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孙昊回来了。
“你够快的啊!”难不成孙昊在楼下蹲着?
孙昊走到谢芳面前,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你要是害怕孩子生下来受苦,咱们先稳定稳定,我不急着要孩子,我也只是在气头上。”
“我就是怕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我脾气暴躁爱玩,万一生了孩子,我想出去玩,到时孩子出事怎么办?”谢芳靠在孙昊的怀里哭了。
金戈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们俩聊着,都不是大事儿。”
“老小,我送你吧。”孙昊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动弹的意思。
“不用了,我走了。”
金戈走出了门,贴心的将门给他们俩关上:可别送了,你们俩聊聊或许就啥事没有了,等我四哥回来再给谢芳做做心理辅导,过个一段时间没准两人就能要孩子了。
现在还年轻,不用那么急。
金戈乘电梯下了楼,刚出单元门又碰到了刚才的大姨。
大姨走到金戈面前:“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刚才你走后,我下楼打听,听说你进了这个单元门。”
“我……”金戈知道根本瞒不住,更何况这个镇就算再大,自己父亲名声又是那个德行,岁数大的人差不多都听说过他。
“我姓古,来自Z市。”
“古阿姨。”金戈朝她点了点头。
“你跟金有财真的很像,你说你们没关系,我自然是不信的。”古阿姨说话时轻声细语,一看就是非常有涵养。
“对,他是我爸。”与其让人家找上门,还不如先承认,省得让我妈伤心。
“果然啊!”古阿姨点点头:“我来呢是想找他的,你能带我去见他吗?你放心,我没有想破坏你们平静生活的想法。”
“我爸又进去了。”
“诶?”古阿姨愣住了。
“古阿姨,我家的情况你应该打听过吧?”金戈试探的问。
“对,我打听了,我也知道你们家具体的位置,但是我不敢找过去。”古阿姨强颜欢笑地看着金戈:“我跟你爸之间,你愿意听听我和你爸之间的故事吗?”
“我请您喝杯茶吧。”金戈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毕竟眼前的古阿姨也是受害者。
金戈开车带着古阿姨去了茶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
古阿姨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二十七年前,我在Z市遇到了流氓,你爸出现救了我,然后他说他单身。”
金戈:人渣!
“当时我被丈夫殴打,怀着孕逃了出来,他也不嫌弃我,我们俩就在一起了,他说要养活家里的父母和弟妹,我们俩在Z市拼命打工,挣的钱除了养活我女儿,其余都给了他。”
“……”金戈。
“四年后,他不辞而别,我只知道他住在平安镇,但不知道是哪个城市的。我想带着孩子去找他,可又不敢,毕竟孩子不是他的,而他也帮我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怪他。”
“然……然后呢?”金戈的声音都哆嗦了。
“孩子在八岁时,由于我要工作,便让她独自在家,结果楼下有个男人自杀放火,连累我女儿被烧死了。”古阿姨说到这里时哭了起来。
金戈闻言,心不由得咯噔一声。
“当时我无依无靠,婆家回不去,娘家更不敢回,我就想去找金有财,那时候科技不发达,我也不懂网络,我就按照他的口音往东北方向找,每去一个地方我就打几年工,有钱就去找你爸。”
“阿姨,我爸跟我妈没离婚,他这些年在外面挣的钱都寄给了我妈,还有,从我出生起,他一共才回家几次。”金戈跟她说出了实情。
“我知道,有一次他跟我说了实话,可是我……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他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所以我……”古阿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知道我也是有错,可是我的孩子叫他爸爸。”
“阿姨,我爸没有心的,他在外面不止伤害了你一个女人。”
“不是的,你爸对我很好的,我从来没见过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男人。”
古阿姨说的话给金戈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她心里的金有财太高大了!
“他在你咳嗽的时候会煮梨汤,还会给你做饭,对你嘘寒问暖,有事儿也会给你出主意,会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对吗?”
“对,他还尊重我的一切,他说我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属于任何人。”古阿姨看向金戈,眼里满是留恋:“你太像你父亲了,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阿姨,别去见我妈,我妈等了我爸这么多年,她很不容易。”金戈此时唯一庆幸的是亲爹没有在外面整出一个私生子来。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去你家里。”古阿姨哭着说道。
“现在你有啥想法?”金戈希望古阿姨能坦白些。
“我想见你爸。”
“好,我现在带你去监狱看他。”这个要求金戈一定会答应:“只不过,古阿姨你得保证别让我妈知道。”
“我保证。”古阿姨连连点头。
“走吧。”金戈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开车带着古阿姨前往监狱。
到了那里不久,他们便顺利地见到了金有财。
金有财满心期待地来到会见室,当看到古阿姨时,脸刷地黑了,他愤怒地瞪向金戈用口型骂了句:你有病吧?
金戈自然是看懂了,用口型回复:我妈不知道,她认出我了。
金有财见状也不说啥,坐下后不太高兴地拿起了电话。
“有财,我终于找到你了。”古阿姨激动地看着金有财:“你知道我这些年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
“去你娘的,你少在我儿子面前装好人编瞎话,我跟你说,离我媳妇远点,你要是敢骚扰她,等我出去弄死你。”金有财放了狠话。
金戈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父亲,又看向了古阿姨,心想:难不成古阿姨刚才在忽悠我?为的就是让我带她见我爸?
“你儿子好单纯啊!”古阿姨此时说话没有金戈初见时的轻声细语,就连口音都有些变了。