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安刚从厨下吃饭回来,就见自家主子一脸怒容的从屋里阔步走出来,两眼戾气翻涌喝道:“去叫侍卫队的人来,跟爷出去拿人。”
岱安登时一惊,心道也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触老虎须,忙快步跟上主子步伐,在他身后侧小心翼翼问道:“爷这是怎的了,好端端的为何动怒?这是要去拿什么人呢?”
这时刚巧抱琴追出来想跟着一起去捉奸,见岱安一脸疑惑,幸灾乐祸道:“还不是荷女那不守妇道的小蹄子,竟背着爷和野男人在集雅斋私会呢,爷正要去捉奸要她好看!”
话音刚落,就见陆珏突然停步,呵斥道:“谁允许你跟上来了?还不滚回去!”
抱琴正扬扬得意,不防兜头被斥了一顿,登时唬得脖子一缩,只得悻悻的住了脚,望着他风也似的大步出了院门去。
岱安急忙追上去,觑了眼主子阴沉沉的侧脸,犹豫道:“爷...上午咱们回总督衙门时,小的好像也看到荷女姑娘进去集雅斋了......”
陆珏脚步不停,却侧眼盯了他一记,怪罪道:“那你那时为何不说?”
岱安气都不敢大喘,慌不迭补救:“小的当时还以为看错了。”
陆珏拧眉:“那你现在又跟我说个什么劲儿?还嫌爷不够来气是罢?早不说,现在才说,这个月月银你甭想要了!”
岱安欲哭无泪,暗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心里极其后悔多嘴提了这事儿。
话分两头。却说这厢荷女与陶青周正在集雅斋雅间里作画儿。
这段时日接触得多了,他终是勘破了底细,知那花卉册页原是她的手笔。她见瞒不住,也便不藏不掖,这般一来二去,二人倒常得相见了。
如今她放在集雅斋代卖的画儿大多被他买了去,有时他兴至,便在当场点画,请她按自己的心意描几笔画儿。
今日便是如此。
雅间的窗下设了书案,案上平铺画纸,荷女问清了他要的景致,便提笔蘸墨,依着他的话作一幅《荷花鸳鸯图》。
陶青周立在一旁,只见她先以淡墨勾出荷叶的轮廓,腕子轻旋,笔锋或提或按,那叶片便渐渐灵动鲜活起来。
时间在笔尖流转,不觉间,已是斜阳西坠了。
此时画中景象已大致勾勒完毕,着色也接近尾声。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荷女穿着一身水绿衣裙,神色沉静,站在窗边专心致志的作画。窗外一轮落日,光照如碎金般透过窗子笼在她身上,映得她鬓边碎发都泛着浅金色柔光。
陶青周目光先是随着她的笔动,而后又不自觉落在她皓白如玉的手腕上,慢慢的,视线不知不觉向上移,怔怔望着她颊边笼着夕阳金辉的恬静侧影,一时竟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他总能在这女子身上看到荷妹的影子。虽则二人容颜迥异,然这几次相处下来,他发觉她平日的说话习惯、语气停顿,行走时的身姿,乃至临案泼墨、凝眸运笔时的神情姿态,竟都与记忆中荷妹的样子十分相像......
荷女着完颜色,便搁下笔,转头一看,却见陶青周目光怔然,正直勾勾盯着她出神,似是陷入了思绪里。
“陶大人,您怎么了?”她有些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莫不是沾了颜料?”
陶青周如梦初醒,倏然回神,干咳了一声。
正有些尴尬,恰见她左腮上沾了一点淡青的颜料,她几番擦拭,竟都擦错了地方,便顺势道:“确有一处沾染了颜料,你莫动,且待我帮你擦净。”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方竹绣素帕,缓身近前,低头温柔细致的替她擦着脸上的颜料。
荷女一怔。
他擦拭的动作极轻极柔,荷女眼睫微闪,下意识抬眸,一眼就撞进了他温润的目光里,她不过对望了几眼,便觉出不自在,又微赧着垂了眼。
陶青周见她莹白的小脸透出一抹淡淡的绯红,浓密卷翘的鸦睫扑扇扑扇的,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李仙荷来。
少时,李仙荷画画时也时常将颜料蹭在脸上,他也是像这般替她擦拭……
正此时,门外陡然传来一阵密集凌乱的脚步声,二人尚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头猝然踹开。
荷女唬了一跳,惊愕的望向门口,只见陆珏气势凛冽的带着数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从门外闯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霜寒之色,眼神极为阴冷。
荷女怔住,心脏重重一跳,只觉浑身的血一下冰凉。
陶青周亦是愣怔,手还维持着替她擦脸的动作,一时间忘了反应。
陆珏一进门,入目便见荷女果然与一个年轻男子在屋里私会。她与那男子面面相对立在窗边,身体挨得极近,衣裳贴着衣裳,竟无半分空隙。且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男子的手正抚摸着荷女的脸,画面十分亲昵暧昧。
陆珏见这场景,顿时怒火中烧,气得脸色铁青。
黄掌柜着急忙慌的跟进来,气喘吁吁朝陶青周挤眉弄眼,“陶大人,实在抱歉,老朽没拦住......
说罢,又转身觑了眼陆珏的脸色,战战兢兢道:“总督大人恕罪,这位姑娘是小店的画师,正在替客人作画,不知她因何事得罪了大人......”
话还未说完,就听陆珏沉声吼道:“滚......”
黄掌柜身躯一震,忙不迭揖手:“是是是...老朽这就退下,您三位自个儿聊......”
陶青周此时也回了神,他收回手,同荷女连忙各自退开几步距离,眼见陆珏脸色愈发阴沉,陶青周恐他回去为难荷女,便拱手道:“是下官仰慕荷女姑娘画作,请求她为我画一幅画,方才是因作画时颜料不小心沾到了她脸上,我在帮她擦净,还望总督大人切莫怪罪于她,下官在此赔罪。”
陆珏忍着怒,径直走到二人中间,望向案上的画儿,只见那画中描绘了荷塘一角,芦苇丛生,荷叶碧绿,几朵红荷绽放,一对鸳鸯戏水于碧波,不由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我房里的丫鬟还有这等丹青妙手。”他的目光自画上那对鸳鸯处移开,直落到二人身上,讽刺道,“好一对野鸳鸯,竟画得跟活了似的。”
荷女对上他寒光森然的目光,不由浑身颤了颤,心里暗道完了,陆珏不会放过她的。
她心生畏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结果不慎被桌脚绊倒,身子竟直直往后倒,险些就磕到了案角上。
“小心!”
陶青周下意识伸手欲扶,却不想陆珏比他快了一步,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到自己身前。
荷女惊了惊,转头就看见陶青周僵在半空的手,她下意识去看陆珏的脸色,只见他紧抿薄唇,额上隐有青筋,显然是在极力忍耐怒火。
荷女心头沉到了谷底,她不想连累陶青周,也心知自今日起,陆珏再不会让她和陶青周有再见面的机会,她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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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同陶青周最后再说几句话,却不想刚一转身,陆珏的侍卫队就冲进来架住了陶青周的胳膊!
荷女见这架势,不由大惊,想求陆珏放过陶青周,刚欲张口,就听见陆珏用极冷硬的声音对她说道:“你越为他求情我越不会放过他,你若是识相,就给我闭上嘴,即刻随我回去!”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便攥着她的手腕连拖带拽,将人挟出了画铺,塞进了马车里。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回到陆府,抱琴和侍书听到动静,都连忙探出脑袋往窗外张望,就见陆珏怒气冲冲的将荷女一路大力拖拽进了正房,看上去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哼,小淫.妇儿,敢背着爷不在家和外男私会,活该!”抱琴冷笑一声,和一旁同样一脸幸灾乐祸的玲珑道,“走,咱们瞧瞧热闹去。”
却说正房这边,陆珏把人摔进屋里,荷女连着两个趔趄,勉强扶椅而站。
荷女见他俊颜阴云笼罩,那双寒星般的眼阴沉至极,顿时唬的战战兢兢,浑身血液冰凉。
在屋里做活计的玳瑁、檀香、青眉、海棠四个丫鬟见这架势,都惊得目瞪口呆,一动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陆珏见众丫鬟呆愣愣不动,厉声道:“看什么看!都给我退去院里守着,没我命令,谁也不准进正房来!”
四个丫鬟被他一喝,这才骤然回神,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慌忙退了出去。
一时侍书、抱琴及玲珑都往正房去看热闹,却不想刚至门外,就听到屋里传来陆珏的大喝,她们虽然内心很想看热闹,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陆珏的霉头,只得和被陆珏赶出来的玳瑁、檀香、青眉、海棠一起退到院中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等,众人眼睛却是一直朝正房里张望,耳朵更是时刻留意着从屋里传出来的动静。
正房里,陆珏取来一根马鞭子,拿在手里,喝令:“淫.妇,脱了衣裳跪着!”
荷女多少有些理亏,不敢不跪,却是攥紧胸前衣襟,死活不肯脱衣裳:“爷叫我跪,奴婢跪便是,只这衣裳,事关尊严,请恕奴不能脱。”
陆珏冷嗤一声,“你一个奴才,有甚尊严?主子把你当人你才是人,不把你当人你就只是个物件儿。”他拧着眉,明显已经很不耐烦,再次命令道,“脱。”
荷女跪在他面前,低垂粉面,一声不吭,手却依旧攥着衣襟不松手,明显是不愿意。
陆珏被气的气血翻腾,咬牙冷笑:“好好好,看来爷还是太给你留脸面了,你不愿自个儿脱,那我便把她们都再叫回来,使她们帮你脱,顺便让她们留下旁观,都来好好看看爷是怎么教训你的!”
荷女听言,顿时脸色惨白。
以陆珏的性子,他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还不脱?”陆珏不耐烦道。
荷女眼里蓄满眼泪,求他道:“求爷听我一句解释......”
不等她说完,陆珏已经不耐烦,高声暴喝:“来人,来人!”
“别,别!”荷女急膝行两步,“爷莫唤人来,奴自脱便是......"说罢,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陆珏这才止住,冷眼盯着她。
荷女泪眼婆娑看着他,在他的目光逼迫下,十指颤颤巍巍解开自己的衣,露出曼妙的身体。
陆珏手持马鞭,心中怒气翻涌,审问道:“贱人,你实与我说,我不在家这一个多月,你与那陶青周私下见了几面,偷了几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