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方雅将人接进大堂,沏了杯灵茶,调侃她:“师妹一直忙着修炼,怎么有空来师姐这儿了?”
苏夏棠接过茶,笑嘻嘻道:“师姐才闭关出来没多久,这就想我啦?”
甘方雅嗔了她一眼:“我可说不过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苏夏棠不再说笑,端正了神色:“师父刚才有了感悟,要闭关一段时间。”
她将师父方才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
甘方雅很是高兴:“应当是心境有所松动,师父闭关出来修为估计也能精进。”
她笑着摸了摸苏夏棠的脑袋:“师妹真是个小福星。”
苏夏棠弯了弯眼:“对师父有好处就行。”
“还有师父让我去试炼狱,我不知道在哪,师姐你听说过吗?”苏夏棠期盼地看着她。
甘方雅却一脸震惊,惊呼道:“你说师父让你去哪儿?”
苏夏棠被师姐的失态吓了一跳:“试、试炼狱啊?怎么了?”
甘方雅严肃地询问了一遍,了解事情经过后,她拧眉道:“试炼狱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本是开山祖师得到的一处战场的空间碎片,有了太虚宗后,便用来惩罚犯了大错的弟子和长老,它其实是座监狱,关押了数不清的妖兽异族,进去后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苏夏棠惊呆了,太虚宗这样的名门正派,竟然开了块空间豢养妖族!
甘方雅解释:“在当时,人族压得妖族抬不起头来,此事也不算什么,如今人妖两族大战一触即发,自然不宜声张,知道的人也三缄其口,但到底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又是祖师所留,宗门便轮流派高阶修士坐镇,也在出入口设了大阵,一旦有异动就会摧毁整块空间碎片,不用太过担心。”
苏夏棠点了点头,又听师姐接着道:“后来,从里面出来的人,接近一半都突破了,宗门研究后发现它确实有助修士突破,于是,结合了全宗之力,经过数百年的清洗和压制,几乎将元婴以上的妖兽灭绝,这个监狱也变成想突破到金丹和元婴弟子的最后试炼之地。”
“就算如此,里面的妖兽仍是不少,一不小心就会葬身妖口,只有卡在瓶颈拼最后一丝希望的筑基金丹会尝试,师妹你才炼气,进去实在太冒险了。”
听起来很厉害啊,苏夏棠也有些害怕:“就没有什么安全措施吗?”
“宗门会发放传送玉牌,遇到大危机捏碎能出来,但有时候是来不及捏碎玉牌的,甚至捏碎玉牌后也需要时间传送,真的很危险。”甘方雅继续劝道。
苏夏棠松了口气,那还好,她既然想经历生死危机突破,就不可能不冒风险,试炼狱至少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见她态度坚定,师父也同意了,甘方雅不再劝说:“好吧,师妹最好只去外圈,不要贸然闯进中心区。”
苏夏棠点头认真记下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遇到金丹和元婴的妖兽,恐怕连逃脱的机会都没多大。
苏夏棠回去准备了下,第二天便由师姐带着,御器飞了许久来到一处荒僻之地。
苏夏棠落在山头的碎石子上,前后左右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一处房屋,疑惑地望向师姐。
甘方雅对她笑了笑:“跟着我的步子走,千万别走错了。”
苏夏棠恍然,原来是布了阵法啊,她好歹也学了基础,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她跟在师姐的身后,每一步路都小心踩着师姐的足迹上,东绕西拐,走了近千步。
“到了。”
苏夏棠抬头看去,一扇厚重的石门牢牢堵在前方,好似一座直插云霄的围墙,又像是阻拦了两个世界的边界。
甘方雅却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躬身行礼:“请示真尊,白练峰冰邛真君座下真传弟子甘方雅,今日奉师命送师妹苏夏棠进入历练。”
苏夏棠跟着行礼,坐镇的果然是化神。
一道神念虚影浮现在半空,看不清面目,目光有若实质扫过她身上,腰间的弟子玉牌闪了闪。
“可,滴血认主。”
接着,一块碧色里沁着黑色丝线的玉牌漂浮在她的面前。
苏夏棠接过照做,笑着对师姐告别:“师姐,我去试炼啦。”
甘方雅不放心叮嘱:“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遇事不对早点捏碎玉牌。”
苏夏棠点头,将传送玉牌挂在脖子上,藏进法衣里,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前进,完全没有触碰到石门,便如融进水膜中一般,整个人没入石门后。
她好似随着周围一起波动,天旋地转,眼中是混乱的光点,无意义的线条,杂糅、覆盖、穿梭,好一会儿后,苏夏棠才感觉脚踩在了实地上。
虽然头还在犯晕,但她已经警惕地竖起耳朵,四下打量,暗中运起了霹雳惊雷遁,要是一有不对,先跑再说。
出乎她意料的是,四周空旷无比,没看见一个活物,石门也消失不见了。
她仔细打量了起来。
天空灰蒙蒙的,百米以外被暗色笼罩,看不真切,大地裸露出红褐色泥土,像是被鲜血侵染过一遍又一遍。
天地间没有一丝声响,连风都静止了,沉重又寂寥。
试炼狱原来是这种风格吗?
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见仍然没有动静,苏夏棠随便找了个方向,向前探索。
不知是不是她第一次试炼太紧张了,心跳好像有点快。
苏夏棠一直往前走着,四周仍是一样的景象,前方是一眼看不透的黑暗,时间长了,似乎有种错觉,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
这样的情况重复久了,容易心生疲惫,产生懈怠,苏夏棠调整着呼吸,使自己时刻保持警惕。
咚、咚、咚……心跳声越来越大了,似乎就要跳出胸腔。
可她还是什么危险都没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后,眼前暗了一点,似乎天也更黑了,黑暗带着压迫感,使得她呼吸有些沉重。
不对!
苏夏棠立刻清醒过来,她可是修士,也不害怕黑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很淡的威压。
她想到当初拜师时,面对着的那个化神器修师叔,尽管收敛了,但她仍对那种威势记忆犹新,就和现在感受到的有点像。
苏夏棠头皮发麻。
难道前方有化神?是方才镇守的那位,还是……妖兽?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苏夏棠呼吸都停止了,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就被她遇上了呢?
她当即转身,小心翼翼朝来时的方向,快速又无声地离去,连灵力都没动用,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身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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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后面突然就冒出个大家伙。
直到感受不到威压了,她也没有停下,硬是走了比过来更远的路才停下来缓缓。
调整了下心情,苏夏棠干脆背对着危险的方向继续向前探索。
走了快两个时辰,她又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威压。
苏夏棠当即停住,熟练地换向探索。
然后,又遇上了威压。
苏夏棠:……
三个方向了,不可能第四个方向还有吧?
抱着一丝忐忑,她朝东方走去,又是一样的结果。
她麻木了,不敢置信,四个方向都有威压,师姐来之前可是说了只有一位高阶修士坐镇的,其余的难道都是妖兽吗?
一个化神妖兽可能是漏网之鱼,宗门数百年筛下来,可能漏掉三个四个或者更多吗?
而且她是走进来的,现在应该处于外圈吧,这么多化神妖兽在,之前进来的弟子不该全军覆没吗?怎么可能活着出去?
所以,应该不是化神妖兽,她之所以四个方向都能察觉到威压,会不会是本来此地就有威压,而她待的地方是特殊的,隔绝了威压,就像是个缓冲点,给进来的弟子一点准备时间。
为了验证猜测,苏夏棠继续往前走,她始终记得自己是来寻求极限突破的,待在原地毫无用处,前方就算真的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越往前苏夏棠走得越艰难,身上似乎压了秤砣,而且这秤砣越来越重,变成了一座大山,她每次抬脚都要耗费全身力气,才能向前挪动一小步。
这样下去,遇到妖兽不是只有被吃的命吗?师兄师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难道是她只有炼气,太菜了,所以在很难抵挡威压?
苏夏棠心里安慰自己,若是炼气筑基的妖兽,估计和她一样吧,不一定能吃了她,但若是遇上金丹元婴的妖兽,她本来就很难跑掉,现在不过是跑不动,情况更危急一点而已,差别不大。
很快,苏夏棠就没心思想东想西了,她脖颈上青筋都绷了起来,汗水一股股往下流。
在这样的威压下,身体里的灵力似乎都凝滞了,好半晌她才使出霹雳惊雷遁,左脚猛然朝前踏了一步,身形也往前窜了一截。
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重心,不敢往下跌,这么重的威压,倒下了很难再站起来了。
这些年她把霹雳惊雷遁练得如同呼吸一样,几乎成为本能,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使用时还有这么多的瑕疵。
真是个好地方啊!
苏夏棠已经顾不得灵力波动会不会引来妖兽了,她要是只凭肉身移动,就算花一天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往前挪一丈。
她一步步运行身法往前踏出,好像重新回到了第一次学习霹雳惊雷遁的时候,一点点从陌生变得熟悉,最后更为得心应手。
仿佛重修到了圆融状态,虽然身法还是精微境,但和之前天差地别。
灵力消耗了大半,苏夏棠正要从储物袋里取出灵泉补充,动作突然一顿。
此地水灵气应该很稀少,仔细感应了下,确实如此,金灵气也只比水灵气好那么一点。
她已经习惯了宗门里灵气较为浓郁的环境,可到了这样金水灵气匮乏的地方却没有不适……
苏夏棠忍不住激动了,想到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