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喇汗同于阗,莫名其妙停战了,只派了双方士兵守卫在前线,划地为界,不再动手。
百姓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传言是于屈密与阿喇汗协商,解决了战争。
受尽战争磨难的百姓,终于可以放下心底的大石头,统一推举于屈密为王。
阿尔斯兰回国的路上,听闻此等消息,大笑出声:“想来于屈密很快便能即位,也就可以兑换诺言了。”
“王上不要高兴的太早,这般轻松只怕有诈。”阿訇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
在他眼中,王上就是个小孩子,自小优渥的生活养成了他易高傲自满的性格,又容易意气用事,迟早栽跟头。
阿尔斯兰正在兴头上,不想被阿訇搅扰了好兴致,暗瞪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下车骑马,然后扬长而去。
阿訇摇了摇头,看向帘外扬起的黄土,暗叹了一声。
“还是没长大啊。”
眼见王上驾马越行越远,打头的侍卫立马跟上。
他们跟的紧,却未发现不远处冒出的绿光,它匍匐在地上使劲摩擦了一下前蹄。
“乖二虫,你闻到了她的味道了吗?”
狼头摇了摇,陪同之人叹气,拍了拍它的柔软毛发:“走,我们抓紧跟上去!”
….
一连十几天,若生与哈尔娜都偷溜着出门,再趁着近黄昏时赶回。
好在侍人尚未发现异样,只当两人每日忙着绞汁过于疲惫了些。
这天,天色不复明朗,蒙着一层厚重的灰色,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若生、哈尔娜将披巾紧紧围着面容绕了几圈,抵抗着沙尘往前走。
一到石窟外,还未看见人影,便有小孩喊道:“恩人来了!”
因救治了疫病,田人都对她们感激涕零,连着小孩都开始喊她们恩人。
“可算是来了,我们都怕恩人不来呢。”一群人迎上来,围在身侧,阻拦了不少风沙。
听他们的语气,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若生联同着哈尔娜抓紧往其中一个石窟赶去。
一进石窟,角落中放着少量零碎物品,地上铺着草席,一人躺在其上,盖着薄薄的破毡毯。
虽然看起来依旧有破败不堪,但物品归置齐整,病人身下铺的草席、盖的破毯都是晾晒过的,透着一股阳光的暖味。
“他自昨日起便昏睡不起,也不知晓疫病好了没,只能等恩人们来看下了。”
草席上的病人面色正常,呼吸也正常,若生也不会看病,让位给哈尔娜。
哈尔娜扒开病人的嘴唇,仔细观察了他的舌头,再靠近聆听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他睡着了。”
“睡着?”众人忍不住拔高声音,惊讶道:“可也摇不醒啊。”
“嘶。”若生皱着眉头思考,也想不出来。她不是医学生,只有些基础的知识,像这种情况她真不懂。
“是睡着了。”哈尔娜肯定道,她站起身来,询问道:“他的身体瘦弱,因此熬过疫病心力交瘁,如今身体修补中,自然不是寻常的睡眠了。”
“确实。”有人发言道:“他以前就疾病缠身,我们都讶异他能走过这次鬼门关就不错了。”
“先喂他一些吃食吧。”哈尔娜道。
“好好好,这就去准备。”众人忙道。
因担心着病人,哈尔娜也不敢随意离去,若生就在旁陪着,待喂食后又过了几个时辰,石窟外的天色早已变沉,疾风夹杂着云层滚滚袭卷,阴郁的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若生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这样的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自穿越以来,便很少遇到降雨,居然碰巧在今日。
思绪刚起,雨滴砸下,如瓢泼大雨,看不清归程,更别提回去了。
希望今日别出现什么意外吧,她祈求道。
阿尔斯兰在宅院中等了许久,雨滴在院中聚成水流,流淌着刚被暴雨侵袭的嫩绿树枝。
阿尔斯兰目光紧盯着那抹嫩绿,心中有些焦躁。
“怎么?她们还没睡醒吗?”
见到来禀报的侍人,不等她们开口,便已询问出声。
侍人有些恐慌,王上极少来此宅院,这还是她头一回面见王:“还未,想来是太累了吧。”
“累?她们每天都在做什么?”
“小娘子们最近喜欢将一种草,浸泡后绞汁,每回都要用半日时间来做。”侍人小心答道。
说着,已有人将草呈上,小小一根,长着几簇叶片。
随行之人惊道:“此乃青蒿,出自汉地,我曾见过汉人将其绞汁,是为了治疗疟疾。”
阿尔斯兰联想起若生开的养身奶茶铺子,当即道:“此地有人得了疟疾?”
侍人哑住:“是有疫病,但不知是否为疟疾,是那群田人所得,在疾病初起便被赶去了西边的石窟。”
如此说来….难不成她们不在房中!
阿尔斯兰一想到这种可能,立马跑到两人的房前,还没待侍人打开,一脚踹开了。
房门来回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整个室内晦暗,毫无任何声音。
没人。
查看哈尔娜房间的侍人也回来了:“禀王上,房中无人,墙壁上有人攀爬的痕迹。”
……
真是,有能耐啊。阿尔斯兰半扯着嘴皮,半笑不笑地吩咐道:“走,去田人处。”
“王上,现在去么,雨势过大,恐怕不好行走。”侍人看了眼外面的恶劣天气,道。
阿尔斯兰未语,不想与这侍人解释,一旁的人已准备好雨具,他大跨步披上漆纱,一言不发地冲进雨幕,连带着数十人急忙跟上。
雨越下越大,似乎要将连绵数月的雨全都洒下。不少田人开始担忧起种的胡瓜。
“这么大的雨,怕是都淹坏了。”
“又少不了主家的一顿骂。”
“不行,我需去看看。”有人坐立不安道。
他们都是有主的田人,如果不是因为疫病,也不会被赶到荒郊野外,但田地依旧要栽种,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主家一定是要拿他们发怒的。
若生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人去了又能怎么办呢,这个时代自然是不可抵挡的。
她拉住他:“别去了,你们主家是谁?我们会向其说明。”
那人顿住了脚:“主家住在城中最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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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但从未见过。”
最大宅院?若生回想了想,最大宅院不就是他们住的吗?原来又是阿尔斯兰。
“醒了,总算是醒了。”哈尔娜激动道,拉了拉若生。
若生顺着她的力道转头看去,只见病人已苏醒,正懵懂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啊,居然这么晚了吗?”哈尔娜沉迷医术,此刻才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天,她思虑道:“这么大的雨,恐怕也难回去了。”
“是啊。”若生撇了撇嘴,只希望还没人发现吧。“哈尔娜,下次可不能再这般了。”
哈尔娜知道若生指的是忘记回家,遂歉意地点点头,正要商量接下去如何。
忽然看到黑幕中的一道道身影,正远远跑来。
“若生,你看!”她指着道:“不会是有人来接我们了吧。”
大雨倾盆地砸在他们身上,速度却丝毫不减,若生眯着眼,隐隐约约瞧着有个人行走的姿态有些熟悉。
“……我觉得更像是来抓我们的。”
“哈?”
侍人为阿尔斯兰脱下漆纱,沉重骤然卸下,浑身一轻,阿尔斯兰抬起头来,往常桀骜的神色有些深沉,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情。
石窟中的众人都是奇怪的神色,奇怪地看着一群人莫名其妙地进来了,奇怪地被赶到角落里。
然后奇怪地看着:那群人捂住自己的口鼻。
“……”
“哈尔娜,你喜欢医术便罢了,做甚要将她带来。”阿尔斯兰谴责道,声音闷在手下像是蚊虫发出的嗡嗡声。
哈尔娜早已在看到来人时,也缩到了一旁,低着头,未语。
“是我提议来的,王上不要错怪哈尔娜。”若生站出来道:“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头一次在选择中,是其他人被泼脏水,但若生感觉比自己被泼脏水还难受。
田人闻言一惊,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王上,忙跪下:“不是恩人的错,她做的很好,疫病已消。”
“王上有气,就让我们抵消吧。”
不明所以的他们,以为是被王上派来救治疫病的两人,未做好才被惩罚。
“闭嘴,你们算什么。”本就在气头上的阿尔斯兰怒喝道:“就算将你们杀了,也难消气焰。”
“王上,不可!”
“不可啊!”
两道女声同时传来,哈尔娜瞪大双眸阻拦。
若生则是觉得阿尔斯兰向来是鲁莽的性子,她真怕他所念就要这般做了。
“为什么?”阿尔斯兰看出她的急切,皱眉问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蔑视,即使他没说明白,若生也清楚。
这群田人在他眼中,或者说是在大都人眼中,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奴隶,他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大不了再换一批就是了。
可是,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身为穿越者有感,更难得可贵的是哈尔娜也有这种觉悟。
为什么呢?
她朝哈尔娜点了点头,直面向阿尔斯兰:“因为他们都是人。”
人?阿尔斯兰不解,但触及她明亮的双眸,心口突生一股怯意,也没敢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