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画册!
待尉迟净光继续去处理政务时,若生四处翻找着。
绝对是有这一本画册的,她的第一直觉告诉她。
实在是太好奇了,究竟是画了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她的画像,所以不能教她看见?
“殿下,你在找什么呢?王上在外面等着您。”侍人见她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
“什么,他还没走?”若生抱着一堆东西,有种抓住现行的尴尬。
“王上说要带您一起去金册殿。”侍人答道。
说实在,她还从未听闻带着王妃处理政务的事情。因此听见王上这般说时,还以为听错了。
“王妃执掌了金莲,便有入金册殿的权利。”王上如是说。
……侍人也不好反驳,毕竟照理说是这般,但也没见历任王曾将金莲赐给他人。
见到侍人的眼神格外复杂,若生还以为找画册被发现了,嗨了声,将手中物什扔下,整理了一番。
“走吧。”
侍人应是。
尉迟净光见到的便是垂头丧气的若生,头顶似乎顶着乌云,毫无生气,明明方才进去时急切切。
他牵过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不想和我去处理政务?”
“为什么你处理政务要我去?”若生有些泄气,她还没找到那本画册呢。
“忘了我昨夜所说么?会有歹人,恐怕会加害于你。”尉迟净光捏了捏她的手心。
若生感受到他手中的热意,扬起一个笑脸。
“我懂了,我会跟紧你。”
尉迟净光点头浅笑,另一只手心握拳,细汗在掌心聚集。
相互交缠的衣袖,是他前进的一大步,而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能握紧梦中的手。
回忆数月之前,他还是净光法师,被国相救回于阗。
身重数刀,医师皆言他无法存活,在那段痛苦的时日,佛陀曾出现梦中,引他前往极乐。
头顶彩云平和,脚下却是尸骨残害,若生被困在其中,不断挣扎,不断地呼喊着他。
他不舍、祈求着曾经的信仰。
“罢了,两世尘缘未了。”佛陀一把金印将他打回,他身上的伤也以常人惊讶的速度恢复。
病好后,他便还俗了。
“为了该死的战争结束。”这是若生的愿景,同样也成了他的。
于屈密盲目自大,喜赌、嫖,无恶不作,很快被他设下的局网住,解决了内敌,继而是外夷。
阿喇汗国并不想让他继任,于是他便假扮于屈密,同时连同西夏,牵扯住局势,再将局势逆转。
这一切都格外顺利,唯独一件事出乎意料。
若生在阿喇汗王手中。
这件事令他心燥难安,恰好国相也欲通过婚礼将于屈密剩下的叛党引出……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婚姻,而她不过是他们精心挑选的羔羊。
“若生,你不是想听叛党的故事么?”尉迟净光倒了碗茶,推到她的手边。
“嗯?”若生饮了一口,笑道:“看来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确实是个很长的故事。”尉迟净光点点头,神情正经,目光灼灼。
法师很紧张,或者说是很紧张她。
怕她生气、怕她离开,尉迟净光也不知脑中为什么有各种奇怪的念头,他想从中解脱,却越缠越深。
佛中讲究不必执着,他往常也做的很好,如今却是做不到了。
他这般焦灼的神情,连若生也变得紧张了起来,收回两人紧握的手:“法师不会也有个未婚妻吧?”
脑壳被轻敲了一下,即使再温润的尉迟净光也不由严肃道:“真想撬开若生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为什么想法总是如此特立独行,我自幼出家,怎会有未婚妻。”
“也不怪我啊,阿喇汗王就有个未婚妻。”若生揉着脑袋,实则并不疼。
“疼吗?”他拿开她的手,小心地检查了起来。
“骗你的。”若生见达到了目的,一腿蹦开,做出审问的姿态,负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法师还不快说。”
尉迟净光又笑了,如沐春风。
在若生愈发严肃的神情中,他才止住了笑声,潺潺道来。
他的声音温和,即使在讲自己险些没救时,淡然地似乎也与自己无关,若生却仿佛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佛陀愿意松手,恐怕她当真见不到他了。
历经穿越之事,早已不是毫无信仰者,相反她相信这些,尤其是两世情缘。
说起这个,尉迟净光很茫然,若生却背过身偷偷地憋住笑了。
法师不知,但她明白,穿越之事她从未告诉任何人。
再说起尉迟净光怎么假扮于屈密,若生也总算是知道了事情始终,只能感叹一句罪有应得。
如果真是于屈密执政,只怕于阗会愈加水深火热。
最后说起和亲之事,此事欺瞒了她……尉迟净光哑了哑,若生眯起眼睛……
“上师!”
“嗷呜!”
一声响彻大殿的狼啸止住了两人的话题,若生视线完全被闯入的无相和春二虫占据。
“二虫,又胖了。”春二虫跳着蹦入她的怀中,身体一时招架不住,直直倒下。
好在地下是厚厚的地毯,若生想着,一只力量感十足的手腕握紧了她的腰身,怀中重量一轻。
尉迟净光提着春二虫放在地上,逗弄起它。
看着他比自己更加熟练的动作,想起春二虫一开始还是自己养的狼,羞愧地摸了摸颈后。
自从离开石窟后,春二虫也无法进城跟在她的身边。
还得是多亏了法师和无相的照料,尤其是无相。
无相正在旁也陪同打闹着,忽而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站起,双手合十行礼:“若生施……不对,是师母?”
师母!
若生才喝下的茶水险些喷出。
尉迟净光也甚是震惊,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春二虫脑袋绕着他的手心不停地转圈。
“难道……不对吗?”无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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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问道。
按理说上师的妻子不就是师母吗?
虽然上师有师母这件事,在寺庙中基本不可能发生。
“感觉把我叫老了。”若生冷静下来,思酌道。
“是老了,还是叫若生施主吧。”尉迟净光起身,缓缓道。
春二虫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顺毛,急的要跳上尉迟净光的怀里。
“嗷呜嗷呜嗷呜!”
尉迟净光像是才想起般,揉搓着它头顶的毛发,呆毛在他的掌心不断地东倒西歪,配合着它憨傻的表情,格外好笑。
若生首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其次是无相,最后尉迟净光也忍不住了,唇角溢出细碎的轻笑。
……
在几人看不见的角落中,数十名黑衣人徒然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们藏在深不见底的角落中,连写下的文字都极难听见。
“王同公主如此亲密,如何下手?”
另一人擦掉字迹后写下:“暗卫时时守护,难以接触。”
“王习武,身手高超。”
“小心为上,不可轻举妄动,暴露行踪。”另一年纪较大的黑衣人写上。
几人暗暗点头,为首的黑衣人继续写道:“可从身旁之人入手,无论王或公主,必须将之分离。”
“国相?国相公子?王的徒弟?”
他们列出几道人选,为首之人想了想,逐一化掉:“亦可从公主身旁之人入手。”
……
自尉迟净光露出真身后,这一传言越传越远。
敦煌。
奶茶店作为城中最有名的店,依旧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有来自各地的商人,闲暇时谈些趣事,而这件事一经说出来,炸了全场。
“听说了没?于阗的新王可不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之子,而是先王的兄弟——二王子。”
“二王子?”有人站起身来,直言他胡说:“我是于阗人,虽然许久没归家了,也从未听过什么二王子!”
“我也是。”
“什么传言都乱讲,兄弟还是好好喝奶茶吧,我寻思这奶茶也不醉人啊。”
众人齐笑。
那人见此也不恼,反而问:“你们难道没听过那个传闻么?汉女所生之子……王寺中的净光法师。”
有人反应过来,捂住嘴:“你说的二王子莫不是净光法师?”
“怎么会是净光法师呢?法师不是自幼出家,无父无母吗?”
“你不知,当年有一位小王子死于王寺,翌年净光法师便出家了,而且他长相酷似于阗王,于是就有传闻……”
那人听着众人的争闹声,拿着架子,并不言语,反而端起茶碗,慢慢饮了起来。
“这位仁兄,你倒是说啊。”
“急死我了,可急死我了。”
麦朵刚忙完,听到这一回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法师?
大跨走到那人桌前,笑语:“客人,这盏奶茶便当送你了,不如告知大家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