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回去师门许藏玉发现大家好像变了。
原本那些对他冷脸相待的师兄弟居然在背后夸起了他,“要不是三师兄舍身除妖,没准我们都要被那狐妖算计。”
夸得不错,但是狐妖好像是萧明心杀的。
“三师兄受了委屈,居然一声不吭,还问我们有没有受伤,以前我还骂过三师兄太该死了。”
“都是我太菜了才连累三师兄,我日后一定好好练剑,保护三师兄。”
来找陈知光的许藏玉听到这些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为了活命,他也不必轮到给自己造谣。
现在虽然瞒过一时,谁知道萧明心恢复记忆会发生什么。
陈知光此时正在给萧明心准备药浴,黑漆漆的冒着热气的药汁却是至寒之物,正好克制萧明心心口邪火。
他问泡在里面的萧明心,“虽然你身上的毒去了一半,留下的部分却直冲心脉,进而影响了你的神志,你当时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受到了刺激?”
浴池中紧闭的那双眼睁开,依旧迷茫。
陈知光叹了口气,“这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还是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
“多谢了。”
陈知光又交代了他一些事项,不能运功,不能情绪激烈,才离开,让他自己留在这里祛毒。
许藏玉赶来时,陈知光刚从萧明心那回来,碰上许藏玉便问:“三师兄如何了,吃的药可还有效?”
“已经好了。”
还想起了一些该死的事情,让他头皮发麻,想忘偏偏记得更深,以至于许藏玉开始怀疑人生。
他宁愿亲的是楚舒,也不要是萧明心,他又不是原主,喜欢男人,他喜欢的是美女,以后还要娶老婆的。
和萧明心纠缠不清没有好事。
陈知光又给他把了脉,这才放心。
“三师兄找我是有事?”
“我想问大师兄怎么样?”许藏玉是来打探自己死期,不,打探消息的。
“又恢复了些,快则半月,短则三月就能好。”
只有几个月时间,许藏玉的双眼黑了又黑。
此时阳光正好,陈知光翻了翻院中晾晒的药材,包了几捆递给许藏玉,“大师兄的药还缺几味,我要出去采,这几天大师兄的药浴需要的东西就麻烦你去送了。”
“我已经配好,写了时间,你交给大师兄就行。”
许藏玉很想拒绝,从回来后,他就一直躲着,外人只当他受了刺激,萎靡不振,其实他是心虚怕死。
但陈知光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青翠细长的竹子长在鹅卵石小路两侧,清幽的味道混合着地上的花香沁人心脾,大概是萧明心在这里住久了,许藏玉时常在他身上闻到说不出的清香。
这味道闻来舒心,可对于现在的许藏玉来说是一道警戒。
告诉他已经踏入了竹林雅居,萧明心的地盘。
竹林雅居的路他再熟悉不过,所以走得十分艰难。
踏上白石台阶,推开那道门,就到了。
可迟疑许久,他才把门推开,里面静悄悄的,绕过遮掩的屏风,许藏玉看到赤身泡在浴池中的人,双眼紧闭,起伏紧致的肌肉轮廓隐没在漆沉的药水中。
男人光着膀子的画面他见得多了,可根本不敢看萧明心,多看一眼,脑海中就浮现那晚该死的画面。
胸膛上如何沁透汗水,又滴到他的脸上,实在不堪回忆。
他小心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看到萧明心没醒暗暗松口气,把药包放在他旁边,没多留一刻就走。
刚到门口吓了一跳,来时的鹅卵石路居然没不见了,全被茂密的紫竹挡住,根本没有方向。
这是一道阵法,但是许藏玉看不破。
身后忽然凉飕飕的,一股力道将他吸了回去,房门应声而关,下坠的身体被强劲的双臂捞入怀抱,许藏玉看见了血丝布满的眼,身体瑟缩成一团。
陈知光不是说他好了些吗,这......根本就没好啊!
许藏玉的身体一半被药液浸湿,冷气冻得他一哆嗦,但还不忘提醒萧明心:“师兄,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萧明心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藏玉顿时垮下脸,完了,跟没有理智的人完全说不通。
他用力拉开勒住自己的手臂,可依旧没有撼动半分,只能哀求,“师兄,是我许藏玉,你可千万不要看错,我、我不是师姐。”
“没有看错。”
他忽然开口,吓了许藏玉一跳。
“那太好了,师兄你放开我吧,药我给你带来了,你赶紧泡泡,不要耽搁。”
有病得治,赶紧放开手!
“你走。”
许藏玉如蒙大赦,“好嘞。”
身上的手臂却勒得更紧。
“......”
萧明心:“是你自己不走的。”
许藏玉:“......”
我什么时候说的。
冰冷的唇猝不及防压过来,在他面前的,是萧明心无比清晰的脸,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贴这么近。
已经好了的唇角,几乎要再被吮破。
许藏玉要疯了。
阴冷冷药液裹挟着他,让他几乎在冰火两重天煎熬,直到他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许藏玉摸到冰凉的绸缎,是萧明心的衣服,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而他就睡在上面。
抬头,萧明心还在药池中泡着,许藏玉吓得一激灵,从地上蹭得站起来。
长睫颤抖,深珀色的眼睛睁开,看见他道:“你送的药我用了,不过你怎么进来就睡着了。”
“睡着了?”
许藏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异味,衣服也整整齐齐,不像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看到萧明心亲他是在做梦。
“竹林两边白色的四叶花不要碰,那是曼陀罗,迷人心智陷入幻障,你可是梦到了什么?”
许藏玉脸颊发烫,极力掩饰,笑道:“我说呢?怎么给师兄送药,却突然扑上来一只狗,让狗给咬了,原来是做梦。”
气氛霎时沉寂。
许藏玉起身推辞:“多谢师兄告知,既然师兄尚在治毒,我就不多打扰,明日再来看望师兄。”
出了门,门外的景象还和来时一模一样,在竹林中穿插的鹅卵石小道两旁还真有几颗不明显的四叶小白花,许藏玉赶紧捂住口鼻,生怕再次误吸。
萧明心什么时候种上的这花,难道中毒之后,胆子这么小,非得用这毒物保命?
陈知光这个不靠谱的师弟怎么不告诉他。
*
送了三天药,萧明心也不见有什么好转,上次的梦境弄得他现在还心里发毛,送药的差事就被他推给了崇拜萧明心的师弟们。
萧明心的欢迎程度一如既往,他把差事推出去,没有一个人反对,那些师弟们个个对他感恩戴德,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许藏玉也乐得脱身。
他没办法面对萧明心那张脸,他喜欢的是女人才对,就算是楚舒那个恶毒女人也比萧明心好。
得想办法和楚舒在一起,就算萧明心治好脑子,想起不该想的,也不会认为他喜欢男人,故意轻薄他,顶多认为他中毒冲昏了脑子。
天刚亮,就取了峰顶的朝花露,忙活几个时辰才采了一小瓶,这种耗时耗力之物,只不过是大小姐用来煮茶的水,刚入门那会儿楚舒总爱使唤他采花露。
许藏玉不想得罪他,只能照办,后面实在嫌麻烦,就全交给了爱慕楚舒的那些弟子。
后来楚舒知道还发了火,再也没让他采过。
到了朝露峰,许藏玉却扑了空,从洒扫弟子那得知,几乎不出山门的大小姐居然下山去了,说要去春辞坊办件要事。
有什么事情能惊动楚舒?
许藏玉也下了山。
街上热闹非凡,众人口中谈的话题多多少少都和春辞坊有关,最出名的画册就是《九州美人录》,上面搜集了各种有名或者无名的美人,萧明心和楚舒就是上面的常客。
今日恰好是春辞坊的画展,也难怪凑热闹的人这么多。不过楚舒不是最讨厌别人谈论她在册的事情,怎么会来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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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热闹?
春辞坊门口人挤着人,许藏玉还没挤进去,就被人推了个趔趄,他不是个吃亏的性格,当即拔剑,可对方身后却走出七八个人。
“你就是天一宗的许藏玉吧?”
竟然是冲他来的,连帮手都准备好了,许藏玉不记得得罪过这些人,主动问起原由:
“我与你有过节?”
为首的青年扬着鼻孔:“没有,但我看你不爽。”
许藏玉:“......”
现在的神经病怎么这么多。
许藏玉转头就走,却被那人扣住肩膀威胁:“你也喜欢楚舒吧,我听说她根本不搭理你,你还眼巴巴往朝露峰跑了几年。”
“楚舒早就对你这个飞来飞去的臭虫厌烦至极,你居然不知进退,脸皮厚到这种程度。”
原来是喜欢楚舒的人,难怪会找上他,大小姐有张好到哪都不缺舔狗的脸。
他被迫任劳任怨给人当狗,都有人嫌他抢了舔狗的位子。
几个护花使者全都义愤填膺,纷纷抽出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全方面无死角顶着脑袋。
“我今天就给你点教训!”
许藏玉手里捏着五毒痒痒粉,还没撒出去,一张大纸摆在他面前。
墨汁浸透的毛笔,笔锋已经修到恰到好处,为首男子大喝一声:
“签!”
许藏玉被吼得一愣,还以为这几个人要他签什么卖身契,原来只是一张绝交保证书。
保证他不许纠缠楚舒,不准喜欢楚舒诸如此类的话,字里行间的威胁,他都能看出作为舔狗爱而不得,酸涩暗恋的痛苦。
只能清除靠近心上人路上的绊脚石,满足心中那份期待的幻想。
许藏玉看得实在感动,大笔一挥落下名字。
刚写了个许字身边就一声惊呼:“你居然不带一丝犹豫,可见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配站在楚舒身边。”
酸的许藏玉手一抖,后面的名字糊在了一起。
这兄弟是单身久了,得了失心疯吧。
他原本还打算说自己根本不喜欢楚舒,但他怕这人急了,一刀下来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凭什么不喜欢。
他没功夫跟这些舔狗闹了。
潇洒收笔:“我可以走了?”
那人凑近一看,举着纸问他:“你是不是故意把名字写糊,不想被人认出来,原来你藏着这鬼点子呢!我就说谁能接受如此叫人肝肠寸断的协议。”
“......”
“我错了,我重写。”
许藏玉在原先的地方又把自己的名字重写了一遍,落到最后一笔,一把鎏金扇飞过来将围着他的人全部打倒,又打飞他手里的笔,托着那张纸回到主人的手里。
“名字签得倒是利落干净。”
只是听见声音许藏玉便头皮一紧,连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要是不想我手中的扇子染血,现在跑还来得及。”
楚舒美极,傲极,连衣品都是低调奢华,头发只是简单束在脑后,更衬托那张脸美不胜收。
他没想到刚才还嚷嚷的舔狗见了正主居然拎着刀就撒丫子跑了,只见一阵掀起的灰尘,顷刻间,便没了影子。
只留他一个人对着楚舒那双盈盈笑眼。
“我就知道人嘴里说出的话都是不靠谱的,之前还说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现在转头就老死不相往来,恐怕我以前让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你早就心有怨言了吧。”
那张纸被塞进他手里,“好好收着,可别掉了。”
许藏玉赶紧把该死的证据撕了,“是他们逼我的,我怎么会和师姐绝交,不过一张纸而已,我写了就算不照做又能如何?”
“不过是权宜之计,师姐真是误会我了。”
楚舒笑容不改,笑得他有些发毛,总觉得怪怪的。
冰凉的扇柄敲在他的唇上,“你的嘴里最好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让我发现一句有假,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话。”
假话许藏玉早就说烂了,只要他演的真谁能说假,但是在楚舒面前,压力实在大了点,难搞程度不亚于对付萧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