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观知墨玄武在马车上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上他们为了出来玩待得低调常服。
帝都今晚确实有些不同以往，漂亮的红灯笼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喜庆。
街道上的店铺几乎都还开着，还以帝王生辰的名义打了折扣。
夜市的一条街更是热闹的不行，不常卖的一些特色小吃都能在这里吃到。
因为墨玄武食量大，可以完美解决时观知每种都想吃但吃不完的问题。两人开心从街头吃到巷尾。
夜市巷尾搭建的台子上是帝都百姓自发组织的表演。
时观知和墨玄武来得太晚，根本挤不进前面，只好另辟蹊径，跑到了附近的房顶上。
结果上来才看到还有零星的其他人也和他们一样在房顶上坐着。
两人相依看着下面的表演，倾听人群的欢呼，明明分外吵闹，却意外让人在这一刻感觉到安详。
观看这样的表演不用担心有人会去针对他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们怀疑某种目的。
所有人都只为了看表演，因为表演带来的震撼和喜悦而高兴。
墨玄武看着时观知放松下来，本来想开口问雪狼的事情，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想不开心的事情，就放弃了询问，日后也有机会。
只是没想到时观知双手撑着身后，扬起纤细的脖颈看向夜空。
“世界上本不该存在能使用灵气的动物。那头雪狼是人为强制制造出来的。”
墨玄武目光担忧：“在放松的时候提这个，不会影响你的心情吗？”
时观知抬起手放在膝盖上，上身微微前倾转头看向他：“就是现在放松了，才感觉好说出口了。”
她继续道：“我算出那头雪狼是如何出现的，知道了一些人将无数生灵的生命当做草芥。
所以我很难不愤怒，正统的修仙者一般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要么是邪修，要么是披着人皮道德败坏无药可救的恶魔。
我一直在为给你引气入体做准备，即便我已经拥有很好的理论，但引气入体并不是毫无危险性的游戏。
所以我迟迟不敢动手，一直在等我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能让失败的可能性尽可能缩小。
然而他们研究出拙劣的强行灌输灵气的拙劣办法，将其用在无数生灵身上，只因为最初有人想要独一无二的凶兽。
许多年过去，在这种拙劣的手段下，终于出现了第一只能用身体容纳灵气没有很快死亡的动物，但它的出现是更多动物地狱的开端。
它的出现让更多人看到了可能性，能容纳灵气的动物也许可以变成一种武器，于是更有权利的人加入了研究。
无数动物被强行灌输灵气，从无数中筛选极少数的幸存者，然后趁着它们还活着，让它们交配剩下孩子。
因为他们想要天生就能感受到灵气并有可能使用灵气的动物。更想要能稳定将这种优势遗传下去的动物。
几十年内数以万计的野兽，在这样的研究下死去。不能承受灵气的动物都会死得很痛苦，而幸运承受的并不轻松，就像身体里被放入随时会炸开的烟花一样。
那雪狼就是这几十年后得到的成果，它是生下来就能感受灵气的动物，可是我看到它无法很好的调动灵气，紊乱的灵气从它出生开始就在破坏它的身体。
它注定短命，并且痛苦。
而它当众表现出来的结冰，其实是一种应激反应，大概它只会这一种能力，并且是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展现。”
时观知说了很多，她已经尽量步将太多自己的想法和情绪加进去，但还是难免……
“你会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吗？明明对人也没有这么多怜悯。”时观知抿唇问。
墨玄武伸手戳她的额头，将她摁得差点仰倒才松开。
“只有卑劣的弱小者才会对更弱小的小家伙施行非人的**。
动物比人更遵守强者为尊的本能，它们本就是赢了吃肉输了死掉的生存方式。但可以因为输而死亡，却不代表应该被用痛苦的方式**致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也许是阮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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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的错，你心中的不安还存在，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是否要怜悯其他人的悲惨，所有人都有权利说不，当然也包括你。
而且我也不会去随便管别人的事情，我不是他们父母，我也没有能力背负所有人的悲惨，人就是可以选择偏向谁，否则我们就不是人，而是菩萨。
你同情的不是那头雪狼，你同情的是雪狼背后数以万计的生灵，你愤怒的是那些人的虐杀和自私。
你同样会因为敌国想要毒杀天武国众多百姓时愤怒，从而努力救人，这是一样的。”
墨玄武将她揽入怀中，想要将她心里细小的不安全部容纳。
时观知只觉得胸腔里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轻薄却窒息的东西消失了。
总觉得好像黏在身上的某种东西又少了一部分。
似乎每次都是因为他，才会有这样的感受。
之前仿若星辰向她坠落时也是如此。
“咻——嘭！”
“是烟花。”时观知看向围绕着帝都墙壁燃放的烟花，十分令人瞩目。
这大量且漂亮的烟花是烧钱的象征，也是很多人一年内为数不多能看到这种烟花秀的机会。
墨玄武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烟花：“你喜欢我们买回去自己放。就是不知道自己放和看别人放感觉一不一样。这样看着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不过等烟花快放完的时候，浓重的燃放后留下的硝烟味道就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了。
好在开阔的地方味道来得快去得也快。
回到家收到了好消息，羊嬷嬷大概明后天就能抵达。
“让人提前准备迎接的晚宴，随时等待她来。”时观知对羊嬷嬷很敬重，她胜似墨玄武半个亲人，“还得让封夜星帮忙，尽快将羊嬷嬷的身份也弄好，不然在帝都内不好出行。”
“等明日我去找他。”墨玄武从身后抱着时观知，轻吻她的侧颈，“洗洗睡吧，我想睡觉了。”
“……你最好只是想睡觉。”时观知嗔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