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话筒对面传来惊喜的声音。
“……”你抬头，木桌边的古乐古拉正背对你专心看书。
你小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天使了吗。”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电话亭了，你去哪了？”女孩没接话，自顾自的抱怨，“我好无聊啊，最新的杂志进不来，也没有其他人陪我玩。”
“我很忙，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刚给自己找了个班上。”你也忍不住抱怨。
“真好啊，小孩。我也想当一辈子的小孩，真是的，莫名其妙就开始给别人当女仆了。”
“女仆，是不是能见到很多厉害的人。”
哼，厉害的人…再厉害的NPC对于玩家来说也是稍微难度高一些的挑战罢了。
你撇撇嘴，“我就是最厉害的人。”
“真的吗！”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雀跃，“我真想见到你，我们可以一起玩娃娃，我有三个娃娃，我可以把最漂亮的米姆给你玩，然后我们还能去斗兽场。”
你说：“你那里还有斗兽场吗。”
是那种玩家之间PVP的地方？
“是啊，我最喜欢去斗兽场了，让人热血沸腾！！尤其是看热门选手的战斗。”
“你觉得狼牙棒怎么样？最近热门选手就是用的狼牙棒。”
你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个人比较喜欢剑或者弓箭，没有那么野蛮。”
而且还可以拉远距离，安全感十足。
“好吧，你说的对，我觉得弓箭就很适合裙子。”
怎么这么快就倒台了，啧啧，真是没原则。
你轻笑道：“那…其实枪也不错，你觉得呢？”
你想起今天摸到的宝贝，金属的扳机扣动时的振动，白色的硝烟，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体验。
….过了几秒，你没有等到答复。
嘟嘟嘟…电话被切断了。
看来一通电话能维持的时间是有限的，不过很快你又接到了新的电话。
“主———”铃声刚响就被你摁断，接起来还是刚刚的女孩。
“喂，你怎么又好几天不接电话？你去哪里了。”女孩尖锐地声音，表达不满。
“……”这下真是冤枉你了。
“我们好像有时差，对我来说，我们才刚挂断电话而已。”
女孩将信将疑：“那我以后还可以和你聊天吗，其他小孩都好笨，他们什么也不懂。”
“我一个人好无聊。”
你脱口而出：“无聊就是一个人想要发生什么，但又不知道想要发生什么。”
救命，这是在干什么！
你突然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一些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话。
自己真的要反思了，是不是光和ai对话，语言功能已经退化了。
幸好女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在意你的回答。
“…所以说好想快点学会念能力，然后把所有人都杀了。”
没想到对面比你还神神叨叨，这下轮到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孩情绪激动，“你不觉得大人都很蠢吗？简直无法忍受，每天自己骗自己，太软弱了！太软弱了！……所以流星街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是我可以快点长大，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生下孩子的话，我一定不要把我的孩子养得和这群傻子一样。”
“对了，你谈过恋爱吗？”
女孩突然从莫名其妙的状态里走了出来，把问题抛给了你。
不要随便用对了链接毫不相干的句子啊！
你无力吐槽，幽幽地说：“没有，而且我可能也算半个大人，希望你以后要是能见到我请高抬贵手，不要杀我。”
“我不会杀你的…我以后一定会比天使还厉害，爸爸说我可有天赋了，半年内一定能学会念能力的。”
女孩的声音尖细，透着股认真劲儿。
“谢谢。”
“…那你能请我吃草莓蛋糕吗，天使。”
女孩可怜巴巴地开口。
“求求你了，或者有漂亮衣服的杂志也行，我可以把米姆，米娅和淘气都给你玩。”
不是杀人女魔头吗，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你满头黑线的看着弹出来的窗口。
【是否购买并配送「草莓奶油蛋糕」售价：10】
【是否购买并配送「时尚杂志Lolita Bible」售价：5】
杂志便宜这么多吗！本来想购买蛋糕的手指默默收了回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杂志。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送给你一本杂志吧。”你欠欠地开口。
说实话和小女孩聊天还挺有意思的。
“难道不是因为玩家也很幼稚吗？”你忍不住立刻在心里自我批评起来。
“哇！天使我爱你——！我……”
电话又被挂断了。
意外的没有很抵触，你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接受和“人类”打电话这个事情了。
古乐古拉贴心的给你倒了杯水，又假装写东西去了。
明明都几分钟没翻页了…
第一次见人这么想让自己打电话，上一次被强制打电话还是…好像没有上一次。
你摸摸下巴，开始回忆，但印象里已经很久没用到电话功能了，看来这个游戏还为你的人生丰富了许多体验。
又过了五分钟。
电话迟迟未来，你有些犯困了，该死的，在现实里你可是熬夜大王啊！
越想越气，你决定回房间努力和睡意做斗争，古乐古拉没有为难你，可能因为你确实已经小鸡啄米有一会儿了。
“快回去睡觉吧，你做的很好，球子。”
“记得下周日还要来打电话。”古乐古拉语气温和，背着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
“知道了…我不会辜负夫人…呃…什么来着，反正不会辜负的。”
夫人的心思你捉摸不透啊。
你敬了个礼，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路过其他女仆房间的时候还能听到她们聊天的声音。
【触发事件：女仆的闲话———“最近在打扫的时候会感觉到莫名的视线。”
【是否前往调查？】
去吧，老被人注视也不是个事儿。
你把脸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想着，蹭蹭软和又厚重的被褥，一股属于自己的味道配合着温暖的厚实包裹感。
电话又响了。
“主人———”
太痛苦了，这就是上班的感觉吗，你凭着最后的意识摸黑点开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
你：“……”
好一招敌不动我不动，你们俩就这么僵持着。
库洛洛鼓足勇气开口：“喂？能听到吗？”
…？谁…电？
意识混沌，你挂着电话进入了梦乡。
库洛洛等了一会儿，只从电话里隐约听到摩擦声，接下来就是你平稳的呼吸声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电话吗？”
库洛洛看向电话亭外的侠客。
侠客笑嘻嘻：“对啊，里面那个女声很好听吧？”
“跟她要录影带吧？”
“嗯，但是她好像睡着了。”
库洛洛没有苦恼很久，电话挂断了，电话亭也消失了。
——————
只有任务发布的时候你才能够进入到城堡区域。
本来想等下一次轮到你去打扫的时候调查【视线】来源地的，但没想到直到两个星期后你才得到机会。
【触发事件：清扫二楼走廊——古乐古拉拦住了你，并交给你全套清洁用品小推车，“今天需要你去打扫宅邸二楼的走廊。”
【是否前往二楼的走廊？】———【是】
城堡内的走廊上每隔几步就陈列了装饰的艺术品，油画还好，装置艺术清理起来就麻烦多了。
不过怎么样才能触发视线呢？是不是要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举起一个花瓶擦拭——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揍敌客家族目前开放的地图就只有「后山」「员工宿舍」和「前门」，甚至连你之前去过的二楼和三楼都被封锁了。
你又拿起一个新的花瓶。
游戏最开始只说过埃的线索在两个地图之一，但「揍敌客」毋庸置疑嫌疑是很高的。
毕竟杰格揍敌客也出现在「黑暗大陆」的新手教程里。
假设杰格将埃给带回了揍敌客呢？
现在你见过的三位主人里首先可以排除掉夫人和老爷。
难道杰格是产房里见到的那个老头吗？
甚至说…杰格还没有出生或者已经死亡多年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你推着车往里走，这里的房间你从来没打开过，听说大部分都是主人们要用的训练场。
主人啊。
【*有人注视你】
来了———你立刻转身。
昏暗的走廊里一盏灯都没有，一个人影站在尽头。
一般白天的时候揍敌客家也会开灯，窗帘也会拉开，不知为何那里却格外阴暗。
难道是为了省钱吗，好奇怪。
“…不过真的好像鬼啊。”是鬼的话很快就会消失吧？
你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冲着那个人影发足狂奔。
开玩笑，这可是玩家的任务线索！！就算是灵异事件也解决给你看！
不过那个人并没有躲闪，凑近一看居然又是那个穿和服的女人。
【*有人注视你】
“喂，不会就是你每天到处偷窥别人吧？”你低下头试图观察，嗯，如果这是个侦探游戏的话，衣服和人物身上应该会有线索吧。
【请收集三个关于任务的线索（0/3）】
果然是这样！
女人没有说话，递给你一个本子。
她今天带了一双白丝手套，镂空的花纹繁复缠绕在她的手指上，因为女人死死捏住本子的动作而产生了多余的褶皱。
你接过本子，上面是很娟秀的字迹。
「你好，球子。」
就是这样吗？
女人的衣服上绣着藤花和蝴蝶，腰带打得很紧，勒在胸口下方，让人看着就喘不过气。
你说：“我可以调查一下你吗？”
就算是对待NPC也要礼貌一点，这就是玩家的社交秘诀。
女人闻言楞了几秒，随后抢过本子，掏出一根钢笔激动地要写些什么，但涂涂画画半天也没写完。
“好了，别折磨笔了。”你看着女人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握住她的手用力往下，本子上已经被划得稀烂，看不出之前写过什么。
“砰”的一声，本子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原来是女人松开了手。
【女人的手掌温热，并不是鬼】
这算什么线索。
你松开手，想了想拉住了她衣袖，宽大的衣袖顶端上因为刺绣的缘故摸起来有些硌手。
【女人的衣着华丽，并不是普通管家】
这不是废话吗。
这个游戏的探索环节做的也太降智了，简直是侮辱玩家的智商，如果做不好的话直接省略不好吗？
游戏策划能不能别什么元素都往里缝。
你甚至敢打赌你接下来随便摸个什么东西都会触发最后一条线索。
这么想着，你将手放在女人脸上的绷带上——粗糙的表面下是人类的皮肤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还有一股香水味。
不不不不，这太奇怪了！！
你一脸惊恐想要把手抽回，没想到女人直接双手抚摸你的手背，把你的手死死按在自己脸上，蹭了起来。
好像埃啊。
这么想着你鬼使神差的没有将手收回，十几秒后，女人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新的本子。
「一起去看电影。」
【女人似乎很了解揍敌客家】
【突发事件：神秘邀请———“女人等待着你的赴约。”】
也许是因为钢笔笔尖劈裂，让字显得有些燥乱。
你说：“也不是不行…但这里没有电影院吧？顺便一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这次没有再使用纸笔，而是牵起你的手，在你的掌心非常缓慢地一笔一划拼写来。
「KiKyo」
忍着没将手抽回来，这次你终于感受到她写的什么了。
“ききょ…桔梗？你叫桔梗？”
她点点头，激动地抓着你的手。
“好吧，那我们去哪看电影？”
桔梗又飞快的写了三个字在纸上。
「跟着我」
难道揍敌客家真的有电影院吗？
还没等你思考太多，已经被桔梗拉着左拐右拐的上了四楼，意料之外的是居然一个同事也没遇到。
太惊人了，平常就算再少，也不会只安排一个女仆。
一路上你看见了许多从未去过的区域，「书房」「会客厅」「监控室」。
诶，揍敌客家什么时候装了监控了吗？
还没等你仔细看清楚就被拉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里面摆了一台在你看来非常古老的投影屏，该庆幸不是一个小的电视机吗？
旁边的墙壁上放置了许多录影带，没有一部是你眼熟的。
桔梗在架子边挑选，把架子上的影碟碰的噼啪响。
和服丝毫没有约束到她的行动，你感觉她就像在跟那些影碟打架一样。
这个认知让你忍不住笑出声。
最终桔梗选择了一部涉及了民俗宗教和血腥场面的恐怖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的缘故，她一直试图抓住你的胳膊或者手掌。
要是害怕就别选恐怖片啊。
黑暗中你眼神复杂的看了她的侧脸，也不知道帮着一圈圈绷带她是怎么看清楚东西的。
你开始悄悄努力地往一边靠着，没想到还没拱走多远，桔梗就顺势倒在你的肩膀上，把你的胳膊牢牢圈在自己胸前。
救命！！
你瞪了她一眼，开始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丝毫反应。
桔梗目视前方一脸认真，电影中的主人公刚刚爬进被封印已久的地道。
刚刚玩家真的有用力吗？你开始怀疑自己。
先冷静一下。
———查看人物属性———「力量」35
数据没问题…35的力量换算出来大概有7吨左右的握力了。
你又尝试性解救自己的右手臂，人都快站起来了又被硬生生带了回去。
电影里主人公尖叫着跑出了地道，四周伸出了无数手臂试图把他往回拽。
该死的，玩家的好胜心突然就燃起来了…
你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口派。
……
五分钟后，随着一声巨响，你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惊恐。
左边是被你打穿的墙壁，还在往下掉着砖块。
。
啊。
———呜哇啊！！怎么办这下这个「身份」不就彻底完结了吗！！
还考什么女仆考核，直接要被逐出家门了！！
都做到现在了，除了知道巴托奇亚个人税收起征点是年收入500W戒尼，揍敌客家女仆守则，夫人最喜欢吃的三种甜点以外玩家什么也不知道啊！！
桔梗也站了起来。
你仿佛已经听到梧桐和古乐古拉的脚步声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有聋子才听不见了。
说到底都是揍敌客家建筑质量太差的错，退一万步讲，住在这种随便就能打破的地方真的安全吗？
要不干脆直接把揍敌客家拆了吧，哈哈哈，快哉快哉，这样走之前还能试试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打定主意，深呼吸一口，刚准备上前一步就被桔梗拉住了手。
“……”你瞪大了眼睛。
这个罪魁祸首又要来阻拦玩家了，不对，明明都怪你自己。
可恶啊，为什么总是突然想要试试看这个能不能摸，那个能不能碰呢。
但是突然贴上来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所以还是都怪你！”你伸出手指对着桔梗指指点点。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糟了，这下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以为夫人在这里吗？你刚要出声自首，却被桔梗制止了。
“要是被发现不是夫人的话会被惩罚的更严重的！”你凑到她小声地说。
她对你摇了摇头，突然掐了一下你的下嘴唇，你没想到还有这招，吃痛的捂住嘴唇。
是甜丝丝的铁锈味———好像流血了，这么夸张吗？
桔梗拉开沙发后遮光的幕布，你听到咔哒一声，她打开了门。
本来还担心会连累她，不过这么想来她真的是一般管家吗？
不会是什么被隐藏起来的揍敌客小姐，被当作秘密武器培养之类的吧？是老爷的姐妹吗？
你坐回沙发上，忐忑不安的努力听着外面的声响。
“啊…我明白了…和上次一样吗？”
“嗯。那么晚一点我会派人来处理的。”
全是梧桐的声音，桔梗真的一句话也没说过…果然，有缺陷的和服大小姐吗！这种热门设定NPC也是让你遇上了。
再回神，桔梗已经回到了房间内。
「已经没事了，接着看吗？」她坐上沙发，把本子递给你。
你接过本子，发现之前的页码都被撕掉了。
君子也防？
而且这房子都被打穿了也要看吗，这么有格调？
桔梗拿着遥控板，朝着你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刚刚不小心出拳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就躲开了。
要是和她做朋友的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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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揍敌客家去更多地方吧？
“接着看吧。”你默默地点了个头，桔梗自然抱住你的手臂，摁下了放映键。
——————
从那以后你就发现自己遇到桔梗的频率大大增加了。
有时候是在上课的路上，有时候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总之这个人就像是没有事情做一样，会突然从各种地方刷新出来。
虽然方便了你做魔法少女的日常，毕竟偶尔面对桔梗你会突然触发拥抱和微笑的结算。
但是玩家的私人空间呢，有人在乎一下吗。
“唉。”你叹口气，翻开了一页书。
「怎么了。」桔梗举起本子。
此刻你感觉自己像桂小太郎，身后跟了个美女伊丽莎白。
“马上要女仆考核了，我在复习自己做的笔记。”你闭上眼默默念着自己的易错题，又翻了一页。
「题很难吗？」
你苦笑：“还好。主要是我起点太低了。”
谁家好人玩游戏还要自学游戏里的文化常识啊。
而且题目也越来越邪乎，已经从门卫的外号上升到老爷爱穿的内裤颜色了。
幸好和大部分人类沟通的语言都是自带翻译的，否则要是从头学说话，你就当场退游了。
桔梗若有所思，「你一定会通过的。」
“你要给我开后门吗？”你挑眉，期待的看向桔梗，她今天穿的黄粉色的和服，头发上别了很大的蝴蝶结。
「我相信你。」桔梗没有明说可以还是不可以，不过你本来也没有真的期待她能帮你作弊。
玩家还是比较喜欢自力更生。
不过现在该回宿舍打电话了，古乐古拉对这件事特别看重，你都快觉得她在这件事情上有KPI要完成了。
你站起身。
你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玩家就要回去干正事了。
「我听说你不爱吃饭，而且其他女仆对你并不好，所以请收下这个。」她拿出一盒便当递给你。
“你从哪里听说的，纯属谣言，上次明花还给我讲题呢。”
虽然她说她也没做过这么奇怪的题。
你一脸忿忿不平，接过这个粉色便当盒。
现在大家闲聊的事儿都这么无聊了吗。
「你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桔梗郑重其事的写了一排大字。
【突发事件：是否告知夫人自己与其他女仆交往困难的处境】
“不，我才不要呢。”
———【否】
你疯狂摇头。
“而且我根本见不到夫人，别瞎猜了。”
桔梗僵硬了一秒，但很快她又开始唰唰写了起来。
「你必须告诉夫人。」
“…我先走了。”跟她说不通，你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站起身就离开了。
女仆宿舍里灯都亮着，明花还拉着维戈尔给你打了个招呼。
你点点头，上了二楼。
感觉玩家的社交能力上涨了，是错觉吗？
古乐古拉果然在图书室里等你，这次你又只接到那个小女孩的电话。
她已经学会念能力了，这么看来她的进度可比你快多了。
“我做了水见式，结果叶子立刻就转了起来，爸爸说我是操作系。”
好羡慕，玩家也想学念能力。
你惆怅地开口：“那你上次提到和你一起修炼的小男孩呢？就是你暗恋的那个。”
“我没有暗恋他！他在开念的时候就死掉了，我才不会喜欢这么弱的人。”
原来学念还会死人吗？你摸摸下巴，“这么说还是你比较厉害了。”
女孩在电话那头乐得像只小鸡仔，“要是能见到天使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如果真的见到，说不定你不会这么开心。”
毕竟你隐约感觉她的性格好像有点太强势了，而你喜欢的相处方式就是大家自己管好自己。
虚空聊聊天还行，要真在身边你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怎么这么说，太过分了……你是什么星座的，这一点我要一定要好好记录下来。”
听到女孩的抱怨，你摸摸鼻子，“我不记得了。”
游戏里的NPC也相信这个吗。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一直在期待和你见面啊……你会是什么样的头发呢，什么样的穿衣风格，什么样的眼睛，笑起来会什么样的，你会怎么样和我打招呼呢…”
“我的无时无刻不在这么想。”
听到她的话，你轻笑出声，“我就是很普通的人而已。而且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可不是什么天使。”
总感觉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咬着嘴唇，脚尖有一搭没一搭踢起桌脚。
“可是如果不是天使的话，怎么会这么完美呢？”女孩天真的提问。
“怎么会有人是完美的呢？”你听到这话，想起从前的自己，不禁喃喃。
女孩半天没有出声，忽而坚定地说，“那等我见到你，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变成最完美的。”
你刚想说点什么，古乐古拉突然开口：“蜂蜜球子，可以帮忙把那本册子递给我吗？”
“对不起，稍等一下。”你放下电话，把手边的册子递给古乐古拉。
真奇怪，这里什么时候还摆了本书呢。
再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断开了。
不过下一通电话居然还是她的，你已经习惯了，看来这个电话的还有某些规则尚待发掘。
这次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更成熟了。
“啊！真是的，你知道吗？这次竟然过了六个月我才在家里看到这个电话亭。”
一上来就是一声尖叫，你无奈地开口，“真是抱歉，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受我控制的，相反我可是一直只接听你的电话。”
“什么！！还有其他人可以打给你吗？！”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惊讶，电话当然是谁都可以用。
“是这样没错。”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委屈，“那你和他们也会说这么多话吗？”
哪里来的他们啊，一共也就和三个人打过电话，两个人是不能算作“们”的。
“没有。”你深思熟虑之后回答道。
起码目前没有。
电话那头的女声有些嘶哑，青涩的少女高音听起来像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才是对的…”
你听见她自言自语了什么，但很快又兴高采烈地和你分享她最近身边发生的好事。
“我最近参加了斗兽场的比赛，他们最开始打赌说我没法在斗兽场里击败任何人，但你猜怎么样。”
没等你猜，她就咯咯笑着说出了答案。
“我把他们都杀了！真是群傻子，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打不过我，但我还是忍到了最后。”
“真厉害，那个场景一定很值得回味。”
你从她的描述里也体会到了那种喜悦。
“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所有的事情都像我想象的一样发展的时候。”
少女又撒娇说：“……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聊聊自己。”
你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女：“哼，我才不信。”
“好吧，我最近遇到了个不会说话的女人，然后，我马上要考试了。”
你干巴巴的陈述了一下最近遇到的事情。
“啊啊啊啊你不许和别人交朋友！”
又是惊天动地的尖叫，越发尖锐地嗓音快把你的天灵盖冲开了，少女的肺活量还是这么好。
“……”
“你有在听吗？”
你斟酌着开口：“虽然她目前还算不上是我的朋友，但我想你应该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吧。”
这么说会委婉一点吗？
少女立刻反驳：“可是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不能背叛我，不行，我决不允许！”
“哦。”
“———啊啊啊啊！你怎么、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漠！”
听着对面聒噪地抱怨，你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提问：“啊，你最近有暗恋的男生吗？”
“没有，但是我父亲说他有个合作伙伴的孩子最近会来流星街…”她条件反射的回答你的问题，“等、等下！你还没……”
电话切断了。
呼———逃过一劫。
你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古乐古拉又在写什么东西。
“…呃，那先我走了？”你想发出点什么噪音引起她的注意，手在空中手舞足蹈半天，最后还是妥协地开口了。
“嗯。”古乐古拉站起身，走到门前为你拧开了门，又帮你整理了一下领口。
“下个星期的考核，不用太担心，你能做到。”
你点点头。
古乐古拉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柔软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