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出门时,天还没亮,雪也下得更大了。
金戈站在门口看着雪,叮嘱婚车车队的队长不要着急,安全第一,时间赶趟。
“金老师,我们俩去镇上婚房的时候会不会下暴雪?”新娘忧心忡忡地问金戈。
金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上面说只是中雪,没啥大问题,现在地面也没有多少积雪,等你们到酒店估计也不能下多厚。”
“这样就好,我就怕下暴雪回不到新房。”新娘懊恼地说道:“当初结婚时早订一个月好了。”
“今天可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一年只有这么一天。”金戈说道。
新娘扬起笑脸:“金先生,你说话真好听。”
“实话。”
新娘不担心了:“如果下大暴雪,我就跟我先生走着回新房,反正这个婚我必须得结,老天爷要下雪谁也拦不住,但我跟我先生的婚一定要结成。”
“必须能。”金戈对新娘的性格很是欣赏。
一位伴娘说道:“你放心,到时我们四个轮流背你,绝不会让你在去婆家的路上脚沾地。”
新娘听伴娘说了这话,眼眶忽然红了,她赶紧抬头,用手扇着自己的眼睛:“瞧你说的话,把我给整感动了。”
伴娘笑道:“千万别掉眼泪,妆容易花。”
“哎呀,你真是的!”新娘硬是把感动的眼泪逼了回去。
伴娘们原本穿着高跟鞋,她们集体换上运动鞋,凡事做两手准备。
新娘的哥哥此时说道:“用不着你们啊,我当哥哥的背我妹妹,我一百八十斤的体格子,背我妹根本不在话下!”
屋里的人笑出了声,温馨的气氛弥漫开来。
新郎在六点半的时候到了,外面的积雪已经达到十厘米厚。
堵门什么的也只是意思意思,大家都想赶时间。
接亲游戏结束,新郎抱着新娘上了车。
新娘妈妈眼中含泪满是不舍,新娘父亲背过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叔叔阿姨上车吧,坐第二辆车。”石小雅走过来招呼他们。
“好。”
所有人都上了车,新娘家里只留了一位老太太看家。
婚车不快不慢地向前行驶,而雪也越下越大。
好在都是大马路,还有大北风刮着,路上的雪都被吹到了一边。
正常到镇上应该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却足足开了四十分钟。
婚房那里,金戈看到了新娘的婆婆,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精气神倒是挺足的,看到儿媳妇进门笑得也挺和蔼。
至于为什么二十年不回家,金戈认为其中肯定有很多事。
但是,谁也不会问。
从前的日子回不来,珍惜当下才是最好。
车队从婚房出来,又前往红双喜大酒店。
虽有积雪,但仍准时到达。
金戈在化妆室里给换上婚纱的新娘盘发:“今天多顺利,虽然车开得有些慢,但平安到达了。”
“是呢!”新娘很知足。
结婚典礼准时开始,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新郎。
每当看到这一幕,金戈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宣布典礼正式开始。
金永东拍着主机位,助手拿着相机拍照。
金戈看着新加入团队的几位新人,满意的对旁边的金宁说道:“大姐,咱妈眼光真好,挑的人都不错。”
“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干,前提是得给他们一个机会。”
“对了大姐,董鹏是不是快要放寒假了?”金戈问。
金宁点点头:“快了,现在正准备考试呢,学习成绩在班里的中上,高中三年他还有机会往上追。”
“能的,董鹏现在好像开窍了。”
“是呢,我现在心里别提多敞亮了,多努力攒钱给儿子。他将来结不结婚我不管,我只保证我的孩子平安快乐就行。”
金宁的想法代表了当下年轻父母的想法,他们都看透了婚姻的本质,并不希望儿女将未来全寄托在婚姻之上。
“这么想是对的,孩子的生活由他们自己做主,当父母的尽了心就行了。”金戈虽然还未当父亲,但看过这么多场婚礼,也明白当父亲的都希望儿女幸福。
“我听老四说,三姨的案子1月3号开庭。”
“我还以为会在这个月呢。”金戈想到上次薛照给自己打电话,他一度以为就在打完电话的第二天,结果一打听还得走流程啥的。
“我问老四咱三姨能判多少年,你四姐说不知道,她也没问薛照,这些事情还得看法院那边怎么判。”
“咱们别打听,等结果就行。”金戈又想到了孙子义,他何其无辜,而自己的父亲……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不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父子感情又得下降了。
婚礼办得无可挑剔,酒席更是没得说。
金戈对金宁说道:“大姐,菜啥的一定要最新鲜的,特别是海鲜肉类,必须得是活的才行。”
“放心吧,我明白的。”金宁虽然是经理,但都是她亲自挑选肉类和各种海鲜产品,青菜则由金可挑选,绝对不让金戈操一点心。
嗡嗡——辛姐给金戈发来消息:大年初八开机仪式,你过来参加,一个月的十号你来Y市给我化定妆照。
金戈:好嘞,我九号就过去。
辛姐:等你。
金戈:OK!
金戈将日期记好:“大姐,我下个月九号给辛姐拍定妆照,过完年的初八那天就开机拍摄,我正式进组了。”
“行,你不用惦记家里。”
“好。”
金戈又想到小杜,据说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出院后还得休养一个星期,到那时也没几家办婚礼的了。
婚礼结束后,谢芳三天后出院了。
她第一时间就来找金戈:“老小,我接了一个广告。”
“现在你要价多少?”金戈问道。
“五万,我老板给我要的,人家也同意了,现在就得想一个有用的段子,还得过审的。我那天去坟地拍的段子被屏蔽了。”谢芳遗憾地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金戈要不是照着谢芳比他大,他真想抽谢芳一巴掌:“男人都不敢去坟地,你一个女的居然敢过去,万一出事儿咋整?”
“怕啥?”谢芳一脸的不在意:“富贵险中求,我也是为了生活、再说了、我也没犯法,没侵犯死者的隐私。”
金戈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咋接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