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的死状很凄惨。
他不知道死前看到了什么惊悚的画面,死亡那一刻的表情都是恐惧的。
一只眼球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捣碎了,嘴也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浆糊。
胸口还有几处圆形的烫伤,其他地方更是布满狰狞的伤口。
一看就知道遭遇了残忍的虐待。
“你昨晚,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沈聿秋皱眉,“他怎么会死在房间里……”
为什么同一个房间的郑波毫发无损?
其他人陆续到来,看见赵磊的尸体时,一个个白了脸。
心理素质不好的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郑波摇头,“我昨晚睡得很死,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磊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周颤抖着声音问。
如果说老王的死让他们泛起涟漪,赵磊的死则是引起轩然大波。
“我们也会变成这样吗?”
“为什么……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离开这!我要离开这!!”
说着,他直直往外冲了出去。
沈聿秋不放心,连忙拉着鹤知夜一起追了上去。
刚好电梯到了这一层,那人一按,电梯的门直接打开了。
沈聿秋根本来不及阻止,那人直接冲进电梯。
“等等!”
电梯门在他眼前合上,那人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
可下一秒那笑声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看着电梯里缓缓流出的血,谁也没说出一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周才俩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他……”老周脑子一片空白,“他还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人回答他。
蔓延的血腥味像一团乌云,压在所有人脑袋上。
即使沈聿秋已经在镜子里看见过很多次,此刻依旧难以平静。
那是他的朋友。
他朝夕相处了很久的朋友。
此刻却变成了一滩血水。
“走吧小镜子。”鹤知夜不想站在这当木头人,“我饿了。”
一行人这才机械性地跟着鹤知夜离开。
宴会厅里摆了不少早餐,鹤知夜挑挑选选好一阵,吃得还挺开心。
其他人只觉味同嚼蜡。
“磊子死了,机长也死了。”郑波脸色惨白,“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能。”沈聿秋嚼了一口三明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要不找死,就不会死。”
又是一阵沉默。
“可磊子没有找死。”老周连筷子都快握不稳了。“还有老王……”
老王是怎么死的沈聿秋的确不知道。
他看了老周一眼,“磊子偷了耗子的贺卡。”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耗子身上。
他差点被嘴里的油条噎死,咽了好半天才艰难开口,“我的贺卡的确不见了。”
“所以贺卡其实是催命符?”郑波喃喃自语,“昨晚该死的人,其实是耗子?”
耗子的脸更白了。
偏偏郑波还和看不见一样,继续说:“那,耗子今晚会不会死?”
“这要就问他自己了。”鹤知夜优雅的切割着三明治,将其中一小块塞进嘴里,“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昨天耗子的不对劲。
老周和他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人的异常。
他们现在都将沈聿秋当成主心骨,对和沈聿秋如此亲近的鹤知夜,也没有怀疑。
“耗子,你快说啊!”老周着急的不行,“不会真想死在这吧?”
耗子不语,只一味沉默。
急得老周满头大汗,就差直接给他两下了。
沈聿秋盯着人看了许久,才开口说:“耗子,你宁愿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鬼怪,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吗?”
“谁知道呢。”耗子忽然笑了一声,“毕竟,生死面前,谁都不会顾及情谊。”
他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站起身,“别的我不会说,但有一个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们。”
“他说了,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游戏。”
说完,耗子头也不回地离了开。
宴会厅一片死寂。
“沈哥。”老周哆嗦得更厉害了,“耗子说的是真的吗?”
“这你也信?”鹤知夜懒洋洋开口,“就算是真的,你要做什么?现在把所有人都杀了?”
“怎么可能!”老周瞪大眼睛,“他们都是我朋友!”
鹤知夜笑了,“现在是,之后可不一定了。”
那个耗子,明显是和鬼怪达成了某种交易。
只是——
“连鬼的话都信,死了也不冤。”
沈聿秋怕鹤知夜再说下去,这些人当时就想不开了。
连忙开口道:“鬼怪的话肯定不可信,大家还是尽快找线索,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没人知道找到线索以后能不能离开这里。但他们需要一个支撑自己的信念。
原本的八个人,死掉两个,又走了一个。
沈聿秋依旧和鹤知夜一起,老周,郑波和幸存的老吴走在一块。
“小镜子准备去哪啊?”鹤知夜手机还拿了根香蕉,那闲散的姿态,像极了是来度假的。
搞得沈聿秋很想给他两拳。
“厕所。”沈聿秋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鹤知夜看了眼手里的香蕉,瘪瘪嘴,“你故意的吧。”
明知道他在吃东西,还说去厕所。
“你也可以不去。”沈聿秋懒得理他。
“那不行。”鹤知夜三两口吃完香蕉,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要是不去,岂不是会少很多乐趣。”
一想到等会沈聿秋被吓得滋哇乱叫的模样,他就很开心。
沈聿秋看了他一眼,“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鹤知夜耸耸肩,“小镜子要是戴着小狗耳朵和小狗尾巴求求我的话——”
话还没说完,沈聿秋就进了卫生间。
单从视觉上来看,这是个平平无奇的卫生间。
可才刚走进去,沈聿秋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阴寒。
那个女鬼想杀他的时候,也是这种刺骨的寒意。
沈聿秋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鹤知夜,心莫名定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
鹤知夜巡视一圈,还是克服不了心里那关。他靠在墙上,懒洋洋道:“小镜子,快一点哦。”
“就算你是小狗,也不能这么喜欢厕所哦。”
大概因为是五星级酒店的原因,卫生间干净又整洁。
沈聿秋认认真真搜寻着隔间,在木板的下方发现了些歪歪扭扭的小字。
从字迹上来看,和宴会厅的那几行字出自同一个人。
【好冷啊…为什么明明是夏天我还要经历寒冷呢?】
【他们说我是贱种,只配呆在厕所里…我也好想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啊。】
【那个蛋糕真好看……】
【我也想吃那么好看的蛋糕……】
蛋糕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很高,沈聿秋愈发觉得那个寿星和蛋糕有关。
鹤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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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认认真真找线索的模样,觉得有些无聊。
他在厕所里晃悠了一圈,最后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帅脸。
厕所里的灯光很好,落在脸上显得他气色都好了几分。
鹤知夜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忽然,镜子里自己的五官逐渐变得陌生。
下一秒,他看见镜子里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咧着嘴朝自己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
“咔——”
沈聿秋正找着线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偏过头,看见鹤知夜将一个什么东西从镜子里拽了出来。
“鹤知……”
那东西被鹤知夜扔到了他眼前。
沈聿秋:……
沈聿秋看着鹤知夜面无表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鹤知夜不开心,“我可是在帮你。”
“我谢谢你啊。”沈聿秋垮着脸,他没被鬼吓死,倒是差点被鹤知夜弄出的死动静吓出心脏病。
地上的小鬼在呲牙咧嘴的,试图做些什么,却是又被鹤知夜踹了一脚。
一下子老实了。
如果赵磊在这,大概能认出来这是昨晚邀请他参加生日聚会的那只小鬼。
“你……”沈聿秋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眉头微皱,“你认识赵磊吗?”
这个小鬼,和赵磊的尸体一模一样。
“赵磊?”小鬼回忆了一下,笑了起来,“你是说昨天给我过生日的朋友吗?”
他的笑声尖锐又刺耳,“你也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沈聿秋没回答他,“是你杀了他?”
“你怎么可以污蔑我呢?”小鬼瞪着只剩一只的眼睛,“那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沈聿秋还想问些什么,小鬼忽然变了脸色,“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说完,他死命挣扎,又钻进了碎掉的镜子里。
沈聿秋还没来得及疑惑,刚扭过头,就对上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心跳漏了一拍,沈聿秋呼吸都凝固了。
偏偏这时老大鬼还朝他笑了一下,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
“皮痒了?”
“鹤知夜!”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老大鬼听见鹤知夜的声音,不自觉一抖。
又在看见鹤知夜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恐惧。
“他们认识你?”沈聿秋连忙躲在了鹤知夜身后。
“不认识。”鹤知夜说。
沈聿秋一个字都不信,“那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他们明明是被我的绝世容颜折服了。”
沈聿秋懒得喷他,看着三只小鬼狐假虎威道:“问你们几个问题,老实回答。”
“不然我就让他吃了你们。”
几个小鬼昨晚已经见识到了鹤知夜的凶残,根本不敢反抗。
“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小鬼是谁?”
“是贱种。”
沈聿秋拧眉,“老实回答!”
“就是贱种啊。”老大鬼很不高兴地嚷嚷,“他是被人丢进厕所的弃婴,没有名字。”
大家都叫他“贱种”,久而久之,“贱种”也就成了他的名字。
沈聿秋噎了一下,“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老大鬼继续嚷嚷,“贱种怎么会有生日呢?”
他连出生都不被人期待,又怎么会有生日。
沈聿秋抿唇,“昨晚的生日聚会,不是为他举办的吗?”
“当然不是!”老大鬼生气了,“那明明是我的生日聚会!这个贱种,居然还想偷我的生日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