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叶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拉着大春走到后排坐下。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对着叶正豪指指点点。
叶正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狠狠瞪了叶建军一眼，转身回到座位。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叶建军的身上。
心中暗忖：“难道是他做的手脚？”
就在他思索之时，拍卖开始。
拍卖师敲了敲锤子：“第一项，天豪集团环保建材业务线，包含三条生产线及五个政府合作项目，起拍价八百万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
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举牌。
叶正豪的心沉了下去，对着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刚要举牌，就被叶正豪拦住，他怕自己举牌后更没人敢跟，反而砸在自己手里。
拍卖师接连喊了两次，依旧无人应答。
他无奈地看向台下的银行代表，眼神询问。
银行代表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为加快回款，本次拍卖价格下调百分之二十，起拍价六百四十万。”
“不行！”叶正豪猛地站起来，“这价格太低了！简直是贱卖！”
“叶总，您要是能立刻还款，我们可以取消拍卖。”银行代表冷冷道，“否则，只能按规矩来。”
叶正豪语塞，只能恨恨地坐下。
就在这时，后排的大春缓缓举起了牌子：“六百四十万。”
拍卖师眼睛一亮：“这位先生出价六百四十万！还有人加价吗？”
台下依旧一片寂静。
“六百四十万第一次！”“六百四十万第二次！”“六百四十万第三次！成交！”
锤子落下的瞬间，叶正豪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猛地转头看向叶建军，眼神里充满了怒火：“是你！一定是你坑我！”
叶建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正豪，你醒醒吧！要不是你自己作的，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叶正豪愤怒不已，要不是大庭广众，他甚至都想动手了。
“安静！”维持秩序的警员立即维持秩序。
叶正豪只能强忍着怒火闭上嘴。
接下来的拍卖，叶正豪的资产依旧无人问津，只有大春在银行降价后，又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城西的建材厂。
叶正豪坐在座位上，浑身冰冷，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拍卖结束后，他拦住正要离开的叶建军，声音嘶哑：“大哥，你真要毁了天豪？这可是咱们叶家的产业！”
“叶家的产业？”叶建军冷笑一声，“从你苛待小枫，纵容刘慧挪用公款开始，这就不是叶家的产业了！是你自己把它毁了！”
“我没有！”叶正豪吼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小迪！”
“为了公司？”叶建军摇了摇头，“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叶建军见自己这个弟弟执迷不悟，也不在念及旧情。
“当年小枫在公司当牛做马，你一分钱工资不给，他考上名校，你说没钱供他读书，他任劳任怨，你怎么对他的？叶正豪，你配当爹吗？”
这番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叶正豪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很无耻，他是个绝对的自私主义，跟刘慧是一类人。
但叶正豪也清楚，不管自己怎么不愿意承认，面对有理有据的事实，他也无法反驳。
哪怕他并不愿意接受。
叶建军不再看他，转身跟着大春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道：“正豪，好自为之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叶正豪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
叶正豪掏出手机，他忽然很想找个人聊聊。
他拨打了刘慧的电话，却发现对方早已把他拉黑。
想给老部下打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直接挂断。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叶总，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叶正豪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助理，“滚！都给我滚！”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交易中心，外面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曾经呼风唤雨的天豪集团董事长，如今成了丧家之犬。
他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车里，叶枫正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
“叶哥，都搞定了。”大春坐进副驾驶，“环保建材的业务线和建材厂都拿下来了，花了不到一千万。”
“嗯。”叶枫点点头，“交给大伯打理，让他把环保建材的设备改造一下，转做充电桩配件。”
“好。”大春应下。
叶枫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叶正豪的结局，早在他决定反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但这还不够，他要让叶正豪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
叶家别墅。
叶正豪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迎接他的不是往日的热闹，而是一片冷清。
客厅里的家具被搬空了大半，只剩下几张孤零零的沙发。
刘慧走的时候，几乎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他走到二楼，推开叶迪的房间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上还贴着几张幼稚的海报。
他想起叶迪小时候缠着他要玩具的样子，眼眶突然红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叶正豪喃喃自语，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划破了他的手，鲜血直流，他却感觉不到疼。
“妈的！”
“老子没错！”
“都是你们的错！”
“都是你们的错！”
叶正豪发疯般的大吼着。
等吼累了。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叶枫小时候在乡下寄人篱下的样子，他第一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兴奋，在公司被人欺负时的隐忍……
原来那些年，他欠叶枫的，根本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我……真的错了？”
叶正豪神情恍惚的呢喃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律所的人。
“叶总，查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上次狙击天豪股市的，是一家叫宏图的投资公司，刚成立不久。”
“宏图投资？”叶正豪猛地坐起来，“幕后老板是谁？”
“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很隐蔽，无法追查，但我们查到郑德荣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