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一番旁敲侧打的,还真的给他打听出来了。
镇上是有一户人家,是从南方来的,仅此一家。
对方来了才两年,好像还是学校里的老师。
既然有了眉目,找起人来就轻松多了。
不过,看到胖媒婆很是热情的样子,他想到了二傻,于是对其道:“胖婶,你看看这十里八村,可有合适我二傻兄弟的姑娘,麻烦你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结个亲!”
胖媒婆神色一顿,有些为难地道:“这怕是不行哦,二傻这条件,自己都养不活,还妄想成亲,别做梦了。”
“而且,你也不看看,他们家那家底子太薄了,拿啥娶啊?就算是那徐娘伴老的,他愿意娶,正常人都不愿意嫁他。”
“胖婶我再如何厉害,也没法做成这个媒,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胖婶的拒绝,在李建军的意料之中。
他不得不陈述一个事实:“我二傻兄弟这些日子已经不傻了,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肯定比村子里的小伙子还要优秀,是妥妥的潜力股。”
“胖婶,你就只管大胆地安排,只要那种十八岁到25岁之间的黄花闺女,别的一概不要。”
“至于彩礼,大概会有80块。”
这个钱,大不了就李建军帮着出了。
他就不信,用钱还砸不出来一个女人。
二傻帮助自己的情谊,值得他为其付出这般多。
只要这辈子二傻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也算是报了上辈子的恩情了。
胖婶是真没想到,二傻家还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都说有钱能使鬼出没,总有人家会贪图这点钱,攀上这门亲的。
胖媒婆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当天晚上就开始兴致勃勃的过滤人选。
至于李建军,在离开胖媒婆家中后,转个身就往镇上行来。
那南方人家在镇上办丧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想找的话,还是挺好找的。
对方敢打他的主意,他怎么能就此放过。
如果真的是走的这个习俗,他可是听说了,被抓到的男人会被带回来拜堂。
其实,如果有钱的话,可以塞点钱拒绝。
问题是,现在的很多人身上是没有钱的,而且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这个风俗。
他想看看有没有这个受害者出现,万一真有,那说啥也要帮一把,让女方家的期望落空。
果然,他前脚才刚赶到这户人家,看到满堂的白纸。
没有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而来。
对方的身上,绑了红绸,脸上还被人用胭脂画了腮,看着鬼里鬼气的。
这个男人,看其打扮,是个渔民,不过,不是本村的,而是有些像王家寨子的。
上一次,王家寨的人,因为差点献祭了那个疯婆娘,就已经被带走了好一波人,现在还在劳动改造呢。
眼前这个,应该是个漏网之鱼。
只是倒霉的,竟然被这主家给抓到了,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大概是害怕这个渔民大喊大叫,所以,他的嘴巴子被人用一块毛巾堵得严严实实的,还用麻袋装着,让人看不真切。
渔民只能在那里呜呜咽咽的顾涌着,样子说不出来的滑稽。
此时,镇上还有好些人好奇的跑到这个主家看热闹,但这种事情,哪能被人见到的,都被这主家给拦住了,并将大门直接关上。
镇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看个稀奇,谁也不愿意走。
李建军原本还想救人的,在看到这个渔民的时候,救人的心思都淡了许多,只是寻了一棵比较高的树干,抢占地利的爬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被抓来婚配的人,一般而言有两个下场。
一个是必死无疑,拜完堂,就是这个男人的死期。
至于怎么死的,这么多人看着,大概是要耍点小阴招的。
另外一种,男人以后得将主家的女儿当亡妻对待,每年要举行祭祀活动,以后也能娶老婆,但只能算二婚。
那亡妻永远都要占据着大房的位置。
如果是后者,李建军自然不用救,这是对方应得的报应。
王家寨的渔民,好歹民是一个十分彪悍的汉子。
在经历了这一番绑架后,并没有打算就这般认命。
只见他左突右撞的,不光将一个好好的大堂,弄得乌烟瘴气的,还把观礼的主家亲戚给撞翻了好几个。
这还不算完,这人的牙齿比狗还要恶,直接扑上去,将坐在主位上,准备迎接跪拜的二老撞翻倒地。
这人扑上去就直接咬主动脉,狠辣得像个狼人。
太狠了,在场的主家人都为之震惊不已,在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如野兽一般强壮的渔民给逮住。
大概是渔民的行为触怒了他们,这些人看起来,面色有些阴冷。
把人压制着,抱着亡女的相框,强行拜完堂后。
不多时,也不知道是谁抬来一碗漆黑的药。
这药看起来就有些不大对劲,李建军叹息一声下了树,走到人群里看热闹的几个人身后。
这几人他不是第一次见,虽然下班后脱下了制服,在人群里依然是很打眼的存在。
李建军也没有直接报案,而是拉着他们旁边的一个大娘八卦起来。
“大娘,刚才抓进去的那个人,我才刚看清楚了,有人要弄死他唉,正打算灌药呢,可惜了……这家人好歹毒的心肠啊!”
那大娘听到这般新鲜热辣的八卦,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小伙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唉,杀人犯法的,这家人疯了不成?”
李建军撇了撇嘴:“要是能见人,早就让大伙儿看了,我猜,那人八成已经死得梆梆硬了,唉……好惨啊!”
“嘶……说得也有些在理儿,不敢开门给我们看,指不定干啥缺德事呢!”
……
李建军引着这个大娘说了这么几句而,偷偷打量了一下那几个穿着便衣的,然后这才发现,对方的动作竟然十分迅速,听到有人在害命,二话不说就上前去敲门了。
那主家此时正强行要对渔民灌药,哪里有人顾得上开门。
最后是耐心耗尽,直接踹门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