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江离生了告发金管事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要是被仙人老爷知道此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别弄巧成拙,反而害死了自己。
金管事似乎也怕事情败露,急忙道:“上次发放黄庭丹,小的没舍得吃,留到了现在,与新发放的黄庭丹一并服用了。”
仙人老爷显然不相信他这番解释,环顾众杂役弟子:“有谁知道金管事多出来的那枚黄庭丹从何而来?”
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接话。
仙人老爷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开口:“我再问一遍,有谁知道金管事多出来的黄庭丹从何而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离总感觉仙人老爷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他的附近,让他忍不住抬头。
却看到金管事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看的江离心中一凛。
急忙将自己的脑袋低下,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此事,绝对不能说出来。
等待片刻,仙人老爷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冷哼一声:“记住!黄庭丹每三天最多服用一枚,否则就会像他一样,气窍异常扩张,血流不止。”
“把他抬回去,七日之后便会痊愈。这次也算是给你个教训。”
说完,仙人老爷一跃上了鹤身,飞向偏独峰。
仙人老爷走后,众杂役弟子才放松了下来。
有人将金管事重新抬回了房间,其余杂役弟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江离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一名平时和金管事较为亲近的杂役弟子。
那名杂役弟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江离,这才开口道:“金管事有事找你,你过去一趟。”
“哎,好。”
江离只得再次出门,来到金管事的房间。
刚一进入金管事的房间,江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金管事身上缠满了绷带,但鲜血依旧不断的从绷带中渗出,看着有些恐怖。
看到金管事霸占自己的黄庭丹,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也是忍不住心中窃喜。
活该,真是活该。
这感觉……爽!
心中虽是觉得金管事罪有应得,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
对金管事行了一礼,问道:“金管事喊小的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金管事哀嚎着缓了半天,这才有力气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以后砍柴的活不用你去做了,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你收拾收拾,明天去炼丹房报道,负责打扫炼丹房。”
“炼丹房?”
江离一愣。
金管事继续说道:“今天你没有揭发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打扫炼丹房可是个好差事,别人求我,我都不一定会答应。”
“有点眼力劲儿。炼丹房可是最容易接触到仙人老爷们的地方。要是哪位仙人老爷把你相中,收了你当个外门弟子,可千万别忘了你金大哥啊。”
“可若是没个眼力劲儿……”
金管事没有说下去,江离也知道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那些仙人老爷们的脾气,他可是早有耳闻。
说完这些,也不管江离愿不愿意,便把他轰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子,江离眉头皱了起来。
去炼丹房干活,有好有坏。
在炼丹房自然更容易获得黄庭丹,也不怕有人抢夺。
而且自己的黄庭经中,也有记载炼制黄庭丹的方法。
要是运气好,学会了炼丹,以后倒是可以自己去炼制黄庭丹,不需要等着小月宗发放。
但坏处是,离得那些现任老爷们近了,自己的秘密更容易被发现。
思来想去,也无第二条路可选。
没得选,便睡觉。
明天去炼丹房报道。
次日清晨,钟声响起。
江离从床上起身,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除了那些随身携带的行李,便是木盒和补全的黄庭经。
木盒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黄庭经却要藏好。
打开木盒,江离心中顿时一喜。
原本已经被他吃了两口的苹果,此时已经还原成了一个完整的苹果。
和他吃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宝贝!
江离终于确定,这个不起眼的木盒就是宝贝。
绝世宝贝!
它竟有修补物品的作用。
“宝贝啊!”
“我的宝贝木盒!”
江离忍不住在木盒上亲了两口。
过了很长时间,江离才从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将黄庭经从床底的石板中挖出,放入木盒之中,又将木盒压在了行李的最下层。
一切准备妥当,江离便带着自己的东西,一路朝着偏独峰的炼丹房走去。
偏独峰很大。
其中景色也是俗世中难以见到的。
各色建筑与奇异花草树木交错,处处都是美景。
行了两三里的路,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江离终于看到一座庄严古朴大殿。
这里,便是偏独峰的炼丹房了。
一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看到江离走过来,便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问道:“你是新来炼丹房的杂役弟子?”
“是!”
江离将行李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小的江离。”
那人点点头:“倒也不用这么生分。你是杂役弟子,我是外门弟子。以后我们以师兄弟相称便好。你可以叫我宋展师兄,或者直接叫我宋师兄便好。”
江离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这么好说话,心中的印象好了几分。
立刻道:“师弟记住了。”
宋展点点头,勾了勾手:“你过来。”
江离带着行李走了过去。
宋展二话没说,便把他手中的行李抢了过去。
江离心中一惊。
行李中可是有他的黄庭经啊。
要是被宋展发现,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江离心中虽惊,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被宋展看出端倪。
宋展在江离的行李中翻找了起来,翻来翻去,全都是江离的一些衣服被褥。
“你可真够穷的。”
宋展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江离心中打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关。
嘴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怯意,说道:“师弟刚进小月宗不久,所以没有什么能孝敬宋师兄的。”
宋展嗤笑一声,道:“便是你来这小月宗三五年,又有什么能孝敬我的?我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咦?这是什么?”
突然,宋展从行李中将那个黑色木盒抽了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