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忻浑浑噩噩的地餐厅呆了一个多小时。
他拒绝了闻渊要送他回去的请求。
季时忻：“我想起还有个东西要去取，明天再见吧。”
季时忻在街上闲逛了一圈。
每次记忆重置后，都会发生一些让季时忻措手不及的事情。
但这还是第1次，在他记忆空白的时候，被通知要订婚。
“漂亮哥哥！”齐眠像是有季时忻雷达捕捉器，“我远远看见有个背影很像你，急忙跟过来看看。”
齐眠左右张望：“只有你一个吗？”
对着这张年轻又陌生的脸庞，季时忻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齐眠算是看明白了，这漂亮哥哥可能认不清人，他不厌其烦地解释：“我，齐眠。”他挠挠后脑勺，露出憨笑，“姑且算是你男朋友的小弟。”
季时忻噢了一声，他看着异常活泼的齐眠，有些难以想象温和儒雅的闻渊，竟然会交这样性格外放的朋友。
总感觉这两人玩不到一块。
季时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不去上学吗？”
齐眠：“嗐，我成绩不好，出来打工呢，等到时候要考试了，我再回去。”他又立刻找补道，“不过闻哥不像我这样，他聪明有能耐，成绩很好的。”
齐眠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晚了，要不我顺带送你回去？”
季时忻没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和齐眠聊天，竟比刚才在餐厅里和闻渊待在一起还有舒服些。
齐眠还在叭叭个不停：“其实那天的早饭也不是我顺带买的，是闻哥交代我，让我起了个大早，才买到三份。漂亮哥哥，我有点好奇，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啊？”
季时忻侧头：“你想做什么？”
齐眠搓搓耳尖；“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和闻哥认识，又是怎么谈上恋爱的？”
好不容易趁着闻行不在，齐眠终究是难耐少年人好奇的天性。
齐眠：“我也不是想打探你们的隐私，我就是纳闷，闻哥那样的性格，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不过好像也正常，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面前车流量很大，一时半会儿打的车也没到。
齐眠吐槽：“唉，怎么就赶上晚高峰了呢。这里距离哥哥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离闻哥家倒是很近，走几步就可以到。呃……”遭了。
齐眠一句顺嘴的吐槽，忽然暴露了闻行的公寓住址。
不过季时忻忘了之前去过的偏僻居民楼：“很近吗？那不然我们去他那儿吧。”
听齐眠的语气，他之前就和对方同居了。
那去一下对方的公寓，也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季时忻迫不及待想找回一些记忆。
齐眠没办法拒绝季时忻，只得在心里不断祈祷，闻行知道了可千万别揍他。
齐眠操着满腹心事，等拿着钥匙打开门，看见一屋子陌生的摆设时，恍然惊觉。
彻底完蛋，他开了对门、闻行之前住的那套公寓。
起初，齐眠不以为然。
最多就是不小心进了闻行的屋子，他之后再帮闻行打扫干净就行了呗。
可齐眠没想到，推门进去，公寓的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各种各样的季时忻。
吃饭、睡觉，拉小提琴。
大多背景出现在A大附近。
还好还好，不是登堂入室、潜入季时忻的卧房，拍摄更为私密的照片。
可不管怎么说，他闻行哥这做法也太……
那个了吧。
齐眠悄悄打量着季时忻的表情，犹豫试探着：“漂亮哥哥，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啊？你千万别生气啊。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点隐情。闻哥平时虽然冷了点，但真是个好人。”
齐眠语气虽夸张，却张口闭口，都在说他闻哥有多喜欢季时忻。
反正已经嘴快说漏了，被闻行说一句也是说，还不如把他想说的全说了。
“我还以为，闻哥离开后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他竟然会愿意带你再回来一趟。”
都愿意把伤疤揭给季时忻看，他闻哥这是爱到骨子里了。
“什么？”季时忻扭头，不太明白齐眠这番话的含义。
他一直在看这处公寓。
装修风格简单、干净。
倒是很让人舒服。
季时忻看哪里都没印象，也挺稀奇，在公寓转了一圈。
齐眠：“我是说这些照片……”
季时忻点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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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照片。”
他虽是脸盲，却能认出自己的样子。
当然一进门，就看见了满墙的照片。
季时忻：“可我们是情侣，他喜欢我，给我拍照，还把我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在墙上，不是很正常吗？”
镜头是爱人的第2双眼睛。
季时忻能够从这些照片中看出，当时给他拍照的人，把他拍的这样好看，一定也很喜欢他。
齐眠一脸僵硬：呃。正常……吗？
正常人在别人公寓里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照片，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人是变态吧？
竟然趁自己不备、偷拍了自己无数照片。
季时忻：“怎么啦？”
齐眠摇摇头，恍然觉得，这两人的确挺配的。
在公寓里待了会儿，季时忻先前和闻渊见面时的些许抗拒，逐渐减弱。
季时忻在桌上看见个录音笔，好奇按下按钮，听了几句。
录音笔里传来让季时忻无比心安的声音。
‘今天又见到哥哥了，好开心。’
‘哥哥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拉小提琴的样子也很美。就是……咔咔。’
听到一半，中间传来莫名的卡顿，季时忻又试了几下，发现是录音笔没电了。
他有些可惜，还蛮想知道对方之后还说了什么。
季时忻回头，看见齐眠红得滴血的脸庞，忍不住笑道：“小孩子是容易害羞。”
齐眠捂着耳朵，无声张嘴，作兴奋尖叫的模样。
太刺激了。恋爱果然得看别人谈。
齐眠从没听过闻行用那样温柔、缱绻的声音和人说话。
季时忻的电话忽然响了：“稍等我接个电话。喂？”
打电话来的是季时忻的父亲，季非耀语气着急：“时忻，你表哥昨天是不是来找过你，你还记得晨阳之后去哪儿了吗？”
表哥……
季时忻在脑中搜刮半天，毫无印象。
齐眠在一旁也很紧张：“怎么了哥哥？出什么事了？”
季晨阳失踪了，在说完出差后，接应的同事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他。
和他同天失踪的，还有刚刚和季时忻道别完不久的闻渊。
季时忻心跳加速，没由来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