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许霍关上窗户,窝在懒人沙发里,一动不动。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许霍快被厉风行养成废人了。
卫生有厉风行,家务有厉风行,做饭有厉风行,开车有厉风行,复诊有厉风行,吃药有厉风行,手腕疼痛有厉风行,甚至连数位屏都有厉风行。
看着眼前的数位屏,许霍就觉得头疼。
那天吃完烤肉,他们回到家中,许霍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书桌上的新数位屏,再看购物软件里的订单,不知何时被取消了。
真是见鬼了。
厉风行就是那只鬼。
许霍生无可恋地吃着柚子。
哦对,柚子还是厉风行剥的。
许霍叹气,看向阳台上的厉风行,脑瓜子疼。
厉风行说他的转职申请似乎被雪藏了,始终没有消息。
许霍不信,就凭他的家族势力,就凭他的人脉关系,怎么可能迟迟不动。
一定是厉风行在诓他。
具体是为了什么,许霍还没有结论。
总不可能是因为厉风行有什么养人的癖好吧。
许霍吃着红柚,问:“如果你来地球那天,遇见的不是我,你还会做这些事情吗?”
厉风行将第七株离奇死亡的绿萝丢进垃圾桶里,问:“哪些事情?”
许霍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总结道:“……当保姆?”
而且是没有工资的保姆。
许霍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啊?”
厉风行转身,将祸手伸向了茉莉花,说:“如果不是你,我会直接离开。”
许霍啊了一声,“恶鬼不是有硬性指标吗?”
“没有。”厉风行说,“只是有期限而已,哪怕无法完成,也没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许霍皱眉,“所以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厉风行看他一眼,“最近一周里,关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十三遍了。”
许霍说:“我不明白。”
厉风行笑道:“不需要明白,反正你没拒绝。”
许霍为自己辩护道:“我拒绝了,就在三天前。”
厉风行打量着茉莉花,说:“是吗,我还以为你在跟我闹别扭呢。”
许霍懒得理他,索性继续窝进懒人沙发里,“我拒绝和你对话。”
厉风行轻笑一声,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许霍闭了闭眼,很没有骨气地回道:“桥头排骨。”
厉风行故意问道:“不是说拒绝和我说话吗?”
许霍转头,“我没说过。”
厉风行笑道:“好,那我就当你没说过。”
大约是在三天前,许霍被厉风行照顾得炸毛了。
原因很简单,厉风行的照顾,实在是太体贴入微了。
那段时间他在赶稿,没日没夜地赶稿,几乎连饭都来不及吃了。
看见他如此忙碌、饭都不吃,某位恶灵先生直接将他固定在了餐桌前,强迫他吃完了午饭。
士可杀不可辱。
许霍堂堂炸毛了,他很是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吃饭呢?”
厉风行回答得很简单,“你的胃不疼了?”
然后,许霍就沉默了。
因为在厉风行的托管照顾下,他确实很久没闹肠胃炎了。
吃完午饭,许霍秉持着在商言商有话讲话的态度,很是认真地商议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管着我了?我是独立的人,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厉风行坐在阳台上的吊椅里,闻言问道:“今天猪肉价格是多少?”
许霍沉默了。
他快要抓狂了,“不谈这个。”
厉风行又问:“你知道怎么使用洗地机吗?”
许霍看向墙角里的黑色洗地机,又沉默了。
许霍弱弱说道:“不谈这个……”
厉风行嗯了一声,格外具有耐心地问道:“会做饭吗?”
许霍勉强打起精神,说:“……我会煮面。”
厉风行轻笑道:“算了吧。”
许霍想死。
这是挑衅!
这绝对是挑衅!
许霍大步走进厨房,“等着吧,今天我来做饭。”
厉风行头都没抬,“只要不炸厨房,什么都好说。”
许霍在心中呵呵一笑。
怎么可能会炸厨房。
三十分钟后,他看着糊底的面条,陷入沉思。
闻见糊味儿,厉风行走进厨房,问:“你试验核弹发射了?”
许霍嘴硬道:“只是失误而已。”
厉风行搅了搅黏糊的面条粥,问:“而已?你的而已挺坏的啊。”
许霍抓住他的小臂,认命道:“行行行,我承认,我不会做饭,行了吧?”
厉风行笑道:“没人要求你会做饭。”
许霍不想说话了。
厉风行拍拍他的头,“好了,回去画稿吧。”
许霍想死,“那你干什么?”
厉风行指了指糊底的锅,“洗锅。”
许霍更想死了,“……好。”
就这样,许霍被发配书桌,禁止踏入厨房重地半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许霍真的把自己养得很差。
所以无论他再怎么炸毛,厉风行都能顺下去。
许霍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许霍愤愤掏出手机,打算和半身像狠狠吐槽某人的暴政。
半身像真香:他对你这么好啊。
半身像真香:那你这不是被包养了嘛。
特大暴雨:[……]
半身像真香:你小子,真有福气啊。
特大暴雨:[……]
半身像真香:所以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想被他照顾,那就态度强硬一些,把他赶出去啊。
特大暴雨:[……]
特大暴雨:那倒没有这么别扭。
半身像真香:呵呵。
半身像真香:既得利益者终于露出了他的丑恶嘴脸。
特大暴雨:闭嘴。
半身像真香:[等下讲你又不高兴]
特大暴雨: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半身像真香:得了吧。
半身像真香:如果你不想要这么舒适的生活,我可以夺你的舍。
特大暴雨:那还是算了吧。
关上手机,许霍还是觉得不行。
他坐直身子,问:“你到底图什么呢?”
总不能是图160吧。
厉风行将茉莉浇透了,说:“最近一周里,关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七遍了。”
许霍说:“那你倒是告诉我原因啊。”
厉风行放下浇水壶,走进客厅,“不告诉你。”
“……”许霍闭了闭眼,“你真行。”
厉风行拉开椅子,坐在许霍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腕,缓慢按揉着,“画完了?”
许霍摇头,“没有。”
才刚上完色,还没细化呢。
厉风行点了点头,“好。”
许霍睁眼,看着正在给他按摩手腕的厉风行,说:“我是认真的。”
厉风行问:“什么?”
许霍说:“我真的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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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包养的感觉。”
厉风行抬眼问道:“被我包养不好吗?”
“……”许霍有些无语,“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厉风行顺从道:“嗯,你很棒。”
许霍叹气,“算了,就这样吧。”
一个愿照顾,一个愿被照顾。
就跟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碎片似的。
既然能凑到一起,就别纠结这么多了。
许霍声音闷闷地说道:“起码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吧?”
“以后会有的。”厉风行说,“不用急于一时。”
许霍将下半张脸埋进高领毛衣里,“哦。”
揉完手腕,厉风行问:“最近感觉怎么样?”
许霍活动着手腕,“好多了,谢谢。”
“不用谢。”厉风行顺手拿起一本小说,翻了两页,“适度休息,画稿时间不要持续太久。”
许霍乖乖回道:“嗯嗯,知道啦。”
拿出手机,许霍重回和平状态。
半身像真香:我很好奇。
特大暴雨:好奇什么?
半身像真香:我想见见田螺恶灵。
特大暴雨:你看他做什么?
半身像真香:[?]
半身像真香:你怎么这么护食啊。
特大暴雨:不是护食。
特大暴雨:你不是在上海吗?机票不便宜吧?
半身像真香:不不不,为了见到暴雨老师,哪怕让我硬座坐穿,我都愿意啊。
特大暴雨:呵呵。
半身像真香:我说真的。
半身像真香: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我就想着出去旅游逛上一圈,正好,最近想爬泰山了。
半身像真香:嘿嘿,顺道看看你。
特大暴雨:不用看我。
半身像真香:哎呀,不用这么矜持。
半身像真香:宝宝,我们认识那么久了,难道连基都不面的吗?
特大暴雨:别恶心我。
半身像真香:宝宝——
特大暴雨:别装。
半身像真香:呵呵,你等着吧。
半身像真香:我有你家的地址,我将直接飞到你家。
特大暴雨:[?]
特大暴雨:你哪儿来的地址?
半身像真香:你之前给我的啊。
特大暴雨:[……]
半身像真香:宝宝,等着吧,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半身像真香:[亲亲]
许霍沉默。
“你在和谁聊天?”
忽然,厉风行的声音响在耳边。
许霍差点儿没拿稳手机,心有余悸道:“你怎么又看我的手机?”
“无意间看见的,我的错。”厉风行淡声问道,“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又是宝宝又是亲亲的。
这么轻浮。
许霍欲盖弥彰地将手机熄了屏,有些结巴地解释道:“他,他是我的亲友,关系还可以。”
厉风行看着他,闻言挑眉道:“不用和我解释,这是你的事情。”
许霍想骂人。
既然不要解释,那他还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许霍感到莫名的一阵心虚。
又不是出轨了……
只是亲友见面而已……
将自己哄好了,许霍重新拿出手机,继续和半身像聊天。
这次,他学精了,面朝厉风行、光明正大地聊天,避免厉风行再偷看他的手机。
厉风行看看戒备心贼强的许霍,翻开新的一页,视线落在许霍的手机上,没带什么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