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只有一道?”纪禾不甘示弱,将最开始蒙着白布的盆掀开,里头原本透明的水奇迹般地结成淡黄色的凝块。
欣赏完钱掌柜如鲠在喉的样子,她利落地将这淡黄色凝块切块,放入白瓷碗里头,又往里头加了红糖水、花生碎等小料。
可惜没有冰块。
纪禾在心中惋惜,或许她可以托裴琢玉买点硝石,毕竟冰块在夏季可是紧俏物。
“此为‘冰粉’。”
果不其然,那七位评委尝过后,又是一副惊叹不已的样子,毕竟糖在这个朝代也是紧俏的很。
虽然吃上去没有直接吃那么甜,但是这淡淡的清甜在夏季更加清爽。
天香楼的小斯见自家掌柜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迸起,颤颤巍巍地站在台上再次敲响铜锣。
“时辰已到,请诸位点评。”
台下那些食客哪能不知道,这情形纪禾稳赢。
有些食客按耐不住了,纷纷向纪禾追问:“纪掌柜,这‘冰粉’何时能在禾记吃到?”
话苗头这不就来了,纪禾狡黠地笑笑:“这冰粉自然会和先前那道凉皮一同出现在午食时段。”
知道马上能吃上,大家也放下心来,否则这见到了又吃不到,回去以后这心里都不得劲。
打完一波广告之后,几位评委那的投票也出来了。
纪禾:六票。
钱掌柜:一票。
天香楼那边一片死寂,甚至连投给自家酒楼那票还是因为,这人本就是帮工家属,出于表面功夫才投的。
结果既然已经出来了,自然输的那方要履行先前定下的赌约。
“钱掌柜,道歉吧。”
听到纪禾这话,钱掌柜的脸就像被扇了几巴掌似的涨红起来,他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纪掌柜……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先前我拿菜谱下注时您可不是这么觉得,反而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纪禾反唇相讥,这种没能力没脑子没内涵的“三无”生物,被底下人吹捧久了,真信了全天下好事都是他的。
“还是说钱掌柜的道歉比几张菜谱还值钱?那大家可不敢去天香楼吃饭了,毕竟结账时谁也不想因为钱掌柜面子‘值钱’而要多付账……”
欺人太甚,等以后……他定要撕烂她的嘴!
钱掌柜跳脚:“纪掌柜这张嘴可真会颠倒黑白啊。”他还想继续争辩,但下方传来的人群躁动令他有些心虚。
“他怎么不说话了……”
“以后我们去天香楼吃饭不会真的要多付钱吧。”
……
他急了,天香楼这产业毕竟不是钱掌柜的,他只是负责打理,若真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亏损,那真的是完蛋了,钱家那些人可不会放过他。
“抱…歉。”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着:“那些我嘲讽的人,抱歉,我不应该说那些话。”
说完,钱掌柜直接下了台,坐进马车里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段日子,纪禾可谓是春风得意。
她与钱掌柜那场擂台传遍了临清县,连带着凉粉与凉皮爆火。
但人手实在不足,纪禾在人牙子处买了些人,里头有三个人她看着颇有灵气,便提拔上来做帮厨,时不时也指点她们一下。
解决了人手不足问题之后,纪禾自然也又更多的时间到处走走,正巧她想寄给兄长的箱子还存在家里头,今日刚好去驿站那儿问问。
她雇了辆牛车帮忙将箱子运到驿站门口,刚过来就见到一个男的被扔了出来,奇怪的是那人出来后看了她一眼,竟遮着脸跑了。
纪禾不解,来到门前给看门的两个守卫塞了几个铜板,那两位大哥脸上肉眼可见地和善许多。
见纪禾如此上道,好心提醒她:“刚才那人走路上看见他,能有多远就离多远。”
“这是为何?”纪禾虚心请教。
另一个人凑了上来:“姑娘你可不知,自从招了那人啊,我们驿站只要是他跟去送物件的那队,必然会……”说着他手掌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好了不说了,姑娘你要寄信那快些进去吧。”
她谢过两位看守,进去时脑子还在想着他们说的话。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体质,真是奇怪。
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纪禾摇摇头,来到寄件桌子前。
桌子后头那老头拿出张单子给她填写,纪禾填完后又将费用缴纳清楚。
那老头拿着单子细细看了会,然后一拍脑门:“纪禾是吧,这里有你的东西。”
她的东西?
那老头去柜子后面拿出一盒纪禾两只手才能抱住的素面木盒,上头什么标记都没有。
奇怪,这是谁寄给她的?
怀揣着疑惑,纪禾将这盒子带回院子。
一回去就看见宋迟商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做什么,纪禾嘟了嘟嘴,抱着盒子装作看不见对方。
谁知道宋迟商直直向她走来,熟稔地接过她手里木盒,开口道:“方才在家中等了许久未见你归家,刚准备出门找你,你便回来了。”
他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站在院子里?
“这样啊。”纪禾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这样她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像这些重物,可以叫我帮你搬,若是我不在那就喊孟献来。”宋迟商嗓音温柔低沉,“但是孟献不住在附近不太方便,我每日都在,还是找我更合适。”
纪禾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她上下打量着宋迟商。
嗯,倒三角身材,脸还是那张脸,今日头发也扎的很精神……
纪禾恍然大悟,她知道了,一定是最近她对他太冷淡了,反而是孟献她经常喊他做事,宋迟商担心自己职位不保。
想到此处后,纪禾也不别扭了,点点头默认了宋迟商帮她将盒子放到书房的举动。
唉,虽然想他搬出去,但是她本人还是很有合约精神的,宋迟商搬出去是不会影响她们之间的约定。
跟在后面的宋迟商要是知道纪禾脑子想到的是这个,怕不是能吐血三升。
但他此刻重点却在手里这看似平凡的盒子上头。
这盒子看上去表面并无雕饰,但入手温润,仔细闻上去还有香味,而且这木料看上去居然有些像沉香木。
他看着纪禾推开书房门,又低头沉思。
这盒子的来历不知道纪禾是否清楚,用沉香木做盒子哪怕是在临安都是极少的。
“好了,放桌子上就行,你出去吧。”
纪禾直接下了逐客令,宋迟商想找借口留下都没法子,只得回自己屋子里头。
临走前他还暗自惋惜,没有把握住这次和缓关系的机会,看来派人寻的物件进度要去催催了。
将门窗锁紧后,纪禾来到盒子边上,试探性的敲了敲,听上去里头不像有夹层,直接将它打开。
最上头是一封信,上面写着:纪禾亲启。
看来真是寄给她的,可是现在也没到兄长寄信回家的时间……
纪禾先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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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旁,看向箱子里其它东西,盒子里面物件很少,就几张纸和一个小些的木匣子……等等。
天呐!一万两的银票!
纪禾拿着银票的手微微颤抖,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有钱的朋友。
她又将那木匣子打开,里面是枚通体雪白的玉佩,下头缀着璎珞流苏,握在手里还有些暖意。
她将这玉佩放回去,打开了搁置在一旁的信件。
纪禾亲启。
回临安许久,得以空闲写下此信。听闻纪家突遭变故,未能及时伸出援手,实在内疚。
知道你不愿意收,盒中一万两银票就当我借给你的,不收你利息,凭你的实力想必十年内纪家东山再起不成问题。
这玉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出这么一块,这上头刻了些我觉得有意思的花纹,银票不收可以,但这玉佩必须收下!……
这些东西是锦娘寄过来的。
她眼角微微湿润,锦娘还照顾着自己要强的性子,绕了一大圈来帮助她。
纪禾捧着信件来回翻看,半晌,她将信与银票放回盒子,藏起来。
最后只将玉佩系于腰间,走出书房。
听见房门推开的响动,宋迟商悄悄用眼角余光观察纪禾。
但纪禾显然没有在院子里多留的打算,直接出去了。
他叹了口气,目前他连两人之间为何疏远了这事都不知道,更别提如何拉进关系。
想到孟献说的纪禾先前在街上遇见那人,宋迟商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断成两节的笔扔掉。
一边用手帕细细擦拭手上蹭到的墨汁,一边心想:那个叫萧云青的家伙,实在太碍眼了。
被惦记上的萧云青只觉得鼻尖发痒,他摊开折扇掩面:“这就是纪小娘子常来的地方?”
“是的公子,纪姑娘白日里都会来这儿。”听墨回答道,但心里却不爽极了。
这纪禾也不给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催着他打听她的事情。
而且这纪禾也太不识好歹了,听墨一想到那天在街上的事情,很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要他说,就纪禾这样的,连抬进府里做姨娘的资格都没有,等公子以后厌倦她……
听墨眼底浮现出一摸高傲不屑,他已经想好等纪禾失宠后,他要怎么偷偷在府里下绊子。
这主仆两人都没想过,纪禾不愿意和他们走这件事。
“你们掌柜呢,叫她出来,我们公子有事情找她。”听墨颐气指使地说道,侧边萧云青依旧端着副谦谦公子外表。
跑堂暗道不好,这两位怕不是来掀场子的,可掌柜这时候确实不在食肆里头。
于是他眼神示意另一个人去掌柜家长寻掌柜过来,自己先顶了上去。
“不知两位找掌柜有何事?”
“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听墨有些不耐烦,这种小事随便派个人来就好了,偏偏公子非要亲自来。
想到莫名增加的工作量,他眉头更下压了几分,显得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什么喜事?”
“关你什么事。”听墨没好气地回道。
“连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能是什么好事。”纪禾不慌不忙地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他们前面后停下。
萧云青见到纪禾后,放下扇子,拱手道:“纪姑娘,不知道你还记得前几日我们见过,就在那长街上……”
“不记得。”
“那就好,那日回去……什么?”这回答一下给萧云青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