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炎炎杉树根下的厨具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埃,这是你搬过来的吗?”你转过头默默地看着搂着你手臂的埃。
“这是…球子的愿望。”埃疑惑的歪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球子,会更喜欢埃吗。”
埃蹭到你的手掌下渴求着你的抚摸。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啦。
你无奈地就着埃的手揉了揉埃。这样确实可以帮你节省更多时间,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MP来说需求太高了。
你已经Lv.15了,MP上限为30。一口气可以释放5个延时符,加上你储备的巧克力和生麻草,只需要五分钟你就可以释放60个延时符。
如果时间充足,加上全部的材料你可以放最多200个延时符。
暗中掐算一下,总觉得量还不够多。
于是你顺手掏出生麻草开始搓起MP的药来。
这种草生长的范围在营地附近,做出来的药大概可以回复5点左右的MP。
蚊子虽小但也是肉啊,毕竟巧克力的刷新是不固定的,你到现在也就攒了二十几块。
看到你在聚精会神地撮药,埃也掏出你给祂做的拴了根笔的小卷轴,就地画起画来。
埃自从有了实体的手之后对触摸和抓捏很有兴趣,尤其是缝纫。但你也不知道真正的缝纫是怎么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空白的小卷轴和一根铅笔。
埃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因为其他部分都是气体,祂就时刻拿在手上。只是目前对笔的掌握还不太好,大多数时候画起来都像一团马蜂窝或者黑色的点。
“嗯,搓的差不多了!”你满意地把药丸放进背包。
“埃在画什么呀。”你有些好奇地靠近埃。
“球子和埃!”
埃很开心地蹦起来把卷轴拉开给你看。
祂指着一个被涂了很多线条的椭圆形说:“这个是埃。”然后又指了一下旁边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头的圆和很多线条的不明物体“这个是球子。”
你欲言又止,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一个发霉的球体。
但是埃本人画得还是蛮写实的,怎么不算一个很多线条的球体呢。你抬头对比了一下埃和画,忍不住勾起唇角。
“球子,不喜欢吗。”埃鼓起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你知道这是祂想让你安抚祂的小伎俩,但气体生物鼓起嘴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你嬉笑着就扑上去揉搓祂的手。
“球子最喜欢的就是会画画的气体人了——这里有人是吗?”你站起来叉腰,压低声线边说边作出环视周围的样子。
“埃,埃是!”埃迫不及待地想飞到你的面前,努力的凑到你眼前。
你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继续打转,围着树根转起了圈圈,躲开埃的视线看天看地。
埃追了一会儿,以为你真的看不见祂,急得又要掉眼泪了。
“逗过头了。”你暗道不好。赶紧帮祂擦干净眼泪:“对不起。埃,其实我看到你了。”
埃抬头很委屈的样子,黑色的眼睛都化成一堆线条了,眼看着就要掉小珍珠了。
“球子,不可以看不见埃。”
你急忙对天发誓:“我会一直注视着埃的!”
呃,但是这么说不严谨,万一以后瞎了呢。而且如果一直注视着什么东西话走路会摔倒的。
但是保险起见,你没有说出这句话。
“球子,要一直喜欢我。”埃突然贴近你的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
“会的,我会永远喜欢埃的。”为了表明决心,你狠狠地点点头。
“球子…吃掉我的…欲望。”
什么欲望?你感觉这话真是没头没尾的。“吃掉”这个动词短语可以接“欲望”这个名词的吗,还是说这是一种隐喻。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仙家对话。
看着你逐渐在奇怪的地方越走越远,脸上浮现住呆滞的神情。
埃俯身亲吻了你的眼睛打断了你的思考。
“就像这样。”埃一脸期待地看着你。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嘴唇贴上了埃的右眼。
嘴唇上出乎意料的有些温热,毫无疑问这是真实的眼睛并不是什么漆黑的黑洞,虽然没有眼白和眼珠的分别,但你能察觉到微妙的触感。
一滴泪水濡湿了你的嘴唇。
你惊愕地想要后撤,却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压制,无法动弹。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别扭地任由埃的泪水沿着你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唇峰缓缓滑入舌尖。
———淡淡的甜味。
居然,是甜的吗。
埃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身体发出久违的嗡鸣。你能感觉到祂体内那团混沌正在疯狂地蠕动,
你好像明白了。
埃想让你也品尝一下祂喜欢的食物。
于是你迟疑地伸出舌尖,试探着围着埃的眼睛打转,一些不安分的线条会阻挠你的离去,带来微微的苦涩。
随着你卖力地吮吸那些泪水,舌尖卷走晶莹的珠滴,唾液随之缓缓覆盖在已干涸的泪痕之上。
埃又要暴走了,你能感觉一些滑腻的线条从脚踝攀附上来,蜿蜒向上执拗地缠绕着你的腰肢。
“埃,冷静下来。”你平静地开口。
“喜欢,好喜欢…球子….”埃的声音压抑而颤抖,像从喉咙深处挤出。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的。”你轻声回应,贴近埃的额头,闭上眼睛熟练地安抚埃的情绪“没事的。”
“想要…和球子成为一体。”
“球子…..球子….球子…..”
埃两眼无神的重复着你的名字,声音逐渐变得黏稠而古怪,像附带上无数的蠕虫的尖叫,充斥着电器故障的尾音。
“埃,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你冷静地抛出一个问题,试图打断几乎陷入疯狂的埃。
所有的线条也僵硬地停在你的身上,时间仿佛在此停止。
你低垂脖颈等待着埃的回应。
顺着祂说的话只会越来越疯狂的,你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只能直接打断祂的思维循环。
“球子,想要什么。”埃突然变得非常奇怪,但能看出来祂很期待你对祂任何的要求。
“我想要再去一次人面鼠的领地,你还记得吗。”你斟酌着说辞。
利用埃的能力是最下策,但确实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我需要你在地面上等待我的信号,如果有需要的话,杀死所有出现在我周围的人面鼠。”
你面色凝重地看着埃的眼睛。
这个事情是很危险的。
就算埃拒绝你也不会意外,即便祂从来没拒绝过你任何要求。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寄希望于别人替你解决,总有一天只会付出更多的代价。你一直这么约束着自己。
埃当然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请求,祂无声地收回了所有的线条,闭上眼睛露出微笑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好。”埃温顺地靠近你的胸口。
—————————
你和埃走在前往沼泽的路上。
你几乎是抱着每一秒都可能遇上人面鼠的心情。
但在人面鼠之前,你却遇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是绿眼睛的黑豹。
你还从未在树屋以外的地方遇见他们,不免感到有些惊讶。
没想到居然不是地缚灵类型的NPC吗。
但牠并没有多靠近你,只是飞快地蹭了蹭你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悲伤。
你伸手想抚摸牠的头,却只来得及触碰到牠的尾巴。
已经离开了。
没办法,今天没时间去探索了,你转身和埃继续着路程。
埃倒是像在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春游时光,还会在卷轴上涂涂画画。
你就没那么轻松了,大部分时间你都愁眉苦脸地抠脑壳。
人面鼠毫无疑问是狡猾的,上次没有把你诛杀也许有无敌buff的意识影响在,更多的原因可能还是忌惮埃。
按照埃的速度,如果能找到地穴的入口,人面鼠会面临的死伤是无法估量的。
可恶,这种不被放在眼里的感觉。
——没关系,被轻视也是一种武器,你可以利用对方的傲慢更好地完成计划。
隐忍。
要想在地穴里和人面鼠对战太劣势了,人面鼠的数量是不可知的。
但是利用地形远程消耗也很困难。
人面鼠如果是依靠气味来定位的话就麻烦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你从背包里取出人面鼠送给你的“宝物”。
这也可以利用不是吗。
但那个可以控制人的古怪音乐呢,还有瘴气......你并没有群体控制或者解除控制的手段。
为了解决这点,你才一直等到了今天才去完成这个任务。
你看着眼前那只熟悉的人面鼠恭敬的站在路口处等待着你,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队和上次一样的仪仗队。
牠们早就知道你要来了。
“交易的场所一定要在地穴里吗?”你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人面鼠没有说话只是鞠躬。
“埃,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做,你还记得吗。”你弯腰凑近埃的耳边。
虽然并不保证对面听不到这样的对话,但起码可以做出一个态度。
埃说:“我可以跟着球子吗。”
当然不行了。你本来想这么回答。
——“国王只允许了冒险者大人一个人前往。”人面鼠把头埋得更低了,却是直接抢在你前面打断了对话。
你有些不悦地捏了捏拳。
但最终还是笑着对着埃说:“是的,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
这次去往地穴的路更加复杂了。
这似乎是个专门为人类打造的通道,身高正好足够你略微弯腰就能通过,甚至在一些陡峭的地方还做了楼梯。
“真是贴心啊。”你趁着拐弯的时候扣了下墙壁,瞬间就有好几个视线射向你。
超绝敏敏肌了。
你挤了下眼睛,就当作自己笑了吧。
这里的土质非常干,肯定不是一时建造而成的。蘑菇的间距设置和一些为了绕远路设置的十字路口,甚至墙角的古络草都在诉说这里曾经也有其他的探险者被请来。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回去了。
你想到那些白骨。
这已经不是一个地穴了,更像是一个地下王国,甚至可能有明确的职责划分和区域设立。
这一点很好猜到,毕竟牠们已经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有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和阶级,还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的袭击。
你甚至瞥到类似粮仓的地方和运送小型动物尸体的人面鼠队列。
走得越远,地穴的宽阔和完善程度就越让人吃惊,虽然说不上雕梁画柱,但地穴的中心附近的整洁程度也可以说赏心悦目了。
看来牠们的国王非常喜欢一些人类的东西。
随即人面鼠的队列在这里停住了,那个丢给你东西的人面鼠或许地位并不低也可能并不是所有老鼠都会说人话。
牠说:“请您在这里等候,国王很快就会驾临。”
“好。”你环视了一周,这个是个很大的地穴了看上去甚至可以容纳上千条老鼠。
你说:“介意我随处走走吗?”
人面鼠比了个手势,身后的随行人员立刻散开,封锁了地穴每一个出口。
牠说:“这是当然的。您是尊贵的客人,不必这么拘谨。”说完又对着你行礼。
你懒得在这里陪牠演戏,一听到牠的回话就开始围着地穴里走动起来。
不知道国王什么时候就会前来,你必须尽快铺满整个地穴,幸好延时符并不需要法杖,是依靠手势触发的魔法。
30的MP很快就耗尽了,你不得不开始隐蔽地啃起巧克力,这种一口把东西吃进嘴巴里偷偷咀嚼的偷感让你回忆起了中学上课吃东西的场景。
“幸好牠们只守住门口,并没有特别仔细的监视你。”
看起来牠们并不觉得你可以做出什么威胁到牠们的事情。
除了那只会说人话的。牠的视线一直微妙地黏在你的背上,但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
就这样借着法师袍宽大的袖子,十分钟内你就大致铺满了一圈延时符。
一只略显瘦小的老鼠这时却突然窜了进来,对着那只人面鼠耳语了几句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那只人面鼠则向你走来。
“要来了吗。”你有些紧张。现在的布置相比而言还是有些简陋。
“很抱歉。”牠上前一步,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局促的表情,深深地弯下腰“国王目前正在处理政务,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么近的距离,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牠耳朵上你留下的伤口。
诡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你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地微笑:“没关系,我很喜欢在宽阔的地方走路。”
牠点头又退回到角落。
你又开始重新沿着路径铺设了一边,巧克力已经吃光了。
再走一圈,这次你沿着头顶铺设了一圈,生麻草药剂和原料你都用上了。
终于,在你甚至准备吃棒棒糖之前,国王驾临了——
你能这么快知道国王的动静和那群吹拉弹唱的仪仗队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次见你的阵仗比上次还要隆重一些,只除了鼠王自己倒显得兴致缺缺的样子。
远远看见鼠王毛发上的血渍,你才不相信牠刚刚在处理什么政务。
不出几息,身穿绿色花纹小马褂的国王已经来到地穴中间,很快有人搬来一张巨大的垫子让国王得以坐下与你说话。
所有的人面鼠都朝着国王的方向鞠躬,有的甚至需要匍匐在地上。
一群老鼠也学起人类的下贱做派了。
你感觉十分讽刺。当然,你是不会行礼的。
国王这次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只是朝着属下扬了扬头。
那只人面鼠立刻鞠躬了三秒,才面向你走了两步说道:“国王请您献上交易的物品。”
这可算不上请,不过你也懒得计较了。
干脆利落的从背包里召唤出了五六包耳帽,两千多个。
这个世界似乎有许多超出现实的宝物,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对你空手召唤东西的事情表示出惊讶,不过考虑到你并没有向任何人求证,也不排除是系统的功劳。
国王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仅仅凭借视觉就断定了这是牠需要的东西。一声轻快的尖啸传来,很快就从一条小道里钻出一队人马陆陆续续把东西搬走了。
“请问,我需要的东西呢?”你礼貌地发问。
“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啊哈哈哈”
侍从并没有来得及回答,国王突如其来的笑声回荡在地穴里,四周安静的出奇。
等到牠彻底笑够了,一挥手。便又有两只人面鼠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你的面前。
你谨慎地触摸了一下,盒子是没有机关的。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具人类的躯干。
【可比勒的躯干: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肋骨处有骨痂增生,胸骨上有穿刺痕迹,脊椎有强烈变形,肋骨内侧分布着锐器留下的划痕。】
【触发任务(主线)——寻找到失落的宝物(3/5)】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对待一具尸骨。
你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
“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的表情无声地传达出这个意思。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鼠都严肃的保持原有的姿势。
国王这时候才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你瞧,这实在是件很巧合的事情——”
“我们正准备迁徙到更适合居住的地方,你就来了。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物”
牠对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肥胖的脸上被挤出许多褶子。
“我真的欣赏你,我们都会记得你的贡献的。”
“你所做的一切……我们的族群都会铭记在心的。永远。”
牠语气一顿,似乎在等待你行礼。
你也露出一个微笑:“那么,现在交易结束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死一般的沉寂。
国王说:“哦,可以,当然可以。”
瞬间所有的人面鼠都齐刷刷的面向你。
虽然嘴上说着可以离开,却没有任何要放你走的意思。
——不过正合你意。
你焦虑地踱了几步,立刻就有几只侍从警惕地向前,而你则一脸尴尬地装作刚刚发现仪仗队的样子,询问起国王:“这是什么乐器,吹奏出的声音十分动听,几乎可以与我的嗓音媲美了。”
国王挑了挑眉,说道:“这由探险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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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名为‘喇叭’的乐器改造而成......”
“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会唱歌?”
你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会?不。我最擅长的就是唱歌,曾经有许多生灵用生命哀求——只为了聆听我的歌声。”
你似乎像才发现自己多嘴一样,又摆出懊恼的神色。
“证明给我看。”国王被你挑起了兴趣。
你十分为难的样子。
“我会给你丰厚赏赐的。”国王扯出一个亲切微笑,转头默默地对侍从使了个眼色。
这下你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毕竟这么多天,你终于等到这个日常任务的出现。
【已开启辅助演出模式】
“可以开启倒计时了。”你在衣袍下设定了时间。
——五分钟。
你深呼吸了几口,脑子里回想着和埃一起在树下避雨和画画的场面。
只需要放松下来...
雨滴的声音,风的声音...
...
一只话筒突然出现在你的手心里,熟悉的奶油色小礼裙也包裹着你的全身。
睁开双眼,几乎所有的人面鼠都死死的注视着你,就像那次你晕倒在路边的时候一样。
还不够多。
你开始唱起一首简单的流行歌曲,魔法少女的加持下,你声音完美得无可挑剔。
蜂巢音响“砰”的一声出现在地穴的上空,把你的声音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先前你见过的几队老鼠争先恐后地涌入地穴。
还不够多。
悬挂在墙壁的大屏幕上,你随着节奏做着动感的姿势,明明简单的就想课间操,但却带着难掩的魅力。
人面鼠的身上也出现了黄白色的打歌服,随着你的歌声有节奏地欢呼和附和。地上几乎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好像有些超出预料了?
你有些迟疑,但还是跟随着音乐唱到了高潮部分。周围随即出现了许多爱心和糖果的闪光特效。
国王也穿着特制的打歌服跳到了地面上,庞大的身躯随着你的歌声灵活地舞动着,脸上流露出沉醉的神色。
墙壁上甚至开始突然冒出了几朵散发着荧光的蘑菇和缝隙里挣扎而出的古络草。
地穴独特的构造让你的声音伴随回音传递到所有角落,几乎所有的人面鼠都从四面八方来到了这个地穴。
但坏消息是,即便整个地穴能站住的地方都充斥着人面鼠了,依然有一些人面鼠被挤在了过道内,其中就包括躲在角落里那只会说人话的人面鼠。
过道内是没有延时符的。
你轻巧的转着圈,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绚丽的波浪,歌声马上就要结尾了。
人面鼠狂热的看着你尖啸,甚至有人面鼠开始攻击起碍事的国王,阻挡了牠们的视野。
你在心里疯狂重复着指令。
一定要卡住啊。
随着最后一个金色的爱心在你身后消失,手里的话筒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你的法杖。
“镜盾”
你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因为过度紧张停跳了一拍,台下的观众已经褪去了服装,所有狂热的,爱慕的,痴迷的眼神都停留在了这一瞬间。
你眨了眨眼。
——嘶
第一声刺耳的轰鸣声。
几只人面鼠被炸飞到空中,残缺的四肢混合着鲜血划过一道弧线。
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整整两百个延时符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爆炸开来。
许多人面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去了,就算是反应过来也逃不过天花板被炸穿后掉落的碎石,甚至是同胞的踩踏。
你必须不停地维持防御姿态来保护自己,幸好刚刚的时间回复的蓝足够你撑过这几秒的时间。
大部分的人面鼠都死亡了,少数的人面鼠想要保护牠们的王,还有极少数会想要逆着鼠群来攻击你。
你立刻闪身躲进了最近的地穴里。
——下一秒这些忠诚的人面鼠就和国王一起被拧成麻绳。
“埃。”你不免露出欣喜的表情。望向被你炸开的天花板,黑雾弥漫,这几乎宣布了你的全面胜利。
环视四周,你找到了那只会说话的人面鼠,牠一脸极度悲痛的神情。
掏出一个棒棒糖放进嘴里,你朝牠使用了一个注能月。
牠的扫视了一圈才发现了不远处地穴里的你。
四周一片混乱,有的地穴塌陷又压死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人面鼠,没有了鼠王,这些人面鼠就像是疯了一样。
有不少人面鼠开始散发出毒气,但短暂的视野模糊不妨碍埃把牠们拧死。
尘土混合着带血的碎片,你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转身向地学深处跑去。
你知道,牠一定会追过来。
而你也一定要亲手杀了牠。
—————————————————————————
我看着那个人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她想让我愤怒,想让我落入她的圈套——这甚至算不上什么圈套。
我应该去组织剩下的士兵进行反攻的,应该去找到王子的踪迹或者誓死守卫王的尸体。
“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的心里隐隐有这种声音。
四周都是同胞的哭喊声,呻吟声,这一切都像梦一样,转瞬间梦里的天罚降临在我们身上。
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愚弄他人者终将被人愚弄。
我和那些路过的探险者学习了许多人类的语言,也早已明白自身存在的畸形。
做不成老鼠,也做不成人。
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命多到数不过来,他们有的孱弱不堪却带着金银珠宝,有的可堪一战浑身缠绕着莫名的气体,但也难逃一死。
即便能逃出沼泽,湖泊深处和巨树下存在的生物更不会给他们活路。
想到这里,我还是穿过地穴紧紧跟了上去。
王给我的最后一个命令是“看紧她”。我要履行我得到的最后一个命令。
服从正是我们生存的法则。
在地下,没有人可以逃过我们的追踪,尤其是她还带着那个东西。
我忍不住发出讥笑,不是嘲笑她的愚蠢,而是笑我们就这样死在愚蠢的人类手里了。
她的速度并不快,我一进入到洞中就闻到了气味,尤其是那个石头的气味。
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某个死去的探险者带来的吧。
但是它一直散发着非常浓郁的气味,这才是我把东西送给她的原因。
这个冒险者是不一样的,要警惕她的言行。
我匍匐在地上,仔细的嗅闻着。
本来可以依靠耳朵收集信息的,只是耳蜗在上次就已经被她留下了入骨的伤疤。
左拐,左拐,右拐,直走,左拐。
我轻易的就追上了她的脚步,一团黑影在前方。
被炸伤的眼睛流下鲜血。
那是她吗?那一定是她。
我又忍不住露出微笑,她每次看到我的微笑都会露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嫌恶。
这就是人类,永远无法接纳和自己不同的事物——或许也是对的,因为人类本来就在我们的食谱上。
爆炸的攻击让我的内脏有些许破裂,忍不住咳出几滴鲜血,或许我也要死了。
“要看着她。”
这是我生存的最后意义了,我只能步履蹒跚地爬行着。
要是放她走就好了。
原来,有一瞬间我也质疑过王的命令。
起码我对她是没有敌意的,但人杀死一只猪或者一只蝌蚪需要敌意吗?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应该觉察到她的特殊的。
但王不会放过她,为了把她和那个怪物分开,我们死了几乎五分之一的子民——只为了在她的脚底挖开一个洞。
我终于爬到了黑影面前,意料之中,是一团挂着石头的古络草。
我忍不住嘶吼起来。
那个男人死前也是这样嘶吼着,将自己的骨头都切碎开来。
我又一次看见了他教授我语言的样子。
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
看来我终于不用思考,可以做回一只老鼠了。
你把匕首从那只带着诡异笑容的人面鼠头颅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