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就知道——不行也没关系啦！”杰格打着哈哈。
“还是可以偷偷教球子哦！”
“反正是在黑暗大陆，老头子又不知道——说不定他都以为我死了。”杰格吐了下舌头缓解尴尬。
“到时候你学会了，我们俩要是还能回去，就自立门户，专门和他对着接单。”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同意了哦？”
“嗯嗯。”杰格点点头，“我知道，球子不同意。”
……
“笨蛋。”你敲敲了他的头。
他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诶———！球子！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同意。”
你言之凿凿，露出正直的眼神。
“……”
杰格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能撅着嘴转过身嘟囔几句。
“所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教？”你问出你最关心的问题。
点亮教程区域的全地图之后你已经无欲无求了。
而且太久没有新任务做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刚刚能答应杰格也是因为这点，反正这游戏又没有婚姻系统——口头上说说而已。
玩家可是要体验大千世界的女人！
就是埃刚刚揪得你头皮疼，也不知道祂又感受到杰格什么强烈的情绪了。
你现在想起来还是吃痛地摸了摸头。
“现在就可以。”杰格叉腰，耍帅似的靠在桌边，“当然，介于白天的经历，我建议…”
“好，就现在。”
你说着就往楼下走去，杰格只好跟在你的后面。
楼梯的旋转构造走起来就非常没有安全感，你老怀疑会有人从背后推你，这导致你走楼梯的时候习惯几步路你就回头瞄一眼。
巧合的是，今天却总能和杰格对视上，虽然他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个NPC真的越来越诡异了，有人能懂吗。
早知道就换成林涅了，现在真是被黏上了。
你一脸平静的看着杰格。
杰格并不清楚你的心理变化，他正在垫着脚给你示范暗步的基础动作。
“…所以就是走路的时候尽量不让脚跟落地吗？”
“准确的说，是通过精确控制肌肉与气息，调节步伐节奏与环境噪音同步。”
杰格脱下鞋子，精瘦的脚趾平展踩在地面上。
“比如这样的泥土地面，虽然松软的土质可以更好吸收声音，但如果不将重量分散落脚，很容易就会被察觉，还会留下脚印。”
杰格指了指你脚下的鞋印，又提起裤腿。
他的脚下并没有一丝痕迹。
…物理学不存在了。
你面露难色。
不过这游戏本来也挺奇幻的。
你能清晰地看到杰格脚的全貌——脚背线条纤长而骨感，苍白的皮肤上沾了点泥点，脚踝略高，小趾稍微内扣。
每一次落脚都没有踩实，而是脚尖先落地，逐步贴合，重心贴着地面缓慢移动。
不是，这真的能做到吗？
杰格期待的朝你点头，鼓励你尝试。
你面如菜色，提着袍子试探性的走了一下。
【揍敌客的讲解：解锁技能（暗步熟练度）x5】
略一迟疑，身体自然就使用出了暗步的姿势。
“诶———，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杰格面露惊讶，意味深长的看向你。
“你……不会是什么暗杀天才吧？”
“说不定还真是呢。”你勾起嘴角。
有果然系统帮助，就算是神技也能学给你看。
“再多跟我解释一点吧，杰格。”你笑意盈盈地说道。
杰格从未见过你如此和颜悦色，还有些不习惯，奇怪的看了你好几眼。
迟疑片刻他才慢慢讲解起来：“如果是更硬一点的地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讲到杰格口干舌燥为止，你已经获得了65的暗步熟练度。
还有15的肢曲熟练度和5的蛇活熟练度。
而根据UI显示，你猜测满值是根据技能难度不同，大概会分布在100-300的区间。
真是期待无所不能的自己。
天色渐晚，虽然看不出来杰格累不累，但你真的快进入强制性睡眠了。
本来这个点才是你最兴奋的时候才对。
玩个游戏给玩家作息都调成啥样了。
杰格非常惊讶你的天赋，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揍敌客的暗杀技术泄密的问题，非常快乐地讲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天菩萨。
只有系统知道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前你的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自动循环播放applepen了。
“好了，好了。”眼看杰格还要再深入探讨人体解剖结构，你连忙出声打断。
“明天再继续好吗。”
杰格一脸意犹未尽：“可是大动脉分布真的是很重要的知识点，停在这里会不会太影响你课后复习。”
杰格一脸诚恳的表情。
“我是真心觉得你很适合干杀手这个职业，要不要考虑换个赛道。”
“杀手还是很好挣钱的，我们家可是当地纳税大户，老头子说将来还打算做成国家级正规产业呢。”
“……不了，谢谢，好恶心。”你一巴掌挡住杰格灼热的视线。
法师的高洁你想象不到，再说你以后需不需要钱还两说呢。
万一下个地图还是没有人类呢。
“唔，可是…”
你两根手指捏住杰格的嘴唇，一脸无奈。
“再说话就，”你咧开嘴，将手从嘴巴旁砍下，“懂吗。”
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么，杰格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你和他接触的手指上了。
……不管了，球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杰格点头。
虽然很遗憾你不能留在树屋和他一起彻夜学习，杰格还是乖乖目送你离开了。
不过你猜也知道他晚上肯定不会乖乖待在树屋下，至于去了哪里——你倒也不怎么关心。
反正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去下一个地图了。
接下来几天，虽然杰格总是会在树屋固定刷新，但看得出来他应该已经把周围一片都摸得差不多了。
你发现连枯死的芦苇都被他重新换了新的一批。
这说明他甚至还重新去过一次湖泊。
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看在自己已经快把暗步的熟练度刷满的份上，你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然人心就是这么容易被腐蚀吗，悲。
不过你也没有闲到天天去树屋。
毕竟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走之前扫干净地图资源，而且亚克和亚楠也会经常找你一起去狩猎。
你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没看见牠们，是因为亚克被杰格引出去打晕了。
为了这事儿，亚楠差点没和杰格打起来，当然也不是杰格的对手。
牠俩告诉你最近要忙着特训去找杰格复仇了。
其次就是因为埃了。
———
“球子。”
你迷迷糊糊从树下醒来，昨晚上的学习让你到现在满脑子都是心脏手拉手的跑。
炎炎杉周围没什么声音，其他的埃已经不爱往这里走了，柔软的草皮睡起来还挺舒服。
就是之前种的蘑菇在晚上有时候亮的你眼睛疼。
“怎么了，埃。”你揉揉眼睛。
“球子，把这个吃下去吧。”
你本来还没清醒呢，一看到埃手里的东西你吓得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埃声音软糯，手上却捧着一团漆黑乱爬的雾气。
你十分清楚那是什么。
“吃下去吧，球子。”
埃将努力的举高，将掌心里的东西凑近你的嘴唇，你甚至能听到那些活着的线条蠕动的声音。
你不得不往后靠着，树根下，埃几乎把你的退路封死了。
hold on！holde on！
玩家要赶不上趟了！！
这什么情况，这场面简直比古尔丹让地狱咆哮喝马格诺斯之血还诡异。
你面露难色，抬手抵住自己的嘴唇。
“……不是我不爱吃，主要是现在不饿，”你尬笑了一下，“赶上饿了我肯定吃。”
“球子…”
听到你的拒绝，埃并没有逼迫你。
你看见祂啪嗒啪嗒往下掉着眼泪，身体也开始急速变淡，就像是要融入空气一样，你逐渐能清晰地看到祂身体的内部。
一团团躁动扭曲的能量。
你担忧地呼唤：“埃…？团子...？”
但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
球子是人类。
“为什么….”
球子会更喜欢和人类在一起。
“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祂自言自语，害怕失去你的痛苦和违背你意愿的痛苦，这两种拉扯的欲望让祂甚至开始厌弃自身的存在。
祂已经很努力约束自己了，但是为什么。
“好痛苦，球子。”
一声气若游丝地叹息。
埃的五官消失了。
黑洞一样的五官像被内部的线条吸吮一样滑溜溜的塌陷下去。
你还没反应过来，祂的“脸”上就裂开数道口子，无数线条从里面嗡响着争先恐后的涌出，朝着你的方向蠕动着，没有了意识的约束，埃的身体只会无意识的寻找祂最渴求的东西。
表面的气体几乎晕染进周围的空气，炎炎杉附近的一切在你的眼里都蒙上薄薄一层黑雾，而融化流淌的线条滚烫蓬勃地掉落在地面上，朝你爬去。
短短几个呼吸间，你的腿已经被大团的黑线缠绕，你甚至能感受到无数的小嘴在啃食带来的酥麻感，你怀疑这些东西甚至想钻开毛孔进入你的身体。
永远在一起。
埃的手和脚孤零零的漂浮在空中，没有了躯干的支撑，这一幕诡异的可怕。
“埃，还可以听到我说话吗，埃？”
你握住埃的双手，但没有了五官和躯体，你仿佛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衣袖里的蛇挣扎着从你的领口爬出，是埃的能量已经覆盖到你的腰部了。
乍一看，或许你的身体才是埃的身体。
没、没办法了。
你头皮发麻，汗水滑落鼻尖。
要出手伤害埃是做不到的，而祂现在又无法沟通。
为了避免从外部和埃成为一体，看来你只能选择吃掉埃的一部分了。
你张开嘴巴凑近埃的双手，冰凉的触感像果冻一样。
就是吃起来恐怕没那么好吃了吧。
不过也不用你思考太多，那一部分气体几乎在接触到你嘴唇的一瞬间就自动钻入了你的口腔。
一些淡淡的苦涩。
那些蠕动的东西根本不用咀嚼，仿佛意识到了你的接受，它们自行化作了柔滑冰凉的液体，顺着你的喉咙滑落下去。
冷得像吞下了一口深夜里无声的河流。
好吓人！
“玩家是不是要变异了。”
你面如死灰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后知后觉怀疑起胃酸能不能干的过这团能量。
有什么东西在你的体内扎根、蠕动、缠绕，每一寸骨头、每一滴血液都像被那团黑雾轻轻拍打。
你的牺牲是有作用的，埃的状态开始逆转了。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地狱铃声并没有发动攻击，但牠们确实只是默默地又缩了回去。
见风使舵的家伙！你一脸愤慨地看着牠们心安理得地藏在你的衣服里。
逐渐凝聚实体的埃呈现出环抱你的动作，祂的五官和头又重新显现。
埃一脸幸福微笑地依靠在你的胸口，这下祂再也不用担心会和你分离了。
祂的一部分就活在你的体内。
这种认知让祂感到极度的满足，祂再也不需要进食或者渴求任何人的欲望了，祂与祂命定的欲望紧紧纠缠，谁也无法分开，你们会像丝线一样牢牢地缠绕在一起。
祂甚至能感受到你内脏温暖的跳动。
那样清晰、温柔有力的声音，就像你在祂的体内一样。
对此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毕竟系统没有警告的话，说明这也是游戏内容的一部分。
可能和被吸血鬼初拥差不多？
都怪这游戏还在内测阶段，开始游戏之前，市面上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一段插曲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埃在那之后情绪更加稳定，甚至实体的部分也增加了，但你还是减少了带祂去见杰格的频率。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玩家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
杰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并不能每天都能见到你。
但他接受良好。
毕竟他也需要时间去找寻尼特罗的痕迹，他是从湖泊边的山台上和尼特罗分开的，而尼特罗也告诉过他，他们会一直在那片区域待到一个月后。
而现在，他已经发现尼特罗和林涅留给他的记号了。
他很享受和你独处的时光，树屋温馨的环境也确实非常舒适，但他总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对人类世界。
或许得让你对人类更亲近一些。
“球子，你还记得之前你问过我的问题吗？”
看着在院里练习暗步的你，杰格突然开口。
“……哪一个？”你疑惑地偏头。
玩家可是标准的过一天忘一天的人，别说之前了，就是昨天的对话都不记得了。
但是选择用“哪一个”回答就可以显得自己还记得一样。
一生要强的玩家。
“嗯，就是你问我有没有同伴，和认不认识名字是三个字的会长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杰格狐疑地看向你，似乎在质疑你的智力。
“没有，咋可能。”你一脸鄙夷的对视回去。
杰格并没有戳穿你，他笑着耸耸肩，“对不起球子，我不该质疑你。”
“为什么突然提起。”你闷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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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有同伴，他们都是猎人。”杰格缓缓开口，观察起你的反应，“一位叫林涅·奥德普尔，是位年轻的美食猎人。”
“就和雅娜·格里塔一样。”
你点点头，除了林涅是美食猎人这一点你不清楚以外，其他信息你早就知道了。
“还有一位，叫艾萨克·尼特罗……一个大叔，实力很强，人也很有意思。”
杰格说到这里，看到你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发丝轻飘飘划过你认真的眼神，只觉得心跳都好像停了一拍。
“然后呢。”你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不继续说了？
“……他还是审查会会长和猎人协会的会长。”
杰格调整呼吸，将目光移开。
“你不是想找名字是三个字的会长吗？我想或许就是尼特罗也说不定。”
你看见杰格侧着身子伸出一根手指，笑着在你面前晃了晃。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埋怨地睇了他一眼。
这游戏就这点不好，不是固定对话，你连信息触发完没有都不知道。
怀念宫O英高对话系统的第一天。
“对不起，原谅我吧，球子。”杰格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已经在几天的教学时间里发现了对付你的绝招。
杰格眨巴的眼睛，湛蓝泛着水光，配合他微微低垂的肩膀，整个人像是刚被主人遗弃的小猫。银白色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半边眼睛，恰到好处地衬得他脆弱又委屈。
尤其是嘴唇边露出的虎牙。
“好、好了，我知道了。”你磕磕巴巴的回答，左右脑又开始互搏起来。
左脑：该死的，玩家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右脑：可是看上去真的好可爱，都是玩家了，自己爽不是最重要的吗！
“对啊，自己爽才是最重要的！”你忍不住附和。
“什么…？”杰格一脸疑惑。
“哦…我说，其实我是有东西要给尼特罗会长。”你晃了晃头，试图将脑浆摇匀。
一听到“猎人”这个关键词，你知道科比勒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位尼特罗会长了。
“是这栋树屋附近不远处，营地的主人留下的手记。他是一位叫可比勒的猎人。”
你从背包里随手取出一本卷轴，展示给杰格。
“…你确定这个是那个叫可比勒的猎人写的？”
如假包换的好吗！
关乎到证明玩家的人品，你急忙将卷轴抽回。
有些泛黄的质感，外面装订了一层浅绿色的布条。
没错啊。
你谴责的看向杰格，杰格疑惑地指向卷轴上的内容。
“这个字…”
你低头，发现原来这一卷正好是你补写的那一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个字，怎么了吗。”
杰格敏锐地从你颤抖的声音和肩膀里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写得真好。”杰格咽下了原话，他含笑点头，“要是可以认识这位猎人就好了，可惜。”
“看起来以后还要把你的文化知识课也一起提上日程了。”杰格暗想。
“……哦。”你控制着面部表情，将所有的东西都召唤出来，“都在这里了，有机会的话，请带给尼特罗会长吧。”
你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一切的一切，谢谢你。”
杰格看着你双手举着大大小小的卷轴，书本甚至还有几张纸，连忙上前接过。
“球子不亲自给他吗？”
“不了。”你冷脸摇头。
玩家没事干非要去掺合进正经NPC好朋友里干什么，就算杰格算半个朋友，那和朋友的朋友相处也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你捂住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是过往的尴尬回忆闪回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球子一起冒险诶，如果球子愿意的话还可以和我一起回揍敌客，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对付老头子，他肯定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杰格呲牙笑起，他已经想到了带着你杀回去的画面了。
你的性格肯定也能把马哈气的够呛。
你静静看着杰格，没有应声。
你是认真的，你不可能和他回去，也不想和他一起冒险。
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杰格也是。
杰格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空气一时凝滞。
“看来还是要用其他办法。”杰格面上不显，却并不准备放弃。
“谢谢你，杰格。”你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一次的感谢是替你自己说的。
早晨的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此刻的你显得神情温和而舒畅。
“这个给你。”
反正同一种类型的宠物你只能驯养一个，这个还不如就给杰格呢。
杰格目瞪口呆的看着你一脸淡然的从衣袖里抓出一条还在酣睡的地狱铃声。
凶狠的猛兽此刻蜷成一小团，像是一个抹了闪粉的绳结。双尾盘得严实，发声器官鼓鼓的贴在胸前，呼吸轻轻起伏，鳞片在你指缝间流光溢彩地晃动几下，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蹭蹭你的指尖。
“你……你从哪儿抓的？！”
“当时路上顺手拿的”你理直气壮地回答，“我顺手一摊，牠自己跳到我手里的。”
“放心吧，牠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实在害怕你可以把牠放生了。”眼看杰格没有空闲的手，你把这条双尾蛇像献哈达一样挂在了杰格的脖子上。
拍拍杰格僵硬的身体，你竖起大拇指，露出狡黠的眼神。
“你不是很喜欢吗，再说既然要去给老头子看，干脆直接带条活得呗，这才叫有意思呢。”
杰格看着你偷偷坏笑的样子，先是轻轻一哼，像是被你逗笑，又像是想反驳却找不到词。
随后他低低笑出声来，像是憋久了气的水泡终于破开，笑得弯腰打颤，眼角都挂上了水渍。
“对，这才有意思！”
杰格肩膀抖个不停。
笑声渐渐平息后，他还保持着那股难得的轻松，呼吸间带着点微微的颤意，微不可查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像是把藏在胸口好几年的什么东西一口气呼了出去。
在他早早被规划好的一生中，竟从未有比这更畅快的时刻。
地狱铃声被你俩的神经质一般的笑声吵醒，警惕地睁开竖瞳，尾巴轻轻一甩，锋利的尖刺摇晃。
你抬手，安抚的摸了摸那道小巧的骨节球状发声器官。
杰格隐晦地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已经站起身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理了理衣角，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球子，”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他大概下午就可以出发去找尼特罗了，明天之前肯定能回来。
到时候他会将你作为“失去记忆的人类少女”介绍给尼特罗会长。
你点点头，明天还要去跟亚克和亚楠告别，后天才是你换地图的日子。
杰格如释重负地笑了。
“那记得在这里等我哦，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