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这话一出,场上所有的客人们都轰动起来,纷纷起哄!
大玉王这么一块饱受瞩目的原石石料,可以说,场上没有哪个客人是对它不好奇的。
人人都希望看看,这块石头切出来后,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我,陈馨儿,心里明白,这是李同故意在恶心我们。
拍下原石,本来就已经让我们华芸集藏公司的名气打了出去,对未来的一些商业活动,和与各界的商业合作,都很有益处。
但要是此时在这里将大玉王切开。
涨了倒还好。
若是垮了,那就是妥妥的三千万全部打水漂!
那时候,华芸集藏刚刚才积攒起来一丁点的名气,不但沦为泡影,而且甚至整个公司将会彻底沦为庆州市的笑话。
三千万拍块破石头回去!
这种煞笔垃圾公司,做出来的古董展会,或者从这种公司卖出来的古董,还有什么人会愿意相信。
李同这一招恶心人,是要让华芸集藏失去公信力!
即使是一向办事冲动的陈馨儿。
听见这话,也一时没有接话搭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撇嘴一笑。
这个李同,煞笔一个。
我要不是有十足把握,又怎么可能花三千万拍下大玉王石料。
接过话筒,我站起身来,看向楼上的李同,笑着说。
“李先生的提议我很赞同,既然这样,这块大玉王石料,就在现场直接开了吧!
现场也有很多老板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若是开得好,可以借平台就地拍出,也免得多转手麻烦了。”
下方客人们一阵欢呼。
我看向楼顶,染着红头发的李同站在落地窗旁,脸色阴晴不定。
而另一边的刘乾和钱老,两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这么大一块大玉王原石石料。
热度又炒得如此之高,甚至现场来的客人,那都是庆州市商界有名号的大人物。
那么切石料的事,自然不能这么潦草简单应付了。
东道主吴总当即去请了一位老师傅过来,听说已经有五十几年的切石料经验,而且运气极好,在其手上,曾切出来过好几块大涨的极品石料。
不过各项准备工作还是得耗费一定时间,切石料,至少得等一个小时后了。
中场休息时,我离席去后台办了手续。
林美芸给我的公账卡上,就有一大笔钱。
她说只有三千五百万,但是我刷卡查询的时候,发现里头其实有八千多万。
只不过有四千万暂时被冻结了。
好像是因为和海外的一批大额的古董订单有关系。
交了钱,办了手续后,我本打算和陈馨儿一起去酒店楼上歇息歇息。
搂着陈馨儿的腰,往酒店走去,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专门找上来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递了一张房卡给我,轻声说。
“王先生,刘总在三楼开了个房间,等您过去。”
刘乾?
我点点头答应。
稍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刘乾刚刚跟我发过短信,还说这次大玉王原石石料拍卖只是一个局。
现在叫我过去,很可能就是要跟我解释原因了。
我便让陈馨儿先回酒店休息,我自己则去了三楼的房间。
用房卡打开房门,屋里正坐着两个人。
刘乾和钱老!
两人都是满脸的无奈,正在喝着茶。
见到我进来后,刘乾顿时摇头叹气。
“王卓,你糊涂啊!”
我不由疑惑,走近去询问。
“刘总,这话怎么说?”
刘乾只叹气,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钱老。
钱老无奈至极,轻声开口说。
“小王兄弟,这事……你确实干的冲动了,我不是让刘总嘱咐过你,这石头只能跟到两千万吗?
超过两千万,就不能再跟了?”
我点了点头,依旧不解。
“到底怎么了,钱老你们说清楚吧。”
钱老叹了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缓缓说。
“这事,说起来终究是怪我,刘总一向放了几百万流动资金在我这里,为他在云州,粤州这些地方收购原石。
这些年也一直小赚,直到上个月,我见到了这块大玉王。
料子是很好的,质地,外观,都挑不出毛病。”
钱老缓缓说着,语气越发低沉。
“我一时上头,掏空家底,外加刘总放在我这里的七八百万,一共花了两千万,将这块石料买下。
但是那时候的大玉王比现在整整大了一圈,有七百多斤。
我买下时,一直觉得自己赚了,可……拿回来切开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切了一圈,竟全垮了!只有十分稀薄的一小层帝王绿薄薄地贴在灰石上!”
钱老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这……这就是一块废料!但是里头生了这些薄薄的玉层,导致我们这些老师傅也会被打眼受骗。”
说到这里,刘乾便补上了一句。
“这块石头,就是我和钱老拿回来拍的,让你出价到两千万,是担心其他人不跟七爷竞价,他不愿意出价。
可……没想到你竟一口气出了三千万,算了。
王卓,看在我和你们华芸集藏多年的合作关系上,这次的损失,我们会帮你承担一部分。”
钱老也是点头,但却略显为难地说。
“早知道小王兄弟这么不沉稳,当时有我的那个远房侄子出价就行了,也用不上小王兄弟。
这损失,手续费还得多出好几十万,我可实在捉襟见肘,拿不出那么多了。”
原来,刘乾和钱老才是这块大玉王的真正主人!
这块石头的拍卖从一开始就是做的一个局。
而本身这个局是针对七爷的,结果我这个局外人,却误打误撞闯进来,且直接将石头给截胡了。
这时,我也终于搞明白了,当时就见到一楼那个年轻人一直在抬价。
我就觉得那人有点像是哪位的白手套,现在来看,他就是钱老安排的人了,所以一直抬高价格到千万级别。
下面叫得越高,楼上开口底价给的也就会更高了。
就在这时,房间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刘乾和钱老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暂时不敢开声说话,他们可不希望被人看到,现在的我和他们在一起。
要是传到七爷耳中,这做局的事,可就不攻自破了。
于是我走了过去,没有开门,而是对着门外询问一声。
“谁啊?”
屋外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七爷让我来告诉二位一声,你们做的事,高明得很,七爷很佩服。
这件事情七爷会让人四处传播,刘总和钱老在我们庆州的名气会越来越大的!”
声音落下,屋外的人也走了。
而屋里的刘乾和钱老两人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刘乾便脸色微变,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眼神复杂。
他发消息叫了外面的保镖进来,让他将这打火机拿到一旁研究下。
嘴里略带无奈说。
“我当时着急了,在窗户边给王卓发消息,只怕已经被七爷的人注意到了。
出来时,我慌慌张张的,倒是忘了这个李同偷偷塞给我的打火机。
那保镖将火机拆开后,走回来,轻声说。
“刘总,里面有监听设备。”
刘乾气得一锤桌子,有些狼狈地咬牙喝骂道。
“妈的!好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