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下一秒,祁凛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抖的。
安清真的还在国内。
稳定好情绪后,他驱车飞速去往了乡下安清的住址。
安清隔壁的老两口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出去开门。
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祁凛。
祁凛稳定了自己的呼吸,“奶奶,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来的?”
“大概是下午天快黑那会儿。”
她看着祁凛焦急的样子,又补充。
“但我不确认是不是小清,她戴着口罩,我问她,她倒是答应了。”
祁凛打开手机,翻到安清的一张清晰的照片。
举在两位老人家的面前。
“今天下午来这里的人是不是她?”
老头摘了老花镜仔仔细细的看。
“应该是,我看那姑娘的眼睛和这个照片里面的人是一样的。”
安清那双眼睛,见一次就很难忘记。
此刻,祁凛的呼吸都是颤抖的。
真的是她。
他出门,走到安清家门口,这才发现门锁是开着的。
看两位老人家进屋后,他悄悄打开门锁。
院子里的门,也是开着的。
这里不久前确实有人来过。
但现在人走了,他什么都找不到。
进到里屋。
远处的桌台上有张全家福。
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正是王美林。
他只见过躺在病床上的王美林,不过够认出来了。
王美林旁边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都是生面孔。
照片像是很早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安乐知。
祁凛现在怀疑,安乐知也不是安清亲生的。
但这些都只是推测。
等他抓到那个逃跑的女人,他要亲自过问。
走到里屋,祁凛看到红色的柜子大门敞开着。
像是有人从里面拿走了什么。
他拿着强光手电筒照着房间的一切。
忽然,角落里一个反光的东西进入他的视线。
他把那个反光的东西拿起来。
一瞬间,他怔在原地。
这个戒指,是他当年送沈舒宜的那枚。
在所有他送她的贵重物品中,沈舒宜唯一留下了这个戒指。
见识过许多珠宝的祁凛一眼看出钻石上的火彩是真的。
一颗价值百万的珠宝,怎么会在一个农村妇女的家里。
除非沈舒宜来过这里。
或者......
他屏住呼吸,颤颤巍巍的翻过那枚戒指的背面。
S0602,沈舒宜的生日。
当年他让特地让人刻上去的。
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刻到一半的Q。
他记得很清楚,是那个珠宝店的店员自作主张把他的大写拼音刻上去的。
被他知道,洗了一半,洗不掉了。
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戒指。
感觉快要把戒指摁进手里。
他愣愣的坐在破旧的椅子上。
开始回忆遇到安清后的一切。
像沈舒宜的声音。
像沈舒宜的性格。
不顾生死都要去救祁暮白的事情。
还有,她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对死去的沈舒宜是什么的感情的表情。
这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一见如故。
为什么他只是勾引了两下,安清就心甘情愿的和自己上床。
因为......
安清就是沈舒宜。
他立刻拨通韩森的电话。
“你明天来一趟渊城。”
“给我联系渊城这边的人,要100,不,200个。”
“还有,你明天过来渊城的时候,把祁暮白也带过来。”
他现在感觉自己无比清醒。
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清醒过。
甚至激动的不能坐在凳子上。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激动还是愤怒。
这两种感情太像了。
他在破旧的小屋里待了不到10个小时。
韩森带着祁暮白赶到了。
祁凛见到他。
“你带来的人呢?”
韩森,“都安排好了,照你的吩咐,去了渊城每一家学校调查了。目前还没有安乐知的学籍信息。”
听到安乐知,祁暮白瞪大了眼睛。
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他迫不及待的问祁凛。
“爸爸,我们是来找乐知姐姐的吗?那是不是也会见到干妈。”
祁凛把他抱起来,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
“不是去见你干妈,是去见你妈妈。”
没过几个小时,韩森就查到了沈舒宜当初住过的民宿。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祁凛知道事实后,抱着祁暮白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沈舒宜还活着。
但她不肯回去找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她竟然这么狠心。
“现在学校查了多少了。”
韩森,“渊城的学校都打听完了,只剩下了一个学校。”
祁凛起身,“我亲自过去。”
-
小鱼刚把安乐知接出校门,就发现校门口围了很多黑衣人。
她以为是什么社会上的小混混要聚众闹事了。
赶紧把乐知抱起来,加快脚步往花店方向走去。
乐知疑惑:“小鱼姐姐,怎么了?”
小鱼做了个嘘的手势,“乐知,别说话。”
乐知两个字刚好被走过去的人听到。
那人立刻拍了照片,发到韩森手机上。
韩森开着车对着坐在车里的祁凛道。
“祁总,找到人了。就是那所学校。”
祁凛此刻牙都是颤抖的,“加速。”
小鱼把安乐知抱进去花店,立刻关了店门。
把店门从里面反锁。
她还去拿遥控器把外面的卷帘门放下来。
安清一脸疑惑:“还有10分钟,怎么这么着急关门?”
小鱼给她解释了外面的情况。
安清主动把卷帘门关上了。
“安清姐,太可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还有黑恶势力在学校门口碰头?”
“我们要不要报警?”
安清剪着手里的花,“也可能是你想多了呢?先不要生事了吧。”
小鱼急了,“安清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看起来有多可怕。”
砰砰砰,卷帘门被人敲响。
店里的三个人都屏住呼吸。
韩森开口,“安小姐,你在里面吗?”
听到是韩森,安清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下一秒,祁凛的声音响起。
“开门。我带着祁暮白来了。”
啪嗒,安清手里的花掉在地上。
犹豫了五分钟,她把门打开了。
祁凛遣散了外面的人,自己抱着祁暮白进门。
“好久不见了,安清。”
他眼里闪出冷光,压低声音,“还是该叫你...沈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