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但是我的那两个舍友也参与了。”季明月道。
江钺问：“用的什么凶器？”
“黄灿的修眉刀。”
“怎么杀的？”江钺讯问她的作案过程。
季明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三个人先是让她泡冷水澡，然后用钢丝球帮她搓澡。”
“主意谁出的？”江钺看着她的神色，“老实说，别想着推诿扯皮，你旁边的审讯室也正在讯问。”
季明月说：“花蓉蓉想的主意，我说的是真的。”
“用钢丝球，冷水澡。”江钺冷着脸，“你们做这些的时候没考虑过她是你们的舍友？她也是一个人吗？亏你想的出来。”
季明月忽然怒了，委屈道：“那她有没有考虑过是我先喜欢上的孟清远？她一个婊子怎么配？”
米乐乐呵斥：“季明月审讯时注意态度！”
季明月冷静下来，下意识想要抬手捋头发，但是胳膊没抬起来。
她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银手镯，恍然了。
江钺批评道：“你还委屈上了？你喜欢人家孟清远，人家又不喜欢你，你没权利干涉别人的喜好。”
江钺皱眉看她，“为什么杀黄灿，说你的原因。”
季明月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我和宿舍的另外三个人就处好了关系，唯独黄灿不愿意和我来往，就算在同一个宿舍她对我好像视若无睹，直到大一暑假我看见她在健身房做保洁时被人欺负，我出面帮了她，她下班后就请我吃饭了，但是那顿饭钱我掏了，我觉得800块钱的饭钱对她算是一点压力吧。”
季明月观察着警察的反应。
听到自己主动掏钱，他们俩竟然没反应。
她们应该调查过黄灿的背景吧，一顿800的饭钱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她人美心善帮忙付钱了。
这两个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季明月内心忐忑。
江钺听到一半见她不说了，顿时皱紧眉头，沉声道：“继续啊。”
季明月说：“后面她给我买了800块钱的口红送我，我……”
“口红在吗？”江钺道。
季明月说：“……在，在的。”
其实在她送来的一周后扔了。
那东西谁知道会不会伤唇，而且她才不会用乱七八糟的杂牌。
她眼神乱飘，明显心虚了，估计早就扔了。
米乐乐看穿了她的想法，无奈的摇摇头。
江钺也是，“后来呢？”
“后来她和我的关系没有一开始那样陌生，和我在一起比另外两个亲密，她还告诉我她在孤儿院的时候让院长侵犯过，我很心疼她。”
江钺：“……”
有些看不下这人到目前为止还在惺惺作态的样子，江钺冷声：“心疼她就把她受过侵犯的事散播给了花蓉蓉和徐诺兰。”
季明月：“因为当时我发现了孟清远竟然追黄灿，说实话我嫉妒她，我快恨死她了！所以在他们俩确定关系后我越来越讨厌她厌恶她，孟清远托徐诺兰给黄灿送东西，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情侣对戒，然后我买了一个假的，和真的对调了。”
“我就是看不惯黄灿装清冷的模样，简直恶心死了。”
“可孟清远喜欢她啊，我没办法，我只能杀了她，我还学着黄灿的穿搭，还有妆容，把自己打扮的温柔仙气，我就连眉型也改了。”
说到这儿，季明月闭了闭眼睛，“明明我爸妈和他养父母是邻居，明明我们该是一对的。”
“可偏偏……”季明月流着泪，“所以我们那晚上欺负了黄灿，我还用她的修眉刀在她的皮肤上划了数下，她啊，是被活活疼死的。”
“她死了后我和舍友就把她用绳子绑住，从宿舍窗户上扔了出去，所以没人听到也没人知道那晚我们宿舍死了一个人。”
“一开始没想着把尸体藏好，只想着扔下去，因为那里没人会去，但第二天我觉得还是把尸体扔到没人知道的地方比较好，最好能毁尸灭迹，正好，我的车在学校车库停着，然后我在第二天晚上把尸体装进车里，抛尸到滨河湖。”
“你一个人完成了运尸、抛尸？”江钺问。
季明月点头：“对。”
江钺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季明月忽然情绪激动的说：“我后悔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杀黄灿，我、我还能能有机会吗？”
你没机会了。
江钺很想说这句，但是职业操守让他不能说，“等着法院宣判。”
米乐乐把笔录打印出来，忽然进度条停在了2/13.电脑死机了。
他还忘了保存。
米乐乐犹如天塌了，绝望的看向江钺。
“干了这么久了还忘了边打字边保存的习惯？”江钺轻啧一声，低声道：“手写吧。”
“哦，不！”
他知道江钺开玩笑呢，但是他还是得重新看一遍审讯录频，重新记录一遍。
……
三天后，案子告一段落。
孟清远的养父母进行了取保候审。
杀害黄灿的凶手季明月、徐诺兰、还有花蓉蓉分别受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这件事在京大掀起轰动。
学生的评论一个接着一个的仿佛在盖楼。
【徐诺兰本来有大好的人生，她都申请了保送名额，也通过了，看起来挺正直的一个人，可偏偏……】
【花蓉蓉的妈妈大义灭亲啊】
【就我一个人可惜季明月吗？她真的很漂亮，谁懂一下？】
【我懂我懂，好精致的长相，身材也好。】
【我还有好多她的图片，她真的很氛围感，穿搭也在线，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就不能放过美女嘛，让她坐牢也行，但是别死刑啊。】
【坐牢我也觉得可惜，要不直接放了吧，放过美女凶手吧。】
【羡慕孟某某，有一个贤妻似的女朋友不说，还有一个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简直绝了。】
帖子越来越歪。
宋吟看着只想骂人，她也确实骂了，还是在支队会议上。
“妈的，这些人什么思想，难道长得好看的凶手就能被原谅？那受害人呢？受害人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这些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没三观的话，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三观跟着五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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