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青小脸煞白,心中不免想,她又没事,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真的是刚刚才想起来,我们又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你?”
时樱扯了扯唇:“好,就算你不是故意。”
“那你作为苏伯伯的随身看护,却连这样的异常都未能察觉,我要是你,早就引咎辞职,不在这祸害人了。”
何晓青为了能争取到这个宝贵的机会提前准备了半个月。
如果这件事让上面知道,那肯定会让人把她换掉的。
何晓青心中天人交战,正准备道歉,时樱却苦涩一笑,先一步弯腰道歉:
“何同志,对不起,是我刚刚被吓到了。”
“我刚刚就是想,我妈只有我一个闺女,要是没有我,谁给她养老。不过我还好好站在这,又没受什么伤,确实不该怪你。”
旁边,蒋鸣轩眼中全是心疼:“你向她道什么歉,难道非要你被炸**才能怪她?”
周围小战士的视线差点在她身上戳出窟窿,满满都是不忿。
何晓青差点被噎死。
被人抢了先机,她现在就是想弥补也迟了!
邵承聿:“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如实上报,之后怎么处理,看上面的决定。”
何晓青求助的看向苏明儒:“我……苏老师,能不能不上报?我不是故意的。”
苏明儒心里对着孩子也有些失望。
他叹了口气,念在旧情上,说:
“晓青年纪还小,没有那么强的警戒心,邵团,我让她亲自给时同志道歉,再让她写一万字检讨——”
“不行。”邵承聿打断他,声音很显得很冷漠:“按规矩办事。”
时樱叹气。
今天这事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何晓青受的那点罚根本无足轻重。
还不如退一步,让苏明儒欠她一个人情。
“哥,算了。”
邵承聿表情明显的不爽。
时樱拉了拉邵承聿的衣袖,晃了晃。
“……”
邵承聿别过脸:“何同志,道歉。”
这丫头是不肯让自己吃亏的主。
她有什么打算,他配合就是了。
这么说,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何晓青明显松了口气干脆利落的道歉:
“对不起时同志。”
虽然道完歉她却觉得苏明儒的态度变了总有种疏离感。
与此同时。
车站内人潮汹涌。
便衣同志小声交谈:“捕获到无线电频率现在立刻联系车站封锁现场开始根据口供排查。”
之前在看到有特务安装**时邵承聿把他生擒了紧接着就交给了配合接人的**同志。
出站口被堵了起来再加上之前的**声群众显得有些恐慌。
铁路人员给出的解释是:“外面雪太大了工作人员正在开路请大家稍作等待。”
这才把众人安抚下来。
……
那边苏明儒提着工具箱排查火车故障随后突然有些惊喜的说:
“确实是道岔尖轨有问题看来你这丫头是真懂这方面的知识。”
时樱回神:“我只是对这方面知识有些兴趣随便看了些书并不精通。”
苏明儒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你知道该怎么修吗?”
时樱瞬间感觉到旁边何晓青灼人的视线。
她来了精神:“针对尖轨翘头空吊可以在尖轨尖端下方起道捣固消除胶垫移位或道床下沉导致的缝隙就行”
“要是尖轨因应力变形
苏明儒眼中涌出欣赏。
虽然这孩子说的是随便看看但从这回答就能听出来底子不薄。
“你喜欢机械?”
时樱有些怅然:“肯定是喜欢的只是……当时没坚持下去。”
苏明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底子也喜欢机械当时没坚持下去。
有可能是家人反对或者是当年出了意外。这些年国内形势不好乱的很生不逢时啊。
接下来修火车时苏明儒回头叫了时樱和何晓青:“想学知识的话都过来看看。”
何晓青立马扬起笑脸走到工具箱旁:“苏老师我来帮您。”
苏明儒一边讲解一边修火车等结束后时樱脚都没知觉了他冻在外面的手却一次没抖过十分平稳。
这时几个**同志走了过来
,脸上带笑:
“邵团,我们已经成功抓捕了特务,您看?”
邵承聿:“我跟你们走一趟。”
说完,转头看向时樱冻得通红的小脸,顿了顿:“我找战友帮忙借了辆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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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后找这个车牌……”
“记住了吗?”
时樱连忙点头:“记住了,我和惠爷爷一起过年,你可以去安亭路找我。”
将邵承聿送走,时樱回头,发现苏明儒和小战士们居然还等在原地。
她一路小跑过去。
苏明儒笑着说:“鸣轩说有车来接,正好把你一起带上。”
时樱说:“谢谢伯伯,不过我哥给我安排了车,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蒋鸣轩眼神暗了暗。
苏明儒原本就对时樱心怀愧疚,再加上两家稍微沾亲带故,在他看来,时樱就是自家孩子。
让她受了委屈,肯定要补偿。
他从挎包里翻出牛皮笔记本给她:
“这是我的心得笔记,里面有关于机械方面的书单,还有国内外的实操案例,如果有需要,就拿去看吧。”
时樱眼睛亮了亮,有了笔记本,就有了登门还书的理由。
“谢谢苏伯伯,等我看完了把书还给您。”
苏明儒点了点头:“那你就来蒋家吧,我暂住在鸣轩家。”
何晓青咬了咬唇,眼眶都有些红了。
与他们告别后,时樱坐车来到了安亭路。
……
惠八爷和老友在桌前对峙。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儿了,你个臭棋篓子!”
惠八爷拦住他:“老许,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老许叹气:“你看你年轻时不找个伴,我连重孙子都有了,你这过年连个陪的人都没有,只能把我拉上。”
惠八爷有些不高兴:“谁说我没人陪,樱樱说今年把我接到黑省过年!”
说到这个,老许都有些无语,他这两天可是见识到,老友一天问三次有没有他的电话。
他都不忍心了,撂下重孙子来陪他下棋。
老许叹气,劝他:“再有三天就过年了,她连个信都没有。”
“从黑省到沪市最少都得三天,她要来也迟了。”
惠八爷有些沉默。
老许:“听说你把你手里的钱大多半都给她了?也不是我说你,最起码也得让她把你养老送终了,再把钱给她……”
叩叩——
大门在此时被敲响。
老许起身:“我孙子来叫我回家了,我就不在这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