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秋有点懵。
但还是下意识跑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鹤知夜……死了?”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沈聿秋摇头否决了,“不可能,鹤知夜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可……
那人被鬼怪贯穿胸口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还有最后,那人让他别回头,往前走的表情,跟针一样扎在沈聿秋胸口。
“他不会死的。”沈聿秋吸了口气,握紧了口袋里那个镜子碎片。
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结束这个游戏。
夜晚的酒店充满了危险,沈聿秋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那只独眼鬼已经被鹤知夜杀死了,也证明了他并不是寿星。
“难不成,寿星真是那个老大鬼?”沈聿秋皱眉,“不对,我兜里的这张贺卡又是谁的?”
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沈聿秋靠着墙缓了好一会,飞速整理了一下思绪,“贺卡是从耗子房间里得到的,是那个面目全非的小鬼给我的。”
而老大鬼,没有递出过贺卡!
“所以真正的寿星,是那只面目全非的鬼!”
……
“大人。”三只小鬼跪在地上,恭敬极了,“请问这个力道可以吗?”
“还行。”鹤知夜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三只小鬼给自己捏腿,“你们几个表现还不错。”
周围那些鬼怪一动不敢动,生怕鹤知夜看不顺眼,将他们魂都打散。
鹤知夜丝毫不在意,怕他的鬼怪多了,多这一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吃着鬼怪上供的葡萄,有些好奇,“那只独眼鬼不是被你们霸凌死掉的吗?怎么死了以后,你们的地位还翻转了?”
之前三只小鬼并没有说谎。
独眼鬼的确是不知道谁在酒店厕所里生下的孩子。
或许是某个客人,也或许是某个员工,但不管是谁,有一点是肯定的。
独眼鬼是被遗弃的小孩。
酒店里那些保洁阿姨心生怜悯,你帮一下,我帮一下,也将他养大了。
酒店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条生命,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鹤知夜吐出葡萄籽,“他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完全可以送到福利院去。”
哪里轮得到酒店和保洁当这个圣人?
老大鬼摸摸鼻子,“咳,好吧,是我让我爸把他留下的。”
老大鬼的父亲是酒店的老总,这酒店也可以说是他们家的产业。
想留下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轻而易举。
“你留下他?”鹤知夜眯了眯眼,“因为你想霸凌他?”
“我爸在外面还有个儿子。”老大鬼平静开口,“我妈天天都告诉我,一定要优秀,一定要比过外面那个私生子,这样家里的一切才都是我的。”
可他这时候,本就是爱玩的年纪。
却要因为所谓的私生子而压抑自己,整天泡在各种各样的课程中。
久而久之,心理便扭曲了。
“我第一次发现他,是在厕所的隔间里。”
这世上有善心的人不少,独眼鬼被酒店里一个年龄很大的保洁老奶奶捡到了。
老奶奶没有孩子,便将独眼鬼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很穷,买不起房,只能住在酒店那个小小的保洁室里。
即便如此,还是将独眼鬼养大了。
只是还没等独眼鬼真正长大,她就去世了。
于是独眼鬼又成了被遗弃的小孩,他躲在保洁室里,将老奶奶的衣服一团团堆起来,假装她还没有离世。
“反正也没人要他。”老大鬼阴恻恻笑了起来,“我还算是给了他一口饭吃呢!”
如果不是他,独眼鬼早就死了。
老大鬼将自己在各种地方受到的怨气通通发泄在了独眼鬼身上,而他也在独眼鬼的惨叫中得到了愉悦。
“可惜,有一次下手太重了。”老大鬼没有丝毫悔过,“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
一个无人在意的孤儿,弄死了也就弄死了。
老大鬼毫不在意,“我爸给了保洁一笔钱,让她把贱种的尸体给处理了。”
但没想到,噩梦也从那一天开始了。
“那天以后,我被这个贱种给缠上了。”
这个没有鬼怪的世界,很难有人将身上发生的事情和闹鬼联系起来。
于是,老大鬼在那一刻,也体会到了独眼鬼的感受。
他日日活在恐惧里,终于在某天,被下手过重的独眼鬼给玩死了。
“没想到成了鬼以后,他变得那么强。”
独眼鬼生前遭受了太多不公,怨气极大,死后变成了被困在此处的怨鬼。
老大鬼被他害死,面对他时,总能想起死亡的恐惧。
再加上他的怨气没有独眼鬼重,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只能憋屈地给鬼当小弟。
鹤知夜对他们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恶人只有恶人磨的桥段。
坐在一群黑漆漆的鬼当中,他也觉得有些无聊,“别围着我,该去干什么就干什么。”
鹤知夜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赶紧滚。”
这几天游戏里也挺风平浪静的。
他看着这些鬼怪连滚带爬离开,心想也该给那些人上点强度了。
毕竟第一个鬼怪的游戏都出现了,第二个还会远吗?
“这些人真该感谢我。”鹤知夜在椅子上晃了一会,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又瘫回床上。
没有他的压制,那些暴动的鬼怪在走廊间肆意穿梭,发出些刺耳的怪叫。
鹤知夜懒洋洋趴在床上,思考片刻后,掏出了很久不用的镜子。
和沈聿秋那边那个平平无奇的镜子不同,他的镜子看上去像一个古董。
颜色暗淡却花纹精致。
“小镜子不会被吓傻了吧?”鹤知夜敲了敲镜面,里面倒映出沈聿秋的脸,“唔,也不知道一会见了我回不回哭着跑过来。”
沈聿秋现在根本没空想起他。
他拿着贺卡找到了真正的生日鬼,但没想到这只鬼根本不会说话!
问不出任何线索,他思来想去好一阵,又将目光落在了蛋糕上。
他要找到蛋糕才行。
偏偏这时,那群鬼怪布满了走廊!
“鹤知夜到底在干什么?”沈聿秋人都麻了,“这个疯子……”
鹤-疯子-知夜不开心的撇撇嘴,“骂我,记账。”
虽然沈聿秋当面骂他的次数也不少,但谁让鹤知夜是个小心眼的人呢。
想了想,他还抬手召来了老大鬼。
“等会去吓一下他。”鹤知夜指了指镜子里正在疯狂逃亡的沈聿秋,“他怕鬼。”
沈聿秋属于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怕鬼怕得要死,但有人在的时候,总能摆出一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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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地不怕的淡定模样。
当然,鹤知夜在的时候除外。
“果然小狗还是要依赖主人的。”
想到这,鹤知夜的心情又美妙了起来,“当主人的要大度,偶尔包容一下任性的小狗也没什么。”
老大鬼见这人阴晴不定的,有些犹豫,“那……还去吓他吗?”
“吓啊,为什么不吓。”鹤知夜勾唇浅笑,“不吓吓他,他怎么知道主人的重要性?”
老大鬼:……
老大鬼有些麻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死太早了,已经看不懂现在这些人的变态情-趣了。
另一边,沈聿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他带着哑巴鬼这个拖油瓶东奔西走,又要找线索,又要躲避那些发疯的鬼怪。
偏偏,哑巴鬼还是个不省油的。
“别去!”沈聿秋死死拉住哑巴鬼,“那边很危险的!”
这些鬼怪都是那个独眼鬼的“朋友”,肯定和哑巴鬼这个正版寿星是两个阵营。
不然生日宴会开始的时候,也不会看不见哑巴鬼的踪影。
但这哑巴鬼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和脱缰的野马似的,怎么也拉不住。
眼看着走廊另一边有好几只鬼怪朝这边飘来,沈聿秋一时也顾不上那哑巴鬼。
急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咚—咚—咚——”
那些鬼走起路来并没有声音,似乎是为了营造氛围,又或许只是他们单纯的恶趣味。
他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拿了些武器,拖拽时发出些刺耳的声响。
沈聿秋紧贴着墙,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那只鬼应该不会死吧?”沈聿秋皱眉,也不知道游戏的主要npc死亡后会发生什么。
那阵刺耳的声音还不断剐蹭着耳膜,沈聿秋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过了好一会,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他才悄悄探出头。
然后,和早就等在那的一只鬼四目相对。
沈聿秋呼吸一滞,来不及做多余得动作。
当即一个转身,朝另一边跑去。
而他刚刚躲藏的地方,已经被一把斧头劈了个稀巴烂!
“该死!”沈聿秋从来没有跑得如此迅速过,他感觉肺里的空气不断被压缩,喉咙一阵发紧。
偏偏身后的鬼和遛狗一样,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沈聿秋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鹤知夜……”
这种时候,他忽然体会到了鹤知夜在的好处。
至少鹤知夜在这里的话,他只用担心鹤知夜这一个危险源。
“砰——”
身后,斧子又劈坏了好些东西。
碎片飞溅,几乎是擦着沈聿秋的脸划了过去。
脸上瞬间被刮出条血痕,沈聿秋不敢停下,但速度越来越慢。
他的体力已经见底了,呼吸时都带着股难以言说的痛。
身后那只鬼依旧穷追不舍,偏偏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缝——
沈聿秋面前没有路了。
他看着面上的那堵墙,心脏拔凉,“不会的……鹤知夜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死的。”
即使鹤知夜并不在这里,他依旧相信这人。
“哒—哒—哒——”
那只鬼咧出个笑,缓缓朝沈聿秋逼近。
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高高举起斧子,朝沈聿秋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