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庆本以为杜至善不会去参加宁慈心的婚礼,却忘记了杜至善虽然与宁国公府不熟悉,却与宁慈心未来的夫家有些渊源。如今杜太傅虽说已经远离朝堂争斗中心,但到底是太子的先生,与孔家祖上那位也算是有些殊途同归的缘分,因此孔家很早便给杜至善送了请柬。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夫妻两人收到两份请柬不说,甚至收到的还是两家的请柬,就连婚宴去的都不是同一个地方。这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他们的夫妻关系有多么亲密。
说起这事得时候苻庆笑得有些无奈,而松醪正在给她裹上层层叠叠的纱裙。
“公主,此事驸马都不在意,您管他做什么?”
苻庆知道松醪说的有道理,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她在薛贵妃面前都没有说出实话,而是给了两人一个体面的说法,可杜至善这么做无疑是打了她的脸。
“这个杜至善,我总觉得他最近好像哪里变了。”
松醪示意苻庆举起胳膊,穿上外面的长袖褙子。
“公主是觉得痘疫一事一定是驸马做的了?”
“即便不是他做的,我也觉得他不太对劲。”苻庆自己摸过一个耳坠子戴上,“和从前相比,我觉得杜至善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
“耐心?”松醪有些意外苻庆会这样说,“您是觉得驸马对您的态度不好了吗?”
“不是对我的态度,是对我们共同目标的态度。”
其实这件事苻庆也没有什么证据,就像是痘疫一事,只能说是猜测。毕竟她平日里与杜至善的相处实在是少得可怜,对与杜至善的了解也比较少。
“松醪,其实我最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好好了解了解杜至善?”
松醪看了苻庆一眼,“公主此话怎讲?”
“我只是觉得他在我这总像是隔着一团雾,这样的人整天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我有些不放心。”
松醪点头,她明白苻庆心中的顾虑,可是偏偏杜至善就是一个十分干净的人。
“公主,您出嫁前薛贵妃便调查过驸马,可驸马不过几年前才回到京中,且一回到京城便开始准备科举,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调查的。”
“我知道。”
自从苻庆与杜至善成婚后,杜至善每日下值后便回到府中,甚至与同僚的饭局都很少参加。每次在揽晴轩不是看书便是练字,若不是这几日苻庆把决明支出去了,杜至善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实在是无趣得可怕。
其实要调查还有一个方向,便是杜至善求学数年的白鹿洞书院,但那书院距离京城颇远,苻庆还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出去。
看苻庆皱着眉头,松醪意识到对方真的很在意杜至善最近的变化,开口问道:“公主可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最可怕的就是因为我没有发现。”苻庆看着松醪,“虽说我不了解杜至善,但我知道杜至善是一个只要下定了决心便会勇往直前的人,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杜至善反而好像是慢下来了,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
松醪明白了苻庆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说,您担心驸马又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动了手脚?”
想到这,苻庆缓缓呼出一口气。
“若是能够查出痘疫一事与他到底有没有瓜葛便好了,那到时候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杜至善手下的其他人,说不定就能对杜至善的其他计划有些了解。”
松醪的法子都要走宫中,但苻庆到目前为止还不想让薛贵妃知道太多。
“算了,反正今日大伯便要入京了,之后我做一些事情也就方便些了。”
松醪点头,将玉佩戴在苻庆的腰间。
梳妆打扮结束,苻庆伸手招呼门外站着的小丫鬟走进来。
“驸马走了吗?”
小丫鬟点头,“已经走了一会了。”
苻庆看向松醪,“看来他还真是挺看重孔家的。”
松醪用一块手帕给苻庆净手,“驸马一向是个不爱迟到的人。”
苻庆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这样也好,省得他耽误了我今日要看的大戏。”
“公主别急,想来宁国公府现在也已经把戏台子搭好了。”
坐着马车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宁国公府的装饰与前一日看到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红绸子比那时候更多了,丫鬟们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衣服,这下终于看不出来哪些是监视宁慈心的人,哪些是普通的丫鬟了。
宁国公夫妇站在门外迎宾,此时还不到迎亲的时间,因此宾客们还算是从容不迫。苻庆送了礼金,与宁国公夫妇寒暄两句后便进了宁国公府。
坐小轿没一会便到了花厅,今日花厅布置得很是雅致,甚至还引了一汪泉水从中流经。苻庆注意到泉中还有锦鲤,很是感兴趣,想着这会还不到落座的时间,便拉着松醪选了处石凳坐下看景。
“松醪你看,这条锦鲤好肥啊!”
松醪循着苻庆手指看过去,果然是一条肚子很大的锦鲤。
“公主您想的不会是把它炖了吧?奴婢可先告诉您,这锦鲤不好吃的。”
苻庆的心思被说穿,只能眨眨眼睛瞥了松醪一眼,嘴硬着说道:“哪有?”
松醪看着苻庆的样子,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
二人正看着水中的锦鲤发呆,忽然听见一阵喧哗从院外传来,苻庆站起身,正好与推着英国公轮椅走进来的婉娘对视。
在外面还是要把样子做足的,苻庆低头行礼,“大伯,大伯母。”
英国公笑着点头,婉娘也将英国公推到了苻庆跟前。
“阿庆今日收拾得真漂亮。”
苻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发梢,笑着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英国公哈哈大笑。
见英国公笑得这么高兴,婉娘轻轻说道:“公主,既然如此我便将国公爷暂时托付给你了,我还要去一趟瑕英长公主的院子。”
虽说年纪相仿,但婉娘按辈分是宁慈心的长辈,因此需要在婚礼这日给宁慈心簪花。
“伯母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大伯的。”
看着婉娘离开的背影,苻庆轻轻捏了捏英国公的肩膀。
“大伯真的不用我跟着过去?”
“我相信婉娘。”英国公的表情很是笃定,“再说,还不到你我出现的时候。”
婉娘离开后,苻庆又开始拉着英国公一起看泉水中的锦鲤。这会苻庆终于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和英国公一同对着最肥的那条锦鲤流口水。
松醪在一旁笑着摇头。
大约过了一炷香,婉娘走了回来。苻庆率先走过去,婉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对苻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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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庆明白,戏台子已经搭好了。
虽说已经入了夏,但英国公仍然不能在外头吹风太久,婉娘便推着英国公先去了宴席那边。
“这鱼确实是好看,也不知道程怜香看过没有?”
松醪笑着瞥了苻庆一眼,“公主可是想念程伶人了?”
苻庆也不掩饰,干脆点了点头。
“自打从玉泉别院回来,还没有见过他呢,也不知道他想没想我。”
“公主放心吧,程伶人知道你这几日繁忙,不会怪您的,您就安心忙这些事情吧。”
苻庆嗔怪地看了一眼松醪,“你知道什么?即便是他不怪我,我也想见他。”
松醪还有些不适应这样扭捏的苻庆,颇有些无奈地别过了眼睛。
这一扭头,便看见赵王从月洞门走了进来。
松醪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苻庆。
“看见了。”苻庆的声音很轻,“走吧,戏要开场了。”
跟在赵王身后不远,苻庆也到宴席这边落了座。
今天宁国公府并没有分席,因此苻庆能够坐在座位上很轻松地看到赵王,而赵王也能在位置上看到英国公与婉娘。
果不其然,赵王又向婉娘走了过去。
“这还是小弟第一次见嫂子吧?给嫂子请安了。”
婉娘站起身向赵王福身,“见过赵王。”
“说起来前段时间兄长寿诞的时候我便想要拜会嫂嫂,没想到兄长不肯同意,还大发雷霆训了弟弟一顿呢。”说到这,赵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如今一看怪不得兄长不肯让嫂嫂出来见人,确实是绝代美人。”
“赵王若是喝多了酒便去一旁洗把脸,再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赵王完全不在意英国公的威胁,“哥哥这是哪里话?小弟还有一事要问哥哥呢。”
英国公抬头,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赵王。
“不知嫂子是何方人士啊?虽说是逃难来的,但总能知道家在何方吧。”
英国公伸手揽了婉娘一把,“赵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弟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小弟看嫂嫂有些眼熟,与小弟府上原先走失的一个歌女有些相似。那个歌女很是大胆,试图行刺本王未遂,所以我一直在找这个找死的歌女在哪。”
“大胆!”英国公一拍桌子,“赵王,这是我的夫人,你最好放尊重点。”
“大哥何苦动怒呢?小弟也不过是看着相似随口一说罢了。再者说,难道大哥就不好奇嫂嫂逃难来到京城前是做什么的吗?”赵王逼近英国公,脸上的笑意带着明显的挑衅,“还是说大哥早就知道嫂嫂从前是做什么的,只是不肯告诉我们罢了。”
“你!”英国公的手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赵王,这是宁国公府,我不同你计较,也请你滚远一点。”
“大哥别忘了,如今你早已经不在定州了,这是京城,不是你的长金邑!若是你不肯说,本王只能将此事交给京城府调查了!”
“你敢!”
英国公话还没说完,赵王忽然吃痛一般捂住了胳膊,众人本就被他们两人的对话吸引过去了目光,因此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将手中的一壶热茶泼在了赵王胳膊上。
苻庆赶紧站起身,向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