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别吓他, 他只是讨厌那个顾承而已。”方颂夏打圆场道，“既然已经见面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现在估计不行。”明行彦皱眉道, “经纪人刚才发了消息，我得和成员们去见一些老板。”
“听说有一个人是顾总的儿子。”明行彦笑道，“不会就是你刚才说的顾承吧？”
方颂夏闻言担心道：“他脾气可差了，你们要小心啊。”
“嗯。”
两人和鸳鸯似的难舍难分，温晗简直没眼看，不就是分开一会吗？
等明行彦走后，方颂夏嘴角还挂着笑，温晗拍拍他的肩膀：“喂, 回回神吧。”
“哦。”方颂夏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 他实在太好看了，我——”
“好了。”接下来的话温晗不太想听,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明行彦是顾综的儿子，方颂夏结结巴巴道, “那, 那顾承岂不是他兄弟啊？”
温晗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呢？”方颂夏抓住脑袋, “不过他的确是孤儿”
那还挺可怜的，用顾家的家产来安慰一下漂泊无依的心灵吧。
“温晗, 能不能不告诉他这件事啊！”
温晗愣住了，方颂夏早就陷入了纠结中，抓住他的手：“不行, 他会接受不了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亲人不在了，所以才把他送到孤儿院。他自尊心那么强肯定不能接受自己是私生子的，温晗, 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告诉他啊？”
“可是，顾家有很多钱啊？”温晗见他这么反对，一时也有些慌乱，“这不比当爱豆好吗？”
“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已经有很多钱了。”方颂夏焦虑道，“而且他是私生子的消息要是被爆出来，一定会有很多人骂他的。”
温晗从来不会心疼明星，照他的话说，自己都苦成这样了，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呢。但他绝对不愿意伤方颂夏的心，可这件事他不能一个人决定。
“我们不会说的。”景钰轻声道，“你放心吧，我和温晗不会说的。”
温晗松了口气：“对，你不想让他知道的话，我们不会提的。”
*
“看来咱们是白来一趟了。”温晗趴在栏杆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么看来，只能指望剩下两个孩子了。”
空间给设定的孩子只会比顾承小，竞争起来很难。
景钰宽慰道：“就当来旅游了，何况我们现在有他们更大的把柄。”
“也是，只是不知道他们把实验室迁到哪了。”
“景少爷。”一个侍从过来道，“晚宴快开始了，陈夫人让您不要错过了晚宴的时间。”
晚宴？
景钰解释道：“既然来了，总会碰到他们的，不是么？”
景钰的婶婶也在这座游轮上，听说景钰来了便也让他去参加游轮上的晚宴。
说是晚宴，重头点还是在拍卖会上。
温晗好奇道：“你婶婶知道拍卖会上有什么宝贝吗？”
景钰摇摇头：“不过，我猜这和顾承也脱不了关系。”
景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温晗记得景钰的手机铃声特地区分开来，不同的人打来电话铃声也不同。
景钰接通了电话，温晗看到他的脸色逐渐冷淡下来。
“怎么了？”
那个单身的Omgea爸爸，开车带着自己的双胞胎上了高速，不知道要带孩子去哪。
“是开向临锦的高速公路。”景钰道，“正好路上出了意外。”
虽然政府再三提醒，出行的人车上一定要备抑制剂和抑制贴，但总有心存侥幸的人以为自己不会发生意外。
“有Alpha发情期到了，想强撑着下就近的高速，结果自己失控了。”
那个Omgea车后座安放的婴儿安全座椅，正好他的车就在那个失控Alpha前面。
温晗深吸一口气：“那两个孩子呢？”
“车子发生了追尾。”
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就不在了。
网上有流传的视频，那个Omgea倒是没事，只是身上有点擦伤。他被警察拉着死活不肯离开，哭的心快碎了。那辆车直接后半个都撞没了，孩子压根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哭声让人心里发麻，温晗凝视着大海：“景钰，你说这是意外吗？”
顾愿会这么心狠吗，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掉？
“从他的聊天记录上看，应该是狮子大开口惹怒了顾愿。”景钰道，“不过顾愿应该没有动手脚。节假日的车辆本就密集，他又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滞留在路上的时间很长，出意外的可能很大。”
那个愚蠢的Omega温晗是没有多余的精神分关注给他了，他现在只关心另外两个孩子会不会出事。
“另外两个孩子怎么样。”温晗冷漠道，“如果是会给我们添麻烦的类型，还是算了吧，免得引火烧身。”
一个孩子是已经分化了女性Alpha，刚上高一。她是被领养的，领养她的双A家庭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孩子。
温晗看着手机的照片，这应该是这个孩子刚入高中的那天。她和她的妈妈们在学校里合影留恋，家人之间亲密无间。
穿的不是名牌，上的不是贵族高中，但从她笑着的表情就知道她生活的很幸福。
“算了。”温晗盯着照片沉默了一瞬，“这个算了。”
总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另一个孩子呢？”
“另一个是男性Omgea，家里条件不大好。”景钰叹了口气，“就算他愿意回顾家，恐怕顾综也不会”
也不会像培养柳川泽一样培养他，多半是拿他去联姻。
“问一下对方的意思吧。”温晗道，“选择权交给他。”
虽然联姻的生活多半不会称心如意，但钱肯定是不会缺的。
“晚宴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
“杨先生请进。”
杨兴是奉顾愿的命令来陪那位顾家的小少爷的。
在他眼里，就算是顾家的少爷也不过才是个高中生而已。让他一个分公司的董事长来陪这位少爷不是胡闹么。
倒是这位顾承少爷带来的那个Omega他更感兴趣些，实在是太漂亮了。不过日子久了他也觉得无趣，他不喜欢太温柔乖巧的，何况顾承和小疯狗似的，见到一个对他的Omega示好的Alpha就恨不得动手，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宴会上不少诱人的Omega，杨兴也懒得管顾承要做什么了，举着红酒杯到处转悠。
那个人挺漂亮的，杨兴抿了一口酒，就是不知道性格会不会无趣。
杨兴看到感兴趣的猎物便会化身成大情种Alpha，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也要赶过去，自然没注意到周围的人。
“啊！”一没注意，他踩到了别人的脚。
“对不起啊。”杨兴没太在意，道了个歉便准备离开，对方却生气道，“你眼瞎啊！”
好久没听到别人这么直白的骂他，杨兴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毫无风度的人。
面前的Omega虽然长着一副可爱的面庞，可惜就是脸臭了点，冷冰冰的像是所有人欠他百八万似的。
杨兴就喜欢脾气犟的火爆Omega，长得不妖艳无所谓，正好和脾气有反差感，便嬉皮笑脸道：“抱歉抱歉，我急着找人。”
“哼。”温晗骂完也后悔了，在这种场合他应该低调才是，便也不准备继续吵。他冷着脸刚要离开却被对方给拦住了，“唉，作为赔礼我请你喝杯酒吧？”
温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里的饮料不都是免费的吗？”
而且他也喝不了酒啊。
对方不接招，杨兴也不气馁，继续夸道：“哈哈，是哦。”
眼见这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温晗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看来是和林赫差不多的大海王，估计是把他认成Omgea了吧，看自己不好好把他戏耍一番。
“唉，你怎么不带抑制贴啊。”场所里提前用香薰香水熏染过了，杨兴没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也没怀疑，“这样对Omega可不安全，再说了，你长得像高中生一样，万一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
温晗嗤笑一声：“坏人不就是你吗？”
杨兴开心地笑了一下，愈发觉得好玩，挠了挠他的脸颊：“你真有意思，亲爱的，你多大了，嗯？”
他的语气变得暧昧起来，温晗也紧紧拴住他的衣服，轻声道：“你猜猜看？”
“嗯二十？”
“十七。”温晗终于露出了笑容，“虚岁十七。怎么，先生你还想继续和我聊天吗？”
杨兴的动作一下变得很僵硬，他以为对方只是长得嫩而已，没想到真是高中生啊，高中生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温晗眨了眨眼，杨兴可不想被请去喝茶，想开溜却被温晗死死抓住腰侧的衣服无法离开。
“唉，你怎么不害臊啊。”杨兴无奈道，“Omega这样可不好。”
“说你眼瞎还不承认”见对方还把自己当成Omega，温晗也不打算解释，只是伸出手，“我的精神损失费。”
“什么？”
温晗苦恼道：“我觉得你在骚扰我一个未成年的高中——”
杨兴赶紧打断他，“好了好了，怎么说，转账还是什么？”
转账会留下自己的把柄，温晗才没有这么傻呢。
“你这胸针不错。”温晗记得之前陪景钰他们去珠宝店挑给安柠的礼物时，看过一样的胸针。
杨兴叹了口气：“你可真会挑好东西。”
第82章
“宿主, 这个胸针不太搭你唉。”
“只要值钱就够了。”温晗也没准备戴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卖掉，起码能拿到几万吧？”
“景钰, 你来了。”
景钰本来笑着，到温晗跟前突然皱起眉：“你身上有陌生Alpha的信息素。”
“啊？”温晗都没闻出来，他只闻到了这里的香水味，“刚才遇到个瞎子。”
温晗道：“倒是没看见顾承他们。”
反倒是看到了明行彦和方颂夏，方颂夏看到他们还有些紧张，温晗神色如常地打了个招呼。
见明行彦有些不对劲，温晗问道：“脸色怎么不太好？”
“那个顾承还真是神经病。”明行彦冷哼一声。
方颂夏小声道：“文阮看到行彦的脸愣了一下，然后顾承就生气了。”
温晗：“”
文阮又不花痴, 看到帅哥愣住最大的可能, 恐怕是感慨明行彦和顾承长得有一点点像吧。
过了一会, 明行彦的队友让他今晚回自己房间，不要出来。
“为什么？”
队友小声道：“唉, 那个顾家的少爷会来，估计是不想见到你。”
明行彦冷笑一声：“这种人我们还和他合作什么？”
“别这样, 能代言顾家的产品咱们公司可没少讨好。”
明行彦最后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方颂夏担心他也跟着一起。
“代言？”温晗只知道顾家靠房地产发家, 顾综最近又盯上了医疗，和景家合作最近应该也没少赚。
“听说顾愿最近也在研发食品。”
又是商场, 又是搞非法实验，又是研发食品。温晗摇了摇头：“什么都想沾一手，最后多半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顾家家大业大, 应该也够他折腾。
景钰的婶婶让他过去一趟，估计是拉着他聊聊天，温晗只好坐在自己位子上等他回来。
“宿主, 我看见顾承他们进来了！”系统喊道，“哎呀，那个大海王居然是顾家的人！”
“什么？”温晗刚想回头又赶紧把头给缩了回来，“都快开始了他们才进来？”
要是和文阮碰上了肯定麻烦死了，温晗和温庆柯撒谎说自己和方颂夏出去旅游了。
真够烦的。
幸好景钰和婶婶聊完就回来了，温晗这才露出笑容，景钰俯身到他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
晚宴无聊得很，里面又没有信号。不知道等了多久，宾客们终于等到了拍卖环节。
杨兴虽然被人敲了竹杠，但整个晚宴却一直在回忆刚才的场景。不过他转来转去，怎么也没找到刚才那个Omega。
顾承这位顾少爷终于带着文阮姗姗来迟，杨兴虽然看不惯，但也没说什么。
以为自己是他爸么，这还小呢就这么猖狂。顾综怎么会有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儿子。
杨兴只能叹气，有时间去打探一下另一位小少爷怎么样吧。自己以后要是分到顾承名下，头都要大了。
“唉，顾承。”文阮惊讶道，“你看那个人和温晗长得好像啊！”
顾承听到温晗的名字便冷哼一声，他顺着文阮的目光看去：“那就是温晗吧？”
文阮奇怪道：“他不是和方颂夏去旅游了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杨兴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温晗，便也随意往那看了一眼。
哎呦，他立刻直起身子，看了顾承他们一眼，看来是认识的人啊。
怎么一个人坐着呢，杨兴扬起笑容，多孤单啊。
可惜这顾少爷显然很讨厌那个Omega，不然自己肯定会请他过来坐的。
他正感叹着，过了一会又来了个男人。
他看到那个叫温晗的孩子在听到对方说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而带给他这个坏消息的男人此刻仍伏在他的耳边，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深邃瞳孔，此刻死死盯着他有些可爱阴郁的脸庞。
杨兴不禁有些生气，有对象了还敲自己竹杆，他对象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会怎么想！
不过，那个男的怎么越看越眼熟，那不是景家的小儿子吗？
文阮道：“景钰？怎么是他和温晗一起，不应该是方颂夏吗？”
一听是景家的人，顾承的脸色立马黑了。
杨兴看到他这幅表情就知道不好，果然，下一秒顾承变怒道：“把那姓景的赶出去！”
“少爷。”杨兴劝道，“顾总和景家最近关系不错，两家也有合作，您这样做顾总肯定会怪你的。”
任凭顾承怎么冰冷地盯着自己，杨兴都不为所动，就算顾承以后是继承人又如何？他总不能分不清大小王，自己现在手上的权利可是顾综给的。
杨兴猜到这位顾少爷这么恨景家人，显然是知晓了景煦对安家做的那些事。
就算是之前的景家也不能得罪，景煦那个睚眦必报的疯子
何况景家现在研制出的抑制贴有政府大力支持，不久还会出口海外。这项技术已经景家垄断了，景家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犯傻。
想清后，杨兴笑道：“何况今晚您不是还有要事在身么，把心思放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可不好。”
文阮也劝道：“是啊顾承，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听到文阮劝自己，顾承也只好作罢。
——
温晗还以为拍卖会上会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原来也不过是些珠宝、古画。
景钰小声道：“重头戏应该在后头。”
温晗叹了口气。
景钰刚才和他说，肥奈儿被注射的药剂原理研究出来了。
研究员提取了ABO三种人群的腺体细胞。
顾愿他们的实验药剂现阶段还具有不确定性。那个药剂的确可以让人二次分化，但能分化成什么性别却是不确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给一个Alpha注射了药剂，要么他可能分化成ABO三种性别的任意一种。
这样无法确保分化成具体性别的药剂，显然不能提供给自身想要再二次分化的人，除非那人是个赌徒。
或是用它来报复仇敌。
温晗嘲讽地想，如果把一个Alpha弄成了Beta，恐怕会生不如死框框撞大墙吧。
景钰注意到他的闷闷不乐，安慰道：“温晗，暂时不要再想那些了。”
“嗯。”周围的人有不少在举牌，温晗抬起头，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听到拍卖师介绍，这居然是安家当年收藏的花瓶。
景钰也想买下这个花瓶。
温晗小声道：“是要送给你爸爸吗？”
“不。”景钰笑了一下，“爸爸对安家没有感情，这个花瓶有别的用处。”
也是，安柠一个旁支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古董花瓶还不一定呢。
原本还想拍下花瓶的人，一看景家和顾家的人在抢，心照不宣的退出了。
温晗眼睁睁看着这个花瓶从三百万的身价直奔三千万，他都要不认识数字了。
“喂喂。”温晗低下身子，悄悄瞄了一眼顾承那边，顾承显然已经杀红眼了，不管景钰怎么加价他都奉陪，“那个花瓶难不成有什么商业机密啊，或是有宝藏地址？就一个花瓶的话不值当啊！”
“现在才翻了七倍不到呢。”
“你还想翻多少啊？”何况一加价就是五十万，顾承那疯子直接两百万两百万的加。
顾承那边已经急眼了，这次直接加了五百万。
一看到这其貌不扬的花瓶居然能拍到四千万，温晗是死活不让景钰继续拍了，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
“不行！”景钰居然还在笑。温晗去抢那个牌子，一不小心用的力气太大，抢到牌子后手一挥直接把牌子举了起来。
“四千五百万！”
温晗：“”
系统：“宿主你好厉害，马上就要0.5亿喽。”
看到温晗无措甚至有些呆滞的表情，景钰直接笑着伏在他的肩头。
*
见顾承和发疯了一样，杨兴很想吃颗止痛药来治治头痛。
“少爷，那花瓶压根不值这个价啊。”杨兴叹了口气，顾承一听到是安家的东西早已红了眼，哪还听得了旁人的劝？
希望顾总不要怪他吧。
那边温晗像抱着救命浮萍似的，就不让景钰举牌。杨兴还在哀叹顾家是必须吃这个冤枉亏了，结果下一秒，温晗力气太大没收住，自己就把牌子举起来了。
杨兴没能忍住笑，但也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亏顾家应该不会——
“六千万！”
杨兴只觉得两眼昏花快晕过去了。
那边温晗听到顾承加价，心里松了口气，接着直接把牌子抱住防止景钰来拿。
“少爷。”景钰婶婶那边的人过来传话，“夫人让您别太过了，毕竟是顾家的人。”
景钰点头：“我知道了。”
温晗见终于有人来制止这场闹剧了，也就放下心松懈下来。
接着景钰就从他腿上拿会牌子，在温晗震惊的目光中举起了牌子。
“八千万！”
就算不是自己家的钱温晗也要晕过去了。
听到这个数字，杨兴赶紧给文阮使了个颜色，两人都拦住了顾承不让他继续了。
“不对劲。”顾承冷声道，“如果这个花瓶不值这个价，景家的人为什么还要拍下它。景钰还专门过来一趟，一定就是为了这个花瓶。”
“他爸爸也是安家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杨兴无语，说不定人家是在用激将法让你上当呢。
顾承挣脱开身旁的人。
最终，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古董花瓶，价格直接翻到了一个亿。
这次景钰没有再出手，温晗看上去已经神游海外了——
作者有话说：杨兴：你对象知道了会怎么想！
上帝君：骗子夫夫！是骗子夫夫啊！
后天要去考试，虽然现在盲羊补牢是来不及了[小丑]，但还是停更一天，争取周六能更吧。
第83章
最终这个身价暴涨的花瓶还是被顾承给拿下了。
“你刚才也太冒险了。”温晗抱怨道, “万一他不接招怎么办，吃亏的不就是你了？”
“不会。”景钰笑道，“顾承来这场拍卖会, 本来就是要买下那个花瓶。”
一个花瓶而已，就算是他妈妈用过的又怎样。顾家的门时不时就被顾承踹一脚，照这样说那也是他妈用过的门呢，他咱不珍惜呢。
温晗猜测道：“那花瓶难不成真有什么古怪？”
“嗯。”
温晗只是在乱猜，景钰居然真的说了一声“嗯”。
“真的有啊，什么古怪？”
景钰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钱。”
“怎么可能。”温晗道，“安家都完蛋了，要是他们真的藏钱, 不早就拿去翻盘了吗？还用的着顾承花一个亿知道钱藏哪啊？”
“是不是你故意框他的, 其实压根没有钱啊。”
景钰摇了摇头：“真的有几十亿。”
“啊？！”温晗失声道, “什么，几十亿, 那你刚才怎么不继续——”
温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刚才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拦景钰。
“如果是安家的财产, 你家不应该也有一份吗？你爸爸不也姓安。”
系统默默上线：“宿主, 你是不是忘了安家是被谁搞没的？”
暂时放下吃安血馒头的念头, 温晗闷闷道：“那怎么办，总得阻止顾承拿到那笔钱吧。”
“不。”景钰道, “那笔钱本来就准备让他拿到。”
温晗沉默了一瞬道：“你被文阮附身了？”
闻言景钰笑了起来：“那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安家剩下的人早就去拿了。”
景钰这么说，难道！
温晗脑洞大开、他看电影的时候, 如果主角是出身于豪门之家，就只看鬼片题材：“那笔钱是黑钱对吧。”
景钰还在诧异温晗怎么突然懂得那么多，是不是暗地里学习过, 温晗就继续信誓旦旦道：“安家为了那笔钱肯定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那钱肯定沾满了冤魂，谁拿到便会被诅咒，让后把诅咒继续带给家人”
“这样的话，我们不用费力气顾承就会家破人亡了。”
景钰：“”
“怎么了？”温晗奇怪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真的相信那些吗？”
温晗无语道：“你家都闹鬼成这样了，让我怎么不信啊？”
景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解释道：“那钱是政府的。”
见温晗没听明白，他小声道：“钻的政府空子。”
“那，那如果顾承用了那笔钱，不就是挪用公款吗？”
景钰点点头。
“顾综最近权利收得愈发紧，顾愿很难搞油水。”景钰淡淡道，“再加上顾愿之前商场的事亏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又到处投资，维持实验室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哪里都需要钱。”
“原来是这样。”温晗若有所思，“顾愿怎么知道安家藏了一笔钱啊，看样子连顾综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猜是谁告诉他的？”
“安家的人？”
“安路。”
安路不告诉顾综，反而告诉顾愿，顾承不会真是顾愿儿子吧？
温晗今天快累坏了，也就懒得再想这些豪门秘辛。反正不管是谁儿子，DNA都是一样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
温晗一把趴床上，他口袋里的胸针还没取出来，一下子膈到肚子上狠狠戳了下、
“嗷。”温晗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收成，又把那胸针拿了出来。
景钰看了一眼问道：“谁送你的？”
“不知道。”温晗将那胸针举起来，灯的白光照的上面的钻石闪着五彩的光，他眯起眼睛，“和顾承一起来的那个人。”
“杨兴？”景钰若有所思道，“能坐到那个位子的人都是人精，你可要小心些。”
温晗偏过头，他得意地笑了一下。人精又怎么样，有钱又怎么样，再怎么厉害不还是被他敲竹杠了？
只可惜只带了一个胸针，怎么不带手表啊，不然自己还能多卖一个表呢。
“宿主，他带戒指了你怎么不要？”
“万一是结婚了，我怎么好要？”
不对，温晗反应过来。结婚了那就更可恶了！遇到个人就聊！
景钰把他的礼服脱下来，接着给温晗倒了杯水：“晚宴怎么什么都没吃，渴的话喝点水吧。”
温晗不在乎道：“反正房间里有吃的，待会慢慢吃呗。”
景钰认真道：“现在太晚了，睡觉前吃东西对肠胃不好。”
“唉。”年纪轻轻养生干嘛。
*
景钰刚熄灯，温晗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温晗拍拍景钰，“我们今天看到的，方颂夏和那个明行彦睡一个房间啊！”
景钰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没有问题啊，问题大了！温晗立即给方颂夏打电话。
“喂？”方颂夏接电话接的很快，“温晗，怎么了？”
“你现在在干嘛？”
“看电影啊。”
景钰也慢慢坐起身，温晗问道：“是不是爱情电影啊？”
“哇。”方颂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听到背景音了！”
温晗无语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来我房间吧。”
景钰“嗯？”了一声。
“你不敢一个人睡吗？”
“我和——对，我不敢一个人睡。”温晗面无表情地扯，“我在家都是和文阮一个房间的，突然一个人睡不适应。”
“OKOK我马上来。”方颂夏似乎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匆匆挂断了电话。
哼。
温晗挑了一下眉。那边景钰已经把台灯给打开了，他微微歪着头，长长的睫毛卷着半遮着眼睛，看上去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似乎在问“我该怎么办”。
温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有别的房间吗？”
景钰走后，系统嘿嘿笑了两下。
——
“唉。”方颂夏钻进被窝道，“没想到你这么大还怕一个人睡。”
温晗常常会感慨自己身边傻人一大堆：“我是担心你，你怎么和他住一间房啊，就算一间房也应该弄双人床啊。”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Alpha啊。”方颂夏哼哼道，“那现在你还和我睡一张床呢，你还是Beta唉，我们之间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温晗微笑着揪住他的耳朵：“我就算和文阮也不会和你的。”
方颂夏救下自己的耳朵，心有余悸：“大可不必发这样的毒誓，再说了他还比我小几个月呢。”
谁让明行彦有顾家的基因呢，温晗不得拉响警报。
“温晗。”一片黑暗中，方颂夏突然道，“我可能要有房子了。”
温晗几乎跳起来：“什么！”
有种人，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温晗不是那种人，方颂夏哪天变超级富豪他也会祝福的。
但这天来得太快温晗还是品尝到了一点点的心酸：“怎么突然买房子了？”
“我说的话，你不许生气。”
温晗脑海中闪过很多种可能，例如金屋藏娇之流，补偿之流越想越生气，但他还是忍着不发作：“你说。”
方颂夏翻过身，小声道：“我也让他买景家的股票了。”
如果方颂夏直接说了，温晗肯定会发作，居然把赚钱机会就这么恋爱脑的说给男朋友，但由于方颂夏提前让他不要生气，温晗自己想的更糟糕，和这相比反而能接受了。
温晗酸溜溜道：“他是爱豆肯定有不少钱，我们那点钱算什么啊，他赚飞了给你一套房子作为报答也是应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接受了。”方颂夏小声道，“如果哪天真的分手了，那房子就是我们俩的了，到时候我们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我们自己的房子。
温晗鼻头一酸，听到这，他完全原谅了方颂夏的恋爱脑之举，和竹马抱头痛哭起来。
*
“温晗，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和方颂夏哭到半夜，先是感动哭房子，哭着哭着开始悲伤命苦，学校可恶，现在眼睛基本睁不开。
“来。”景钰将汤勺放在冰块上冻了一会，温晗把脑袋凑过去，接着右眼上冰冰凉凉的。
“直接用冰块不好吗？”
“那样太冰了，会刺激到眼睛的。”
“你们在干嘛，测视力吗？”顾承正好带着文阮来吃早饭，见到这场景嗤笑道。
想到顾承会倒大霉，温晗也懒得和他吵。
“我们又见面了。”杨兴笑眯眯道，“原来你是叫温晗啊。”
温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在暗示他什么，恐吓敲竹杠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吗？
景家的小儿子举着冰勺子给别人冰敷眼睛，这场景在杨兴看来不管怎样都很暧昧。想到这，他故意道：“昨天的那个胸针我总觉得不太好，你喜欢吗？”
说完他便饶有兴致地盯着温晗的反应，看温晗会不会慌慌张张地和景钰解释。
只要值钱美丑倒是无所谓啦，温晗想也没想：“只要不是假货就行。”
“你这么说是觉得不好意思？”温晗扫了一眼，对方今天手上带了表，“你拿表来换也可以。”
景钰将手收了回来，接着拿起另一只汤勺敷起左眼：“这表没有那个胸针值钱。”
温晗立马道：“那算了。”
杨兴嘴角差点抽搐，这都什么人啊！
顾承听了两句，冷笑道：“温晗，你脸皮真是愈发厚了。”
“你家员工还骚扰高——”
杨兴赶紧把手表褪下来偷偷塞给温晗，笑道：“误会误会，我刚才和他开玩笑呢。”——
作者有话说：本以为：盲羊补牢
实际是：女娲补天（失败ver.[小丑]）
今天真的累死了不过考试结束总算能专心写文了。
第84章
杨兴既以上贡, 温晗也就没有再为难他，正好他眼睛也消肿了，开始专心吃早餐。
那边顾承还想发难, 却被文阮拉走了，只能作罢。
餐厅里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谈话温晗也能听到几句。听到顾承说他们顶多再呆几日就会离开，到时候会把文阮给送回家，温晗察觉到不对。
顾承巴不得时时刻刻跟文阮在一块，这寒假才开始不久，他怎么可能舍得把文阮送走？
除非，他接下来去的地方不能让文阮知道。
*
“他会去哪, 实验室吗？”
“有可能。”
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证据, 但怎么才能混进实验室呢？
“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景钰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待。”
“还有造势。”
温晗没听明白，景钰轻声道：“长海那边, 最近闹出一件事来。”
温晗平时不会主动看新闻，自然是不知道的。
“长海那边, 有人在暗地里销售一种三无药品, 称分化之前喝下, 到时候分化成AO的概率更高，买的人非常多。”
“这玩意能有用？”
“假的, 他只是个骗子而已。”景钰道，“不过，虽然他的罪名是销售虚假药品, 但网上都在讨论，假如真有这种药，是否能在市场上售卖。”
“如果真的有的话, 最支持的肯定是还没分化的人，或是他们的家长。最反对的恐怕是已经分化完的人吧，毕竟自己当初可没那个机会。”
温晗说完又觉得不对：“可是政府不是不允许这种研究的吗，那些人怎么还在网上吵的有来有回的？”
“说明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道德和法律是一回事，假如自己真有那个机会可以分化成自己想要的性别，又有谁不会心动呢？
说不定顾愿也在其中推波助流，暗戳戳地掀起舆论。毕竟温晗之前开顾承黑贴立马就被封账号了。
温晗觉得好笑：“政府怎么可能因为这种舆论就乱改政策？”
要是真的世界不得乱套。
景钰沉默了一瞬道：“如果上头的人也感兴趣呢？”
世界上占绝多数的还是Beta。政府为了公平，人员也是严格按人口比例来分的，这种分化前使用的药物自然会受到多数人的反对。
可顾愿研究的可是再分化的药物，就算你已经分化完了还有改变的机会。
系统安慰道：“宿主，起码现在还是不允许的啊，法律里明确规定的。”
“不允许不可以的事情，法律标的还少吗，只说说不狠罚有什么用。”
假如上面的人青睐，就算是不允许的事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曝到明面上的事，就算闹得再大，只要时间一长大家不还是忘了？
“不能真让他们把东西研究出来。”温晗道，“真弄出来就晚了，那种药剂总会有人心痒的。”
“他们要想研究出能定向改变性别的东西并不简单。”景钰安慰道，“从零分考到六十不难，考到一百可是个难事，留给我们的时间很长。”
可提前举报的话，就算判刑也不会判很长时间，出来的话不还是照旧么。除非他们搞非法实验的时候，闹出人命来。
“我们真的要等吗。”温晗心绪复杂，“等有受害者出现？”
“算了。”还不等景钰回答，温晗已经转身看向海面，“反正，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
在方颂夏的撮合下，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明行彦虽然和他们一样大，但已经工作了三年了，他们团的合约是五年一签。温晗好奇道：“那你合约结束后还续签吗？”
明行彦显然是不想的，那温晗就要担心他不干这行后能做什么了。
虽然他赚的钱肯定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但总不能不工作吧？
尽管温晗的身家只有对方的一后面不知多少个零分之一，但他还是很担心没有工作岂不是得靠方颂夏养。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可能得告诉你。”明行彦有些纠结，不过还是说了，“顾承身边的那个Omega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文阮？勉强算我弟吧，怎么了？”难不成文阮私下里讲他坏话不成？
“我昨天听到他在打电话，喊得是爸爸。”明行彦道，“他当时表情挺震惊的，嘴里还在说，好好什么的，还提到了爷爷奶奶。”
“什么？”
“嗯，他还说你暂时应该不会回家，应该是你爸爸问他的。”
温庆柯问他会不会回家？温晗问景钰：“今天几号了？”
明行彦正奇怪温晗为什么要问几号，景钰便道：“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呢。”
就算是拜年也不会这么早，温庆柯还问他会不会回来，肯定是担心他突然回去。
方颂夏听后道：“是不是他们去你家住了，你爸爸不敢说？”
“怎么可能。”温晗笑了，“他们乡下住的好好的，去我家干嘛？”
放着乡下别墅不住，去他家那空调都没有的小破屋，脑子进水了吧。
温晗还觉得奇怪，下午的时候却看见文阮已经收拾好东西，被顾承派人送走了。
不是还准备待几天的吗？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温晗突然意识到，家里多半是出了事了。
*
此行本来是想让明行彦来帮他们一起对付顾承的，但在方颂夏的请求下，温晗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
“你们空间真是个奸商。”温晗系好安全带，抱怨道，“中了六个数量本来就不多，兜兜转转还是只有一个柳川泽能用。”
“宿主，空间要是不奸就不会完蛋了。”
也是。着急也无用，温晗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期盼景家能靠点谱，能在网上确保舆论不走偏。
不过，等顾承他们用了那笔赃款，事情就好办多了。
顾愿拿到那笔钱，就有底气和顾综分庭抗礼，这也是景钰一开始的打算。毕竟顾家家大业大，弟弟和儿子犯了事他肯定有办法能保住。
但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人或事，顾综一定会动手的。
“顾综会怎么做？把顾愿踢出顾家吗？”
景钰一边开车一边道：“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如果不是他放任的话，我们想搞小动作也很困难。”
“等事情暴露的时候，他恐怕早就带着顾家清清白白的全身而退了。”
“我还是很惊讶。”温晗感慨道，“他可真狠心，说不管就不管，就这么看着弟弟和儿子一步步走错。”
之前那么纵容顾承胡闹，也只是出于顾承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不是对孩子的关爱。就算在他身边长大，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景钰淡淡道：“这里面有多少是他纵容的结果，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他之前也是这样吗？”温晗好奇道，“当年安家出事他为什么不帮，老丈人家完蛋了对他也没好处吧。”
“安家只是名头上响当当，其实全家上下都在吃老底，本就在走下坡路了。没有希望的东西，他不愿耗费心力也正常。”
“何况他也不是没管。”
温晗心里的顾综，已经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可怕商业机器了。听到这他还有点吃惊：“真没想到是他和你父亲谈判，放过安家人吗？”
“不，安家完蛋的时候，他低价收购了很大一部分安家企业。”
温晗：“”
这不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安家也是作孽多端，找的夫婿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真是没那个命。
——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这么多天的好日子，再次回到筒子楼温晗都有些不适应了。
为了肥奈儿，温晗也暂时放弃了继续住在家里折磨他们的打算。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再待在景钰家他自己脸皮也挂不住。况且等过年就可以回爷爷奶奶家，也挺快乐的。
温晗掏出钥匙，这外面冷死了，起码屋里还有小太阳呢。
温庆柯这次出差，还被困在当地一个多月，领导为了补偿奖金给了不少，礼物虽是公司统一批购，但拿回来的好歹也比往年多了一倍。
“人都去哪了。”温晗巡视一圈发现不对，家里怎么平白多了那么多东西。连吃饭的凳子也多了几个，卫生间的毛巾也变多了。
最重要的是，客厅里还摆着空调呢。
温晗还在感叹家里发生的变化，钥匙孔突然响了几下。
温庆柯一看到温晗就愣住了：“晗晗，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都快过年了还在外面荡着干嘛？”
“哦。”温庆柯捏着钥匙，小心翼翼道，“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手上拿着医院的袋子，温晗漫不经心道：“文阮生病了？”
温家人有耐造的基因，不提多聪明，身体素质绝对没问题。归根结底温家祖上都是贫苦人，代代被黑心地主压榨，到了现代生活条件才改善不少，要不是没点好基因早就断代了。
他们一年都不一定去一次医院，像温若会得阑尾炎的已经是奇葩了。
所以生病的只可能是文阮。
“不是阮阮，是昊昊。”
“他？”温晗嗤笑一声，“他在家吃好喝好的，从来不用受冻，他哥哥一个Omega都没病呢，他还是Alpha呢能生什么病？”
照他来看多半是惯的。
“他在家感冒了，一直呕吐，尿里还带血，去挂水也没用。最后只好来城里大医院，”温庆柯道，“最后做了一堆检查，医生说是慢性尿毒症。”
“啊？”
第85章
“他不是换过一颗肾吗, 阮阿姨当时体检结果，她那颗肾不是很健康吗？”难不成只有一颗肾不行，必须要两颗？
温庆柯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们现在还在医院呢。”
温庆柯担心温晗回来会发火，所以让温若到自己房间来打地铺，温若房间留给文昊他们了。
温晗自顾翻了个坚果礼盒，提到房间慢慢吃去了。
系统一边嚼嚼嚼，一边担心道：“宿主，这个病要花很多钱吧？”
温晗一把抓好几颗巴旦木：“你以为我家是怎么破产的？”
先是文昊生病，做手术一堆钱，再是阮阿姨。他家本就是靠攒积蓄的, 大病一来钱很快就花光了。
“那怎么办啊, 他们不会又是来借钱的吧！”
系统见温晗还在玩手机吃零食：“宿主, 你怎么不愁啊？”
“没愁的必要啊。”温晗手一摊，“之前能治病, 是因为家里还有钱，还有房子可以卖。现在我们家能掏出一万顶多了好吗。”
温庆柯每月五千, 除掉房租还有三个孩子的饭费, 每年的学费, 一年能存个一万都是他会精打细算了。
就这样每月还要还银行的贷款，就他家这个情况, 银行不可能再借钱给他们的。
温庆柯钻进厨房就开始做饭，打开房门：“晗晗，吃午饭了。”
温晗刚才吃坚果都吃了个半饱了, 他坐到饭桌前，温庆柯今天烧的冬瓜虾米汤，白菜炒干子还有青椒炒肉丝。
“宿主, 你说是不是他们坏事做多了，才会得病的？”
“屁。”冬瓜烧的软烂，一到嘴里就化了。温晗平静道，“要是得病就是报应来了，我妈怎么说，阮阿姨怎么说，文阮爷奶那对老畜生怎么还活这么长？他们怎么没得个老年痴呆啥的？”
“他们把儿子的赔偿款全吞了，可活得好好呢。文昊他就是天生基因有问题，要是他身体没毛病，现在乡下还在快活呢。”
温庆柯匆匆吃完，又拿出饭盒装菜。
他们家的口味正常，但对于文昊肯定是嫌淡的。他奶奶像舌头失灵了，盐和酱油老抽不要钱似的放，白白糟蹋东西。
温庆柯见温晗撑着下巴看他装菜，小心翼翼道：“晗晗，你要不要也去医院看一下？”
温晗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看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很有意思：“走吧。”
*
文阮是昨天接到温庆柯的电话的，当时文昊刚去医院检查完，文阮爷爷还在希望是医院误诊，今天又去了另一家医院。
阮阿姨就得过尿毒症，温晗对那些流程也是一清二楚，做完尿常规和肾功能，特别是对于文昊这种之前换过肾的，误诊概率怕是很小。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在和他们解释，文阮奶奶一直在抹泪，医生一听文昊是已经换过肾的：“他的肾脏还是亲属移至给他的，存活率应该更高才是，这换了才六年怎么就出问题了？”
文昊的肾不好，血压也高的不正常，医生一问才知道，他们家平时烧菜都放特别多的盐，文昊平时也不喝水，只喝各种饮料。
温晗靠在门边，看医生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烧菜不能放太多盐，对肾脏不好，这长期高盐饮食很容易导致肾脏疾病。”医生心痛道，“既然是之前做过换肾手术的，平时生活你们就更要注意，怎么可以这么纵着他呢，我看你们也没有每年带他体检。”
文阮爷爷突然发火：“我都说了菜不要烧那么咸，你死活不听！”
文阮奶奶委屈道：“医生，我们年纪大了，哪懂这些啊，就想着他身体不好，应该多吃点好的补补”
哎呀，温晗看的叹为观止，他要是医生估计都无语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文阮奶奶哭道，“孩子妈早就死了，不然的话还能给我孙子一颗肾呢。”
温晗越听越恶心了。要不是给你孙子捐肾，你儿媳还活得好好的呢，人都死了还挂念她另一颗肾呢。
文阮爷爷一直坐在那默不作声，医生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先做透析，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只要现在改变生活习惯，透析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很长时间的”
温庆柯小心翼翼道：“医生啊，这透析要多少钱？”
“这个你们放心，有医保的话能报销百分之八十五呢，包括抽血彩超检查、平时吃的药，都能走医保，一个月顶多四百块，政府时不时还会有补贴。”
温庆柯松了一口气。
温晗也松了一口气，每个月四百块文阮爷爷他们肯定拿得出来，应该就不用他们家出了。就算温庆柯圣父病大爆发，四百块也不会很多。
文阮奶奶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温晗看到她那要说不说的样就知道不妙，温庆柯问道：“亲家母，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医生吗？”
“我我们家好几年没交医保了，现在赶紧去缴能用吗？”
温晗眼前一黑。
医生显然也惊呆了。这这两个老人，一个肾脏动过手术的初中生，明显医保不能断啊！再说了，医保一年也就几百，这都不交？
“这，孩子奶奶，今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你们就算现在缴，也得等到半年后才能报销。”
温晗问道：“如果没有医保的话，一个月要花多少钱？”
医生小心翼翼道：“五千到一万。”
这金额把文阮奶奶吓了一跳，文阮爷爷吼道：“医保你为什么不交？现在好了！”
眼见他们吵了起来，温晗顿觉得头疼，现在吵还有什么用啊。
——
不管怎么吵，医院总不能自费给你报销，文阮爷爷奶奶还想吵着吵着，好让温庆柯去垫医药费，温晗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给他们洗了个头。
“哎哎哎，别在医院闹事啊！”
还有病人在外面等着呢，见他们在里面又吵又闹，纷纷抗议起来。
温晗只好赶紧开溜了。
文昊躺在病床上，文阮拿纸杯给他倒了点水。
文昊闹道：“我不要喝这个，我要喝汽水。”
“昊昊，汽水不健康。”文阮叹气道，“你以后不能再喝饮料了，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文阮奶奶依旧一到病房开始抹泪，文阮爷爷掏出烟开始抽，文阮皱眉道：“爷爷，烟闻了对昊昊身体不好。”
“阮阮，怎么办啊”文阮奶奶哭的一颤一颤，“咱们哪来的钱给昊昊治病啊？”
文阮觉得奇怪，当初妈妈也得了这个病，纯属是因为发现的时间晚，已经出现并发症了才花了不少钱。单纯透析什么的，一个月不是只要花几百吗？
温晗扒开果篮上的塑料膜：“你爷奶两个大聪明几年都没交医保喽。”
文阮急道：“怎么可以不交医保呢，我不是每年都和你们说一定要交医保吗？”
文阮奶奶哭得像演乡村苦情剧的，还时不时偷偷抬起眼睛，看温庆柯一眼。
“别看了。”温晗倚着墙，“他一个月工资才五千呢，还得交房租。”
文阮奇怪道：“奶奶，家里应该还有钱才对啊。”
“那可是给昊昊将来取媳妇的钱，不能动！”
温晗没能忍住笑：“还取媳妇呢，你不掏钱，他能活到取媳妇的时候吗？”
“你少在那幸灾乐祸！”文阮爷爷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美着呢！你巴不得昊昊早死！”
“我可没有。”温晗抱着胸淡淡道，“我只咒过你们两个老的，他我可没管。”
温晗想了想，嘴角还是扬了起来。他看着文阮爷爷那喷着怒火的眸子，轻声道：“真有趣，世上的事情真是变化莫测。你们现在也能尝尝我们当初的滋味了。”
到了这个时候，温晗反倒内心很平静，文昊虽然讨厌，但温晗倒也没有多少幸灾乐祸的快感，“当初文昊做手术，阮阿姨生病你们一个子儿都不掏，手上拿着赔偿款在乡下买了别墅快活，就这么看着你们儿媳等死。”
“现在又轮到你们孙子了。”温晗看了文昊一眼，“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要是你们当初接走的是文阮，而不是文昊，他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快就得病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虽然穷，但起码饮食清淡的，每年医保也会交。”温晗笑道，“就是因为你们把他接走了，天天大吃大喝才会生病啊。”
比起因果报应，温晗倒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的。假如他们当初没有占着那笔钱不放，阮阿姨就不用刚做完手术便没命的工作，最后肾脏损伤得了病，没多久就死掉，文昊也不会被他们接回家，过着非常不健康的生活，现在躺在病床上。
再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没有接走文昊，狠心把他扔温家，或者带文阮一起去乡下。有文阮在，平时肯定会多多注意，可惜他们只接走了文昊。
“我们家的钱已经被掏空了，你们只能乖乖掏钱。”温晗顿了一下，“或者，就看着你们孙子去死吧。”
温晗看着眼前身形矮小的老人一阵恍惚。过去的记忆浮现，曾几何时，自己还不到他们的胸口高，现在这两个人和之前比更衰老了，身子也蜷缩起来，只能不甘心地仰视他。
文阮劝道：“爷爷，实在不行就把乡下的房子卖掉好了。”
文阮爷爷激动道：“房子卖了我们住哪？”
“昊昊治病肯定得住在城里。乡下的房子又不好租，不如卖掉，你们租个城里的房子。”文阮垂眸道，“他年纪还小，肯定还得换肾，等肾源有钱还得排队呢，何况不知道会等几年。现在就该把钱准备起来。”
文阮奶奶出声道：“一个肾要多少钱？”
文阮平静道：“加上手术费咱们得准备五十万。”
“五十万！”
温晗无聊地开始扒手指，文阮爷爷犹豫道：“这，这还得等，不算上买肾的钱呢？”
温庆柯懵道：“这是什么意思？”
文阮摇头道：“奶奶，就算有好心人愿意免费捐献，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昊昊匹配呢，还是别想那些了。”
文阮奶奶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闪躲。温晗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尽管觉得荒唐，但他还是笑出了声。
温庆柯小声道：“晗晗，你笑什么啊？”
文阮看过来，温晗笑了一下：“人家是希望有不要钱的肾，但也没指望过别人捐啊。”
温庆柯越听越糊涂，温晗也就直说了：“她指望咱们和她儿媳一样，愿意给文昊捐一个肾呢。”
第86章
文阮奶奶被温晗直接戳破了心思, 虽然恼羞成怒，但还是示弱道：“这，都是一家人, 你们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吧。”
温若去宠物店打了一天工，过来时就听到文阮奶奶这么说。
“哎呀，你家温若不是Alpha吗？”文阮奶奶直接向温庆柯请求道，“他身体也好，让他捐一颗肾给昊昊”
照理来说，温庆柯心最软，温晗都怀疑要是这两老畜生以死相逼，他还真愿意捐。
但文阮奶奶不问温庆柯, 而是看上了温若的肾。温若虽然喜欢文阮, 但又没有附带着喜欢文昊, 温晗嗤笑一声，这是看上温若年轻, 肾的健康情况不比温庆柯这个中年社畜好多了？
可真会打算盘，还让他们挑上了。
“奶奶！”文阮着急道, “妈当初就是捐肾后面才身体不好, 咱们多花点钱等肾源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文阮奶奶死死拽住手给止住了：“唉，你还没问人家温若的意思呢, 温若啊，你看这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愿意我们肯定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温若皱了皱眉, 面色冷淡。温庆柯急道：“亲家母，这孩子都还小呢，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去捐肾, 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温若又没得病，只要小心不就行了。”
“感激？”温晗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了一遍，顿感荒唐地笑了，“感激？你怎么感激啊，像阮阿姨那样，给你孙子捐了肾，最后得病没钱治，你们就提来一袋酸橘子的感激吗？”
“你——”
“平时坏事做尽，这时候来求人，门都没有。”温晗冷笑道，“文阮还是文昊亲哥呢，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意思啊？”
文阮这两天来回奔波，早已精疲力尽，听到这句话他说道：“实在不行我去吧，我们是亲属，如果我的和昊昊匹配——”
文阮爷爷咳了一声：“你不懂，当然还是用Alpha的肾好，你妈和你一样是Omgea，所以她的肾一点都不管用，害的昊昊又得受罪。”
这话听得温晗直犯恶心，但他也没骂这死老头，而是给温若使了个眼神，让他别多管闲事。
温若捏了捏拳，没有说话，若是往常他早就去维护文阮了，但他这次听了温晗的话，沉默着站在后面。
若是谁敢这么说他妈，温晗早就大嘴巴子招呼上去了，也不知道文阮会怎么做。
这时候温晗倒是希望他能争点气，当初文昊急需换肾，文阮他妈妈都没动过让文阮去医院的念头，自己一个人去看匹不匹配的，听爷爷这么侮辱自己妈都不为所动，他是泥捏的不成？
文阮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抬起头：“爷爷，那应该你去啊，你不是Alpha吗？而且你还是文家人，和我妈不一样。你从来没得过这种病，说明你的肾才最合适啊。”
温若舒了一口气。
“爷爷都多大年纪了，就算有用也撑不了几年啊。”
温晗还在奇怪文阮怎么突然支棱起来了，接下来的大瓜差点让他惊掉下巴：“爷爷，你就没有怀疑过吗？爸爸他肾有问题，昊昊也是，我是随了妈妈没有遗传到这个基因，那你呢，出问题的概率这么高，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得病？”
温晗身子一下站直了。是啊，这发病率这么高，基因里带的病，儿子孙子都中招了，怎么老头子一点事都没有？
文阮深吸一口气：“大爷爷，奶奶，我应该这么喊他，对吗？”
温晗目光抬起，这触犯到他的知识盲区，如果景钰在他还能问问呢，大爷爷是什么东西？
“系统，什么是大爷爷？”
“方言我不知道啊宿主。”
文阮爷爷颤了下，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那边文阮奶奶早就傻了，见文阮爷爷指着自己，突然躲到温庆柯身后：“我，我，你别听他瞎说！”
文阮爷爷一把年纪了，还扑上去要打她，温庆柯被文阮奶奶推到身前。自然是承受了最大的怒火：“冷静，冷静啊，有话好好说！”
他们满病房的跑，温晗赶紧躲到了角落，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是大爷爷啊？”
“大爷爷是”温若低声道，“爷爷的哥哥。”
爷爷的哥哥？温晗脑袋转了一圈，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病房里的人都不动了，盯着他看。温晗笑着笑着捂住肚子，指着老头，“哎呦，原来不是你的种啊，不过你也别太生气了，好歹是你弟弟的孙子，侄孙也是孙啊。”
真有意思，盼个金A孙，宠来宠去竟然是个假的。
文阮爷爷，哦不，文阮爷爷的哥哥——文阮大爷爷见温晗笑的声音连病房外都能听见，脸都气紫了，温若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让温晗别笑了。
文阮大爷爷突然不动了，文阮奶奶这才失魂落魄地偷偷探出头试探，却见他猛地发怒，一把拾起角落的铁凳子高高举起！
文阮奶奶还以为是要砸她的，尖叫一声贴坐到地上，结果文阮大爷爷突然将凳子对准了病床上的文昊，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啊！”文昊赶紧躲闪，凳子砸在了他的背上，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过去阻拦他。
温晗没料到这种变故，呆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医院的保安赶过来把文阮大爷爷给制止了，估计喝茶是在所难免，文阮奶奶还在哭泣，她突然抬起头，充满怨念地看了文阮一眼。
“你为什么要说，为什么！”她上来揪住文阮的领子，文阮平静道，“我是为了昊昊，这样赔偿款不就和爷爷没关系了么，奶奶你就可以把房子卖掉给昊昊治病了。”
文昊还在那哇哇大哭，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温晗抱住了脑袋，这都可以去拍电影了。
——
“太炸裂了。”温晗看着温庆柯把文昊的上衣给脱掉，他的后背上一片通红，但是骨头没受伤。
文阮奶奶擦完泪，还想去找文阮爷爷，文阮劝她她反倒替他解释：“你爷爷不是狠心的人。”
文阮皱眉道：“奶奶，他都砸人了，你怎么还幻想着他会原谅你？”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温晗还在奇怪，文阮是咋知道他爸爸不是他爷爷的儿子的？总不能是阮阿姨告诉他的吧？
“宿主，高中生物不是讲了吗？”系统道，“很有可能他是高中的时候才发现的，你是不是没听讲啊。”
温晗激动道：“谁说我没听讲！”
文阮爷爷年纪大了，就算闹事也关不了，批评教育一通也就放他出来了。
这边文阮还在试图劝他奶奶先把房子卖了凑钱再说，文阮奶奶坐在椅子上，和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谁来劝不了，温晗都怀疑孙子和老公她到底更爱哪个。
“走吧。”温晗道，“这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
温庆柯担忧道：“那总得先透析吧，医药费怎么办？”
“你愁什么啊，就算房子不卖她也还有存款，不出医药费就等着她孙子完蛋呗。”
文阮准备走了，这时候文阮奶奶突然出声：“阮阮啊，你留下来照顾昊昊吧，奶奶年纪大了起夜也不方便。”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缓的声音也变快了起来，激动道：“你不是认识顾家的少爷吗，你让他帮帮咱们不就行了？”
温晗看到文阮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晗抬头看天花板。
“他现在也在上学呢，花的都是家里的钱。”
文阮奶奶舔了舔嘴唇，但文阮显然不想谈这件事：“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再过来吧。”
温晗还以为文阮奶奶会继续纠缠，但她把手收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可瞧她的表情，显然在想什么。
*
顾综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让温晗过来上班。
温晗一进顾家就看到了那个价值一个亿的花瓶，柳川泽一看到温晗就过来给他个拥抱。
“小心点，要是把花瓶碰倒了不得了。”顾承和顾愿还在外地，温晗自然乐得清闲。
“谁在按门铃啊？”柳川泽奇怪道。
不会是顾承他们回来了吧，温晗皱起眉头，看到显示器上的人却诧异道：“她怎么来了？”
柳川泽看着那老妇人，问道：“你认识她啊？”
“这人是文阮的奶奶。”温晗嫌弃道，“神经病一个，千万别放她进来。”
管家却冷哼一声：“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么，既然是少爷男朋友的家人，自然要请她进来。”
温晗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好，那你就请她进来吧。”
文阮奶奶在外面就被顾家的阔气给惊呆了，进了门更是到处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老人家，少爷他不在家，您来是文阮出了什么事么？”
“啊不是不是。”文阮奶奶先是挥了挥手，转眼又改了口风，“啊是啊，我们家遇到大麻烦了。”
顾综坐在沙发上看书，头也没抬。温晗懒洋洋地走到他旁边，故作好奇道：“唉？你亲家都来了，怎么不去看一眼，打个招呼啊？”
“那可是你未来儿媳妇的奶奶。”温晗见顾综不为所动，也有些无聊。
“您就是顾总吧？”文阮奶奶低头哈腰道，“是这样的，文阮他弟弟得了病，急需用钱，您能不能看在两个小孩的份上，帮帮我们啊。”
顾综这才抬起头，但他看了温晗一眼。
温晗轻轻抬起下巴：“别借给她。”——
作者有话说：——在一个神奇的国度——
温晗和景钰来到森林里玩，突然，景钰不下心掉到了河里。
温晗：景钰！
河中央出现了一个黄色果冻。
果冻[彩虹屁]：少年，你掉的是这个金景钰，还是银景钰，或是这个普普通通的景钰呢？
温晗知道这个故事，激动道：我掉的是那个普通的景钰！
嘿嘿嘿，金景钰和银景钰也马上会是诚实的他的了！
果冻点头：真是个诚实的人啊，这个普通的景钰还给你！
说完，果冻带着金银景钰沉入水中。
温晗：no！[爆哭]
第87章
“她家里还有一套房子呢。”温晗道, “你要是借钱给她，就等着被缠上吧。”
文阮奶奶这才发现温晗也在这里，气的脸都黑了。
温晗哼笑一声, 就文昊那宠坏的样，多少个肾都不够他糟蹋的，与其给他不如给其他病人。
事情证明温晗想多了，顾综都能算计亲儿子了，亲儿子对象的弟弟他更是懒得搭理，手一挥保镖就把吵吵闹闹的文阮奶奶架了出去。
文阮奶奶满腹的请求还未说出来便没了用武之地，温晗估计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是她一个人来的。”柳川泽奇怪道，“我记得上次我去乡下的时候, 她丈夫不也在吗？”
温晗一听这个就来劲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你讲, 那老头的儿子不是他——”
温晗本想说不是亲生的, 但一想顾综还坐在他旁边，万一顾承真不是顾综儿子怎么办, 最后话就变成了“去，小孩子这么八卦做什么？”
温晗敢打包票, 文阮奶奶溜过来绝对没有告诉过文阮。他心思现在已经不在顾家了, 很不得立马飞回医院或是家里, 当面和文阮说这件事，让他好好难堪一番。
顾综道：“半小时过去了, 你的书连翻都没翻。”
温晗叹气：“家里出事，我看不下去。”
“不行。”温晗赶紧起身，做出一副忧愁神态, “我得回家一趟。”
柳川泽震惊道：“你才刚来不久啊，怎么这就要走了。”
温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我走了，这是提前给你的压岁钱。”
“唉, 我不要，我不要！”
顾综皱着眉看着这两人在那互相推脱来推脱去，温晗急道：“你拿着，我最近赚了不少钱呢。”
想想柳川泽来顾家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这里也有自己的错，温晗直接跳起来，把红包塞到柳川泽衣服帽里，趁他去够的时候一溜烟跑了。
*
“宿主，你哪来的钱啊？”系统奇怪道，“你买的股票不还放在方颂夏那吗？”
“我爸的钱。”温晗挑了挑眉，“过年不是要给亲戚家小孩发红包吗，他交完房租把钱取出来了。”
温晗直接说家里之前进了小偷，为了保险还是把钱先拿到景钰家的好，温庆柯一想景家这么安全，又想到小区里的确有人家遭遇了小偷，赶紧答应了。
回到家，一股炖肉的味道，文阮奶奶坐在椅子上，看到温晗立马站起身，但想到文阮在旁边又讪讪的坐下了。
温晗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温庆柯还以为他是无聊，让他看看电视。
温晗吸了吸鼻子：“这炖的什么呀？”
“猪脚。”
“我说呢，闻起来还挺陌生的。”温晗道，“猪脚可不便宜吧，谁出的钱啊？”
温庆柯笑道：“没花钱，是同事给的。”
“正好我饿了，煮完给我来一碗吧。”
文阮奶奶闻言嘴巴又在那一张一合，温晗故意大声道：“哎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啊？”
文阮奶奶气道：“你这么大了嘴怎么这么馋？昊昊都生病了，当然得多吃点补的！”
温晗不知道她对补品到底有什么执念，补来补去都把人补到医院了，还挂念着补呢。
“你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去人家家里问过文阮了吗？”
文阮愣住了，温晗唉了一声：“看来没和你商量啊，你奶奶直接跑到顾家去，和顾总借钱呢。”
“什么？”文阮不可置信道，“奶奶，你怎么可以不和我说一声就去！”
“我，这不是知道你不准吗。”文阮奶奶嗫喏道，“你总不能看着你弟弟没钱治病吧。”
文阮很是头疼：“不是和你说了，先把那个房子卖了吗？”
“卖了我和你爷爷住哪？”
“可以租房住啊，一年小几万能租个不错的房子了。”
文阮奶奶又眼一瞥，嘴一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养了个孙子又什么用，不帮着家里想办法，还催着奶奶把房子卖掉，顾家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咱们治病的了，你还这样死要面子呜呜呜”
温晗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戏，这死老太太也真有本事，顾承是文阮男朋友又不是老公，顾家也没义务帮你啊。
虽然顾承要是知道肯定会出这笔钱，但文阮已经下定了决心：“奶奶，你知道爷爷不会和你继续住了吧，那你还担心什么？”
“你爷爷心软呢，我知道的。”
一包薯片下肚，温晗道：“老畜你爷爷现在在哪，回乡下了？”
文昊在温若房间睡觉休息，温庆柯道：“他先回乡下了。”
“那谁给他烧饭啊。”温晗伸了个懒腰，“别在乡下饿死了。”
反正都混乱成这样了，不如一股脑全倒锅里算了。温晗对文阮奶奶道：“干脆把他接回家好了，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伺候他两天他就知道离不开你了。”
文阮奶奶自然是不相信温晗的话，可她又觉得温晗说得对，便恳求道：“庆柯啊，文阮他爷爷在乡下没人肯定不方便，把他也接过来吧。”
温庆柯迟疑地看向温晗，温晗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所谓道：“我没意见，接回来吧。”
——
“宿主，你把那老头接回来干吗？”系统郁闷道，“家里还多了一张嘴吃饭。”
“这有什么关系。”温晗收拾好东西，他和温庆柯说了自己得去看猫，“你以为那老头会善罢甘休啊。”
温晗还贴心地联系起自己许久不联系的初中同学，对方和文阮爷爷住同一个村，他直接把这条炸裂消息无偿分享给同学，现在村里估计已经传遍了。
肥奈儿在景家过得很快乐，景昭找到了和猫友好相处的方式，烦人的亲戚喊她去聚会，她直接把猫带去给那些讨厌鬼一点颜色看看。
“你是不是又变重了？”温晗感觉手上有些吃力，“看来得减肥了。”
肥奈儿喵了一声。
晚饭的时候，温晗奇怪道：“你大哥呢？”
景钰还未开口，景昭便信誓旦旦道：“我知道，他一定是恋爱了。”
温晗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拿塔罗牌算的，谈恋爱没跑了。”
温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头吃饭去了。
*
洗完澡，温晗准备吹头发，结果肥奈儿跑过来捣乱，一直往他腿上扑，还试图咬电线，温晗只好把它抱起来，报复性地用湿漉漉的头发蹭它的猫头。
肥奈儿头顶上的毛发湿了后凹进去一大块，原本灰色的毛直接变成了灰黑色，温晗看到它滑稽的样子，当场大笑起来。
“宿主，你头上有好多猫毛。”
温晗：“”
温晗坐在地毯上，看笔记本上的报告，顾承和顾愿果然动了那笔钱，还引起了相关人员的注意。
景钰在帮他挑头上的猫毛，温晗叹了口气：“它怎么掉毛这么严重啊，猫都这么会掉毛的吗？”
“给它喂点鱼油好了。”
“真精细。”温晗吐槽道，“我还没吃过鱼油呢。”
“家里还有，待会你尝尝看？”
“算了。”温晗皱起眉毛，“我不喜欢吃鱼。”
温晗没想到猫也不爱吃鱼油，把鱼油胶囊掰开，死活都不张嘴。
“吃啊，快吃啊。”温晗奇怪道，“你不是猫吗，怎么不吃鱼油？”
温晗试图掰开它的嘴，肥奈儿直接把头埋在怀里。
“它到底是不是猫啊？”
景钰微笑道：“有的猫也不喜欢腥味的。”
温晗刚洗完澡，这一闹腾又出汗了，再看看景钰还在那看笔记本，直接瘫在地上：“我放弃了，你来喂吧。”
景钰见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笑了一下，把猫冻干捏碎，再把鱼油给拌进去。
这一切自然是背对着肥奈儿做的，温晗昂起脖子：“这有用吗？”
景钰拿手指扣了扣猫罐罐，肥奈儿猫嗷着就跑过来了。
温晗见肥奈儿不到一会就把鱼油冻干吃完了：“怎么不长心眼子呢。”
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温晗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闲不下来拉着景钰一直在讲话。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温晗正奇怪是谁这么晚打电话，接通后是温庆柯焦灼的声音：“晗晗，不好了，文阮他爷爷突然半夜起来，想把昊昊给勒死！”
温晗默默挂断了电话，景钰问道：“怎么了？”
“家里在上演伦理剧呢。”温晗若有所思，“如果你被绿了，你会怎么样？”
“现在问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明天再去医院好了。”温晗突然困了，“明天买点橘子过去。”
“橘子？”
“对呀，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那种绿皮的橘子，现在见得少了，估计只有路边摊才能找到吧。”
温晗闭上了眼睛，绿色的水果还有什么来着
第二天温晗是被肥奈儿给压醒的。
“我的肚子。”温晗严肃地把猫举起来，“我要是被你压死了，谁给你喂猫粮谁给你洗澡谁带你去看医生？”
景钰探头进来：“温晗，你醒了？早饭已经好了。”
温晗把猫放下，这段时间好像都是景钰照顾猫，想到这他指了指肥奈儿：“我和你说，不能做一只嫌贫爱富的猫”
肥奈儿懒得听他的教育大论，直接跑开了。
唉，温晗只好去洗漱，这猫到底随了谁啊。
下了楼，角落里放了一袋青橘子，还有一袋绿葡萄，温晗赶紧拉住景钰：“这一共多少钱啊？”
景钰让他去吃早饭：“放心，都买的便宜货。”——
作者有话说：——书接上回——
温晗太过伤心，一不小心也掉了湖里。
温晗：救命啊[爆哭]！
景钰趴在湖边，黄果冻又浮了上来，这次它的身边有一个金温晗，一个银温晗，还有一个说不了话的温晗。
果冻[狗头叼玫瑰]：少年，你掉的是这个金温晗，还是银温晗，还是这个普普通通的温晗呢。
温晗闻言紧张了起来。
景钰柔声道：我掉下去的不是金温晗，不是银温晗，而是中间这个最可爱、最特殊，现在眼睛变得水汪汪的温晗。
果冻：诚实的少年[熊猫头]！带着他走吧。
温晗非常感动地给景钰一个拥抱。
第88章
温晗还特地扒了一个橘子, 酸的他脸都皱起来了。
“就拿这个去吧。”
温晗到了医院只看到了温庆柯和文阮：“温若怎么不在？”
“他在宠物店呢。”
啧啧啧，一点也不会表现。
病床上的文昊只是脖子被勒出一道红痕，顶多见了血看上去有点渗人罢了, 就这温庆柯半夜打什么电话。
“他爷爷呢，你不会还让他待在家里吧？”
“那个”温庆柯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还在警察局里呢。”
温晗吃惊，什么时候家暴处理的这么迅速了。
“文阮她奶奶才做完手术呢。”
“手术？”
在温晗不耐烦的目光下，温庆柯才罗里吧嗦的把昨晚的事全说了。
大概就是文阮爷爷半夜越想越气，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拿出绳子要把文昊勒死，这小子拼命抵抗终于把文阮奶奶给吵醒了, 她自然要阻止文阮爷爷, 结果不知道说了什么反倒激怒对方, 直接推了她一把，后脑勺刚好跌倒在文昊的机甲玩具上, 插到了脑袋里。
这还不算完，见了血他更是怒气暴涨, 直接跑去厨房拿菜刀要把老的小的全砍死, 文昊估计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哇哇大哭把温庆柯给吵醒，这才制止了文阮爷爷, 打了救护车把两人送到医院去。
“那老太婆人呢，在别的病房？”
“还在重症病房呢。”
温晗听完先是觉得好笑，接着眯起眼睛：“哪来的钱？”
“是垫付的, 拿的文阮奶奶卡里的钱。”
老头子进局子了，老太婆在ICU抢救，那他俩的钱自然就被文阮拿去交费用了。
*
文阮奶奶情况稳定后, 医生通知家属可以看望了，温晗看到这老太太的脑袋裹着白纱布，眼睛看到他们只能半睁着。
“奶奶，卡里的钱已经花光了。”文阮坐在床边道，“你住院和昊昊治病肯定还要花钱，现在只能把房子卖掉了。”
文阮奶奶闻言激动不已，可她刚做完手术，哪来那么大力气，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温晗看到文阮那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去照顾文昊吧。”温晗笑道，“我有话和她说。”
文阮默默起身，他拍了拍奶奶的手，接着起身离开了。
温晗看向门外，他一步也没有回头。
“景钰，去把门关上吧。”温晗挪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文阮奶奶惊恐的眼神，轻轻笑道：“怎么办哪，看来文阮巴不得你早死呢。”
“要是你们这几个累赘还在，他以后嫁进顾家，你们得害他丢多少脸啊？”
庸俗市侩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患了尿毒症的弟弟，怎么看都是拖累。
“他以后嫁给顾承才不会看上那房子的钱呢。”温晗拖着下巴，笑道，“那笔钱我拿过来，他说不定还会松口气呢，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对你们尽心尽力，你觉得呢？”
“可就算卖了房，治两个人得病也着实有些吃力。”温晗有些苦恼，景钰从背后慢慢凑近，将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哪有奶奶不爱孩子的呢，如果能活，我想她一定愿意把机会给孩子的。”
“这可不一定。”温晗转过头，看着景钰那双漂亮的眼睛，挑眉道，“万一孩子不想和奶奶分开怎么办？”
景钰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若有所思，接着笑了一下：“也是，不如祖孙相伴，免得寂寞。”
心电仪在哆哆哆地跳，系统非常无语地看着这两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全然没注意文阮奶奶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宿主，再这样下去护士就要来看情况了。”
“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没有那么狠心。”温晗这才收回神，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文阮爷爷那我们会和警察说是意外，我相信他为了出来也会承认自己是无心的。”
文阮奶奶死死盯着他，温晗特地等她的内心煎熬到极限，方轻笑道：“毕竟，文昊还小，他得有监护人对吧？”
文阮奶奶的手剧烈抖了起来，不行，如果把文昊送到他爷爷身边，就算不弄死他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温晗慢慢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可曾想过你会有这一日？”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绿皮橘子：“本来要给另一个老畜生的，但给你也差不多吧？”
掰了一瓣递到文阮奶奶嘴边，对方紧紧闭着嘴，温晗直接把橘子挤到她嘴里，酸到苦涩的汁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到病号服上。
“你还有印象吗？”温晗嗤笑一声，“哼，你怎么可能记得呢？”
“记不得没关系，我帮你回忆。”温晗一边掰橘子塞到她的嘴里，一边道，“你当时把赔偿款全骗走，没留一分钱给我们。”
“我记得，阮阿姨到了后面已经透析不了了，只能在医院等死。”
“你这时候才出现，连果篮都懒得买，只带来了一袋，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人家不要的酸橘子。”
“得了肾病的人不能吃橘子，那袋橘子最后是被我和温若还有文阮吃掉的。”一整个橘子喂完，温晗拿纸巾擦了擦手指，“因为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吃过水果了，楼底的初中生吓唬我们没有维生素C，就会得败血症死掉，所以就算难吃，我们还是全吃掉了。”
“我最讨厌、最厌恶的人就是你，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温晗面目表情道，“想来我还得感谢你，有你在前面做榜样，其他贱人和你一比起来，我都见怪不怪了。”
比你恶毒的没你恶心，比你恶心的不及你的一半恶毒。温晗不想再在这待下去。
“你说，他会放过文昊吗？”温晗起身后垂眸道，“我看定期打一笔透析的费用就好，不过那些钱恐怕还不够他买酒的，对吧？”
温晗出去后，景钰小声道：“她如果恢复能力强的话，未必会死。”
“那更好了，和文昊一起打包送回去。”温晗抬起头，“景钰，你知道怎么才能把房子一两天就卖掉吗？”
如果是城里的房子，打个折还不用愁，乡下的房子哪这么好卖。
得趁文阮爷爷出来前就把房子卖掉。
——
景钰不知是从哪找的中介，上午刚问，到了傍晚就卖出去了。
乡下房子本来就不贵，再加上温晗急于出手，两百五十万他便答应了。
两个老的动弹不了了，唯一的成年人只剩下温庆柯，所以手续都是他去办的。拿到钱，温庆柯想租一个离学校近一点的房子，但好巧不巧，先前出差回来的时候他提前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房东肯定不愿意退钱，让他们住进去好了。”温晗道，“反正附近就有医院，总比在乡下方便吧。”
温庆柯原本想的是要不要租个足够大的房子，这样大家都可以住进去。但一想到这么搞吃亏的指不定是谁呢，再加上他也舍不得提前交的房租，便答应了。
文阮爷爷出手伤人是板上钉钉的，还被拘留在派出所。温庆柯本来想申请保护令，让文阮爷爷不要和他们接触，但在温晗的一番忽悠下又换了注意。
签了字，文阮爷爷被放了出来。在派出所的日子显然不大好过，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缩水了。听到温庆柯把房卖了，他额头青筋直冒，想打人又想到这是在警察局门口，只能吃瘪。
都说祸害遗千年，文阮奶奶居然真活了下来，就是还得在床上静躺。
几个人坐在文阮奶奶病房，准备把话都说清了，文昊躲在文阮身后，害怕他爷爷。
文阮爷爷自然想把卖房的钱都拿走，但被温庆柯给拒绝了，他估计文阮爷爷拿到钱就会抛弃文阮奶奶和文昊，所以只肯每月交一笔抚养费。
“你闹腾也没用。”温晗道，“这笔钱现在又不在你手上。”
那笔钱还完贷款，还得分出一部分当作上大学的学费。四年大学加上生活费，起码有四十万不能动。
“宿主，你怎么劝你爸爸，让文昊还和他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
“他自己必须得上班，除了退休的老人谁有时间照顾文昊？”
房子是景钰找人卖掉的，虽然手续是温庆柯去办，但钱景钰让人打到温晗卡里，他只愿意给最低抚养费，一个月九百，多的一分没有。
反正他们还有退休金，足够了。
文昊过惯了好日子，偶尔去筒子楼吃顿饭还行，真让他住那怎么可能愿意，嘴恨不得撅到天上去。
他奶奶现在说不了话，爷爷他不敢去惹，只能和文阮闹：“哥哥，我不想住这！”
“可是哥哥白天得上学啊。”文阮劝道，“而且爸爸也要去上班，谁来照顾你呢，还是和爷爷他们住的好。”
温晗冷哼一声，他昨晚还看到文昊偷偷摸了文阮口袋里的硬币，去饮料柜买可乐喝呢。医生还特地和他说了爱护身体，不能喝饮料，这小子是一点没听进去。
就他这样明显是自寻死路，不过，温晗轻轻扫了文阮爷爷一眼，对方听到文昊在那和文阮哭哭啼啼，却一点也不为所动。若是以前，早就让文阮哄哄弟弟了。
文昊的苦日子估计还在后头呢。
温庆柯和温若帮忙把文阮奶奶搬到了卧室，临走前，温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住了十年的地方。
“宿主，你以后还会回来看看吗？”
“等有丧事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第89章
今天的午饭居然是咖喱饭。
咖喱饭没什么稀奇的, 也算平价美食，方便又好吃。可温庆柯做咖喱饭，那就很奇怪了。
温庆柯是那种非常传统不时髦的家长, 每天烧的菜基本都是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烧，偶尔买点卤菜就算调剂口味，他怎么会做咖喱饭呢？
温晗迟疑地尝了一口，味道居然不错，而且不像市场上千篇一律的咖喱饭，这个咖喱口感很丰富，能尝出来用了好香料。
既然味道不错，温晗也不管别的, 三两口就消灭了。
温庆柯看到他们没说难吃便松了一口气, 于是温晗晚上吃到了咖喱猪肉还有咖喱炒饭。
第二天早上是咖喱炒面, 中午又是咖喱饭，晚上是土豆花菜咖喱配虾咖喱。虽然郁闷, 但因为很好吃，温晗还是吃了。
“怎么回事？”温晗已经不记得自己吃了多久了, 他直接摔了筷子, “怎么又是咖喱, 咱们家是要移民印度了吗天天吃咖喱！”
平时吃咖喱炖菜也就算了，连早上吃白粥配的小菜都是咖喱豆芽和咖喱煮豆子, 温晗真是忍无可忍了。
温庆柯小声道：“不吃就过期了”
“什么过期了？”温晗平时开冰箱拿吃的也没看到什么咖喱粉咖喱块啊，他钻进厨房，果然在橱柜里发现一大堆咖喱料理包。
看来是这个天气也没必要放冰箱, 更何况这么多咖喱冰箱里也塞不下。
“你买那么多咖喱干嘛？”这种口感和色泽的咖喱肯定不便宜，温晗奇怪道，“超市打折啊？”
温庆柯解释道：“是公司发的。”
顾家的公司福利都不错, 温晗他们之前难得吃点好东西都是公司发的水果点心啥的，但也没听过哪家公司给员工发咖喱料理包啊。
照这个储备量他们起码还得吃一个多星期，温晗干脆拿了好几包准备给方颂夏送过去，反正他挺喜欢吃咖喱饭的。
*
“温晗，来玩怎么还提着东西啊。”方阿姨埋怨道，“这是什么，咖喱？”
方阿姨笑道：“正好颂夏喜欢吃咖喱饭，他在房间玩呢，你去找他吧。”
温晗一把推开门，真没想到，方颂夏这小子寒假里居然在学习。见温晗来了，他赶紧俯身把本子遮住了。
“你在写什么？”温晗顿感背叛，“我看看数学五三，方颂夏！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一番打闹，方颂夏也没了写习题的念头，打开平板准备和温晗看电影。
方阿姨端来一碗炸虾，配的酱料自然是温晗带过来的咖喱，还有番茄酱。
温晗吃咖喱快吃吐了，便只端了番茄酱。
“这咖喱我好像吃过唉。”方颂夏回忆道，“唉，我想起来了！”
“你还记不记得，行彦他们团准备代言顾家的产品来着？”
温晗点点头。
“就是这个咖喱，我当时还尝了呢，挺好吃的，但你已经回临锦了。”方颂夏道，“原本谈的好好的，但顾承一来代言就吹了。”
“为什么啊？”
“我怀疑是顾承看我家行彦不顺眼。”方颂夏哼了一声，“你猜他们最后换了谁？”
“谁？”
方颂夏说了一个名字，温晗听着有些耳熟：“这不是你前担吗？”
就是那个以为只谈了一个，结果第二天又冒出来一个，第三天又冒出来一个，没完没了了还。温晗诧异道：“你不是说他塌了吗，为什么还让他代言？”
“他根本不承认自己劈腿了啊。再加上他原来是有一部分死忠没跑，在网上声势还怪唬人的，其实路人缘早就完蛋了。”
“顾家应该还挺急着推出这款产品的，和对方的团队谈了没三天就定下来了。”
“然后呢？”
“没什么声量吧。”方颂夏现在想想还是很恨，“要是他带货能力很强，粉丝早就大字报满天飞了，一声不吭就说明销量惨淡呗。”
温晗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下那个明星的超话，大概的话术就是某某公司虐待哥哥，居然让哥哥代言这种不温不火的产品，而且还是咖喱料理包，一点b格都没有，呼吁大家把钱省下来等什么时候高奢代言来了再支持。
甚至还有一群粉丝冲到了官博底下，抱怨待遇不好。温晗不太懂这些：“他们说的有道理吗？”
“粉圈话术罢了。”方颂夏一边吃炸虾一边嘲笑，“这个牌子再怎么说也是背靠顾家，是能随便得罪的吗，还傻乎乎地去冲官博，你想啊，这个咖喱料理包虽然比普通的咖喱包贵，但总比高奢香水、珠宝啥的便宜吧，连咖喱都买不了多少，证明粉丝多半只是动动嘴巴，还在做梦高奢呢。”
温晗听他这么说，便去购物平台搜索了这个牌子，销量果然不高。
“不过这价格也的确很高。”温晗划了一下页面，旁边就有大牌且便宜的咖喱块作对比，顾家的咖喱比人家多三倍呢。
“好像用料很好。”方颂夏道，“做的口味比较正宗，还宣传工厂非常干净整洁，成本自然就上去了。”
可是买咖喱块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做饭，味道大众不错就行，顾家这个价格，不如去外面吃了。
走高端路线的话，人家也不吃咖喱啊。温晗摇了摇头，顾家本来就没有食品行业的经验，顾综估计也看不上这些，直接去搞医疗了、
就顾承顾愿那两个傻蛋，多半是被谁给忽悠了去搞食品。
——
“你说他们怎么想的起来做咖喱料理包？”温晗翻着手机问景钰。
“网上声量很大。”景钰笑道，“不少人觉得要是有那种方便又干净，味道还好不加科技与狠活的料理包就好了，之前食品卫生不还是冲上热搜了么，他们就是这么宣传自己的，可惜效果不大好。”
好吃又干净，但研制的又是料理包，最后的结果就是成本居高不下。
不加科技与狠活，保质期自然就短的可怜。
大家潜意识里，预制料理包就应该价格便宜亲民才是，顾家料理包的价格完全不符合他们的期盼，自然销量很惨淡了。
看来顾愿是被网上的舆论给忽悠瘸了。
“难怪我家最近天天吃咖喱，原来是卖不出去啊。”估计顾愿以为自己的产品一上市会供不应求呢，结果产量过大再这样下去只会过期，干脆当做员工福利多少回点本。
“不过他现在也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景钰道，“毕竟还有安家留下来的几十亿资金呢。”
安家那些钱哪是沙漠中的救急水，分明是催命符。
景钰垂眸若有所思：“这样下去，估计还会比实验室的事提前爆出来呢。”
温晗摸着肥奈儿没说话，其实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顾家做那种实验，说不定会有倒霉的人中招呢，自己的目的只是让顾承这个贱人倒大霉而已。
*
换了个房子，温晗就有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在大门旁边，温晗选它是因为有大柜子，能放的东西很多。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这次是他们请爷爷奶奶过来。温晗还特地把肥奈儿从景家带了回来，准备明天给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猫。
夜里温晗睡得正熟，肥奈儿又把他给拍醒了。
温晗叹了口气，该不会偷猫贼又来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电筒，慢慢挪到门后，没有动静。过会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猫的听觉灵敏，温晗都听不到。
谁半夜来敲门啊，邻居吗？
猫眼被春联给阻住了，温晗也看不到是谁，只能问道：“谁呀，这么晚了？”
门外没动静，温晗皱了皱眉又准备回去睡了，结果他还没回房间门又被敲响了。
“谁呀！”温晗没了耐心，声音也大了起来，把文阮他们给吵醒了。
温庆柯打开门，看到面前的人惊讶道：“昊昊，你怎么来了？”
文昊裹了一件棉袄瑟瑟发抖，温庆柯一开门他就溜了进来。
温庆柯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你爷爷呢？”
“我不住那个家了！”文昊目标明确，直接跑去抱住文阮，把文阮冻得一哆嗦，“我要和你们一起住！”
温晗抱着胸，文昊说话的时候也不安分，动不动抓身体，可能是冬天皮肤干燥痒的，也可能是尿毒症的症状。
他的脸也有些肿，嘴唇干裂，看来还是没有听医生的话清淡饮食，也不知道他爷爷有没有按时带他去透析。
温庆柯给他倒了杯热水，文昊小声道：“我想喝汽水。”
温庆柯皱眉道：“你不能喝汽水了，医生不是说过吗？”
看文昊的状态居然比在医院更差了些，温庆柯迟疑道：“你爷爷有没有带你去透析，让你按时吃药啊？”
文昊眼神躲闪：“去了去了。”
肯定没去。但文昊本来也不想去医院，他爷爷这么做正好合他的意，反正现在症状不明显还能闹腾。
温晗也懒得揭穿他，自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就别指望别人。
“昊昊，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和他们说了吗？”文阮道，“我们明天送你回去吧。”
文昊激动道：“我不回去！”
“这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来也没人照顾你。”文阮安慰道，“你不是说了爷爷还能按时带你去医院吗，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时间啊。”
“我不！”文昊哭闹道，“我不要去那住，奶奶什么都不给我买！”
“那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这个身体不能随便乱吃东西。”温庆柯原本还在犹豫，听他这么说也是下定了决心，“我们不在家没人看着你，万一你管不住嘴怎么办？”
“不要，凭什么我得住那个破房子，你们住的这么好啊，我要回原来的那个房子住！”
“原来的房子已经被卖掉了，你要是想睡大街随便你。”正好肥奈儿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温晗冷笑道，“趁早给我乖乖滚回去，不然你就等着天天被我的猫揍吧。”
“是啊昊昊。”温庆柯道，“这猫可凶了。”
文昊本就恨急了温晗，他无法无天惯了，一时忘了肥奈儿的威力，要拿脚踩猫，被肥奈儿一爪子挠下半个棉袄。
温若道：“我明天送他回去吧。”硬把文昊留下来，也只是让温晗多了个沙包而已。
“那样最好。”温晗喜欢睡懒觉，他轻哼一声，语气不咸不淡，“明天我醒来要是还能看见他，就把他带到顾家，正好顾综养了一大堆凶狗缺活人练呢。”
一听温晗要把他拿去喂狗，文昊只能闭上了嘴巴。
第90章
第二天温晗还没起床, 就听到有人在外面聊天。
“这都多晚了，还没起来？”
“放假嘛，让小孩子多睡一会。”
这声音！温晗原本还迷迷糊糊的, 闻言立马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奶奶！”
“唉，快把衣服穿上！”
温晗又回去穿衣服，奶奶早就跟了过来把房门关上，确保温庆柯还在厨房忙活。
温晗羊毛衫膀子才穿进去一个，奶奶就拿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他的枕头底下：“别让你爸看到了知道吗？”
“若若怎么不在？算了，他的奶奶也放你这, 你等晚上给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现在两份红包都是他的了。
温庆柯刚要问妈妈吃什么口味的汤圆, 芝麻还是红豆。却没看到人。意识到什么的他立刻打开温晗的房门：“妈, 那些钱你们自己留着就行了！”
奶奶假装看猫：“哎呦这猫可真大呀什么钱？我没给钱，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养的猫。”
“孩子也大了, 那些钱你们自己存着就是了。”
“知道了！不是说了我没包红包，就是过来看猫子嘛！”
肥奈儿趴在温晗的枕头上, 温庆柯自然是不敢让猫移开的, 只能讪笑道：“哦, 爸他刚把果子年糕装好。汤圆煮好了，快来吃吧, 晗晗你快点穿衣服。”
家里开了暖空调，温晗也没穿羽绒服，奶奶还试图抱猫, 结果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温晗笑嘻嘻道：“我来抱吧。”
“晗晗，这就是你养的猫啊？”爷爷端详了一阵，犹豫道, “是不是太胖了，手机上说猫太胖对健康不好。”
“它就这样，力气可大了。”
煮了大汤圆和小元宵，这时候温若也回来了，他是和文阮一起去的，文昊不依不饶，正好今天又是大年初一，文阮就留在那帮忙了。
“若若啊，回来了。”爷爷还不知道奶奶已经包过红包了，又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爷爷给你们红包——”
“爸！”
每年的必备流程，温庆柯和他爸妈开始互相推三阻四。
肥奈儿闻到汤圆的香味恨不得上手，温晗只能摁住它，不知道猫能不能吃汤圆，最后只敢给它喝点汤。
“庆合家的小孩听说上学期贪恋爱了。”爷爷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念叨，“唉，小小年纪还在上学呢，要我说好歹等上大学再谈也不迟啊。”
温晗听到八卦立马竖起耳朵，二伯家就一个Omega小孩儿，和温晗他们一样上高二。
温晗问道：“对方成绩怎么样啊？”
“好像成绩挺好的，在学校也表现不错。”
不是小混混就该偷着笑了好嘛！有了顾承他们做对比爷爷肯定就会知足了。
爷爷嘴上在叹气，但脸上却挂着笑容，被空调吹得脸红红的，非常兴奋地讲起温晗堂弟的爱情故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话剧演员，念台词有一手，就算是普通的校园恋情也能讲的跌宕起伏。温晗和温若他们一时都听入了迷，直到系统尖叫一声：“宿主，你的猫在舔汤圆！”
温晗这才反应过来，肥奈儿差点把汤圆皮给舔破了，只好把它放下来去倒猫罐头。
温庆柯听傻了：“那现在还在谈呢？”
“好着呢！庆合气的说不管他会考什么大学了。”
奶奶嫌弃爷爷一到饭桌就要说这些，嘱咐道：“晗晗他们开学就高二下学期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知道了奶奶。”
爷爷奶奶来时还带了一堆青菜，就这样，温晗连续吃了好几天年夜菜烧青菜的组合。
——
年一过，时间就飞速来到了开学。
温晗一想到要去上学就浑身没有力气，但不管怎么抱怨，最后还是得去学校报道。
来到学校校长心血来潮，让所有班级搞大扫除，以此来迎接“新的开始。”
温晗被分配到打扫走廊，抱怨道：“为什么走廊上的瓷砖我们也得擦啊？”
杨澜君道：“别抱怨了，起码厕所离我们这近，洗抹布方便呢。”
瓷砖看上去干净，抹布一抹居然乌黑麻漆的，温晗想到自己平时喜欢靠在墙上，心中一片恶寒，去厕所洗抹布了。
“温晗！”林赫打了个招呼，“过年去哪玩的？”
“海岛。”温晗皱眉道，“为什么你不用大扫除？”
“我们是来检查各班打扫情况的。”林赫耸肩，“谁让你上学期末要退出啊。”
温晗后悔，早知道等开学结束再退了。
景钰擦的窗户，温晗回教室拿新的抹布，正好看到他在那擦擦擦，没能忍住笑：“你这是第一次干活吧？”
“这是最后一块窗户了。”景钰道，“我待会去帮你擦瓷砖？”
“不用了，我那也差不多了。”
学生累死累活，终于把教室打扫干净了，班主任自然又是说了一通鸡汤，接着让大家去领课本。
每学期领课本都挺难熬，放课本的地方离他们教学楼挺远，再加上书又多又重，搬完书的学生去食堂吃饭，举着的手都在颤。
温晗抱猫抱习惯了，自然抱书也轻轻松松。
“阮阮！”顾承看到了文阮，“我帮你拿！”
文阮羞涩道：“不用了，我自己拿。”
顾承这学期居然没有染头，真是稀奇。
方颂夏今天发情期来了没法到学校，温晗自然得帮忙拿他的书，懒得拿两趟，他直接把两份的书给摞了起来。
景钰担心道：“会不会太重了。”
温晗掂量两下：“还好。”就是担心太高了书会不会滑下来。
“分一半给我吧。”景钰直接从抽了一大摞。
“哎哎哎，那也太多了。”温晗两只手都抱着书，自然抽不出手从景钰的怀里再拿过来，“你拿不动了记得和我说啊。”
温晗没低估自己，但也没高估自己，回教室后甩甩手腕就没感觉了。
文阮那边被顾承强行夺过书送了回来，杨澜君虽然不喜欢顾承了，但还讨厌着文阮呢，见此翻了个白眼。
班长见她这样赶紧换了话题：“你们知道吗，听说特招要提前了，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初。”
杨澜君惊讶道：“不是等下学期才开始吗？”
温晗听得兴致恹恹，这特招和他们Beta可没关系，是挑选那些优秀异于常人的Alpha或Omega的，仅仅是聪明或身体健壮可排不上号，这一次特招全临锦能出一个就不错了。
他记得还是初三的时候，临锦的一个高中，有一个Alpha被选上了，还被电视台专门报道了。那个Alpha能根据三天前遗留的信息素，一路追踪到隔壁省，嗅觉和开挂了一样，直接不用高考去上最好的军校去了。
班长道：“可能是太缺天才了？”
“天才又没有定律，规定每年都必须冒出来一个。”杨澜君道，“我看咱们学校一个都出不了。”
“也是。”班长笑道，“不过有一个东西我们能接触到，运动会！他们说校长出了血本，一等奖是小冰箱呢！”
“冰箱！”温晗来了兴趣，虽然家里有冰箱，但那可是冰箱啊！
“温晗，高一的时候让你参加跑步你不答应，这次你总得答应吧，咱们班的Beta就你跑的最快了。”
看在冰箱的份上，温晗当然得参加，结果班长直接给他报了一个三千米长跑，被温晗知道后狠狠修理了一顿。
*
“温晗，跑不动了就别跑了。”到了运动会的时候，方颂夏忧心忡忡，“三千米真的能跑下来吗？”
温晗在做热身，景钰给他贴上号码，他是006号。
他的脑里只有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