯着眼前人目光如炬:“我只觉得春宵苦短!”
祖依配合地挑起他的下巴,眼波流转间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妩媚:“那陛下不如明儿罢朝?”
“如此甚好!”
敖星野袖袍一挥,一层层床帐如瀑般落下。
芙蓉帐内,那场为逆鳞展开的持久战,又如火如荼地打响了。
祖依被丢出的枕头绊了个大马趴,慌忙撑起身,抄起“罪魁祸首”,狠狠朝敖星野扔去。她咬紧后槽牙,愤愤地用暗语传音:“你人都是我的了,多看一眼逆鳞不行吗!”
“不行!”敖星野全然忘了趁虚而入,只一把接住飞来的枕头,紧紧护在心口,同样用暗语坚定地拒绝,“那感觉……就像几亿只虫子在骨头里钻来钻去,真的忍不了。”
祖依不甘心,挽起袖子爬了起来,朝他猛扑过去:“我就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
室内传来“咚咚咚”的追逐声,侍立在外的宫人们纷纷低头屏息,可惜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们。
“别…别这样!”海皇的抗拒声中带着几分慌乱。
一众宫人微微抬起眼,忍不住往灯影摇曳处偷瞄。直到洛司膳一道凌厉目光扫过,众人又慌忙收回视线。想必人人都在心中感慨:这看似娇娇弱弱的皇妃,背地里竟是如此放浪之人。
“咔嚓!”
木板断裂的巨响传来,之后室内一片死寂。
众人齐齐愣住,一时不知进退。洛司膳率先察觉不对,推门冲了进去。直到听见海皇陛下受伤的消息,众人才慌乱地行动起来。
走在回宫路上的敖思恒,恰好听到那边的嘈杂声,也过去了。他被宫人引着进了室内,看到祖依穿着海皇的玄色外袍,正在给敖星野小腿缠绷带。绷带缠好,敖星野从罗汉榻上站起身来,跺跺脚,似乎没什么大碍。祖依黑着脸站起身来,柳眉倒竖,眼神凌厉——这是她面对不听话的病患时常有的表情。
敖思恒挑眉不语,转身步入侧间。只见拔步床板中间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该是一只脚踏断床板陷了进去。这场闹剧是如何造成的,他已猜到了七八分。
从侧间出来,敖思恒轻笑着调侃:“躲猫猫得去星辉殿,那里宽敞,也隔音!”说完,他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大神官竟然没有动怒,也没有发落这放浪的皇妃,宫人们都露出讶异之色。
敖星野探头确认人已走远,挥退了一众宫人,捏住祖依的下颌,将她拉近了些:“没想到娘娘早研究好了地形,朕差点就中招了!”
祖依刚要开口,却被敖星野周身散发的威压慑住。她不甘心地闭上嘴,整个人变得气鼓鼓的。
敖星野忍住笑,转而捏住那气鼓鼓的脸颊,略一用力,鼓鼓的腮帮子立即泄了气。“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够了再望向那双含着波光的眼睛,娇嗔和柔媚交织。敖星野只觉心中荡漾,再也按捺不住,抄起人扛在肩头,只穿着中衣,一路小跑着去了星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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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陛下借着伤势罢朝一日。之后几日,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如小山高的弹劾折子。敖星野看一本,扔一本。全扔完了,他运气再运气努力强压下怒火,才没提着五尺长刀飞奔出去。
祖依替他批好正经公务,放下朱笔,起身唤人来收拾残局:“这些东西陛下看着糟心,都清出去吧!”
近卫瞥了一眼敖星野,见他脸黑得像锅底一般,低头照做了。“砰”的拍桌声,震得关门的近卫心中一凛。
紧接着,海皇陛下的怒吼声传来:“老子又不是人族的皇帝,几个会吐墨汁的海鲜还是煎得的!”
祖依奉上热茶,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好了,何苦跟几个海鲜置气!”
“不过修成精爬上岸,学了几篇人模狗样的酸文,就妄想让我集权,再架空我!”敖星野用力喷着鼻息,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水族历来由四洋水君分权治理,海皇立于中央调停。因为有掌管海洋——这水族生存之源的神力,地位一向稳固。水君只要不犯下天怒人怨的大过错,历代海皇基本不过问他们如何做事,日子可比人间的皇帝逍遥多了。直到这群不识趣的“学成归来”,不断鼓吹所谓“先进”理念,扰乱了水族长久以来的平静。
见敖星野只顾着发脾气,祖依适时地提醒道:“他们似乎忘了,这是个可以靠精神牵引物质的世界。”
这话提醒了敖星野,精神力的优势让他信心倍增:“试图用几句言语攻击,就想让我乖乖就范,可笑至极!”
『母神下落不明,精神信仰空缺,上古遗民各自为政……』敖星野冷静下来,开始了对未来的思考。不多时,他又轻嗤一声,慵懒地倚到桌案上,抬手一挥,一张地图浮现在半空:“朕的天下大同啊,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不求上进呢?”
祖依静静地注视着他,凝望着那琥珀色眼睛里憧憬的光华,那是让人怦然心动的光华。
彼时,大地重现生机。高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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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爬上悬崖,去欣赏那成片的苍翠,一时喜难自禁,对着群山高声呐喊:“我一定会守护好这里的,一定!”少年坚毅的背影立于山巅,俯瞰下方河山,琥珀色的眼珠里流光溢彩,似要将万里江山尽收眼底。那光芒并非权欲,而是对这个美好世间的无限憧憬。
少女游走于世间,第一次遇见如此纯粹的、不求回报爱着这方天地的人。回音在山谷回荡,也叩动了她的心扉。小小的祖依再也移不开眼睛,目光随着琥珀色的波光闪动。惊鸿一瞥的心动,至此生根发芽。
“你在看我吗?”
熟悉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的人。祖依回过神来,视线聚焦,又对上了那双让自己心动的琥珀色眼瞳。心跳再次如擂鼓作响,她羞赧地低下头,不自觉地绞起手帕。
敖星野慵懒地靠到椅背上,换了一只手撑住下颌,活动着另一只有些僵硬的手腕,视线紧紧锁住眼前人,眯起的眼睛里透出几丝玩味:“朕知道自己很帅,娘娘也不必太过沉迷了。”
“臭美!”祖依把手帕飞快地绞成一团,拍在他脸上。
敖星野接住徐徐落下的手帕,一丛凌霄花在其中绽放,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出是绣上去的。他喜欢这精雕细琢的工艺,轻轻嗅过帕上馨香,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还我!”祖依伸手索要。
敖星野握住伸来的手,从怀里掏呀掏,不知取出了什么,放在祖依的手掌里,并轻轻将她的手指合拢。
“是什么?”触感是比丝绢更紧实的布料。祖依摊开手心,一枚精致香囊静卧其中。香囊无法弯折,里面应该放了些薄薄的硬东西。她好奇地打开香囊的袋子,半片淡金色的龙鳞落在掌心里。『这是……』一个念头在心中划过。
“这是我的半片逆鳞,你不是一直想看吗?敖思恒前几日给了我。”敖星野解释道。
祖依小心拈起这枚柔韧的鳞片,迎着灯光仔细地观察。光芒透过鳞片,带着柔和的温暖。许久,她惊喜地张大了眼睛,向椅子的方向迈出一步:“它是活的!”
迎向她期待的目光,敖星野却如水蛇般敏捷地滑至椅后,又下意识地护住了心口:“不可能像接背鳞那么简单,察觉到生命威胁,我会从麻药中惊醒的!”
“试试,求你了……”祖依眼神透出执着,抬手想握住那冰凉的宽厚手掌。
敖星野下意识后退,再抬眼正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祖依泪光盈盈的模样,让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但求生的本能,又迫使他后退一步。
一滴泪水从白皙的面庞滑落,敖星野心头又是一紧,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他抓起那纤细的手腕,颤抖着把它带到了心口处。
一秒!
两秒!
恐惧如潮水奔涌而来!
他猛地甩开那纤细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冲出书房。
“星野!”
身后传来带着祈求的呼唤,却无法帮他战胜那份恐惧,仿佛多停留一秒就会失去全部的温暖。
他只想逃跑,只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