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南山别苑,秦晴的心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
这种压抑感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以前她觉得留在他身边,哪怕他不爱她,但至少她还能继续守着他。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待在一块,就好比一个活死人。
虽然活着,但却活的不够彻底。
看着佣人将她的行李一件件放回衣柜,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太太,这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不闹的,俗话说得好,夫妻吵架就是床头吵床尾和,我看这次应该是先生先跟太太你低了头,以后这日子还得过,差一不二就行了。”
“是啊太太,毕竟像先生这样的男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差一不二也就那么回事了,我们普通人也都这么过日子的。”
秦晴这才缓缓开口,“将就着过吗?”
“是啊,这日子过久了,磕磕绊绊避免不了,我家那个也出过轨,我不还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他了?这不也是为了孩子考虑么!”
“所以太太,你可别因为逞一时之气便宜了外面那些女人!”
秦晴没说话,可她也不想将就。
她已经将就这么多年了,五年,真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往后甚至或许还有五十年。
她完全不敢想她要继续这样过五十年,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她之前以为离开周季礼她会痛不欲生,可是她搬出去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伤心欲绝,反而轻松开心。
所以,这个婚她是一定要离的。
只是现在或许还不是最佳时期。
“在聊什么?”
佣人看到周季礼后朝他点头示意。
“太太,收拾好了,我们就先下去了。”
秦晴闻言点了点头,“好。”
等到佣人都离开后周季礼才问道:“今天上过药了?”
秦晴一顿随即就当做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既然他非要用婚姻拖着她,报复她。
那她也让他尝尝什么叫名存实亡的婚姻,什么叫冷暴力。
她这么能隐忍的人都忍无可忍,她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她不认为周季礼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人,更何况他所求并不是全。
一个不会受委屈的人能在这段充满委屈的婚姻中坚持多久呢?
她起身进了浴室,别说是理会他,就连一个眼神她都没给过他。
周季礼看着她进了浴室脸色微沉,但也没太当回事,全当她在闹脾气。
他只要人回来就行,其余的他都可以容忍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周季礼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目光沉沉的盯着浴室紧闭的玻璃门。
眼底幽深一片却闪过一抹暗沉。
他的容忍程度和底线早就在一降再降,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和震惊的程度,而且似乎还有持续下降的趋势。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跟他的表情一样,糟糕至极。
他眉心突突直跳,最后拿出手机,“出来喝点。”
挂完电话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才转身离去。
他怕如果继续留下他会做出点什么事。
所以当秦晴出来后没看见周季礼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太太,先生他刚刚出门了,脸色不算太好,你们刚刚是不是又吵架了?”
秦晴换了睡衣拉开椅子坐下,“没吵。”
以前她也没跟他吵过几次,以后就更不会吵了。
“这先生也真是的,刚把太太接回来就又出去了……”
闻言秦晴拿起筷子准备吃晚饭。
以前她怕周季礼不回家,现在她反而不怕他不回家,而是希望他不回家。
原来人只要能想通,就真的能够放下。
想到这秦晴不由一声失笑。
佣人见状面面相觑。
因为周季礼不在,所以秦晴今晚多吃了两口菜。
她还是挺怀念这里的饭菜的,毕竟都已经吃了五年,而且她厨艺一般,不算好。
可是之前只要她学业不忙,有时间她就会亲手给周季礼做一顿饭菜。
每次他都能吃光光,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做菜天才。
可实际是,她做的饭菜能吃,但也不算好吃。
只是有人愿意把菜吃光。
只是后来,她婚后也亲手做过很多次,可都没有人再愿意把那些菜吃光。
甚至还会得到他一句嘲讽:以后别做了,难吃的要命。
所以从他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真的没再为他下过一次厨。
因为一个人爱你,你哪怕做的是毒药都犹如蜜糖。
可若是一个人不爱你,你哪怕是做的唐僧肉也犹如砒霜。
另一边,周季礼推开包厢的门进来,看到许妙彤时稍作停顿,最后看向乔牧声。
乔牧声没能意会他这个眼神,毕竟许妙彤做的事他们都不知情。
“来了,坐啊。”
许妙彤看到周季礼后主动起身迎了上去。
“阿礼,你来了。”
周季礼淡淡点头,仿佛办公室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来了?”
许妙彤一直看着他,见他态度和往常一样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牧声给阿从打电话时候我俩在一起,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周季礼没说什么,而是坐了下来。
沈从递给他一杯酒,周季礼伸手接过。
许妙彤看着这一幕收回视线,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阿礼,你跟秦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听说她让你搞住院了?”
许妙彤听到这句话垂下眼眸,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我说哥们,你要是真这么讨厌她,干脆离了算了,跟她这么继续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啊,你可把时间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看看那些值得你爱的人。”
说着乔牧声还特意冲许妙彤挤眉弄眼。
许妙彤则是一脸无奈的笑,微微摇头,余光却一直注意周季礼的一举一动。
可偏偏他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
可她知道,他心里对秦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否则也不会不同意离婚。
“叫你们出来是喝酒不是来说教的。”
乔牧声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林修诚给暗里拦了下来。
他这两天也算是看明白了。
他对秦晴绝对没有他们之前以为的那么憎恶讨厌。
甚至是在乎。
所以这五年婚姻究竟是不是像外面说的那样还真不好说。
可偏偏周季礼是个不容易被琢磨透的人。
可要说他对秦晴全是憎恨,现在看来也不全然。
所以,以后还是别在他面前提起秦晴。
“行,我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来,喝酒。”
只是喝了一会周季礼就觉得不对劲,他的身体越喝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