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金戈买了纸活和供品,接父亲和四大爷及金贤去坟地。
在去的路上,四大爷骂骂咧咧的:“他们哥仨真是一丘之貉,无论啥事儿都一起行动,别人家上坟都是全家一起去图个热闹,他们倒好,真不是东西!”
“咱们两家多烧点,省得演他们。”金有财不乐意跟他们来往。
“我老叔说得对,咱们买了这么多呢。”
金戈接话道:“没啥好生气的,多大点事儿,咱们四个过去正好挺安静的,要不然听他们磨叨还闹心。”
“等二姐大儿子办事情的时候,看我不寒碜他们的。”四大爷咽不下这口气,说啥也得埋汰那老哥仨一顿不可。
金戈没有劝四大爷,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哥仨办的不地道。
嗡嗡——金泽给金戈打来电话:“老小,你们去坟地没?我跟你二哥还有三哥也没去上坟呢。”
“不是,我大爷他们几个昨天就去上坟了,他们没叫你们吗?”金戈惊讶地问。
金泽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不知道他们咋想的!”
“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坟地,你们赶紧过来吧,咱们应该能碰上。”
“好好。”
挂断电话,金戈无奈的说道:“他们三个真行啊,不光没通知你们,连儿子都没告诉。”
“瞬间心里平衡了。”四大爷的要求不高,只要三个大哥平等地对其余的人,他心里就能接受。
金有财点点头:“不光心里平衡了,咋还有点心疼金泽他们呢?”
“连儿子都不说,他们闹啥呢?”金贤理解不了。
“管他们呢。”金戈无所谓。
“也对。”金贤耸了耸肩。
四人到了坟地,拎着纸钱和供品向坟前走去。
刚走一半,金泽他们三人也到了。
他们快走几步追上,金明忍不住埋怨道:“我媳妇刚生完孩子,我爸就这样。我当初还说了,一起去上坟,他们几个真是够可以的。”
“不来正好,省得磨磨唧唧地说那些没用的。”金彪是心大的人。
金泽始终皱着眉:“我总觉得他们三个要使坏呢?”
金贤停下脚步:“哪座坟是?”
金有财和四大爷也懵了,虽说来了两回,却还是记不住具体位置。
金泽指向前方:“前面就到了、三座坟、我妈和我二婶也在。”
金戈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四大爷,小声说:“均点给我大娘和二大娘吧,是不是应该给她们烧点。”
“应该的,我也是没想到。”四大爷虽然看不上她们,但规矩是该给她们烧点纸意思意思。
“从里面拿出两袋金元宝。”金有财在旁边接话道。
“行。”
几人到了坟地,金戈拎着两袋元宝去了金大娘和二大娘的坟前。
金贤看到,喊道:“爷奶的坟在这呢,你拿那边干啥?”
“……”金戈。
四大爷拉了金贤一下:“你别说话了,得给你大娘和二大娘烧点,要不然她们该挑理了。”
“挑啥理啊,人家有儿子烧呢!”
“你懂个屁!”四大爷瞪了他一眼。
“我咋不懂呢?”金贤指向平安镇的方向:“我来了这么久了,就没见过一回鬼,孙昊给人家看事儿一抽一抽的,我差点以为他癫痫。”
“人家这是仙儿上身了、你不懂、反正咱们这边有自己的传统,你慢慢学着点吧。”四大爷也解释不清,但归根究柢,哪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神文化。
金贤撇了撇嘴角,没再说别的。
金泽他们哥几个听明白了,这是没给他们的母亲准备烧纸,临时从爷爷奶奶那里拿的。
金彪看着眼前的这四人:一个年纪太小,一个在国外长大,两位叔叔一个把家安在了监狱,还有一个多年未回家。
怎么说呢,想不起来也能理解。
金有财把供品摆上,然后将香递给四大爷:“四哥,这里你最大,你来上香。”
“谁上不一样?”四大爷嘴上说着,手却接住了点着的香,朝着父母的坟前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
接下来就是烧纸了,今天刮着小北风,吹得脸生疼。
金戈将四周的草踩倒,省得被火沾上,这要是着起来,据说罚款好几千,还得拘留半个月。
全部烧完了,金戈那头还有化妆的活,便跟金泽说道:“大哥,我们就先回镇上了,我手里有个活。”
“行,回去吧。”
走出坟地,金明跟金戈说:“老小,我家闺女满月得在你那里办。”
“行啊,你定好日子,然后我让我大姐给你安排菜色,保证优惠。”金戈对每位亲戚都是这一套话。
当然了,不收钱是不可能的。
金戈开车将父亲和四大爷送回老婚庆,便往酒店去。
约翰带着未婚妻林婉半个小时后到达,他们今天也去上坟了。
金戈回到酒店,没想到看到了金家三位大爷。
金戈问:“三位大爷,你们坐在一楼干啥呢?你们要是有事儿就去办公室找我大姐,她在呢。“
“没事儿,一会儿有个朋友过来,我们要在你的酒店请客。”金大爷说道。
“啊,那行。”金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大爷,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给金泽发消息:大哥,我大爷在我家酒店呢,他说要在酒店请客,你知道他要干啥不?
金泽:不知道,乐意干啥干啥,攒了将近一年的养老金下来了,你不用管他,他要是点菜,你也收钱。
金戈:不是钱的事儿,以后他干啥的话,你一定问问。
金泽:只要他不去按摩院就行。
金戈看到这条消息差点笑出声:放心吧大哥,我爸和我四大爷不会给他钱了,估计他也舍不得花钱去这种地方。
金泽:我觉得不能。
聊天结束,金戈去楼下准备化妆用的工具。
半小时后,约翰和林婉准时到达。
金贤原本想过来跟约翰聊聊,谁知他刚要出门,便来了一对做心理咨询的母子。
同时,金家三位大爷等着的人也到了,是一位年约六十来岁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