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眼下还有正事要干,他要带着父母去医院接陈金娜和张士回家。
三人来到医院,张士和陈金娜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三姨,你感觉好些了吗?”金戈问。
“好多了,辛苦你了。”陈金娜感激地说道。
“没事儿,都是自家人。”金戈拎起地上的一个大包往外走。
张士怀里抱着东西,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凡在医院治好病的患者家属,都会笑着走出医院。
一行人回到婚庆,陈金娜没用别人扶着,自己走上了三楼。
“咋样啊?”金妈妈关心地问。
“挺好的,就是稍微有些喘。”陈金娜环视着三楼的布局,走向鱼缸:“只有在得病了才能体会到健康多么可贵。”
“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房间。”金妈妈扶着她来到南次卧:“什么都是新的,地板我还用消毒液擦过,保证干净。”
“大姐,辛苦你了,我……”陈金娜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啥也不用说,你是我亲妹妹。”金妈妈不怕辛苦,她只想姐妹三人团圆。
张士也去了金戈住的北屋,他将东西放好,对金戈说道:“等参加完四姐的婚礼,我就回E市上班了。”
“你房子都卖了,回去租房子吗?”金戈问。
“老板那里有宿舍,条件都挺好的。”
“你跟老板说啥时候回去没?”金戈问。
“最晚年底,等我妈完全好了我就回去。”
“行。”金戈估摸着那个时候三姨的情况也全部稳定了。
金妈妈给二姨打电话,然后对金戈说道:“你把你二姨和谢芳接来,顺便把你老舅和老舅妈也接过来。”
“行。”金戈拿着车钥匙走了。
金戈先开车来到二姨家,刚一进院便看到二姨拎着包喜气洋洋地往出走。
他停好车,按下车窗问:“二姨,谢芳呢?”
“死觉呢!”二姨原本心情挺好,一听金戈提谢芳,火气腾地上来了:“你说说她搞这种直播,居然也有人乐意打赏,你说这些人图什么?”
“图一乐呗!”金戈揶揄道。
“那是乐吗?那是惊吓好吧?昨天挣了五千块,她自己还会化妆了,在网上买的什么东西,反正整出来的效果特别吓人。”
“二姨你怕吗?”金戈问。
二姨苦笑着说:“我除了怕小芳不干人事,其余没啥好怕的。”
“那就行,谢芳现在也是靠实力挣钱。”
二姨没有接话。
“我妈让我去接老舅。”
“多余接。”二姨认为老舅不会去。
金戈开车出了院子,往老舅家驶去。
二姨不停地跟金妈妈发着消息,直到老舅家门口才从手机上挪开目光:“你老舅……院子全是草,造得不像样子!”
“我老舅和舅妈不收拾院子吗?”
“收拾个屁,从小就懒,我跟你说,一懒懒一窝,他们一家三口都一个操行!”二姨嘴里骂骂咧咧地走进院:“老小你小心点,这院子里肯定有蛇,别把你咬了。”
“咱们这边没有毒蛇吧?”
“咋没有呢,野鸡脖子就是,甭管有没有毒,被啥玩意咬一口都犯不上。”二姨打头给金戈探路:“他们两口子不挪窝吗?只有一条小道,全是草!”
“二姨别生气。”金戈拉住了二姨,朝着正房喊:“老舅,老舅!!”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农村人家。
“你老舅的车还在院子里,肯定在家呢。”二姨也不打算进屋,掏出手机给老舅打电话。
响了五声,那边传来了老舅打着哈欠的声音:“二姐干啥啊,我睡得好好的。”
“三姐在大姐家,我跟老小过来接你了,你跟你媳妇收拾一下跟我们坐车去大姐家。”二姨强忍着不悦说道。
老舅那边挂了电话,打开门出来:“二姐,老小进来吧。”
二姨没动步。
“老舅说话了,咱们进去吧,要不然不太好。”金戈小声说道。
“那进去吧。”二姨带着金戈往里走。
两人走进屋,原本他们以为里面肯定脏乱差,结果屋里很是干净,这让他们颇感意外。
“屋里这么干净,外面的草你咋不拔呢?”二姨不解地问。
“我跟我媳妇对草过敏,只要手碰到草,身体就起红疙瘩,打药也不管用,只能雇人薅,我们也不能总花钱啊,等实在下不去脚的时候再找人整。”老舅解释道。
“你们俩这是富贵病。”二姨有些羡慕。
“老遭罪了。”
“你媳妇呢?”二姨问道。
“出去工作了,我上了一宿的夜班。”老舅掏出烟递给金戈一根:“老小抽根。”
金戈接过烟,用打火机给老舅和自己点上:“老舅,你给我舅妈打个电话,问她去不去我家见我三姨。”
“嗯,我这就打。”老舅回屋给老舅妈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老舅出来了:“她请不了假,我跟你们过去看看三姐,说实在的,我对三姐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时你才两岁,不记得也正常。”二姨也不好说别的。
老舅换了一身衣服,用塑料袋从脚往腿上套,把门锁好,跟着金戈和二姨往外走。
“明年你把院子全用砖铺上,或者打上水泥地得了,省得还得拔草。”二姨给老舅出主意。
“我们俩也是这么想的,以前总想着攒钱给儿子减刑,如今听大姐夫说完,我们心里也想开了,犯了法就得受惩罚,他也是活该。”
“大姐夫有时候说话也在理。”二姨接话道。
“不是有时候,是一直在理,我有时候就想不明白,你跟我大姐对我大姐夫咋有这么大的成见呢?”老舅疑惑地问。
二姨囧囧地看着他:“因为他让咱大姐过得不幸福。”
金戈瞳孔一震,终于明白,妈妈所有的亲人里只有二姨最理解她。
“可大姐夫也是为了家奋斗啊,哪个男人不得在年轻时努力?大姐家里的一切不都是我大姐夫拼搏出来的吗?”老舅替金有财说道。
“你把嘴闭上吧,咱大姐付出得更多,她过得有多苦你看不到,你只会跟着咱爸妈朝她伸手要钱。”二姐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舅瞬间蔫儿了,快走一步替二姨拉开车门:“二姐别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咱们是亲姐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一说与钱沾边的你就这个死出!”二姨白了他一眼,坐上了车。
老舅讪讪一笑,坐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