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又开始大肆讨伐直男撩而不娶。
【直男就是这样,关心你,对你好,说你好看,让你动心,然后在你萌生希望的时候泼一盆冷水给你,说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女孩子哦。】
【直男真的自带天然渣属性,就这样,还那么多男同倒贴呢。】
【没办法,直男就是男同食物链的顶层[捂脸哭]。】
【建议每个直男把“和男同保持距离”七个字加入男德修养必修课。】
【同意,我来给直男列一下,第一,别夸男同好看,男同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第二,别对直男说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会想歪,第三,别和直男勾肩搭背摸小手,真要和男同当兄弟就拒绝一切身体接触……】
……
全群唯一真直男白晓元在讨伐中瑟瑟发抖。
他甚至代入自己想了一下。
夸男生好看?那他夸过好多了,他从不吝惜夸夸。
对男生说你是我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那他也说过,凌哥,初夏哥,还有霍世昕,他们三个本来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和男生勾肩搭背摸小手?他和凌哥,霍世昕都做过,没有和初夏哥勾肩搭背摸小手,是因为初夏哥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
和男生同居,睡一张床,还要抱着睡?那就只有霍世昕了,虽然霍世昕肌肉硬,但他身上真的很暖和。
和男生酒后失态,没分清男女就互相啃嘴?那也只有霍世昕了,白晓元想起那晚还心有余悸。
——幸好,霍世昕是直男啊。
白晓元心想,霍世昕,幸好你是直男啊,要不我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想到这里,白晓元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以后夸霍世昕好看,和霍世昕勾肩搭背摸小手,和他同居,抱着他睡一张床,那不就是很正常的事吗?都是直男嘛。
至于喝酒,他以后应该是不会多喝了。
那位叫Y的群友又出现了。
比起群情激昂的群友们,Y很平静。
【Y:别这么说他,他挺好的,当然,我也很好。只是我们有各自的路要走,可能只是有人稍微迷了一下路,最终,每个人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上的,道阻且长,但自有人相伴。】
*
白晓元最终还是没退群,虽然前方有退群的凌柏尧顶着“退群必弯”的压力,他依旧有点担忧。
他甚至还盯了凌柏尧一段时间,就怕凌柏尧啪叽一下弯了,剧情彻底崩掉,还应了群里的魔咒让自己也弯了。
幸好观察下来,凌柏尧依然那么直,甚至可能因为在群里被不那么直的深柜群友们一吓,变得更加恐同了。
凌柏尧更加恐同的表现在几个好兄弟之间表现的尤为明显,他每晚也不再找霍世昕聊男德聊车了,并且严厉禁止霍世昕不穿衣服和他打视频电话。
他还在龙鲤湖畔二次元板块的大鲤子鱼们对着白晓元二次元美少女形象各种赞美时又一次放狠话让大鲤子鱼们别打白晓元的主意,打他兄弟主意就相当于挖他家祖坟。
最明显的是,初夏这个小名在凌柏尧的生活中提起的频次明显少了,而谢定仪就属于那种你不想和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你,导致有一次四人一起吃饭时,谢定仪和凌柏尧一句话都没说。
潜在矛盾的小爆发是凌柏尧的零花钱引起的。
作为坐拥千亿资产的能源巨头家的独子,凌柏尧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小的零花钱,加上额外的一张黑卡和两个九位数的私行账户,前几年他烧起钱来不眨眼,买车买鞋玩帆船击剑越野赛,后来某一天突然觉醒,觉得烧钱没啥意思,便把零花钱和黑卡以及私行账户都给了谢定仪,让谢定仪随便花,每个月给他发一万块生活费就好。
一万块当然是不够凌柏尧花的,他常开的几台越野车各个都是油老虎,一万块差不多也就是每个月的油钱,所以群里经常会出现凌柏尧找谢定仪领额外的生活费加油。
两人也从没嫌麻烦,那天和往常一样,凌柏尧在群里发了这条消息。
【凌柏尧:初夏,给我发1000块吧,我的车要加油了。】
谢定仪在群里给凌柏尧发了1000红包。
【谢定仪:要不我给你绑定一个亲密付?以后加油不用找我领生活费了,刷亲密付就行。】
本来只是一个很实在的提议,错就错在凌柏尧长了张嘴。
【凌柏尧:为什么要开亲密付?我们俩也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
白晓元那会儿刚打开微信,一上线看到聊天记录天都要塌了。
友情又要没了!剧情又要塌了啊!
【白晓元:凌哥你闭嘴啊啊啊啊啊!!再说我打死你啊啊啊啊。】
【凌柏尧:「皱眉」难道不是吗?亲密付难道不是情侣才开的吗?】
白晓元这才察觉到,凌柏尧这纯属恐同恐出问题了,连好兄弟都恐上了。
【白晓元:[愤怒]谁说的亲密付是情侣才开的啊,明明亲人朋友都可以开好吗?】
【凌柏尧:那初夏给我开一个?】
【谢定仪:不开了,麻烦。】
【谢定仪:等会儿我让我家管家把你的卡都给你送过去。】
【谢定仪:卡我没动过,你花的钱也不用给我了,都是发小,几十万没必要算得那么清。】
几十万的小钱钱是火辣辣的,谢定仪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冷冰冰的,说是发小,其实已经听不出来一点人情味了。
白晓元问霍世昕:“觉不觉得凌哥最近有点怪?”
霍世昕不以为意,继续玩游戏:“重度恐同是这样的。”
白晓元说:“那也得想个办法给他治治啊,恐同恐到连我们都要划清界限了,还老惹初夏哥生气,我也恐同啊,但我不至于恐到你们身上吧,他这都进化到恐男了。”
霍世昕敏捷地躲过了一个高级怪的攻击,随口说道:“我明天就约老大去游泳,就去体院那个游泳池,让他看看一池子只穿了紧身泳裤的半裸新鲜男大治治恐同。”
白晓元:“??”
你又想借机孔雀开屏呢?
“别啊。”白晓元都要抓狂了,“你一个就已经要把凌哥逼疯了,别搞这种脱敏疗法啊!”
“那我也没辙,给老大介绍女朋友他又说不喜欢。”霍世昕放下手柄,和白晓元面对面坐着,两人看着彼此,眼里都只剩下无语。
一个鬼鬼祟祟的狗头在沙发边冒出来,瓢儿白把下巴搁在沙发边用可怜巴巴小表情看着爸爸们试图讨点零食。
白晓元:“既然凌哥重度恐同恐男……”
霍世昕心有灵犀:“也不想要女朋友陪伴……”
两人同时看向瓢儿白,白晓元眼冒精光。
“那有且能治愈他的,就只有公公了!”
瓢儿白:“……”
不要提小狗的伤心事啦!
第二天,F4专属和平狗瓢儿白就又开始上岗打工了。
霍世昕在群里说他和白晓元今天有事,让凌柏尧和谢定仪带瓢儿白去洗澡,顺便帮他和白晓元看一天瓢儿白。
霍世昕本是想让凌柏尧治治恐同的毛病,顺便和谢定仪维护一下发小情,然而没想到,凌柏尧说他没空,带不了瓢儿白。
想来还是在同性恋治疗,哦不对,是同性恋相亲群里,被搞出了心理阴影,连公公都不能治愈他,谢定仪也驯服不了他了。
谢定仪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没关系,我来送瓢儿白去洗澡,我今天没课。”
霍世昕说;“老二你的车不是送去保养了吗?”
谢定仪说:“我让司机来学校接我。”
谢定仪家离A大有些距离,现在才上午九点,半个多小时前,司机才刚送完谢定仪离开,现在来回一趟又得一个多小时,霍世昕本来想说算了,凌柏尧却问。
“初夏你在学校?”
谢定仪说:“在。”
凌柏尧说:“开我的车去,我的车停软院楼下。"
谢定仪说:“行。”
两人在群里约了拿钥匙的方式,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因为前几天的矛盾产生罅隙。
白晓元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慢慢来吧,恐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友情还在就好,别崩了,再崩他得崩溃了。
【白晓元:那我和霍世昕先出门了,瓢儿白一个人在家里,初夏哥你来了直接把它带去洗澡。】
【谢定仪:嗯。】
【白晓元:还有哦,千万别给瓢儿白买零食玩具了,它的玩具真的太多了。】
【谢定仪:行。】
回完微信后,谢定仪就离开实验室,去软院楼下取凌柏尧的大G。
两个学院离得有些远,谢定仪不想等校园车,便散步走了过去,凌柏尧的大G在软院楼下的停车场也很是惹眼,谢定仪一眼就看到了,正打算去后边车轮上拿车钥匙,却发现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
“初夏。”凌柏尧下了车,拉开副驾的车门冲他招了下手,“这里。”
“哦?”谢定仪挑眉,“原来你在啊。”
“本来有点事,临时又取消了。”凌柏尧扶着车门让谢定仪上了车,又指了指杯架,“给你点了奶茶。”
“谢了。”
一路无言。
凌柏尧一直想找机会和谢定仪聊天,但谢定仪明显不太想说话,喝了几口奶茶,便把奶茶杯放了回去,然后向后靠着颈枕闭目养神。
凌柏尧心里就有点忐忑了。
虽然是有意识的让自己和谢定仪保持距离,不作出太越界的基佬行为让对方反感,然而这段时间下来,随着谢定仪对他越来越冷淡的态度,凌柏尧终于发现,效果好像适得其反了。
他在心里把治疗哥骂了百八十遍,他本来就不知道面对谢定仪什么样的行为才是正确的、直男的交友行为,结果进了那个群遭受一番男同的洗礼,恐同越发严重,两下一搅合,情况直接失控了。
这段时间别说是哄着谢定仪了,哄他家的管家,谢妈,谢奶,甚至缸豆都没用,他就是进不了谢家的大门。
——初夏肯定是生气了。
车驶过校园内的减速带,挂在挡风玻璃前的车挂晃了一下。
“初夏。”凌柏尧试图叫了他一声。
谢定仪:“嗯?”
凌柏尧说:“车挂的香味好像淡了。”
谢定仪说:“哦,我忘了给你买了。”
凌柏尧说:“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买?顺便一起吃晚饭?”
“网上买吧,一个价格,回头我把链接发给你。”谢定仪看向窗外,打了个哈欠,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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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今天还得看瓢儿白呢。”
瓢儿白上车后也是一脸懵。
它那两爸才和好没多久,它两舅怎么就又冷战了呢?
但小狗可管不了那么多,小鸡毛满脑子都是洗完澡后的零食,冻干,还有玩具磨牙棒。
它最喜欢舅舅凌柏尧了,因为凌柏尧有钱,大方,去哪儿都给它买买买,就算爸爸白晓元不让舅舅买,舅舅也会给他买。
在宠物店洗完澡的瓢儿白很快开启了逛街模式。
跑到零食柜台,抬起爪子放上面,然后殷勤地冲着凌柏尧甩尾巴,意思是:“舅舅,给买。”
过了会儿,又跑到玩具柜,爪子搭在玩具上,又是兴奋地摇尾巴:“给我买这个,我要这个。”
凌柏尧哪儿能看不出来心眼子小鸡毛的心思,但他今天是真买不了,他没钱。
谢定仪把卡还给他后,他也没收,装进牛皮纸袋又还了回去,据他在谢家阿姨那里的小道消息,谢定仪也没要,这几张价值九位数的卡就这么随意扔在谢家别墅的玄关口。
凌柏尧这些天都找室友借钱,今天这个借1000,明天找那个借2000,把室友都惊呆了:“兄弟,你不是富二代吗,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凌柏尧也很愁:“初夏不给我发生活费啊。”
室友们问:“他不是把卡还你了吗?”
“那我也没要,我收了他以后还会理我吗?我连找他说个话都没借口。”凌柏尧的态度很坚决,反正他就是不要,九位数的自由支配的零花钱,哪里比得上初夏每个月给他发的的1万生活费。”
“哥们,你……我……就是……”室友们无言以对,“你对你发小真的很恋爱脑很舔。”
这话一说,立马就挨了凌柏尧一脚,开玩笑呢不是,他和初夏都是直男,他们那是纯正的友情。
瓢儿白卖萌打滚全上阵,结果换来凌柏尧一句“舅舅没钱”。
小鸡毛天都塌了,被宠物店里的好朋狗叫去玩具区玩耍的时候,都还是一脸小狗懵。
不过小狗的情绪来的快去的快,没一会儿就在玩具区开心地玩起来了。
玩具区有一整片宠物按钮,瓢儿白和好朋狗就在里面按着玩。
这片宠物按钮是宠物店老板给自家狗狗设置的,有基础的“吃饭”,“玩”,“握手”,还有“爸爸”,“妈妈”,“舅舅”,“姑姑”等称呼。
有的按钮瓢儿白学过,有些瓢儿白不懂,不过它也不管了,就在按钮上一通乱按。
突然,瓢儿白按下一个按钮,它突然发现,站在不远处逗猫的谢定仪回头看了它一眼。
鬼精鬼精的小鸡毛立刻发现了机会,爪子一扬,又按在了按钮上。
“舅妈——”
谢定仪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瓢儿白直觉有戏,立马又按了几下按钮,然后狂奔着跳过玩具区的围栏,跑到零食区,把爪子搭在冻干袋上,冲着不远处的谢定仪狂甩尾巴。
谢定仪:“……”
“好吧,给你买。”谢定仪无奈地笑了笑,走过来,把那袋冻干从柜台上拿下来,“还要什么?”
“汪汪!”
要零食!要小狗饼干!要玩具!
谢定仪说:“都买吧。”
瓢儿白立刻开启疯狂购物模式,最后结账时,玩具零食磨牙棒在收银台上堆起一座小山。
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凌柏尧,看着收银台都惊呆了。
“这是买了多少?”
谢定仪付了钱,让店员把零食玩具都装好:“没多少,就几千块。”
凌柏尧:“……”
“还是你二舅有钱。”凌柏尧还没说完,就被瓢儿白一爪子踩在了脚上,还遭了了小鸡毛一记白眼。
——什么二舅,那是它舅妈!
拥有了丰盛零食玩具的瓢儿白,是今天小区里最开心的狗狗。
一回到公寓小区,瓢儿白就叼着谢定仪给它买的超长磨牙棒,在小区里炫耀地跑来跑去。
被其他遛狗的姨姨伯伯们看到,都要打趣几句。
“瓢儿白又有新磨牙棒啦?”
“这是谁给瓢儿白买的呀?”
“汪汪!汪汪!”
——是舅妈!舅妈!
瓢儿白叼着磨牙棒朝身后的谢定仪看去,谢定仪被逗笑了。
“行了行了,最后一次了,以后别耍心眼,我可不认了,这个称呼你也该叫别人了。”
不明所以的凌柏尧在旁边问:“耍什么心眼?谁耍心眼?”
“瓢儿白啊。”谢定仪转头看向他,这是他这些天里第一次对凌柏尧笑,明明不是爱笑的性格,但凌柏尧却很爱看谢定仪笑,他笑起来真的很动人。
凌柏尧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动了。
“凌柏尧,我有话对你说,你要认真听。”
“嗯?”
凌柏尧还沉浸在谢定仪顾盼生姿的笑意里,此刻的他,谢定仪说什么都会听,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他愿意奉上他所拥有的一切。
然而下一秒,凌柏尧却听到了根本没想到会从谢定仪那里听到的话语。
“我不是直男。”谢定仪转过头,笑着看向前方的瓢儿白,“嗯,没错,凌柏尧,我是喜欢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