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家收来的娱乐公司最后还是由路煌接手了。公司本就不赚钱,如果被收购后出现大幅度的人员变动,只会让人心涣散,想有起色花的时间会更久。
路煌再三考虑,决定还是暂用现在公司的人员配置,连公司原本的名字“初黎娱乐”都没改,先做三个月的内部工作安排,通过这三个月的工作把尸位素餐的都处理掉,年底就可以做好人员调整,明年完全走上正轨。
路煌管理公司的经验尚浅,不过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公司经营不能着急,每一步都走在点上,才能用最小的付出换来最大的回报。
在翻到音乐制作部的资料时,路煌又不禁想到许稚舒。上次见到他,路煌觉得他瘦了些。许稚舒对待他的态度明显是守着距离的,即便他无意间还是做出了恋爱时的举动,许稚舒还是拉紧了两个人中间的那条线,让他没有在冲动之下说或者做出些什么。
将文件一推,路煌靠在椅子上。如果他和许稚舒不是分手的关系,现在初黎的情况,他肯定会找许稚舒来为公司做音乐,至少要确保他接手后发的第一批歌曲得有一首能砸不水花。可现在,他是不敢去找许稚舒的。
工作忙的时候还好,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待着思考问题,控制不住想到许稚舒时,那种无力感又会回笼。无论他对外如何强硬,在许稚舒的问题上,总还是不自觉柔软的。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软肋,可他们路家人都是情种,没办法的事。
之后几天,左思珈那边都没动静。许稚舒就默认这次合作是黄了,因为贺漾跟他说考虑参加音乐节目,许稚舒目前不至于没事可做,倒也没纠结这件事。
周末没有安排,吃过早饭后,许稚舒就去了工作室——他现在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即便不那么忙,也还是要做些什么,让自己不去想路煌。
不是工作日,工作室前的整条街道都空落落的,所以工作室门前停了一辆车就格外显眼,许稚舒也很快认出来,那正是左思珈的车。
许稚舒没有直接转进停车场,而是停在了那辆车后面,随后下车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压下来,左思珈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复杂,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左老师,又见面了。工作室今天没人,车子没办法直接进停车场。”许稚舒给她递了台阶,就像两个人是早就约好了一样,只是左思珈来早了,没能进去。
左思珈笑了笑,许稚舒给了她面子,她领情,却不会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想再和你聊聊,方便吗?”
“当然。”
许稚舒用钥匙打开独立停车场的栅栏,让左思珈先进,自己随后也开车停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往楼上走,许稚舒说:“今天只能请你喝外卖咖啡了,可以吗?”
“可以。”左思珈没拒绝,想认真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是休息日,你怎么还来上班了?”
如果不是许稚舒来了,她在门口纠结一会儿,可能就离开了。毕竟她想突破的心还是没彻底死掉,否则不会选择周末过来。可许稚舒却突然出现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告诉她,到底怎么走才是对的。
“没别的安排,最近灵感又挺多的,就过来写一会儿歌。”许稚舒没带她去办公室,而是去了音乐室。其实他是图省事,等他离开时,只收拾这一个地方就行了。
“随便坐。”许稚舒请她随意,自己则拿出手机,快速点了咖啡。
左思珈打量着音乐室里的各种乐器,她真没在别的音乐人那里见过这么多乐器,很多人都是一台琴就搞定了。毕竟合成器可以模拟出各种音色,没必要一定要有实物。实在要用的话,现借也行。
“这些乐器你都会?”左思珈好奇地问。这些年她从未疏于保养,即便与许稚舒有十多岁的年纪差,也还是带有一些少女感的。
“嗯。”许稚舒微微点头。
“这么多,你是怎么有空学的?”
“我从小就学钢琴,基础打得好。出道后一有假期就会去学别的乐器,上手快,自然学得也多。不过要说精通,肯定算不上。”许稚舒从不否认自己学得杂而不精,主要在他看来,他能用得上,就可以了。
说起来,他学每一门乐器的老师都是路煌给他找的,这些老师水平都很高,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法。教他入门可以说轻而易举,所以并没花特别多的时间。
“难怪你的歌会用那么多管弦乐,合成器用得很少。”左思珈是不懂编曲的,可这两天她和一个音乐人聊起许稚舒,对方倒是给了许稚舒很高的评价。不是说少用合成器音色就高级,而是许稚舒知道什么样的乐器能更好地展现他想表达的东西,这就需要音乐人有天分又要有非常大的耐心的去打磨。
“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偏执,我不太喜欢合成器做出来的效果。”所以他的歌如果唱功不好,是真的唱不了。好在他们组合五个人没有一个唱功差的,他的歌才能被收录那么多首。
把音乐室的电源都打开,许稚舒才坐下:“左老师是对下次回归有了新想法吗?”
左思珈没有遮掩地说:“我的经纪人很赞同你之前的说法,觉得我应该回归到最开始的风格中。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百分之百认同,但我与其他音乐人聊过,他们对我的新歌都没有更好的想法。所以我还是想再找你聊聊。”
许稚舒很理解左思珈现在这种既着急,又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心情。
“左老师,现在各大公司推出的歌手都以团体为主,在包装上是概念等于人设大于实力。你可能看到了这些团体的成功,所以对自己的风格产生了怀疑,想往那个方向靠。但那套玩法真的不适合你。
“你早期的音乐作品到现在还是被我放在循环列表里,我能在那些音乐里听到一种陪伴感,而不是树立一个人设,等待别人来追捧。你的粉丝在与你相当的这个年纪里肯定会遇到一些疑惑、虚无或者无奈,他们需要你通过歌曲的表达疏解他们的情绪,我认为这也是音乐必须存在的原因之一。
“可能以我现在的年纪跟你说这些话,你会觉得我天真,是在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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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市场,甚至可以说是想走回头路。可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特质,如果大家都迎合市场拧着特质来,那音乐就会同质化,这条路也会越走越窄。”
左思珈耐心地听许稚舒说完,沉默了片刻,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让我觉得心动的歌了。”
许稚舒笑说:“左老师,你不是应该做快餐音乐的歌手。虽然这条路很难,但你有这个实力走你自己的路。今天如果是哪个公司为旗下的团来找我邀歌,我都不会考虑这么多,也不会说这些。”
手机响了,外卖的电话打断了左思珈想说的话。
许稚舒请她稍等,就下楼去拿咖啡了。
左思珈被许稚舒刚才的话说得心潮波动,回想起来,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很久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歌了。记得刚出道那几年,每一首歌都让她会有“这首歌歌词写得太好了”“曲调很好记,又好听”“好想尽快做出成品”之类迫不及待想投入工作的冲动。
拿上外卖,许稚舒正准备进门,贺漾的电话就打来了。
“大消息!”许稚舒一接通,那头贺漾就迫不及待地直奔出题。
“什么大消息?”许稚舒笑问他。
“我昨天晚上跟长清通电话,他说路煌接手了初黎娱乐。”贺漾并不是想八卦什么,可得到消息必须要跟许稚舒分享的心情根本按捺不住。
说起来,抛开许稚舒和路煌的关系,在团里,路煌跟单长清更聊得来。单长清喜欢说话,却不是乱聊的那种,尤其聊正事,是非常有逻辑的,甚至能给出不错的建议。
“这样啊。”许稚舒明显是不打算追问,即便他也很惊讶。
贺漾不是为了揭许稚舒的伤疤才频繁跟他提路煌的,只是他还不能完全接受两个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贺漾:“我是在想,他可能会找你邀歌,所以觉得提前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许稚舒也不知道自己是自嘲,还是笑贺漾搞不清状况,依旧为他操心,总之他笑出了声,回道:“他不会找我的。”
贺漾显然不这么想:“初黎那个经营状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会接手。他如果想力挽狂澜,找你是最保险的吧?”
许稚舒微微叹了口气,玩笑道:“他找我才是最不保险的。万一我心存怨恨,有心报复,初黎娱乐岂不是雪上加霜?”
“你才不会。”贺漾笃定道。
许稚舒笑意浅了些:“说实话,我不希望他找我。干脆一点,对我和他都好。”
贺漾这才觉察自己似乎不应该给许稚舒打这个电话,语气低落下来:“嗯,以后我不跟你说他的事了。”
许稚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我还有工作,先不和你说了。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许稚舒上楼,一推开音乐室的门,就听到音响里传出他录的Demo,是那天与路煌吃饭,他失眠后在家里写的歌。
而此时的左思珈正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着歌,眼里透出了明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