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公司。
直播间。
苏晓来到镜头前。
这是她第一次没按运营的要求穿暴露衣服，只是抱着吉他坐在镜头前。
“今天唱首我喜欢的歌，《晴天》。”
她拨响琴弦，声音还有点发颤。
一开始还有人不满，在评论抱怨着，嚷嚷着要让跳舞。
但随着歌声响起，许多粉丝都被感染，开始帮着她说话，将那些低俗的声音压了下去。
原本稀稀拉拉的弹幕突然多了起来。
许多都充满了鼓励。
“妹妹今天好清纯！”
“唱得真好听！”
“关注了！”
苏晓眼睛一热，指尖差点出错。
唱完一首歌，她看到后台弹出收益提示。
刚半小时就赚了两百多，比以前一天赚的还多。
……
李磊的直播间更热闹。
他关掉了低俗滤镜，拿出专业话筒播新闻评论。
这才是他喜欢的事情，而不是装作猥琐的样子讲荤段子。
虽然在线人数掉了些，但弹幕却变了。
有些老粉发出评论……
“终于正常了。”
“主播懂的真多。”
“爱了爱了！”
李磊看着屏幕，突然笑了，这才是他想做的直播。
……
张婷重新唱起了老歌，歌声宛转悠扬。
这是她时隔半年，第一次做自己喜欢的事。
旁边的手机里弹出消息。
是她粉丝群的。
粉丝群里有人喊：“婷姐回来了！”
很快，直播间就发生了变化。
先是观看人数暴跌，然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猛涨！
这次加回来的，基本都是老粉。
他们喜欢过去的张婷，张婷回来了，他们也回来了。
看着不断上涨的关注数，张婷热泪盈眶。
她摸出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妈，我下个月回家，给你们带礼物。”
……
次日。
行政部的人在走廊里穿梭，给主播们发新合同。
“这是新的分成协议，五五分，违约金五千，仔细看看再签。”
“不用看了！”苏晓第一个签完字，“就算是骗我的，我也认了！”
其他所有人都跟着飞快签字。
谁都知道，这样的好政策，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五千的违约金，已经是行业最低，更何况公司还给开了八千的保底和上四休三的福利。
这样的工作，就连体制内都找不到。
他们很满足，也很珍惜。
即便到今天，都还有觉得如梦似幻。
但他们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即便是梦，也让自己不要醒来。
……
董事长办公室。
赵鸿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主播们笑着跑出公司，拿出手机给叶枫发消息：“小枫，全落实了，没人辞职，还有三个老主播说要介绍朋友来。”
“好。”叶枫回复完消息，汽车也停了下来。
城郊产业园的大门前，叶建军早就等着了。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文件袋，看见叶枫下车，脸上的疲惫瞬间被笑意取代。
“小枫，可算来了！”叶建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后的园区，“这一片全是新规划的环保产业区，墙上还刷着政策标语呢。”
叶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灰色的围墙上用红漆写着“绿色发展，循环经济”。
标语都已经模糊了，显然是很久以前刷的，墙壁同样是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园区里的厂房都是统一的浅蓝色屋顶，远处的烟囱冒着白色的蒸汽。
“这都是符合国家环保标准的水蒸气，我考察过的。”
叶建军非常开心，“也是运气好，找到这家公司，很多设备都能用，这省了不少钱。”
“我找设计院画了图，仓库和展厅连在一起，下个月就能动工。”
两人沿着水泥路往里走，叶建军翻开文件袋，“就是这块地的原主人要价太高，说连带旧设备一起卖，开口就要四百万。”
“钱不是问题，只要项目合适就行。”叶枫点点头，随后发动「商业洞察」。
淡蓝色的信息流瞬间浮现在眼前：「产业园产权清晰，但附属设备老化率80%，环评报告存在造假，实际价值不超过两百万」
对于这个结果，叶枫并不意外。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古来如此。
卖东西自然都是想着把东西往好了说，想多赚些，为了防止买方杀价，也会故意要高价。
叶枫不动声色，跟着叶建军走到场地中央。
地面上散落着生锈的钢管，旁边的旧厂房窗户玻璃碎了大半，风一吹发出“哐当”的声响。
“大伯，这设备看着有些年头了。”叶枫踢了踢脚边的钢管，铁锈簌簌往下掉。
叶建军叹了口气：“原主人说还能用，我也不懂这些……对了，小枫，我记得你之前的经济一直不富裕，两个月前你离开天豪时，不还是……”
叶建军显然满腔疑惑。
上次叶枫告诉他，自己都有进行投资。
那会儿叶建军因为心事重重，没有多想。
后来仔细想想，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几年叶枫的经济条件一直很苦，如果早就有进行投资的话，完全没必要让自己过的那么拮据。
他现在就是担心，叶枫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枫，真要是有什么你就告诉大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大伯能帮你的一定帮。”
看到大伯真诚的表情，叶枫心头一暖。
他早就想好说辞，笑着道：“以前在乡下跟着爷爷学过认古董，后来没事就研究，运气好捡了几个漏，赚了第一桶金，后来一家拍卖行老板请我当拍卖顾问，分了些红利。”
“认古董？”叶建军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愧疚，“都怪我，以前总以为你在乡下受苦，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要是我早知道，肯定不让你在天豪受那委屈。”
他隐约记得，自家老爷子以前确实喜欢收集一些钱币、古玩之类的。
只不过他不感兴趣，老爹到底了解多少，他也不清楚。
不过现在可以明白的是，叶枫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毕竟都给拍卖行当顾问了。
“那老板很看重你啊，还给分红，是哪家拍卖行？”叶建军开口询问。
叶枫直言道：“德荣拍卖行，老板郑德荣。”
“德容拍卖行！”叶建军一怔，随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虽然对古董不感兴趣，但德容拍卖行在京都也是知名企业，他不可能完全知道。
叶建军本来以为叶枫只是去了一家小拍卖行工作，没想到竟是在京都最有名的德荣拍卖行，还得到了老板郑德荣的赏识！
京都最大拍卖行的顾问，有利润分红，这一年至少也能赚几百万吧？
“小枫，你果然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