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粉丝在期待着及川的出场,我也很期待呢,但在看第三局的时候我慢慢觉得有点……想叹气。
青叶城西不是没有我就不行的队伍,但是看起来,青叶城西是没有彻酱就会完蛋的队伍啊。
均衡又稳定的青城,需要彻酱的存在才能得到等级的彻底提升。我换了个姿势,又叹了口气,余光瞥见入畑教练皱紧的眉头,虽然听到他说不要指望完全能防住速速速攻,也知道这样的战术当然是可行的,但我觉得执行这条战术的前提得是有彻酱在场。
彻酱不在场的时候,起码也得做出一点点有效的阻击手段,哪怕是那种礼节性的……可是并没有。
都当面看到速速速攻这么多次怎么也该适应了吧,一面留出空档,给身后的球员准备接球,一面严防死守锁住非速速速攻的扣球,不说此理论是否可行,总也得先尝试再说。
再一次的速速速攻得分,我忍不住又长长长叹了口气。
我时常不能理解他人的这种迟钝,伊琳娜说因为我是天才,看到的会比别人都多一点。我能理解她说的这个,也正因如此,我才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哪些是别人也可以看到的。
简单和复杂,好难定义啊。
头痛。
我又看了一眼分数栏,分差逐渐拉开,有崩盘的趋势,并且一路向着赛点而去,没什么还手余地的那支队伍反而成了青城。
不好,不妙,感觉我在坐牢。
这下换成我不停回头想看及川到底热没热身好了,很急,朋友,真的很急。你不会告诉我期待已久的两代二传对决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吧,那我坐牢的时间算什么,算我活该吗?
我转头看向热身场地正在压腿的及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是在压腿放松,而是不想单腿蹲着。因为长时间蹲着腿会麻。
所以,他在观察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此时轮转到后排的个子最高的那位选手。
啊,彻酱没来得及看前两局,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新生,如果他早来半场,场上谁是新入社的新生简直一目了然。接球这项技能是走不了捷径的,哪怕如我如及川,也得好好和排球磨合才能抓住球感。否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思考了两三秒,我懂了。
已原地顿悟。
最强发球大师的发球小计谋要来了,我猜的不会有错他就是想装个大的!
可能彻酱做很多事我都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为什么和我分手,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我表白,嗯……当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讨厌天才、不去白鸟泽,但我还是可以说,我很了解彻酱。
作为曾经全国第一主攻手的藤庭满枝,很了解作为二传的及川彻。
而我和栗子说,可以和彻酱复刻速速速攻,也不是玩笑。其实回看以前娱乐赛的录像,发现有些时候,甚至分不清楚是彻酱先托了球还是我先起跳,小岩说我勉强,可能也是因为,视觉上来看,这些时刻很像是我跳早了,但是又强行滞空,在等待彻酱传出的球落到我的击球点。
像是我在“等待”,但我只是“习惯”。因为我需要给自己留下击球的调整空间,确认好落点,所以那并不能算是失误。可惜小岩说这个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如此高超的语言组织能力,以及绘声绘色的象形比喻能力,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往后再单独解释反而显得似是而非、欲盖弥彰。
真抱歉啊又让彻酱给我背黑锅了,不过此人在小岩那早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也不差我这一件,嘻嘻。
站在我的角度,我和彻酱的这种配合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速速速攻吧,就是看起来没有小飞雄和名叫日向翔阳的那位选手那么简洁高效。毕竟小飞雄的传球确实非常精准就落在日向选手跳跃的最高点,一击即中,就像四十年从医经验的临床医生。
诶,这样算起来,小飞雄是不是也算是童工呢?到时候打职业的履历上也要写,年龄25岁,从业经验18年吗?诶不对,小飞雄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北一?还有排球职业联赛需要这么正式地应聘吗?那好像是经纪人该操心的事吧。
这样想着,脑壳正中被某人用手指弹了一下,倒是不疼,吓我一大跳,险些整个人抖得从凳子上摔下去。我捂着头,往后仰,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谁会像奶牛猫一样:“干什么啦!”
及川彻冲我伸出了手:“我要上场咯小满,请和我击掌。”
我非常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去吧笨蛋及川!”
看起来及川胸有成竹,心情也好,明明我都听见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多重多响亮,手心瞬间就变红了,还小小心虚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再一次看了一眼得分牌,此时比分21:24,乌野手握赛点。
他真要装大的了,哼哼。
可能是因为在稻荷崎和角名待久了,也可能是很久没在场边看及川发球,总感觉手有点痒,想把他现在的样子拍下来。非常认真、非常帅气的我的男朋友,即将开始品尝他观察已久得到的成果。
说反差大,明明及川彻这个反差才大吧!我突然想到。
“就算你攻击能力强,只要撑不到进攻,那就没有意义。”
出现了,完全不像主角之完全反派大boss之发言。
突然感觉彻酱应该左转去一些邪道漫画做主角,虽然这句话说得很帅但我就是觉得,很伤士气,我们现在在演热血少年运动番耶!
不妙,感觉会被踩头。我忍不住皱起脸来,双手交叉合十,向上天祈祷某人千万不要刚说完狠话就失误。
很完美的抛球,带着轻微的旋转,但是没关系并不影响,紧接着是发球手跳起,滞空,完全不需要任何调整,手臂绷紧,用力挥下,高速打出的排球快得只剩下一点残影,跨过球网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扁扁的抛物线,然后——
正中红心。
排球打到6号选手的手臂反弹到看台的栏杆上,和金属撞击出带有回音的巨大一声——
“砰!”
接着尖锐的哨声,及川彻发球得分。
青城:乌野,Game3,比分22:24
我忍不住要用手挡住自己的嘴。
虽然我不是要嘲笑那位新生,但现在这个时机很难不让人误会,所以,礼节性遮挡一下。
哎呀,怎么感觉一段时间不见,彻酱的发球又变得更暴力了。直观一点来比喻的话,就像拉满了的橡皮筋突然崩断弹到身上,反应速度是人类七倍的猫咪都会被尖牙咬断的皮筋弹到,何况是人,何况是——“人”。
及川彻没有分心看我,但我在看他。也许以后很多年我都会记得今天,一场普普通通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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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赛,一次气定神闲的跳发,以及得分后这人不紧不慢展露他观察结果时,明明就完全称得上是傲慢的那一面。
指挥家……文雅一点的控制狂外号而已嘛。
第二次跳发,拉断了的橡皮筋“啪”一声断开,瞬间又“啪”的一声弹在6号的胳膊上飞了出去。
我现在要用两只手才能遮住我的笑了。
很可怕吧,被发球如此暴力还如此精准的大师盯上,如同伤口破裂流出鲜血身边还围绕着饥饿的鲨鱼,就像被鳄鱼啃噬死亡翻滚的前一秒钟大脑里的走马灯,一切都是必死的定局。
这是无法通过任何外力协助只能全凭个人能力防守的绝望。
青城:乌野,Game3,比分23:24
如果是我,我能做到吗?我试图思考。因为男女生理差异,感觉不是特别好比较,打混合娱乐赛的话,不是正式比赛也不太能作为参考。
但是看起来被皮筋弹了两次的乌野已经觉得疼了,稍稍改变了一下站位,让擅长接球的那位扩大了防守面积,我打了个哈欠,彻酱还是会瞄准那位吧。不用猜的。
第三次跳发,为了保证精准度,不至于大力飞出边线,力道没到皮筋崩断的程度,哎呀,给反应过来了耶。
入畑教练把彻酱换上场也只是为了让他发球,现在发球失败,站在后场区的及川稳定接住一传,把球场交给他的学弟。
及川看上去很放心。
我非常之不放心。
及川彻很早就学会了信任队友,坚持排球是六个人强才算强,并在来到青城之后将这一点发扬光大,而我从北一到青城,从来没有信任过别人。虽然我来青城做了队长之后,每次上场之前,我也会学着他一样说一句,“今天我也相信你们”,但那不是信任,是威胁。
及川相信他的队友可以得分,我“相信”我的队友不会被我的野心压垮。
——我要我的队友不可以被我的野心压垮。
二传将得分的命运交给攻手,
攻手则是将命运自己把握。
我不喜欢别人扼住我的咽喉。
啊,果不其然,失误了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有一点生气。虽然眼前不过是一场练习赛,但也像是很多次比赛的缩影。
及川彻不应该相信别人。
及川彻只能相信我。
名为日向翔阳的攻手,接到了飞雄的二传,手术刀一样精准的托球直中心脏,乌野的最后一次出球,如旋风裹挟落叶而来,擦着彻酱的耳边砸到球场界内。
“砰!”
排球在地板上弹跳几下,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停止、寂静。
寂静的几秒钟后,裁判吹响口哨,尖锐刺耳的哨声久久回荡在排球馆的上空。
青城:乌野,Game3,比分23:25
所以那一个设想,并不能完全防死他们的速速速攻。攻防转换如此之快的情况下,似乎只能放弃任由他们得分了……吗?
有点棘手,我想看看完全直面过这种速攻的彻酱是什么反应——
啊……居然是在笑吗?
也确实,很难不兴奋吧,非常有趣的奇思妙想,天才和天才之间灵感的碰撞,如同迸发的铁花被击打炸响在空中,如此绚丽,而且耀眼。
我慢慢站起身来,很轻很轻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