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四个人，安排个包间！”
黄粱朝服务员招呼了一声，身为供销社副主任，气势拿捏得还是很足的。
“好的，您跟我来！”
见他这么说，服务员也显示了很高的素养，带着他进了一个小包间。
“您好，这是菜单，请问吃点什么？”
“挂炉烤鸭一只，芥末鸭掌、火燎鸭心各一份，搞个鸭汤，来个凉拼，花生米，再上几道家常菜！”黄粱看都没看菜单一眼，直接顺口点道。
听到他这么神奇，服务员制动器，遇到了常来的吃家，眼神瞬间变了，更客气了几分。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退了出去，很快凉拼花生米就送了上来。
眼看着黄粱拿起酒，他的司机很有眼力见地帮着打开，一人倒了一杯。
三个人连喝了三个，黄粱才独自端起酒杯，看向任平生。
“任顾问，说真的，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的能力，我是非常佩服的。”
“不仅物资采购能力极强，采购过的物资从来没出过问题，简直就是咱供销社的一块砖，咱供销社缺什么，你就能搞到什么！”
听到他这么恭维自己，任平生又恢复了往日的谦逊。
“黄主任你可别这么夸，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我也是运气好，恰好能弄到！”
黄粱举着酒杯摇了摇头：“你呀，大领导的眼光不会错，你年纪轻轻就干什么成什么，以后还不得更厉害！”
“供销社的发展，还得在您跟程主任的带领下，我只是个负责采购的顾问，连职级都没有呢。”
任平生笑了笑，说得也确实如此，虽然权利不小，但是只是个挂名的顾问，有能力坐稳，那自己权倾整个供销社；要是没能力，坐不稳，那肯定连个鸟自己的人都没！
“你呀，这是大领导特意安排的，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现在没有职级，但整个供销社，除了老程，谁能使唤你？”
“就是我们几个副主任，有什么事不也得老老实实地求着你吗？要我说啊，大领导对你很看重啊！”
黄粱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酒杯，一饮而尽。
“你呀，还是年轻！”
“黄主任，你的意思是……？”任平生没有说破，有些激动。
要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自己以后可就真牛逼了啊。
“所以说啊，我想对供销社进行改革，改革成功了，对你以后有好处，要是失败了，你也别怕，我快退休了，所有事情我都能担着！”
“里外里不过三年就退了，临走之前，我想把这种风气彻底掰回来……”
黄粱说起这个，有些无力。
要不是听说眼前的年轻人在相城的改革让整个相城供销社焕然一新，他也没有把握。
不过，自从自己慢慢了解之后，发现他那个模式貌似真的不错，他想找个机会去相城考察一下了。
任平生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模样，有些感叹，还是这年代的人好啊，有责任人家是真敢担，有事人家也是真上。
这售货员的风气是一朝一夕的吗？但是人家发现了，就是想改革。
他笑了笑，委婉地提醒道：“黄主任，这么一来，你的压力就大了啊！”
“压力？都快退休了还怕什么压力？干尚有几分可能，要是不干，那我心里的压力，就是退休了都不能安稳！”
黄粱说话间，又想到了那些售货员病态的傲慢。
他搞不懂，都是为人民服务，售货员凭什么感觉高人一等？
他一个供销总社的副主任，整个供销社的前三号人物，都没感觉高人一等呢。
看到他都这么说了，任平生也没扭捏，点点头，正色道：“黄主任，你要是真想改革，我可以配合你，我当时改革的时候，写了一份改革策划双亲，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写一份！”
“然后，等这次粮食危机结束，我准备先回相城看一看改革成果，如果改革成功，没什么问题了，我准备把我以前的秘书张强再调回来，让他跟在你身边配合！”
“好，没问题，听你的！”黄粱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立马点头，随即问道：
“你去相城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我也准备过去考察考察，亲身经历，学习学习经验！”
“当然可以，你去相城，那是整个相城供销社的荣耀！”
任平生点点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拒绝，这位大佬过去，别说是相城，整个徽省都得激动疯吧。
“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叫上我！”
黄粱点点头，三年时间，他不知道够不够，所以还是要争分夺秒。
“Идинахуй！”（滚！）
正聊着天，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主任，顾问，外面好像有些吵，我出去说一下！”
黄粱身边的司机听到声音，皱了皱眉，站起了身。
“刘处长，这么巧，怎么是你们？”
见到外面的人，司机有些意外。
“小牛，是你啊，黄主任来了吗？”刘建见到小牛司机，有些担心地问道。
“黄主任在包间里，任顾问业主群，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有些影响咱供销社的形象？”
小牛司机给他递了支烟，虽然语气很客气，但说的话却有些犀利。
他是黄粱的司机，黄粱一方面负责的就是整个供销社的形象问题，对于这个，肯定是特别看重的。
“这个……小牛师傅，这苏俄供应商喝多了，有些拉不住，你跟黄主任说没什么事，我这就把他拉回去！”
刘建刚说完话，就见黄粱跟任平生已经带着杨帆出了门。
“刘处长，到底什么情况？这是苏俄的专家吧，出什么事了？怎么吵起来的？”
黄粱一见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主任，我们采购处今天负责招待运送车床的苏俄同志，这同志喝多了，我们正在劝她回去！”
刘建有些无奈，以往都是这么来的，老毛子都挺能喝的啊，谁知道这家伙这么菜，喝了两杯酒就四六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