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和温暖回到了家门口,他一抬头看到三楼的灯亮着:“肯定是我爸回来了,他也没说今天回来啊!”
“你回家看看,我先回去了。”温暖拿起遥控打开卷帘门:“行了,我先回家了,你陪我叔儿好好聊聊。”
“OK!”金戈推门走进老婚庆。
来到三楼,金戈看到父亲坐在那里给六万拍视频,他惊讶地问:“爸,你咋还突然回来了,不陪我三姐了?”
“有那么多人照顾,用得着我吗?”金有财见六万活得挺好,心情别提多舒畅了:“老小,你是不是忘记一件大事?”
“啥呀?”
“超市开业啊!”金有财背着手走到他面前:“明天商家就会往咱们超市送货,我都打完电话了。”
“烟啥的送来不?”金戈问。
“送啊!”金有财眼珠一转:“真烟太贵,还是卖假烟比较好,我有一个门道,专门卖名牌假烟,据说不仔细品的话,根本尝不出来。”
“卖假烟是犯法的。”
“我知道,但是有门道。”
“有地道也不行,只要有人发现,以后就不会再来咱们这里买烟。”金戈坚决不允许父亲再走旁门左道:“消停点吧,咱们新超市开业,整点好东西。”
“你咋这么正直呢?”金有财有些来气:“你但凡跟我一条心,咱们父子俩早就成为富豪了。”
“是是,然后出事了,我跟你一起进监狱,到了里面咱们还能互相照顾。”金戈没好气的说道。
金有财怔怔地看了看金戈:“算了,你说啥就是啥吧,十八号开业。”
“原来不是说二十多号吗?”
“都准备好了,那就早点开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一天天呆得闹心巴拉的,咱们也不办什么开业仪式,就在吉时的时候揭牌放鞭炮。”金有财已经打算好了。
“行吧,全听你的。”金戈一向是只要父亲干的是正经事,他就举双手赞同父亲的任何决定。
次日一早,两人吃完早餐,便看到送货地到了。
金戈和金有财摆货,好在地方不算大,半天也就弄完了。
烟啥的也都摆上,金戈打价签,电脑也弄好,直接一扫码就OK了。
金有财坐在收银台,美滋滋地点着一根烟:“小时候我就想去供销社上班,后来又想开小卖店,如今到老了开了一家超市,也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
金戈想到自己的童年,也想有一个小卖店,里面放满了零食,自己可以随便吃。
如今……
金戈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吃了一片后,递给父亲:“你吃吧,我去买鞭炮。”
金有财接过吃了一片:“不好吃的给我了!”
金戈买了几挂鞭炮和震天雷,忽然想到牌匾还没挂上,便去制作的厂家催货。
人家已经制作出来了,打算二十号过来安装,听金戈说改十八号开业,赶紧安排车拉着牌匾回了老婚庆。
金有财坐在屋里听着膨胀螺丝的声音,走出来站在一边看着:“红双喜超市,以后不管咱们家开啥买卖,都叫这个名字。”
“我看行。”金戈笑道。
很快,安装师傅就装好了。
金戈与老板结清尾款后,对金有财说道:“后天就是十八号,早上9点58分放鞭炮,然后你将红布拽下来就OK了。”
“知道了。”金有财也看过不少开业庆典,知道流程是啥样。
温暖今天将温父与卫小姐的结婚照送了过去,她并未多呆,而是去了市里最大的婚庆公司总部,今天有一个会议要开。
金戈想要抽根烟,发现兜里的烟没了,他看向收银台后面摆着的烟,对金有财说道:“爸,给我拿盒软中华。”
“抽啥软中华?”金有财不干了:“咱们家开超市可不能这么祸祸啊!”说完,拿出一盒煊赫门:“你抽这个!”
“为啥?”金戈平时不抽这个,要么软中华,要么芙蓉王。
“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你没听过?”金有财一脸你太落伍的表情:“你试试这个牌子的,抽那么贵的没用。”
“……”金戈。
“拿着啊,不花钱你还挑上了?”金有财把烟举到金戈面前。
金戈伸手接过烟:“你说话咋还一套一套的呢?”
“这套词谁不知道啊?”
“行行,你赢了。”金戈彻底服了。
嗡嗡——金戈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我是金戈。”
“我是周旭啊,我家孩子百天了,要去你那里拍照片,你家是搬到大酒店那里了吧?”周旭喜悦的声音传来。
金戈面上一喜:“对对,啥时候过来?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过去也可以。”
“明天一早过去。”
“可以,我在酒店一楼等你,你提前给我发消息。”
“好嘞!”周旭挂了电话。
金戈激动地打开煊赫门,点着一根:“还不错!”
“你咋这么激动呢?谁啊?”
“周旭和郑洋,他们是在我回镇上后结的婚,现在孩子百天了,我一定得给他们俩的孩子好好拍拍。”金戈开心的说道。
“郑洋?”金有财跟金戈打听:“她爸是不是郑老实。”
“你认识?”金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在他眼里,父亲要是想到什么,绝对不带有好的。
金有财点点头:“他比我小十岁吧,咱们镇上有个地痞叫刘三炮,他有个小儿子可不是东西了,好像把郑老实的女儿欺负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这事儿你可别瞎说,郑洋现在结婚有孩子了。”金戈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再次涌现,那片翠绿的苞米地以及郑洋的哭声。
想到这里,金戈捏着烟的手微微用力,仿佛要把烟掐断。
金有财可是老江湖,他从儿子的表情中自然看出了猫腻,见儿子不肯说实话,他也不拆穿。
但是,他还是想逗逗金戈:“郑老实的儿子死在外地了,据说是被大火烧死的。”
“该。”金戈轻吐而出。
“当时我看到有人把他打晕,往他身上倒了机油点的火。”
“谁?”金戈立马紧张起来,生怕父亲真的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