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地,两人先后跑过线。
林夏心什么都没选,赤手空拳站在演武台中央等他。
季东见林夏心来意不善,心里有点慌,但又不想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便硬着头皮去选了对流星锤,磨磨蹭蹭挪将过去。
对战开始。
“兄……”
她不等季东说完话,身形一晃,已欺到他身前。
季东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抬手欲抡起大锤。
林夏心怎会给他机会,她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身形再动,如鬼魅般闪到他身侧,寻得破绽,刹那间,她飞跃而起,一脚踢向嚣张汉子咽喉。
速度之快如闪电划过,未及反应他便已倒地。
场边观战众人:“!!!”
然而她的动作没有停下。
她不由分说地伸出左手拎住季东的衣领,一下将他提起站好,好似这逾两百斤的重量是假的。
季东正打算躺在地上“唉哟唉哟”地呻吟几声,便被林夏心拎起来重新站好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林夏心右手一记重拳便狠狠砸在他肩头,季东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一对流星锤“嘭”地一下重重砸到地上。
林夏心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记膝撞,狠狠撞在他腹部,季东痛得弯下腰,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她又是一脚踹在他膝盖处,季东再也站不稳,跪倒在地。
林夏心蹲下身子,抓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季东的脸便歪向了一边。
紧接着林夏心又在他嘴角狠狠轰了一拳,鲜血瞬间从他嘴角流出。
季东痛得几乎昏厥。
然而还未结束。
林夏心抬手一拳,正中季东右眼眶,乌青立现,他却疼得发不出声音。
这几处位置和形状跟曹子逸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不过才几息时间。
刚选完武器准备去往对战区的曹子逸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林夏心如此凶狠的一面。
林夏心站起身,踱步过去。
她一下一下拍着季东的脸,面无表情看着他,缓缓说道:“怎么样,爷爷的拳头,香不香?嗯?”
听到这里,季东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瑟缩着勉强挤出几个字:“抱、抱歉,我不知他是你朋友……”
林夏心危险地眯起眼睛,缓缓问道:“你说什么?”
季东忙双肘交叉护住脸,大叫:“不不!抱、抱歉!我不该故意打他的脸!”
林夏心扯起嘴角,表情温柔,笑意却未到眼底。
“诶,都是兄弟,冲我道什么歉?要不,你跪下,”林夏心朝一旁观战的曹子逸努了努嘴,“喏,冲他。”
季东看着林夏心的温柔表情,心底寒意顿生,满是惊恐。
他忙踉跄着爬起,摇摇晃晃跑到曹子逸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曹、曹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人了!求您原谅我!”
曹子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朝后退开一步,语气平静:“你起来罢。”
季东觑了林夏心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颤巍巍站起,泪水和鼻血混在一起,模样颇为狼狈。
“哎呀季兄弟,看你吓的,慌不要慌。”林夏心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替季东拍了拍衣服的灰,黑葡萄似的眼睛闪过寒光,“毕竟,日子还长呢。”
季东闻言,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心中恐惧更甚。
“行了,滚吧。”
季东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跑圈去了。
林夏心目送他背影消失,转身看见曹子逸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阿夏,多谢你。”
“你我同伍,何须言谢?”她摇摇头,轻声道,“我知你不想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军营这种地方,拳头在哪里,道理就在哪里,一味退让是无用的。”
说罢转身朝三人中的另一个走去,站在场边等他对战结束。
曹子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目光复杂地望向林夏心的背影。
另外二人自是没逃过林夏心的“同袍爱”,一局一个,谁也别落下。
夕阳渐渐滑入了天际尽头,今日的科训终于结束了。
先行出围的二百人,将与其他部第一轮出围的人,在明日开启夺旗之争。
其余人还需重复今日的训练,直至出围。
林夏心颇为轻松,从进入新兵营到现在,还没有哪天的训练量这么少过。
她晃悠着双腿坐在栏杆上,等着场上最后一组对战结束。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她是顺利过关了,可忘记了同伍里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曹秀才。
曹子逸直到场上剩下最后二百人的时候,还是没能顺利赢下十局对战,因此需要罚跑五圈。
且因为他的胜利局数为零,稳稳排在最后一名,还需要被罚去火头营劈柴。
当然了,同伍连坐是跑不了的。
张威的脸黑如锅底,拉得恁老长。
他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架起喘得像风箱一样的曹子逸,一路半拖半拽地罚跑去了。
同伍的阿旺和老卢叹了口气,也认命跟上。
今日曹子逸每局对战都输,已经不知罚跑多少圈了,早已出气多进气少,最后两圈是怎么都跑不动了。
最后依旧是像从前那般,由林夏心扛着曹子逸跑完的。
这画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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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久违了。
赵起耷拉着惺忪睡眼,立在白行迟身后半步,二人在不远处看着校场上痛苦跑圈的几人。
他稍稍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背手而立的白行迟,微微笑了。
“将军,我就说这小子很有意思吧?”
白行迟背手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实证明,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同。
火头营,灶房内。
雾气蒸腾,老蒋手起刀落,“笃笃笃笃”几下,青萝卜便断作了均匀的薄片。
灶台边烧火的小金擦着汗笑道:“蒋头儿这刀工,怕不是从前劈柴练出来的?”
众人哄笑间,案板那头拣菜的老栓忽将菜盆往地上一磕:“诶?说起刀工,今儿不知能有几个人被罚来帮咱们劈柴啊?”
“你这老栓,是不是巴不得全营的新兵都被罚呢?”老蒋笑骂。
“嘿嘿,那倒不是。”老栓道,“我就是纯粹想看他们进小院的表情……”
话音未落,灶房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响,只见打水的小伍急吼吼冲进来,衣襟上还沾着草叶:“来了来了!”
老蒋手中菜刀一顿,刀刃在萝卜片上压出半道白痕:“什么来了?”
小伍扶着门框直喘气:“今、今儿被罚来砍柴的,此刻已在营外候着了!”
火头营内众人霎时兴奋起来。
老蒋瞬间面色红润,两眼放光,他将菜刀“当啷”一声掷在砧上,用围裙随意擦了擦手,往外走去。
远远便见着五个身着训练服的兵士立在营门前,其中一个格外矮小,只堪堪到其余人的胸前或肩膀。
老蒋嘴角一咧,唉哟来啦老弟!
他热情地把五人带到了营帐后面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大院子。
林夏心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何只是劈个柴,会让其他人如此避之不及,每日深夜才能回,还人人手抖如筛。
直到他们走进这个篱笆门的那一刻,一切谜底都揭晓了。
“咣”的一声,张威手里的斧头掉在了地上,砸到了脚指头都没发现。
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他们的下巴。
啊这……
只见眼前一座柴山巍峨耸立。
粗细不一的大圆木层层堆叠,高逾数丈,仿若一座小型的木堡垒。
阴影铺下,让人甚至都看不见柴山后方那将落未落的夕阳。
能不能有谁来告诉他们,面前这堆得跟山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也没人告诉他们,这“劈柴”是要从这忒老粗的树干开始劈啊!
不都是从木枝丫、木墩墩开始的么!
还这么老多!
五人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大圆木头面面相觑,满心无奈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