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毛利兰都生活在被同班同学,乃至于同一个年级的同学们深深“爱戴”的环境里。
她身体上不太适应,但是精神上却好像慢慢有些……满意?还是享受?她说不清楚,反正是与身体同步的不适应就对了。
这让她感觉每天都生活在冰火两重天之中。
【冰】是身体,【火】是精神。
她之所以下意识地给应风生发出求助信件,就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身体和灵魂难以匹配的折磨。
这种折磨并不像是常见的身体疾病,能够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究竟是哪一个部位出了问题,同样也不像常见的精神问题,能够让人明明白白地感知到身体各种情绪的交织所带来的变化。
毛利兰说不清楚,更弄不明白,只能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地接受并抵抗着这种特殊的折磨。
信件并非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认真组织了措辞后发出,毛利兰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封堪称自我剖析心路历程的信件悄无声息地飞到了新朋友应风生的手里。
她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事情好像忽然炸开的烟花,一瞬间就让她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精彩纷呈。
先不提目前没有办法处理的“爱戴”问题。
光是工藤新一的消失和家里多出来一个小朋友江户川柯南的变化,就足够让没有处理过复杂事件的毛利兰倍感压力。
“真是莫名其妙……!”
又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
躺在床上的毛利兰猛地睁开眼,大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足足一分钟,才慢慢让自己从梦中那种揪心的痛苦之中缓和过来。无需抬手,耳侧湿漉漉的几缕发丝就已经说明她在梦中紧张焦急得出了一身汗。
梦里还是那些场景,也还是那些人。
热闹的乐园,交织的人群,五光十色的游乐设施,到处可见的幸福快乐的笑脸,随处可闻的爽朗清脆的笑声……可是这代表着欢乐的一切都只是背景,梦中的故事主角似乎永远都只是那一个——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快到连拉住他的手臂都来不及的那个家伙,那个连一句告别都舍不得正式面对面说给自己听,只敢在离开之后用电话听筒传达自己心虚的声音,那个混蛋、那个可恶的混蛋、那个丝毫不顾及别人心情的混蛋——工藤新一!
“怎么又做了这种梦!”
重复的梦境并未让毛利兰日复一日消沉下去。因为心中跳动着一颗带有【唯我独尊】特性的吸血鬼心脏,毛利兰在反复经历同一个梦境后,越来越感到不耐烦。
凭什么呢?
她不知道这种不忿是因为少女心事被无情忽视而产生,还是受到了胸腔中特别心脏的潜移默化,她越是做梦,越是做同一个梦,她就越是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不可抗力微妙地侵蚀着。
那种侵蚀跟心脏带来的影响完全不同……
心脏带来的影响的确很大也很显眼,大到让人一时半会儿无法招架,完全无从适应,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志得意满和得意洋洋。心脏总是在心安理得地享受众人的膜拜和爱戴,有时候毛利兰甚至还能从中体会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或者说,冷酷。
正因如此,她猜测这颗心脏曾经的拥有者一定位高权重,不可一世,所以留在心脏中的气质才会如此别具一格,在充满了上位者领导气质魅力的同时,又隐隐显现出一种睥睨天下,蔑视众生的高高在上。
虽然有些“不良影响”,但是毛利兰如今信念坚定,自我清醒,她下定决心绝不会放任自己被心脏中的“黑暗”所影响。
所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正是如此。
如果说心脏带来的影响有好有坏,那么重复的梦境让毛利兰感受到的,却只有消极。
她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无法控制的离别,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自己的无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似乎命中注定般的戏剧表演,一遍又一遍地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背景下,和相同的那一个只看得见背景的家伙失去了联系,一遍又一遍看着他消瘦的身影犹如一滴透明的水,轻飘飘地落进了吵闹喧嚷,无比拥挤的人群。
梦境毫无新意,只会强调那些让人不愉快的负面情绪,仿佛她毛利兰就只能在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离开后,反反复复地沉浸在这种只会令人感受到难过得梦境里不得超脱。
“才不可能呢!”
毛利兰撑着床慢慢坐起身,感受到湿透的睡衣随着行动在身上贴来贴去,带来一阵又一阵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凉意。而长长的黑发也因为汗湿而黏在皮肤上,让她有种被陷阱包裹,被蛛丝束缚的不痛快。
她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慢慢起身走进浴室,准备简单冲个澡让自己清爽清爽。柔软的拖鞋在地板上安静地踩着,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同样也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家伙一直影响我的!”
就像心脏之中强烈叫嚣的那样——那家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毛利兰的生活,可不会因为一位同班同学的自导自演的消失就完全陷入灰暗!
“要忙着学习、要忙着训练,还要忙着陪园子逛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想七想八……”淋浴头的柔和水流轻轻浇洒在身上,慢慢冲刷掉噩梦带来的汗水,同时也将毛利兰心中因为噩梦带来的余悸慢慢带走。她站在花洒之下,仰着头,看见明亮的光线被一连串的水珠包裹着,变成了一滴滴的璀璨光珠。
“我可是……”
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深夜,毛利兰轻轻地告诉自己:“我可是要成为世界第一的空手道高手的人。”
那个家伙,根本只会影响我的训练!
轻声说完,毛利兰还是忍不住捂着胸口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可是她骨节分明的手掌贴在心口的时候,只感受到心脏强有力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激动的跳动——那颗不知道究竟来自于谁的心脏,也在为她的梦想而鼓劲呢。
噩梦之后,一夜好眠。
“小兰……小兰姐姐——”
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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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难得的无梦深睡之中,毛利兰早上居然是被新来的小朋友隔着房门给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差点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怎么会这么晚了?快点快点,不然马上要迟到了!
“早上好啊……小兰……小兰姐姐!”
名为江户川柯南,被工藤夫妇以重金委托于毛利小五郎照顾,故而暂居于毛利家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关切:“原来你已经醒啦,唔……毛利叔叔做好的早餐就在桌子上,他让我转告你,他先去商业街买点新鲜的食材,等到中午的时候再给你送热气腾腾的现做便当哦。”
幸好,幸好。
毛利兰一边飞快地洗漱,一边抽空跟江户川柯南打招呼:“嗯,你倒是起得很早呢,柯南。”
幸好一向总爱当甩手掌柜,厨艺也坏得相当惊人的老爸受到【心脏】的影响,简直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四孝好父亲。天天对毛利兰嘘寒问暖不说,日常生活,衣食住行,所有的照料都好似无师自通一般熟练。即使有不太擅长的,比如说做饭,毛利小五郎也会认真学习,力图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毛利兰提供最好最美味的三餐。
正因如此,毛利小五郎最近不仅要守着电视观看冲野洋子小姐的每一个节目,还特别专注地跟着某个烹饪节目一本正经地学习了起来,其态度之端正,简直让毛利兰惊掉下巴——到底谁会相信,那样一个只会抽烟喝酒等吃饭的老爸居然会在看除了冲野洋子小姐之外的节目的时候做笔记?还做得那么详细!
毛利兰现在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改变,毕竟毛利小五郎并没有在此过程中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就跟那些同样被特殊气质所感染的同学一样,不由自主地拜服在毛利兰的身边,人还是那么一个人,即使有改变,也是他发自内心的、在自我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行动。
不是催眠,不是控制,只是单纯受到了【感染】
毛利兰之所以并未将特殊影响的控制视为第一要务,就是因为这份影响不仅没有伤害身边任何人的身体和精神,还……还给她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便利。
“唔……”她随手从餐桌上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同时伸手试了试牛奶杯的温度,进而抬手咕咚咕咚,“感觉老爸的手艺有进步哎。”
“你已经吃完早餐了吗,柯南?”
“嗯……”江户川柯南实在想要忍住自己身体的下意识行动,可是没等他落实控制的具体措施,一双小脚就已经不听话地走到餐桌边,一双小手就已经抓住了椅背,一颗脑袋就已经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就已经亮晶晶地看向了毛利兰,“我在等小兰……小兰姐姐一起吃!”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
毛利兰咽下一大口,低头笑眯眯地摸了摸那圆圆的大脑袋:“快吃吧,不然要凉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小家伙才来不久,但是就是让人感觉相当面善呢。
难道是因为他表现得很乖,根本不像同龄的小孩一样淘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