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宁是书中的万人迷主角,上京无数人家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白月澄高调入裴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这些人家的耳中,当晚上京收到消息的爱慕者们,全都忧心的夜不能寐。
“你知道瑾之那个未婚妻吗?”高怡漫不经心的用柳枝戏弄着池里的锦鲤,“来投奔瑾之了,瑾之开了正门迎进的裴府。”
“婺南那个吗?”金灵秀气的眉毛皱起,“不是说她快病死了吗?”
“不知道呢,突然就来了京城,莫不是想要同瑾之完婚?”
“不可能!”金灵激动的把金丝掐的珐琅杯磕到桌面,“阿月说她病入膏肓活不过冬天!”
“她入京那天我在茶楼瞥见了一眼,瞧着不像病入膏肓。还听闻说她一路四探着问了很多店铺信息,莫不是打算在京中做生意?听说白家在婺南是做茶叶和丝绸生意的,没准她有这方面的天分。”
“那哪是她的生意。”金灵愤怒的把自己听来的都跟高怡讲了遍,“她就是一个不劳而获的卑鄙女人,怎么能配得上瑾之姐姐。”
“京外的消息还得是你灵通。”高怡逗弄够了锦鲤,坐回茶几正儿八经和金灵谈起了事情,“陛下要发的新规你听说过了吗?”
“怎么突然就禁了赌呢?”金灵也愁,虽然她家是做黄金珠宝生意的,但是不少友人却是做茶馆生意的,这茶馆里的大部分营收靠的都是来打牌赌骰子的台位费及赏钱,上京若是禁了赌,一多半的茶楼很快便得关门。
高怡叹了口气,掩不住眉目间的愁绪,“陛下注重新风,这事儿还交给了瑾之去管。瑾之找了我,我定要给瑾之几分薄面。但是你也知道,做生意这些我不是内行,改行也不知好做些什么。”
而且听她母亲的话风,京中禁赌只是陛下的第一步棋,真正的目的还是清风贪腐……
高怡道出今日来的目的:“自陛下登基后,朝中一直缺人手,我母亲希望我收收心,早日为陛下分忧,恰又赶上这个新规,便想着不如把会财茶楼卖掉。”
趁早打算不是坏事,这时候出手茶楼还能卖一个很不错的价钱,金灵赞同高怡的决定,答应帮她留意买家,然后娇憨的抱住高怡的手臂再次问回刚才的话题:“你那日见她,长相风度如何?可有什么长处?”
“粗鄙之人罢了,不足你十分之一……”
这厢白月澄还不知道外面对她的讨论发展情况,但是知道自己已在裴府上下掀起了波澜。虽然裴文宁已经认了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裴府的人并不认她是裴文宁的“未婚妻”,加之入门那天不肯给她开门的丫鬟并未受到惩罚,这些人便丝毫没了扼制。
白月澄上辈子是天之娇女,到哪里都被人捧在手心,对这种手段低级的直白针对确实缺乏足够的处理经验。
她想到一次宴席,顾家千金是直接将红酒泼在了故意同她撞衫了的女星身上,她现在要把这碗白粥咸菜泼给婢女吗?
好像不太符合自己现在的人设身份。
白月澄思着片刻,“客人入住裴府,需要缴纳伙食费吗?”
“回白小姐,不用的。”
“——那么这就是裴府的待客餐?”
“回白小姐,主子的规矩是饭食随简。”
听起来没有毛病,可惜自己现在属于客人,“你叫什么名字?”
“素荷。”
“玉骨冰魂神韵现,萦怀尊贵素荷蓬。真是一个高贵的好名字。”白月澄本想嘲讽一下,但是眼见婢女以为得了夸赞上扬起了嘴角,立马转了新的口风。
“为官就应忧国忧民,饭食随简是好事情,只是这些怕是难挡饥饿。劳烦你帮我把饭食装回篮中,瑾之工作辛苦,恐是已经又饿了,我这份稍后让青兰送去瑾之那里。”白月澄回想着上辈子从影帝那里学来的演技法则,说到动情处双眸盈泪,“我饿着没有关系,但是瑾之是做大事的,不能饿着。”
素荷脸色变了三分,这种东西怎么配拿给主子?但是紧接着反应了过来白月澄是在拿主子压自己。
好在她们早有准备。
“白小姐有心,不过保温食盒较小,怕饭菜变凉,刚刚奴婢未能一次送来所有餐食,请白小姐稍等片刻,奴婢稍后再来。”
“原来如此。瑾之不会饿着太好了。”白月澄敛了深情的眼泪,“不过这般上菜顺序,倒是容易让客人误会裴府艰难,你觉得我是否应当同瑾之提一下改进上菜顺序?”
“主子公务繁忙,这种小事儿还是不宜惊扰,我取餐时知会一下厨房便可。”
“也行,那你快去吧。”白月澄对自己刚刚的演技很满意,只是想起自己穿来前刚刚说服了影帝陪自己拍一部全是美女的片子玩玩,还找好了投资大师投资,结果一点没有玩上真的感觉到了伤心。
白月澄伤心着在正在拟订的小院规矩里加了一条餐食相关的内容规避今日这种情况,然后才敛了心神在脑海里再次思量起来了资产的配置。
她第一次过这种没钱的生活,上次递给白家的信件还没有收到回信,不知道能送来多少银两,裴文宁给了她一些布匹首饰,卖了自是值一笔钱,但是送来那日的婆子暗示自己衣着寒酸也确实是个问题……
素荷出了白月澄的住处便直去了厨房,相熟的姐妹望见她过来赶紧激动的打招呼,“怎么样?她什么反应?是不是很失礼数?还是唯唯诺诺?”
“都不是。”素荷急去厨房取餐,“怎么少一味菜?那碟子烧排骨呢?”
“排骨小叶子想吃,便给她端去了。怎么了?少一碟子菜她也看不出来,这不还有别的吗。”
素荷眉头皱起,刚从白月澄那里吃了瘪,心下烦躁,出言呛道:“不是说了等我回来,你怎么动手那么快?总之这不是你的工作,你就毫不在乎是吗?”
“你冲我发什么火。”红梅也生了气,不屑的说,“你还怕她不成?不过是个攀权附贵的病秧子,装模作样能有几天好日子?我都怕主子离她近了过了病气。她哪里配得上咱们主子,高小姐、金小姐她们比她强多了。”
“慎言。”素荷打断了红梅嘴上的话,主子最厌恶别人同她拉郎配,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厨房人来人往的,若是被主子的人听出去了,就等着挨板子吧。
红梅也意识到刚刚口急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巴躲去一边不敢再说了。
素荷将余下的菜装进餐盒,空碟处填补了一份自己买来的糕点进去,“我去送餐了,回头再说。”
很快素荷便再次返回了白月澄的住处,这次很快的将所有菜品都摆了出来。
“菜齐了是吗?”白月澄目光在那盘有几分突兀的糕点上停留了几秒,素荷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但是好在白月澄没有说什么,而是展露了一个笑意,“那我便用膳了。”
素荷行了个礼松了口气正待退下,裴文宁走了进来,素荷连忙再次行礼。
“怎么才用膳?”
“你吃过了吗?”白月澄问,邀请裴文宁一起用膳,“要一起吗?”
“我已经吃过了。”裴文宁的目光也停留在那盘糕点上,“怎么还有一碟豌豆糕?”
素荷的身体顿时僵住,站在一边眼望地面大气不敢出,心中将红梅骂了一万遍。
裴文宁虽然并不苛责她们,但是如果知道她偷换饭菜,现在铁证如山,素荷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正要跪下主动认错,白月澄却开口替她解了围。
“听闻是京中有名糕点铺的东西,想尝尝,便托素荷买了一份。”
裴文宁摆手让素荷退下,“三日后太女殿下在府中举办赏菊宴,希望你也一起参加。”
裴文宁有几分纠结,这两日递往裴府的帖子很多,都想一睹白月澄的真颜,其他人的帖子裴文宁都自己做主给拒了,但是不知怎么皇太女武元宣也对白月澄起了好奇,今日下朝后特意跟自己讲希望白月澄可以一起参加赏菊宴。
太女殿下亲自开口,她便不能擅自做主拒绝这次邀约,但是裴文宁看着白月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躯,也有几分担心疑虑,怕秋风没有准备好吹不走正旺的夏日,也怕秋风折损在夏日让她多年来的防范功亏一篑。
“太女殿下邀请,我们拒绝不太好。不过婺南离京中遥远,很多礼仪礼节不同,恐还需瑾之帮我找一个教习姑姑,为我讲述一些京中礼仪,以免在太女殿下前闹了笑话。还有——”白月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不介意再次薅一点羊毛,“虽然上次瑾之送来了布匹,但是我和阿黎缝制太慢,也不熟悉上京服饰喜好,恐还需瑾之送来一些成衣。”
白月澄不会错过一场聚集了京中贵女的正式宴会,这是积攒人脉再好不过的机会,何况这还是书中的第一个正式剧情。当时书中的白月澄已经死了,而失去婚约名头庇护的裴文宁变成了彻底的香饽饽,一场宴会数不尽的美女对她暗送秋波,简直是好不快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