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幸村精市回国的消息很快传开,有人见到他同欺诈师在东京露面。
他回国的行程并未刻意宣扬,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当“神之子”的光环与“身患重病远赴德国治疗”的戏剧性情节交织时,只会更引人瞩目。
最先炸开锅的,自然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园论坛。
【爆!有人在校门口看到幸村君了!!!附图.jpg】
【1L:沙发!天哪真的是幸村君!他回来了?!】
【2L:楼主幸运儿!幸村君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还是那么好看!prprpr】
【3L:呜呜呜幸村君终于回来了!我们立海大的大门面!】
……
【10L:话说,幸村君回来了,网球部的正选们岂不是要疯?尤其是切原君,估计已经蹦起来了吧?】
论坛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此时的立海大网球部,确实正处于一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的状态。
但不是因为幸村回国,罪魁祸首当属仁王和真田。
翌日,立海大网球部门口,开始出现一些“不速之客”。
那些闻风而动的网球杂志记者,试图采访这位传奇中的“神之子”,但都被立海大副部长真田的黑脸挡了回去。
立海大网球部,一时间成了整个关东,乃至全国网球界的焦点。
迹部的问候声很快,幸村将手机搁置画架一旁,他拿着画笔,面前是一副风景画,风格和色调都称得上温馨,看得出来主人心情不错。
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字样清晰可见,迹部的声音从中传出,即便带着些许失真变质的声调,仍能听出那人有着漂亮的音色以及勾人的磁性。
听筒那端,迹部似乎低笑了一声,气流穿过麦克风,带来细微的嗡鸣。“幸村,要不要来场训练赛?让本大爷看看你退步没有。”
幸村笔尖蘸取一抹柔和的鹅黄,点在树冠的光晕处,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
“还是不了。”
他顿了顿,笔尖未停,“迹部,别太轻敌了,小心出事。”
幸村记忆力不错,冰帝意外爆冷被不动峰斩落马下的事情他听柳提过一句。
“呵。”迹部的声音沉了下去,像大提琴弦被轻轻拨动,“本大爷怎么可能出什么事。”
画布上的色彩依旧明丽,幸村的语气也听不出波澜:“啊,也许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幸村几乎能想象出迹部景吾此刻的表情——眉梢会挑高,手指或许会无意识地抚过泪痣,然后,用一种被冒犯却又更加昂扬的声调反击。
果然。
“幸村,”迹部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放慢的腔调,他还欲说些什么。
画笔被轻轻放入洗笔筒,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幸村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楼下街道,仁王雅治正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罐果汁,递给等在那里的柳生比吕士,白发在阳光下狡黠地晃动。
幸村看着楼下队友的身影,声音里注入了一丝清冽的、鲜活的气息,“迹部,别被困在原地。”
他没有等迹部回话,指尖轻触,挂断了通话。
画架上,那幅色调温馨的风景画已然完成,阳光饱满,树影婆娑。但在画布一角,阴影的勾勒却异常深邃锐利,与整体的明媚形成一种微妙的对抗。
那片阴影浓郁的过分,幸村拿起画笔,在那片阴影边缘,轻轻添上了一笔冷冽的蓝色。
幸村指尖还残留着钴蓝颜料的微凉,画布上那片冷色调的阴影仿佛有了生命,无声蔓延。窗外的喧嚣隔着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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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标志性的口癖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带着点懒洋洋的戏谑。
幸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画布上,语气温和:“看够了?”
仁王像只没有骨头的猫,懒散的倚在门上,指尖环绕着自己的小辫。他眯着眼,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部长的画还真是不错,puri。”
幸村终于转过身,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清亮逼人。“迹部太吵了。”他轻描淡写,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比吕士去了。”仁王耸耸肩,视线扫过画架,在那一抹突兀的冷蓝上停留一瞬,嘴角弯起一个更大的弧度,“看来部长的心情,也不完全像这幅画表现的那么‘晴朗’嘛。”
幸村不置可否,过往所有经历,无论是否记得,总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他将擦手的毛巾折叠整齐放好。
“精市。”仁王忽然换了称呼,少了些许玩世不恭,多了点难以察觉的认真,“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们夺冠,对吗。”
这是极肯定的问句,欺诈师的眼里,满是锐利。
幸村抬眼看他,“当然。”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空气里,“立海大的三连霸,没有死角,也绝不会有死角。”
仁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抛给幸村一颗。“给,慰劳一下我们辛辛苦苦的部长。”
幸村接过糖,糖纸在指尖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剥开,将橙色的糖块放入口中,甜味迅速扩散。他看向画架上那幅完成的画,明媚与暗影交织。
“走吧。”幸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真田该等急了。”
他率先走向门口,步伐稳定。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画布上那片他亲手描绘的、冷冽的阴影,悄然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