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想到了那十位男模:“带我去看看。”
“二姑本来就有心脏病,万一受不了里面的乌烟瘴气出事咋整。”金贤真拿父亲没辙。
金戈倒是很淡定:“我二姑肯定没事儿,要不然我四大爷不能带她来这里。”
“说真的,我都不乐意在屋里待着。”金贤眼里的嫌弃溢于言表。
“没事儿,我叫他们走。”金戈想到家里的父亲,如果知道母亲来会所看男模,会不会气得半死?
“老小,别跟爸说。”韩敬提醒道。
金戈点点头:“明白。”
三人来到VIP包房前,里面传来动感的音乐。
金戈对这样的音乐很是熟悉,毕竟当初在Y市夜店待了好几年。
轻轻敲了几下门,很快门被拉开,映入金戈眼帘的是四大爷那诧异的目光:“四大爷,你啥时候回家?”
“金贤你找抽是吧?把老小叫来干啥?”四大爷指着金贤的鼻子问。
“四大爷,我今天来金帝化妆,正好碰到了我四哥。”金戈替金贤解释:“现在九点了,差不多了吧?”
四大爷轻哼一声,又看向韩敬:“三女婿也在啊!”
“我是这里的主管。”
四大爷神情一怔,他只记得三女婿在会所工作,并没细打听是哪家会所:“我千挑万选还是挑到你眼皮子底下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四大爷说笑了,整个T市,我们金帝是规模最大的夜店,您能挑中这里,说明您眼光好。”韩敬彬彬有礼的答道。
金戈郁闷地瞥了韩敬一眼,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宣传金帝,你真是敬业!
随着韩敬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没有再吭声。
韩敬轻咳一声,又道:“四大爷,您看这事儿?”
四大爷拿出了自己的黑卡递给韩敬:“直接刷吧,我们马上回去。”
“好的。”韩敬叫来经理结账。
金戈推门走进包房,见金妈妈和金二姑眼带困意地端坐在沙发上。
随后,他又看向十位男模,手还保持着刚才跳舞定格的动作。
他们见金戈进来,齐声喊道:“金先生好!”
“???”
金妈妈和金二姑刷地看向金戈,眼神里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戏谑。
“我是来工作的,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金戈淡定的说道。
金妈妈这才想起来金戈给夜店化妆的事儿,她扶起金二姑:“有钱人的生活咱们真体会不了,穿着不伦不类成何体统。”
“世风日下啊!”金二姑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别着急走啊,酒还没喝呢。”一位男模过来拉住了金戈:“金先生,我们是正常的男模,你是知道的。”
“这是我妈,这是我二姑,花钱的是我四大爷!”
“呃……回吧。”男模投给金戈一个理解的眼神。
金二姑走出包房的门,朝着四大爷说道:“老四,你以后别来这种地方,等我回去给你介绍个老伴,省得你瞎折腾。”
“超过三十的我可不要。”四大爷说道。
金二姑不赞同地说道:“岁数大的才知道疼人!”
金戈和金贤忍俊不禁地低下了头。
“可拉倒吧!”四大爷最不乐意听这话:“岁数大的除了会疼人,其余哪哪都疼!”
金妈妈站在一旁听着直乐,人家姐俩说话,她当兄弟媳妇的可不能乱接话。
韩敬跟金妈妈打了声招呼,两人没说话。
“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金二姑气呼呼地带头往电梯方向走去。
金妈妈快步跟上:“二姐,我四哥也是希望你能开心。”
“我开心个屁!”金二姑忽然停下脚步:“你知道大健这次找的媳妇家在哪里不?你让老小帮我打听打听,明天二十九了,我去他们家一趟,人家怀了孩子,我看能不能劝劝他们。”
“你真打算管啊?”
金二姑哀叹一声:“不管咋说,我也是他们的妈,我能看着他们家不成家吗?三十当天我也回家,一家人得吃个团圆饭,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我也猜到了,四哥和有财不理解你的心情很正常,他们两个一个没成过家,一个常年不回家,哪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是呢。”
韩敬将四大爷的黑卡还了回来:“四大爷,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不吃了、回家吧,最近我也是一到十点就困。”四大爷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国外的老太太都喜欢看美男,我就想着带她们也过来,结果她们还嫌弃。”
“年纪在这里摆着呢。”韩敬理解二姑和丈母娘的心情,农村土生土长的女性,从小被灌输以夫为天的思维,哪能瞧得上这样的生活。
正当几人走向电梯时,另一间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女孩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一把拉住了韩敬:“韩总,您救救我吧,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
金戈眼神一黯,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金贤同样如此,在这种场合,谁也不能多管闲事。
金妈妈和金二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哭泣的女人,又看向站得笔直的韩敬,见韩敬没有说话,两人不知为啥心里产生了一丝惧意。
女孩还在哭着,韩敬不为所动。
屋里走出几个人,将女孩拉回了包房。
韩敬朝着屋里的人说道:“先生您继续,今天是她不懂事,回头我再好好教教她的。”
屋里的人朝着韩敬轻摆了一下手。
韩敬面带笑容地关上了门。
叮——电梯门开了。
金戈和金贤簇拥着金妈妈和金二姑走进电梯。
四大爷淡定的跟着进去,待合上门时,朝韩敬点了一下头。
几人来到地下停车场,金妈妈拉住了金戈:“老小,你三姐夫是不是混那啥的?”
“不算是,他是在金帝当主管的。”金戈解释道。
“那女孩儿在哭,你三姐夫为啥不管?”
金戈又道:“会所有会所的规矩,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儿都知道是干什么的,她们也明白会面对什么样的客户。”
“你在Y市也待在这样的地方?”金妈妈不敢相信地看着金戈。
“嗯、差不多,我只是化妆师。”
金戈当初在回来时也跟母亲说过在会所化妆的事,只不过那时的母亲以为是化妆的一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