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没能和苏砚舟对视太久。
有着独特习惯的它，很快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江斐脑袋上的头发里。
根据重量，江斐估计它再度缩小了。
江斐对于蝰蛇的猜测，再次得到验证，这居然真是一只有些“社恐”的诡。
饕餮和独角马在天上打得风生水起，苏砚舟擦了擦并不怎么存在的汗水，感谢诡秘并不高超的智商。
“还好高阶诡秘地盘意识极强。”苏砚舟并没有将天上的战斗与江斐联系起来。
苏砚舟还说，战斗空间有他布置的四维空间阵，诡秘打起来，暂时不会波及到东大其他区域。
4只诡秘再次超过了苏砚舟的估算，苏砚舟嘴中叼着烟，呼叫器响个不停，让林天涯等带各自保护的人去防空洞先布置阵法躲着。
“啧。”苏砚舟避开江斐呼出一口烟，江斐还是闻到了些微的草莓味儿。
腰间，苏砚舟的惊悚值下降到了30左右。
他这款镇定药，是A阶灵媒者特供，降低惊悚值同时人能保持清醒。
材料稀少，造价昂贵，林天涯手上也没有。
苏砚舟说：“但愿上面两只再多打一会儿。”
瞥了眼不争气的蝰蛇，苏砚舟吐槽：“别又跑了。”
苏砚舟悔啊，之前蝰蛇在天上，把大肉球挡了个严严实实，他以为就一只，便上去了，哪儿知道他一上去蝰蛇就跑了，独留他跟那恶心的东西斗了半天。
灵管局能动的A阶灵媒者有七人，听起来很多，却要包揽整个华国的救援。
而今日里外面爆发诡秘空间的可不止东大一个。
局里刚才回复苏砚舟了，最快的A阶派遣，也只能五小时之后。
局里要苏砚舟先抗住，苏砚舟冷笑，却也只能应下。
他入了这行，从共鸣开始，就已经将头挂在了裤腰上。
因为是战斗状态，苏砚舟还保持着身体部分诡变的状态，本来就挺非人，战斗后越发恐怖。
半脸上的鳞甲中支出了个黑色的诡头，伸长了脖子朝江斐凑去。
[香…吃…]
江斐听到了声音。
江斐：“……”
很无语，这是已经共鸣的诡秘，也在被江斐吸引的感觉。
埋头“社恐”的蝰蛇头依然不抬，只缠绕在江斐手臂上的蛇尾抽出，甩尾给了诡头一个大懵逼。
苏砚舟后知后觉的捏紧了诡秘的长脖子，将之使劲按回了脸上。
“抱歉，战斗太久，诡变值有点超标了。”
他的脸上，诡脸还在纠缠着想要出来，鳞甲半脸上浮现出一张恐怖的人脸。
苏砚舟还算帅气的半张脸皱起，又从包里取了颗糖塞进了嘴里。
看颜色，还像草莓味儿的。
诡脸终于消停。
苏砚舟大抵还有些别的不舒服，只此刻没有多说罢了。
“感觉怎么样？”苏砚舟问，又指了指自己的诡脸。
江斐耸耸肩：“还行。”
苏砚舟看了一眼，江斐的惊悚值是17.5，掉得很快。
刚才的意外，压根没震撼江斐的心神。
苏砚舟低头笑了：“我就说你适合这行。”
这是他一直想将江斐拉入的世界，诡秘、异变以及掌控力量后，还需要控制自己的世界。
苏砚舟脸上的诡脸在吃完糖后终于沉寂，江斐问：“诡变值是什么？”
“共鸣知道吧？”苏砚舟问。
江斐点点头，苏砚舟继续：“说白了就是契约诡秘，这是灵媒者比之序列行列更快的晋升办法。”
“但与诡秘契约是有风险的，战斗时的诡变，非人类的思想入侵，综合后会有一个诡变值作为评价标准。”
类似惊悚值，50以上就偏高了。
“序列来的慢，但安全，共鸣成长迅速，却有堕化为诡秘和被诡秘反噬的风险。”
“今天得给我打到70去。”苏砚舟的诡变值超标到54，人多少有点烦躁，“江斐，你敢吗？”
“等到诡变值到达100，就会完完全全的堕诡。”
“敢不敢又不是我说了算。”江斐无语。
苏砚舟这话题，就像他一定会怎样似的。
苏砚舟没回复，只是再度看了眼江斐身上的蝰蛇，都这样了江斐若还是相信科学，他提头来见。
没等江斐继续问，苏砚舟继续道：“共鸣，看的是基因与诡秘的契合度，人有23对染色体，基因数量2万多，如何共鸣怎么共鸣，没有统一的模板与套路。”
“再加上诡秘受困于诡秘空间，能碰上契合自己基因的诡秘，并不容易。”
“你怎么契约的？”江斐问。
苏砚舟陷入回忆，苏家上几代就在灵管局，他成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早期觉醒后从事序列训练，成年后，又是长辈们带入空间契约。
那是适合苏砚舟的诡秘，前期就找了十来年，苏砚舟最后划破了胳膊，以血为媒签订了契约。
苏砚舟契约的点是基因位号10[压力]，这个位号相对好战、能战。
苏砚舟的路江斐复刻不了，不过日星空间有捷径。
苏砚舟说：“日星空间里能看到的黑影，契合度便在基础值之上。”
“还有你肩膀上这款依赖性很强的。”
抬了抬下颚，苏砚舟意思明显，那就是蝰蛇肯定够。
“没有统一可以复刻的共鸣办法，你目前条件挺不错的，先摸索。”苏砚舟又把当年自己怎么契约的说了说。
“基因共鸣是一种感觉，当能够共鸣，你自己就会知道方法。”
不攻击江斐的蝰蛇，可契约性几乎比苏砚舟遇到过的所有诡秘都高。
江斐沉默了。
他想到最近看到的密密麻麻的黑影，难不成这都是能共鸣的？
江斐再次对自己的长老肉表示了无语。
“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苏砚舟苦笑了下，他要把利害关系与江斐讲全，“契约成功并不是一劳永逸。”
“我知道。”江斐回，诡秘又不讲道理，反悔契约是迟早的。
“不，你不知道全部。”苏砚舟反驳，“契约成功甚至只能代表诡秘在契约的那一刻接受你。”
“灵管局过去，发生过刚契约成功的共鸣者立马被反噬的事件。”
“高阶诡秘对契约的忠诚度，微乎其微。”
这是苏砚舟必须与江斐说清的事实，共鸣者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再不能回头。
而等到苏砚舟讲完，江斐终于悟了提示要他做的准备。
他与蝰蛇肯定能快速契约，但契约可能会打破他俩现有的平衡，契约成功之时，也是蝰蛇不用询问是否能吃就能反噬他的时候。
“我知道了。”江斐说。
“我会摸索方法的。”
除了共鸣诡秘的方法，还有做好准备的方法。
坐以待毙不是苏砚舟的习惯，苏砚舟突然问：“还有一只在哪里？”
“学校器材室。”江斐回。
苏砚舟从怀里取了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朝器材室方向比划，松了口气道：“还好，诡秘值不高。”
“诡秘值，是对诡秘空间内诡秘能力的测定值，越高越厉害，超过10000就是A阶诡秘。”
现在指南针上的数值只有5000。
他们身上奇奇怪怪的仪器真的很多，江斐不由猜测，灵管局这个机构到底存在了多久。
江斐刚想提醒苏砚舟器材室的诡秘等阶也高，又听到了苏砚舟的低骂声。
“傻了，这也是只A阶！”苏砚舟提起长枪，“我得去看看。”
过高的诡变值，多少影响了苏砚舟的智商。
怕江斐没懂，苏砚舟解释：“现实世界一直与无数诡秘空间重叠，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高阶诡秘空间与现实融合地，低阶空间融入不了。”
所以，有3只A阶在，最后这只肯定也是A阶。
这么高的阶位诡秘值却低，苏砚舟想到一种可能，头皮发麻。
“日星空间呢？”江斐问，心想这可是S阶。
苏砚舟不疑有他，补充：“哦，这是个S阶，不过这是觉醒空间，有特殊性。”
“我先走了。”苏砚舟虽然没有疯狂摇摆江斐的肩膀，但还是没忍住道，“虽然有这只蛇，可诡秘个性朝令夕改，你小心点。”
“还有，别乱跑，也别去普通人聚集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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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江斐保护牌的蝰蛇，对普通人是绝对的灾难。
苏砚舟扔给了江斐一把匕首，是他身上配备的额外武器。
A阶的，削诡秘如泥。
“江斐，活过这次，好好感受另一个世界吧。”苏砚舟此刻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深沉与兴奋，配合那张化诡的半脸，像极了想要诱惑人类堕落的魔鬼。
“哦。”江斐十分不给面子，当场否定苏砚舟另一个世界的说法，“世界只有一个，暗物质在自有的空间中衍生出生命，虽然形态不同，但依然有需要遵循的现实。”
皮一下很开心的江斐再次道：“苏大学士，要相信科学。”
苏砚舟：“……”
见诡的相信科学！
＊
江斐没有跟着苏砚舟，他的觉醒特殊，还是自己一个人摸索方便些。
江斐试着与蝰蛇交流，如果能安全共鸣，至少短期内会比较安全。
可惜这家伙是个傻的。
不管江斐问它什么，它都回问江斐能不能吃一口。
[就…嘶…就吃一口。]
变小的蝰蛇疯狂的摆着尾，像极了热情的小狗。
江斐冷笑不上当，对方可是可以变大的，一小口下去，江斐就没了。
交流十分不通畅，江斐始终无法加深对蝰蛇的了解。
多少有点胆大的人，就着蝰蛇变小的身子揉捏，最终愤恨的将之再次打成了死结。
蝰蛇的心脏部位被勒出显现，江斐趁着血肉转换的时机，顺势触摸到了蝰蛇的心脏。
【心脏，是长生的关键。】
触感冰凉。
[嘶…刺…激…]
小破蛇哆嗦了一下，爽晕了。
江斐：“……”
＊
灵管局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靠谱，学校里并没有出现大面积伤亡。
被困人员有序转移至防空洞，据学校群里的聊天信息，唯有几个心态不行被拉入其他诡秘空间的人员生死不明。
天空，连续与蝰蛇、苏砚舟、独角马斗到现在的饕餮大有跑路的迹象，但幽灵般的骷髅马意外聪明，额头的尖角发出幽蓝色的魂火，叠加在苏砚舟布置的四维空间上后，将饕餮的逃离计划完全打乱。
江斐独自爬到了学校最高楼楼顶，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已经在饕餮被困的结界范围内。
马声嘶鸣，响似龙吟。
独角马前蹄一抬，马头甩出漂亮的幅度，身上的魂火如同漂亮的绸缎般在天空舞动，不经意间吸引了地下所有人的目光。
江斐抽空看了眼学校群，满屏的“帅死我了”。
江斐：“……”
无言，是江斐此刻的心理状态。
这匹马，也很怪。
【灵智独角马：祂曾是某位大人物的坐骑，聪明、听话、俊美，是堕化后少有的正常存在。】
【任务提示1：祂很聪明，据说有着独到的马生观。】
【任务提示2：按理说，祂不该出现在这里。】
【任务提示3：不可共鸣。】
【任务提示4：你需要慢慢等待契机。】
【任务目标：与祂共鸣。】
提示不可共鸣，目标却是共鸣，江斐有点晕。
更怪的是，明显已经想不通的江斐，抬头就撞上了天上独角马垂下的空洞骷髅眼里传来的关爱眼神。
是的，骷髅马头里跃动的火焰眼睛十分传神，对方一眨眼一甩头，自认为很有范儿的给江斐抛了个“帅眼”，脑后的火焰鬃毛随着动作在疾风中猎猎飞舞。
“唳！”骏马再次嘶鸣。
江斐听到了一个比其他诡秘深沉暗哑的嗓音。
[不要迷恋哥，哥是所有人的传说。]
不结巴，很符合提示里的聪明。
江斐：“……”
救命，好油。
江斐抚摸着蛇头，突然觉得，还是饕餮和灾厄领主正常些。
着手难度意外的比另外两个家伙简单！
灾厄领主处有苏砚舟，江斐想，要不还是先处理饕餮吧。
暴食饕餮的任务目标是踏上隐秘之路，江斐自听到起，便对这句话十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