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声音急切:“尘上神被人往脸上泼了蚀骨水,那人已畏罪自戕了。求沈神医帮帮我家主人,明日便是封神战了!”
沈怀立马起身,道:“你带我过去。”蚀骨水可不是几个樱桃能解的病啊。
沈怀赶到时,归尘的侍女们跪在长居殿外,大门紧闭。
她推门进去,看见归尘坐在床边,将头扭到背后。地上有一个碎了的琉璃镜,碎片散了一地。
沈怀柔声细语安抚道:“来,让我看看。”
原著里有这段,尚迹追求归尘,两人干柴烈火了一阵子海后归尘就腻了,变得逐渐冷淡。海王尚迹控制欲非常强,于是干脆毁了归尘容貌,让她失去“勾引”他人的能力,只专一沉迷自己,直到自己腻了为止。
同时,明日便是封神榜,归尘能力达到了前十甲,毁了她的容,爱美的她势必无法参加必须裸露面容以辨明身份的封神之战,又能少一个竞争帝君之位的对手。对于尚迹来说简直是一石二鸟。
原著后来是尚迹实在看不下去她的脸,拿出治疗蚀骨水的鹤丹,假模假样地说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弄到的,世上仅此一颗,恢复了归尘的面容。
但既然沈怀在这里,自然不需要再等待尚迹无耻的品性中那一点点恩赐。无论原著中归尘做过什么坏事,这件事终究不是她的错,沈怀该救的还是得救。为医者,当司其职。至于她做过的错事,自会有公道让她受到惩罚。
归尘转过头,面上被腐蚀后坑坑洼洼疤痕触目惊心。她眼神落寞,垂眸没有看沈怀。
沈怀表情平静地道:“我来给你先消毒。”
归尘闻言,抬眼看她,黑色的眼眸幽幽盯着沈怀昳丽的面容:“你没有被我吓到?”
“吓什么,我是大夫。”沈怀消好毒,“我能给你治好,恢复如初。”
归尘闻言并无欣喜,眼睛还是幽幽盯着她,语气并无欣喜:“天界没有医官医得了蚀骨水,你确定你一个凡人做得到?”
沈怀深吸一口气,道:“确定。我是大夫,不掺和别的,我只管治病。你这种情况需要做个手术,做完之后要静养七天。”现代有种手术叫整容。
归尘眼睛眨了眨:“‘手术’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你这样需要植皮了。把别处的皮肤移植到脸上。”加上修真界的一点恢复药剂,恢复如初没问题。
归尘:“怎么移植?”
“用手术刀。放心,我是专业的。只不过,术后需要静养七日,不能活动,你就参加不了封神之战了。”
归尘眼睛从沈怀脸上移开,垂眸看向地上摔碎的镜子。沈怀等了好久,才听她开口道:“不,我要参加封神之战。之后再做手术吧。”
沈怀道:“恕我直言,封神之战持续七天,七天的你的情况就没办法做手术了。你的脸有可能再也恢复不了。”只能靠那个混蛋的鹤丹了。
归尘扶着床起身,颤抖道:“只要我拿到遂心石……”
沈怀:……
遂心石是只有坐上帝君之位,且拥有能逆天改命的滔天灵力才能打开的一块石头。就连现在的晏师都打不开。
原书里女主费劲千辛万苦,又是出卖色相勾引天界各人,又是伪装舔狗陪在尚迹身边,以获取尚迹的信任,终于才在男主登基成为天帝的时候,成功窃取他的命运,打开了遂心石。
谁知道遂心石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它只会让人陷入幻象,归尘自此永远地陷入了穿越回少女时期、改变自身命运的美梦。
沈怀当时读原著读到结尾的时候都快心梗了,女主好不容易心想事成一会,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沈怀对归尘冷声道:“现在连帝君都打不开,尘上神确定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
归尘对她吼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反正这次的封神之战我一定要参加……”然后她自知失态,收回好狰狞的表情。
她的风月蛊已经把天界能种的人都种了,风月蛊吸取她那些姘头的灵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她的功力很难再进一层了。而别人随着每年的修炼功力都会进益,越往后拖她越比不过别人,她一定要趁这次机会取得封神榜第一!第二也行,到时候杀了晏师就是。
沈怀冷眼看着她,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封神之战结束后你再找我,我看看可不可以治疗吧。”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居殿。
背后传来归尘的声音,她终于暂时放下了对沈怀凡人身份的偏见,道:“谢谢啊,沈神医。”
沈怀踏出长居殿,快步走向昭阳殿。忽然,一支箭射在她前方的石子路上。
沈怀抬头,四周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又有两支箭射来,这次正正朝向她心口,沈怀闪身避过。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箭雨朝她射来,沈怀飞速跑过前方石子路,密密麻麻的箭雨让她终归躲闪不及,胸口插了几支箭。
沈怀面无表情拔出来,继续逃命。反正不疼,都转换成拼夕夕的砍一刀了,就是脑袋里的“已砍一刀、已砍一刀”有点吵。
这几天她天天遇到刺杀、下毒、暗算,已经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练就了冰冷的铁石心肠。
她向前跑着,箭雨的方向也跟着她,且有越来越密的趋势。她努力往建筑物多的地方躲,七拐八拐,根本没看路,当踏入一个荒废的院落时,忽然,追着她射的箭停了。
沈怀试探性往院外勾了勾脚,一支箭射来,她急忙伸回。看来她误打误撞进入了安全区。
她看向外面未知的刺客,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声道:“是不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呀!告诉你们家主人,我只是不愿意展现实力!我要是去封神榜,肯定能把你家主人揍成猪头!滚蛋,别来烦我!”
她心情郁闷地拉开院落内这座看起来荒废了的宫殿的门,打算进去坐坐,等那些刺客散开。
谁知她一推门,和守在门口的一群侍卫大眼瞪小眼。
侍卫们恭敬地给她让出一条道,他们肯定听到自己刚才的中二之言,沈怀尴尬地摸摸鼻子。
结果她一进去,一脚踩空,掉进一个洞里。
沈怀:啊啊啊啊啊!
她以为自己是掉进什么古井里了,谁知掉进洞里后,在这通道滑了一会,终于看到了光亮,她内心狂喜。
“砰----”
她一屁股墩掉在了地上,前方,一柄闪着寒光的剑朝向她面门,持剑人是一名蓝衣女子,面如山雪白皙。
沈怀回过头,晏师拿着鞭子面色不豫地看着她。
要死了要死了,这是在干什么?
她看向四周,这里竟像是在举办宴会,两边摆着长桌,上面是珍馐佳酿,两边坐着除了归尘的上次封神榜的前十甲和许多肤色、服饰大相径庭的人,像是在招待外来使者。使者的旁边都配有天界白衣翻译官。
是原著那个一笔带过的接风宴!晏师在这里招待外国使者中,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呢。
沈怀慌张道:“有话好好说,大家不要打架哈。”
那蓝衣女子挥剑在沈怀面前划过了一道风,沈怀还没来得及看清动作,耳间便夹了朵海棠花。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退后几步收回了剑,动作潇洒自如。她伸出手拉沈怀起身,对晏师一拱手道:“慕容欢今日长见识了,我朝还未见过几个使鞭使得像帝君这般厉害的人。”
“叮咚----”
手机提示音传来,“达人翻译官APP已安装完毕。”
慕容欢这个外国人的话语直接在沈怀脑子里翻译了一遍,沈怀竟无师自通了外国语言。
晏师精通多国语言,听得懂慕容欢说话,也朝她拱手道:“受教了。阁下的剑法怕是在我国三界也无人能敌。”
宴席上一名身穿华贵黑紫衣服的男子站起身走向他们,他长相玉树临风,并未持有武器,看起来像个文官。
他微笑道:“这名女子从天而降,看来帝君今天要招待的客人有点多呀。这会客室内,竟还有如此能藏人的地方,看来此处天界的机关设计很是巧妙,真想讨教一番。”
宴席上立马有人嚷嚷道:“怎么回事!帝君莫不是藏着什么刺客不成!我们可是诚心来交流的!”
那人肤色黝黑,身躯壮硕,坐在席末,旁边没有白衣翻译官。看起来是个小国的使者。看起来,席间没有懂他那国语言的人,因此没人应他的话。
他见没有人说话,更加气急:“怎么?这席间真的有刺客不成?来人啊,我们西国可是妇孺皆兵,到要看看谁敢杀我们!”
沈怀眼见事态发展不好,忙向晏师使眼色。晏师皱着眉,看起来是听不懂他说的话。
眼见那黝黑使者就要站起来掀桌了,沈怀连忙道:“我是您的翻译官,您的那名翻译官突发疾病倒在了路上,帝君重视外国使者,特命我走了快捷小道。”
黝黑使者将信将疑:“什么小道从上面把人扔下来。”
沈怀睁着眼说瞎话:“天界特色。”
那名黑紫衣男子温声细语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位姑娘怎么也不给我们翻译一下呀。”
沈怀如实翻译了一下,看了眼晏师,走到黝黑使者翻译官的位置,有样学样地像礼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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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站着。
慕容欢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误会一场。这姑娘从天而降时,我着实吓了一跳。”
黑紫色衣男子道:“是啊,我也以为是刺客,差点就要把所有带的护卫叫进来了。但是看帝君这样淡定,看来是帝君安排的吧。”
慕容欢拉拉那男子的袖子:“上官愉。”
上官愉状似温润如玉,但声音却磁性而具有压迫力:“是帝君安排的,对吧?”
沈怀紧张地看向晏师,暗自祈祷不要穿帮。
晏师沉吟片刻,道:“是。”
沈怀内心松了口气。就见上官愉又说:“我记住了。以后屋内有什么想设置暗机关的,藏点什么人,都可以向帝君请教。”
慕容欢扯了下上官愉的袖子,向他使了个眼色,上官愉终于闭口,和慕容欢一起坐会席间。晏师也回到主位。
接风宴继续,使者们依次呈献带来的礼品,多数都是些宝物,黄金宝石闪得沈怀眼睛疼。
一个使者献上一幅水墨画,津津有味地给晏师讲解起来。晏师不会此国语音,津津有味地听翻译官翻译后的讲解。
使者讲毕,以他们国家的礼仪行了礼。晏师抚掌道:“真是精彩的讲解,这幅水墨画我会好好珍藏的。”
翻译官微笑着翻译给那国使者:“你讲解得真差,让我听得云里雾里,这幅水墨画我库房里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下次想点有心意的礼品吧。”
那使者脸色立马变差,道:“就算你国国力强大,也不该如此羞辱我,羞辱我,等于羞辱我国!”
翻译官:“这幅画可是上乘精品,是我国国主费劲千方百计搜寻而来。”
晏师:“费心了。”
翻译官:“这就算羞辱了?”
使者面色不忿地退下。
这样明显的翻译错误,在场人居然都面色平静。沈怀看了一眼尚迹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心内了然。
看来,这天界中局势,晏师也并未占得多少优势,多数只是碍于他的实力阳奉阴违,甚至敢联合起来蒙骗他。
她几乎和对桌的慕容欢同时站起:“他翻译得不对。”
沈怀和慕容欢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先后陈述了正确的翻译。
尚迹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道:“二位,这是在怀疑我天界的翻译官。他们刚才翻译的分明是没问题,你们难道要指鹿为马,污蔑一个小小的翻译官意图破坏两国关系吗?”
尚迹环顾了一圈,对所有人道:“刚才,他翻译的分明没错,是沈翻译官和慕容使者听错了!”
所有人都在应和他,点头附和:“没错。他们翻译的没错。”如果不是慕容欢也站了起身,沈怀真的要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尚迹举起酒杯,对晏师道:“我界翻译官如果出错,那就是我天界的招待不周!我们不会让这种问题发生的,对不对?”
上官愉对慕容欢耳语了几句,慕容欢表情似有不甘,但还是坐下了。沈怀旁边的使者用他们国家的语音道:“看在你会我国语音的份上,我提醒你坐下。无论是不是,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是在给你们天界和帝君难堪。”
沈怀脸一热,坐下了。刚才太冲动了,虽然是为了晏师好,但还是在这种公开场合无形中损害了天界的名声。她道:“兴许,是我听错了。”
尚迹笑道:“没关系。我国的翻译官就是这样精益求精。各位见笑。”说完,他也坐下了。
各国使者继续呈献礼品,这次,是一个离他们这片天界有十万八千里的一个国家,名为丹国,风土人情大不相同,他们竟然,呈献礼物,是一个被绑起来的貌美的金发女子。
在座的女性都皱起了眉。那个国家轻视女性,文化落后,故步自封,今年还是第一次有资格参加接风宴,竟不懂礼仪地直接将女子作为礼品。使者甚至还津津有味地讲起这女子的“使用方法”。
晏师听到翻译官说的“使用方法”几个字时便直接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道:“我不需要这样的礼物。”
使者还要讲什么,晏师打断:“她是人,不是物品。”
那女子一头波浪金发,双眼皮高鼻梁,听见晏师的话,楚楚可怜地道:“请帝君接纳我!如果您不接受我,我回去就要被处死。”
晏师皱眉道:“先给她松绑。算了,我接受了。你们给她安排个侍女的职位。”
金发女子被松了绑,鞠躬行礼,听闻晏师的安排,她笑意盈盈,满脸仰慕地看着晏师,如看着热恋的情郎。
随后,她用甜蜜的灌满了蜜酒一般的语气对晏师道: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