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条消息刷遍a大群聊。
【报!男神在A大附近的逐星咖啡厅演奏小提琴。】
季时忻坐在咖啡店正中心的表演区域,忘我地拉着小提琴。
少年骨架纤细,清瘦,贴身的纯白衬衣,勾勒出他过分细瘦的腰肢。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不时有人偷拍照片忘了关闪光灯。
季时忻下意识抬头,略微诧异,咖啡店的人好像变多不少?
视线扫了一圈,他看见不少咬着手指,压抑尖叫的人。
季时忻习以为常。
他走了会儿神,手上动作不停。
即便脑子放空,这些拉了千百遍的曲子,季时忻了然于心,闭眼都能拉完。
咖啡店里的听众听不出此间变化,一个个托着腮,神色着迷地看向季时忻。
恍然间,季时忻遥遥和咖啡准备区的一个高大男性撞上眼神。
隔得有些远,季时忻不确定刚刚那股感受到的阴湿黏腻的视线,是真实还是他的错觉?
对方很快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研磨咖啡。
一曲奏罢,季时忻抱着小提琴准备离开。
店长小跑来拦住他:“等等,季少,你先别急着走。”
季时忻侧头,眯着眼看向对方胸前的工作牌,点点头:“谢店长。”
谢店长神色为难:“这些人都是听说你在这儿才来店里的,要是你现在就走,客人们也都会离开的。季少能不能多留一会儿?”
刚好季时忻没事:“可以。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家咖啡店是季时忻的舅舅沈清所开,最近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
季时忻思来想去,便来了舅舅的咖啡店,在这儿进行小提琴演奏。
谢店长喜笑颜开:“那需要您做什么,季少光是留在这儿,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门面。您啊,当个吉祥物就好。”
旁边忽然传来几声争吵。
季时忻循声望去。
他认不清人脸,只能通过对方的穿着,和体型稍加辨认。
一人背包上的挂件是a大的吉祥物,还有一个。
季时忻微微睁大眼。
竟然是他在台上看见的那个员工。
谢店长头大:“我去看看。”
季时忻:“我也一起。”
毕竟是舅舅的店,季时忻总不能坐视不管。
学生:“你这个员工怎么回事?我半小时前就下了单……让我等这么久不说,还搞错了我点的单品,我要投……”
学生说到一半,扭头看见季时忻,立刻换了副嘴脸:“男……啊,咳,季时忻。你也在啊?”
季时忻歪了一下头,其实认不出面前的人。
学生却因为和季时忻说话,紧张到呼吸急促,他摆摆手,满脸通红地解释:“不是你刚才看见的那样,我没有要和他吵架。我就是过来问一句。”
年轻的员工开口了:“嗯。是我工作失误,刚才不小心搞错了两杯咖啡,我这边帮您重做。”
季时忻不再看学生,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员工身上。
他第1次听到这样的声音。
咬字清晰,舒服,带着一点亮感,音色却又很特殊。
刚才还神色冷淡的员工,耳尖蹭地红了一圈。
“您也需要一杯咖啡吗?”
季时忻摇摇头,又点点头:“来杯摩卡吧。”
“我请你,我请你。”一旁的学生无比殷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季时忻面前表现的机会,“时忻,你今天拉得曲子太好听了,你下次还会来这儿吗?”
季时忻想了想:“社会活动要打卡很多天,之后应该也会来。”
“那太好了!”
季时忻:“嗯?”
“我是说,能在这里点杯美味的咖啡,还能欣赏你绝美的演奏,真是太幸运了。”
“咚”地一声。
员工重新做好一杯新咖啡,重重推向叽里咕噜不停的同学。
声音冷沉:“您的咖啡。”
同学被吓了一跳,想起自己刚才哆嗦的傻缺模样,又有些尴尬。
肯定在时忻面前留下坏印象了,男大狠狠地瞪了员工一眼。
其他人坐不住了,见有人在季时忻面前刷存在感,他们也一个个凑上去。
“我也要点杯咖啡。”
“我也。要杯拿铁。”
“多加糖加奶盖。”
点餐区域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说是来点咖啡,实际上每个过来的人,全都在看季时忻。
季时忻对这样的场面也很熟悉,在学校里就时常有人这么围着他。
不过……
季时忻:“有点热,我们去那边吧。”
座位不够,A大的学生想尽办法,将座位拼在一起,硬生生将自己挤到季时忻身边。
咖啡店客流爆火,谢店长又愁又喜。
第1次在营业期间,往外头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季时忻和他们聊天时,目光总忍不住偏向工作区的高个青年。
奇怪,为什么只有那个人声音如此特殊?在和别人说话时,季时忻都没有那样欣喜、震撼的感觉。
“时忻,我们的社会任务是去博物馆拍照、做记录。你有没有兴趣?”
“去博物馆有什么意思?一听就无聊。不如加入我们小组吧。我们要去隔壁市考察,其实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上次你还替我们院系免费演奏的小提琴,多加一个你,我们院的同学和带队老师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嗯?时忻在看哪里?”
……
季时忻收回目光,一一拒绝他们的好意:“不用了。我在这儿待得不错,来这里也能练习一下小提琴。”
被拒绝,他们倒也不气馁。
毕竟那可是季时忻啊,今天能有这样的机会和男神近距离接触,完全是他们平时烧香拜佛求来的结果。
-
“你们的咖啡。”
“谢谢啊,放那边就好。”
高个员工端着十几杯咖啡过来,随意地放在众人面前。
最后一杯,小心翼翼地拿起、郑重其事递到季时忻手边,声音急切:“这是你的摩卡,全糖加浓。”
季时忻被人潮围着,雪白的皮肤熏出热气的微红。
他接过员工手里的咖啡,笑容清爽明媚:“好,谢谢。”
接咖啡时,两人有过之间短暂的接触。
季时忻心大,只觉得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另一人却心绪窜动,望着逐渐发热的指腹出神。
季时忻抿了一口咖啡,惬意眯起眼睛。
他下意识忽略了,他点单时并没有说出那么详尽的要求,对方是如何得知他的喜好?
员工的特殊对待,招惹来他人的冷哼。
“怎么给时忻的就这么温柔,给我们的就这么随便?”
有人撞了出声的人一下:“时忻能和我们一样吗?”
“你还不走吗?还有别的桌在等着咖啡呢。”
员工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几个围在谢时忻身边的同学,又忍不住道:“刚才那个员工真没眼力见。看你的眼神好恶心。”
季时忻:“有吗?”他又喝了一口,唇齿间弥漫开他喜欢的香醇味道。
季时忻弯起眼睛,嘴角带笑:“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很贴心。”
走出没两步的青年耳朵一动,听见了季时忻的话。
口罩下的俊脸微微动容,跟着勾了勾唇角。
-
季时忻在咖啡店里待了很久,谢店长笑容满面地送走他:“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季时忻再三强调,那些同学也没有送他。
他背着琴盒走在路上,脑子里还忍不住回忆咖啡店的那个员工。
季时忻努力回想对方的样貌,可过了许久,脑中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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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模糊的画面,怎么也拼凑不起对方的五官。
“……小心!”
季时忻一愣,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搂着腰提起,抱到旁边。
落地后,隔了一会儿,季时忻才看见身后有个鬼祟的黄毛。
黄毛被人用力捏着手腕,痛苦哀嚎:“干,干什么?快松开你爷爷。”
黄毛趁着闻行不备,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对着闻行的手划了一道。
闻行面不改色,一只手往下滴血,另一只手愈发用力地掐住黄毛。
“你刚才想对他做什么?”
黄毛眼珠一转,还想狡辩:“没想干嘛,我就是看他包上有脏东西,顺手帮他拍一拍。”
青年冷笑一声,手上用力:“爷爷?”
季时忻听见了骨骼吱嘎吱嘎响的声音。
黄毛哭着求饶:“我错了,你是我爷爷,你是我爷爷。我就是看他背这个包很值钱,想顺一个走。”
“和我道歉?”
黄毛转身对着季时忻求饶。
季时忻还在走神,他竟然听出了这人的声音,是之前咖啡店的员工。
“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吗?”
季时忻摇摇头,他虽然不喜欢黄毛这种人,但也不喜欢自找麻烦。
“放他走吧。”
黄毛一得救,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时忻低头,看见搂在自己腰侧的那只手。
宽大冷白,骨骼分明。是一只很漂亮的手。
只是手掌中心,有一团蔓延开的红色。
季时忻第1次在脑子里有了清晰的手部轮廓。
青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搓了搓手指尖。
在即将收回手的瞬间,季时忻冷不丁握住对方手腕。
“你手流血了。”
“嗯。”
季时忻:“你刚才握住他手腕的时候……”
青年呼吸一滞,懊恼自己刚才下手太重。竟然当着季时忻的面,就教训起那个黄毛小贼。
总觉得下一秒,季时忻会发现他阴暗的本质,然后冷着脸叫他滚。
季时忻轻皱起眉:“那家伙怎么那么坏,竟然还对着你用刀子。这么漂亮的一只手,都被他弄红了。”
“……嗯?”
暴雨转晴,不过如此。
季时忻低头,对着青年红肿的掌心,轻轻吹了几口气。
温热,柔软,潮湿。
周围的风都安静下来。
季时忻从包里掏出绷带,模样认真地帮人缠了好几圈。
青年就这么紧绷后背,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上,他像个听话的摆件,任由季时忻在自己手上动作。
过了会儿,大功告成。
季时忻:“好啦。”
“谢谢你……”道谢到一半,亲眼看见自己被缠成猪蹄的右手,冷不丁失笑。
季时忻略有尴尬:“其实外表不重要,多裹几层有助于防护伤口。”
少年编了会儿,实在是编不下去,“好吧,其实我不太会。”
他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完全是因为家中长辈和那些朋友,担心他皮肤娇嫩,很容易受到磕碰。
至于包扎的技术……以前都是别人帮季时忻的。
“说起来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我叫季时忻,你叫什么?”
青年摘下了口罩,冷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意:“闻行。”
季时忻点点头,似乎在努力记住这个名字:“那……再见啦。”
“还有一件事,我们见过吗?”
闻行目光一顿,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没有。这是我们第1次见面。”
季时忻走后,闻行还望着他消失的那个拐角,目不转睛地看了数十分钟。
闻行不自觉将缠满绷带的右手,凑到鼻子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鼻息间尽是一股清淡的馨香。
闻行在心里默默念道:明天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